宫墨捞起浴巾,对郁闷的上官羽说:“我们去进行单对单的服务了。”言语中不无促狭之意。仿佛是又一次成功地印证了他的oga只能受人摆布的观点。
上官羽的郁闷加深,默默趴回按摩床上,突然他想起出门之前还越好按摩完一起吃饭,好心情就被这个突来的小插曲毁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到得非常准时的电话救了他。
“宫凯!”要说上官羽不激动是假的,因为远东通讯不便,根本不能预期什么时候接到电话。
宫墨也停住了脚步。
“这两天怎么样?”宫凯的声音极有步调地传来,这让上官羽放心了几分。
“一切正常。”按住胸口,上官羽自己浑然不觉地用平静地语调陈述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他下意识便不会说出任何让宫凯分心的内容。
“那,宫墨有没有……”
“有!”上官羽赶忙结束宫凯的问题。“他有按着你说的做,那个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那就好。”宫凯语声显得心情复杂。“你就忍耐一下吧,别的方面不说,他对承诺了照顾你的事是会做到的。其余的地方,就算有什么,你也不要和他计较。”
“我知道了。”上官羽平和地答道,只字不提宫墨刚才又说了难听的话。“我们相处的……还好吧,只不过有一件事,除了sa,他在外面不管什么oga都随便勾搭,我也见到不少。你不打算说说他吗?”
“管他?”宫凯似乎从电话接通起情绪就不太激动。“我们互相都不会插手对方的私生活,除了约定好的内容会兑现,他要做什么我管不着的。”
这样上官羽就明白自己多管闲事了。宫墨只要做好按摩棒,其余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又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比如宫墨这样不加约束的生活方式,如果真的招致什么后果,宫凯作为亲人也会受到影响,上官羽也免不了受到牵连。
所以上官羽仍然少不得要管管。
打完电话,上官羽转向宫墨,说:“我和宫凯说到你和我在按摩店就又想带走一个oga技师,他说这不在你和他的约定范围之内,这样做是不合适的。”
“他这么说了吗?”宫墨没显出相信了或是没相信,只是问道:“还有呢?”
“喔……”上官羽想了想:“我没有告诉他你的病情,以远东的处境,那种地方的军人,尤其是有任务在身的时候,不能分心,而且分心也没有用。”
分心也没有用,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说就算宫墨立即病危,宫凯也不可能为直系亲属中断直系任务的,军令如山,这就是现实,所以宫凯不知道宫墨的病情反而更好。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就让上官羽处理吧。
这虽然是事实,听在宫墨耳里可能还是会有一些刺伤,所以他立即就回应:
“谁让你说了?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今天就流产,他也一样回不来。”
上官羽实在忍不住地皱眉。“你也放心,我这样被你气都流不了产,可见胎儿十分坚强。”
话说回来,宫墨这么恶言相加的难道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吗?
就算这个恶劣的家伙也意识到这点了,宫墨放开先前一直挽住的oga技师的手臂,突然冲着上官羽半跪下来双手撑在他身前,亲密地碰了碰他的鼻尖,迅雷不及掩耳地亲了一下:“干得好。”
上官羽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兜兜转转互相攻击,连累到孩子,他可不愿意。
宫墨又说:“那就按照最开始的配备把剩余的程序做完吧。”
想必他如果觉得自己太过分,也不是没有一点悔意。对着那个oga技师,宫墨又说:“虽然不用改套餐,但那点事你仍然可以来找我。”
到底是什么事?上官羽仍然不解,为什么用同样的钱,他也不能改变oga方才想要依从宫墨“寡廉鲜耻”的要求。
“他年纪很轻,手上却有老茧,家庭条件不会好。但是如果只要养活自己,去结婚生子就行了,不用来做按摩师这种辛苦活,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他的自尊心不许他依附一个alpha生活;或者他的家里有什么急需要钱的局面,按摩师的工作相对高薪。更有可能是两者皆有,我问了问,果然如此,就告诉他我的身份,我可以给他从父母到兄弟的所有beta亲属提供工作,他果然觉得这个提议很好,想和我深入地谈谈条件。”
