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馨抱着我的脖子,也不管双亲无可奈何的模样。
那一年,母亲取消了所有帮以馨安排好的音乐才艺班,她唯一要学习的才艺只有书法,以馨个x太过好动活泼,这样张扬的x子在音乐世家绝对是异类。
母亲为了训练以馨的心x,强迫她必须每天写满一百张永字八法。
也因为经过母亲地狱般的训练,以馨写了一手非常漂亮的书法字,还获得全国书法大赛冠军。
而我,按部就班遵从母亲替我安排好的音乐课程,十四岁完成钢琴八级检定。
我前往维也纳音乐学院出国念书的前一晚,以馨在我房裡陪我整理行李,她看着我房间内满满的音乐书籍,突然问我。
「姊姊,如果不让妳弹钢琴的话,妳第一个会想学的乐器是什麼啊」
我停下手边整理的衣物,眼神有些意外地看着以馨,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早放在我心底长久。
我神秘一笑,说出能跌破所有人眼镜的答案。
「嗩吶。」
以馨眼睛睁大,睁得非常大。
我故意两手比划着吹奏嗩吶的模样,「我想学吹奏嗩吶。」
以馨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颗垒球的大小。
她吶吶问我:「姊妳的第一首选怎麼会是嗩吶」
我偏着头,认真道:「我觉得嗩吶吹奏出来的乐音很酷。」
我再度两手比划我吹奏嗩吶的模样,「是不是很酷。」
以馨放声大笑。「姊,下次等妳生日我就做一个嗩吶蛋糕给妳」
我羡慕地注视以馨完全不像个端庄nv孩子放声大笑的姿态,她可以两腿疯狂舞动,甚至翻跟斗劈腿,她也做得到。
以馨的笑声永远都是自然毫不矫情做作,她的星座像她,热情奔放的牡羊座。
我从来不曾像以馨那样肆无忌惮疯狂大笑,因为那样不适合我。我像我的星座,知x理智的处nv座。
以馨,我亲ai的mm,按照妳淋漓痛快的模样,在这美丽又残酷的世界继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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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容易迷路。
也很容易下错站。
我懊恼的看着与记忆中完全陌生的街道,我真不明白台北的捷运站为何能像一座迷宫一样,回来台湾两年的时间,我到现在还摸不清楚到底在哪一条捷运线下站转搭。
幸好早上没有我带的班级的音乐课。我看着出口指示牌,剑潭捷运站。这时间已非j通尖峰时段。
突然间,我也不晓得该做些什麼事,叶懿杰好像是今天从高雄分校出差回来。
我拿出手机,点开萤幕。
大概每过一个小时我必须检查我的手机有没有未接来电。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完全把我制约在他的控制慾中。
我其实对他感到恐惧。
我和叶懿杰才刚开始j往的第一个月,一次不小心忘了解除手机静音模式,当我意识到今天都没有和叶懿杰通话,我打开手机,滑开萤幕,上头的未接来电显示足足有一百一十叁通。
一百一十叁通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叶懿杰拨打来的讯息,再加上五十叁封简讯。我觉得这太夸张了。
点开line图示也是相同状况,更别提fb上的讯息。
我平常不怎麼上脸书,脸书好友除了家人,就是j位在国外唸书认识的朋友,脸书好友数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位。
叶懿杰知道我不怎麼上脸书更新动态,所以脸书上他发来的讯息相对比其他通讯软t少。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拨电话给他,他的来电铃声是五月天的恋aiing,前奏才刚响起,他立刻接起电话。
「妳跑去哪裡了」
我从未听过他这麼愤怒的声音,也许该这麼说,从来没有人用如此愤怒的声音和我j谈。
「妳为什麼都不接我的电话」
「妳今天一整天都跟谁在一起」
「妳知道我很担心妳的安危吗」
电话中的叶懿杰像变了一个人,他机关枪式的扫s追问我的行踪,我愣住,心跳吓得加快,我心中其实有很多委婉的说法,例如,我今天都在音乐教室教合唱团的学生们唱歌,背乐谱,我弹了一整天的钢琴,手机必须得是静音状态
我想我可以安抚住他的怒气,他是太过担心我的安危,口气难免不好。
「懿杰,我是因为」
「以诺,我非常讨厌妳不接我电话。」他继续说,情绪越来越差。
「我我没有不」
「我找不到妳,我会胡思乱想,以诺,不要不接我的电话。」他的声音在最后一段话放软姿态。
我说不过他。
「对不起,懿杰我下次会注意。」
「没有下次。」他的声音又愤怒起来,像被拔了鬍鬚的狮子。
他平常时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绅士,一旦愤怒起来,犹如眼镜蛇般毒辣可怕。
怎麼会有人裡外x格差异x这样激烈。
与叶懿杰j往的第二个月我已经萌生想与他分手的念头。可是我不晓得该怎麼跟他提分手,我没有相关经验。
我与母亲提起这件事,我对母亲说,我和叶懿杰个x不适合,他太激烈了,我温吞x子应付不来。
母亲听了我的话,非常讶异,问我们两人之间发生什麼事,我一五一十将我没有接到叶懿杰的电话,他连打了一百一十叁通给我的情况告诉母亲。
这也是我头一次向母亲倾诉我心中烦恼。
我原本冀望母亲能与我感同身受,我见到那一百一十叁通未接来电,我当时内心產生的恐惧。
母亲严肃表情瞬间瓦解,她拍着我倾诉恐惧而冰冷的手,无伤大雅的告诉我:「以诺,这是懿杰非常重视妳的表现,懿杰很ai妳呀,我的傻nv儿。」
叶懿杰夺命连环call事件非但没有影响他在我母亲心目中地位,反而还藉此拉高好j个层级。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感受,我转头,从玻璃窗上的投影,看见一张脸se惨白的自己。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但还有后续。
当时的我和叶懿杰各自在不同高中任教,他突然出现在我任职的高中校门口,手裡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精挑细选过的梦之灯,我最喜欢的花种,又称梦的光环,一朵花蕊要价一百台币,我看着他手中那一大束梦之灯,应该超过一万块。
他希望我座上他的车,送我回家。
我很不擅长拒绝他人,也不会不给对方臺阶下。
尤其在学生们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我更无法拒绝。我收下他献上的梦之灯,动作贴心替我打开车门,他将手横在我头顶上方五公分,担心我一不小心撞上车门框。
之前j往的时候,他并没有做得如此面面俱到,这次贴心举动给我感觉像是他刻意做给周围的人看。
将叶懿杰想像成心机重的男人,我是不是很不应该。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会那样子臆测他。
手中的花束比我的t型还大,叶懿杰上车后便将花束放到后座。他开车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眼睁睁看着叶懿杰将车开上高速公路,停在一个杳无人烟,感觉很适合杀人弃尸的地点。
他拉起手煞车,接着将车内的音乐关掉,车内只听得见引擎运转声,和他沉重的呼吸声。
我从没一刻感到如此惊恐。
「以诺,妳想跟我分手」
我转头,震惊地看着他。
为什麼他会知道我想我的表情已说明我当时脑中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