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她接着说道,“大不了我让他们再离你远一些,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可转念又一想,展颜会不会以为她是在派人监视他,毕竟现在皇室同展家的关系有些微妙……
“要不这样,我将梓林宫所有的防御全都交给你,然后你就自己看着办,人手安排之类的怎么方便怎么安全就怎么来,好不好?你不知道,那些人都将你当成偶像一样,若是知道能由你带着他们,他们一定会兴奋得很!”
但想想又觉得,展颜现在是在养伤期间,不宜劳累,梓林宫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杂七杂八的人员加起来,就处处都需要操心费力,所以思来想去就又补充到,“你不必亲力亲为,我会让各个部门的人配合你,有问题你就问,有事情你就让他们去做。还是养伤为主,其他都不重要……”
展颜吃饭的动作越来越缓,只听着她这一会儿一变的安排,越听感觉心里越暖,甚至有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她果然是他的贝贝,一直都是。
然而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
展颜转头看她,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明明就是纳兰渊的脸,然表情神态却的确有着让人不容错认的亲切感,那曾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形状和举止如今都真实生动得触手可及,不是幻影,不是臆想,也不是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而还在考虑着怎样安排才对展颜最好的贝贝,突然发现展颜看着她时的专注和柔情,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曾经也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但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现在再对上这样的目光时,她竟然有些慌乱,有些紧张,还有些小激动,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她还是曾经的那个贝贝,那个可以在他面前任性妄为的贝贝……
却偏偏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进。”贝贝忙开口。忍不住心虚,不敢再看他。
进来的人是高秘书。
高秘书是个敬业的人,所以在他的眼中作为他顶头上司的女皇陛下也应该是个敬业的人,可惜事实很明显,他错估了他的上司了。
“你先到隔壁等我吧。那里有一瓶红酒。”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你可以一边品评着红酒一边慢慢地等,不要着急。
高秘书一脸黑线,就连他那张出了名的面瘫脸都掩饰不住他此时内心的怨念了。先不说他是酒精过敏的体质,就说唐昕杰,若是让唐昕杰知道他喝了他当成生日礼物送给陛下的红酒,那依唐昕杰的性子会饶了他?!
这分明是变相地警告啊,警告他不要跑来破坏她的好事。
好吧,在万恶的独裁者面前,高秘书是个识时务的人。
展颜扫了一眼转身出去的高秘书,掩下心底的不情愿,“陛下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
谁知贝贝立马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你看你看,“我还没吃饱呢。你就下逐客令?”
但展颜若是没记错,这应该是她吃的第一口菜吧。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饿。她应该在回来之前就同白哲一起吃过了。
想到那个白哲,心有不悦的展颜状似无意地问到,“刚刚是白家主的电话?”
贝贝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认真地继续帮他夹菜。
对于之前的两人对视的尴尬和暧昧,却谁都理智的没提,好像根本就未曾有过一样。
展颜接着试探性地说到,“我总感觉白家主对我好像有些误会。”
贝贝夹菜的手瞬间顿了顿,但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转而去夹别的菜,好像刚才那次停顿只是为了换个方向而已。
“你别多想,也不用管他,他那个人,对谁都那样的。”贝贝不太想在展颜的面前提他。
展颜吃着她夹的菜,可还是没法知足。他想知道她和白哲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刨根究底地追问不太讨喜,但他就是忍不住。
那个白哲对她,明显就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最讨厌的就是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但他对他的敌意却又让他感觉开心,这说明白哲也察觉到了贝贝对自己的感情,说明白哲对这种感情的无力。
至于贝贝说白哲对谁都那样,呵呵,他如果信了,就是真的傻了。
“白家主对陛下就显然不一样,而且出手大方,就连能代表家主身份的玉牌都赠予了陛下。”
贝贝明显地不以为然,“大方什么啊,我就要一个领带夹,他居然还向我要补偿,这也叫大方?”不过想想在其他方面,他好像也的确挺大方的。
“补偿?”
“是啊。”
一提这个贝贝就郁闷,她这辈子最头疼的就是送人礼物,尤其是送男人礼物。关键是那些杂七杂八的讲究和说道实在是太多,指不定对方一多心,就会将你的无心之举联想到了某些或好或坏的方面,那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简直就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她也想不出来送什么合适,做事向来都没头没脑的,眼光也不行,品味又差,否则当年又怎么会送给展颜那个丑不拉几的贝壳项链呢。
唉,看来只能等唐昕杰回来再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等唐昕杰,自然是因为只有唐昕杰最了解她的心思,也最了解她同白哲之间的状况。
“要不,我帮陛下准备一份礼物送予白家主吧,如何?”
贝贝惊奇地看着诚意满满的展颜,“好啊!”她最讨厌这些麻烦的琐碎事了,有人自动请缨她当然乐意!
可是现在的展颜不知道她是贝贝,还会不会了解她的心思,万一送的东西让白哲解读出什么了不得的含义怎么办。
所以想了想,“呃——还是算了,养伤要紧,其他的都是小事。”
“看来陛下对白家主也是有心的,连这点儿小事都要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