和按摩师的相处结束后,宫墨回答上官羽的疑问。他又笑了。“这就是为什么你的提议一点都没吸引力的原因。你该不会以为我除了擅长约炮就别无所长吧?如果这样你还和我生孩子,那可真是太乐观了。不过不要紧,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太蠢的,因为我擅长的东西还有很多呢,你真心不小心撞大运。”
“没错,你说出这么聪明的话以前我每天都在为孩子的智商担忧呢。”上官羽随口接着话,并没透露他们把宫墨以前整个的案例都研究透了。
他们去约好的地方用完晚餐,宫墨说他要去附近的服装店取一件外套,因为他最近都不在原宅居住,店里的人无法送货。
上官羽也就继续陪他前往,毫无疑问,这一路上别人都铁板钉钉的认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到了服装店,店员看到上官羽的样子却显得微有诧异,不过还是将准备好的服装取出来递给宫墨。
“我前天带过另外一个oga来,他们肯定八卦纷纷。”宫墨对上官羽解释了一句。
“这也难怪他们。”想象了一下店员的心情,上官羽在落地的穿衣镜前侧身看了一眼,发觉自己的腰身不仔细虽然看不出来,不过店员这么有经验,就说不准了,这肯定能令八卦度更加丰富。“不过,你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什么时候才准备停下来?难道说有了孩子做保障,就可以继续这么下去了吗?”
正这么说着,上官羽眼前突然一亮,又有两个客人走进了店里。
这两个人他是认识的,至少认识一个,剩下那个则是靠气质和伴在另一个身边的局面推测出来。
这进来的客人中,一个是曾经在半夜被上官羽救助的莱茵,另外一个,虽然穿着便服,也保持军人严肃笔挺的身姿的,就是莱茵引以为傲的梅地奇少校了。
☆、82
“生活就是享乐,只要活着,我的格言就不会停止啊。”宫墨扫了一眼进来的一对ao,像没看见似的转过头,回答上官羽的问题。
然而装作没看见不能改变那骤然升高的信息素压力。军官的视线望这边扫了扫,径直走过来。
上官羽淡淡一惊,已经没法和宫墨一样装没事人。宫墨的劣行,别人不知道,眼下这四个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为了避免危机,上官羽上前一步,先微笑着向军官伸出手:“少校。”莱茵也早已看到了他们,小老鼠一样缩了缩脖子,跟在配偶身后。
“上官议员。”梅地奇的目光被上官羽截断,点头示意,却又牢牢盯回宫墨身上。
上官羽不由苦笑。作为一个oga,连他也感觉到alpha散发出的挑衅和愤怒气味。
他也来不及去想什么办法遏制事件的发生,行动力很强的alpha已经走到宫墨身边:“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您哪位?”宫墨像是才反应过来。论理来说,他不像上官羽和梅地奇少校还有一面之缘,也确实不认识。
可是梅地奇的恨意早已经燃烧了很久,从产房医生的描述,自己家oga的自首……因为种种原因,丑闻被压了下去,可这不代表他不想把那个alpha杀了。谁知道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上。
“我哪位?”梅地奇温文地笑着,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的结婚戒指。突然,挟着怒火的一拳就飞了过去。
梅地奇少校在某种程度上,还想依靠习惯维持着一点上流社会的礼节。
可是这种夺妻之恨,绿帽之仇,哪个alpha在看到这么欠扁的情敌的时候,会忍得住啊!上官羽吓得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避开波及的战火。他知道莱茵是起不到半点作用的,但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胡乱拉架不小心波及到肚子里的胎儿可是得不偿失……
眨眼之间,两个alpha已经在公共场所斗殴成一团。由于地处成衣店正中,保安迅速跑来,将两个人扯开,其实也就几秒时间,被人拦腰抱住的梅地奇愤怒地扬着拳头,说:“要不是看你跟个beta没两样,我不打死你!”
这明明是他下台阶的话语,现役军人,要在休假期间挑事斗殴,要受到的处分是很严重的,梅地奇动手也知道难以收场,发泄了一把就撂下几句比手脚狠的话。
但是这句话却正好戳到了宫墨的神经,已经被拉开的他,突然反手就抽过保安的电棍,照梅地奇脸抽。
保卫一时傻了,再说也拦不住,上官羽也傻了,琢磨着要报警,梅地奇惨叫了一声,上肢一阵抽搐。
宫墨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军官alpha像被串在签上的猪肉一样,抽搐抖动。
连上官羽都觉得宫墨有些过分了,睡了人家老婆,即便事出有因,也不大光彩,总没资格打人的。“宫墨,算了!”上官羽和保安一起将人拉开,在宫墨耳边说:“跟这种人结仇,没什么好处啊!”
梅地奇僵硬地被莱茵扶起来,面部通红,他出身世家,也许在军营里都没吃过这样的大亏。
上官羽想,撕破脸到这种程度,再说和大概没指望了,还是闪人吧。梅地奇摇摇晃晃地站着,肌肉的麻痹大概还没有复原,所有人都想不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然后他伸手入衣内,掏出佩枪,举向无所谓地立在原地的宫墨,连开两枪。
焦头烂额的上官羽,来返于警察局与医院之间,填报笔录,照顾伤者。全给他说中了!像宫墨这样成天惹事,总有一天栽在上头,他惹不起所有的人。
梅地奇家族的势力已经立即开始运作,想尽办法让梅地奇少校的前途不要被这次“alpha都会有的愤怒”事件葬送。梅地奇并不是楞头楞脑的傻子,也不是一时走火,他最先动手那一回合并没有下重手,而在吃了亏之后,也没有忍耐一段时间才报复,而是选择了当场还击。这一做法再加上家族势力的运作,无疑有很大机会使他的严重伤害行为被辩护为自卫,这样一来不论多大的人命官司也可能只判处极小的刑罚。
虽然很令人气结,但上官羽暂时还没有功夫管这个。
也许最开始那会功夫梅地奇还没有致力于将宫墨置于死地,但最后他出手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及最坏的打算。
所幸宫墨虽然自作自受,但还没有死,他虽然是个不招人喜欢,缺少朋友的人,也总算赶来了几个亲戚照料。上官羽也总算能拨出一些精力照顾自己,虽然身不由己,但在他心中胎儿才是首位,也许比爱人更重要,更不用说宫墨了。
再说宫墨的情况也不算特别糟,抢救了两三天后也算脱离危险。梅地奇开枪的时候,也看准了地方,他根本就没准备把人一枪打死,太痛快算什么报仇?
在这件事上,上官羽也说不出到底是宫墨自作自受,还是梅地奇心狠手辣,毕竟有因才有果。
但是尽可能地让梅地奇在法制下多付出点代价吧!故意伤害不致死,判处三年到十年的□□,而现役军人所受到的惩罚只会更为严苛,视情况也分为革除军职和不革除军职等类型的处罚,而梅地奇家族的想法可谓乐观之极,他们想让梅地奇少校以“反应过度”这样的罪名享受一段时间的行为限制即可复归。为此他们调取了有利自己的监控摄像和保安人证。
这边厢,上官羽想让这个案子的管辖推向军法裁判法庭而不是一般法庭的时候,梅地奇家族已经放出远东军方缺人时期,梅地奇少校优先解除管制归队的消息,上官羽想,他还能去得了远东?去了远东,宫凯和他相见,仇人眼红,不得把他的皮都扒了?
上官羽这么想并没有错,枪击案发生三天后,这边的事情还没什么眉目,梅地奇也没有来得及拍拍屁股溜走,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被人揪住,痛打了一顿。痛到什么程度,虽然只是人肉袭击,即没棍棒也没子弹儿,但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基本和宫墨差不多惨,整个人快废了。
这个把他打残了丢医院的人就是宫凯,上官羽也没想明白宫凯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远东跑到了首都,这时候距离成衣店里的冲突还只过去一百来个小时,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83
上官羽得知这一切都时候,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他最先看到宫凯,是在医院,手洗的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刚把人揍得血肉模糊。他没事人一样,告诉上官羽自己马上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