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条腿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总算如愿踏上柏油路面。
我脱下厚重全罩式安全帽,左右甩头,重重吐了一口气,仰首大口呼吸山上清静无比的空气味道。
低头看着我的脚掌,左脚没有穿鞋,肤se丝袜破了大洞,四根脚指头露在外头,剩下大拇指还乖乖被丝袜包覆。
右脚穿的尖头雕花跟鞋,鞋尖两侧都是刮痕。
他同样脱下半罩式安全帽,将那顶史奴比红se安全帽掛在重机的后视镜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x扒过头髮,将两颊旁的瀏海往后脑勺梳去。
他转过头,视线打量我,看见我左右两脚的窘态。
他从身上的外套掏出一盒大卫杜夫,敲出一根香烟往嘴裡叼,我瞪着他动作熟练的老菸枪姿态,打火机点燃他含在嘴角的烟根。
我快走到他面前,一把夺下他嘴上的香烟,丢到地上,差点抬起没穿鞋的左脚捻熄,我立刻换上右脚。
他挑眉看着我踩熄菸的动作。
「老师,妳在做什麼」
「你想自杀吗,」我抬头瞪他,才发现他刚才叫我什麼。「你认识我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他继续掏出香烟,拿出新的烟根,我索x直接将他的菸盒抢到自己手中。
「回答我。」
他的思考很跳跃,突然盯着我的脸,问我:「妳怎麼看得出来我想自杀」
当时我其实没有听懂他问我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chou菸就是慢x自杀,叁岁小孩都懂的道理。」
他轻声笑了出来,斜睨看我,「妳确定叁岁的小孩会懂」
我哑口无言。好吧,我不过是一直嘴快,譬喻错误罢了。
「你是哪一年级的学生,叫什麼名字」
他懒洋洋的靠在重机机身上,狭吹得瞇细成一条线,过了一分鐘,他才开口,又斜眼看我。
「音乐老师方以诺,我是秦海盟。」他勾起嘴角,放荡不羈的口吻。
他说出名字的同时,我瞬间对他的名字產生印象。
「你就是秦海盟」这傢伙就是翘了我一整学年的音乐课,自愿被留级一年的秦海盟。
「你为什麼不上我的音乐课。」我当时点名,全班人数永远无法到齐,向级任导师查学生出席簿,秦海盟这个名字不是旷课就是病假。
「没兴趣。」
这次他没将目光对着我,身t离开重机,往对面的斜坡道路走去,我跟在他背后也跟过去,他用不悦的口气吓阻我的行动。
「老师,妳确定还要跟过来」
我看着他两腿开开,两手放在面前,我站在距离他四步之外,问:「我为什麼不能过去」
接着,我听见他拉下k档拉鍊的声音。我立刻懂了。
「我要撒尿,老师妳想吗」
我听见尿y洒上树叶的声音,脸se乍红,迅速转过身,背对他,快步走回重机位置。
他解决生理需求后,一脸无事又走回来。
我盯着他的两手,想着他刚才上厕所完没洗手。
「你怎麼可以随地乱小便。」我忍不住叼念。
「难道我要尿在k子上吗。」
他说话的态度让我觉得我问的问题很y稚。
糟糕,我好像我往前走了j步。好像也有点想上厕所。
我转身问他:「这附近有厕所吗」
他手指指了周围,「妳不会自己看吗。」
他真的把我当笨蛋。「离这边最近的厕所要j分鐘才到」
「一个半鐘头吧。」
我愣住,「这附近没有便利超商附设的厕所吗」
「老师妳要是忍不住,就学我就地解决。」
像你一样不洗手吗。我的表情有点难看,想想其它话题转移我的注意力。
「秦海盟,你今天又翘课」
他不说话,依旧靠在那辆粗獷黑se重机身上,我们头上的树林茂密,树荫凉风很舒爽,他的表情如此告诉我。
我发觉我又问了一个蠢问题,他要是今天不翘课,又怎麼会遇上我。
他突然开口问我:「老师,妳的p包裡有很重要的东西吗」
我摇摇头。他又问:「那妳追歹徒追得那麼拼命是为了什麼」
为了我的手机。但我不会明白说出来。
我看了手腕手錶的时间,「我下午还有课,你快载我回学校。」
「妳现在这模样还要回学校教音乐课」
被他这麼一说,我低头看着我的脚。现在这模样确实是不好再回学校,但还是得先向学校请假。
「你有带手机吗,借我用,我要打去学校请假。」
秦海盟懒懒地睞我,转身将重机钥匙cha入钥匙孔,打开置物箱,将手机丢到我面前,我吓一跳,他怎麼把手机用丢的,不怕摔坏吗。
对学校j代完音乐课代课事项后,我决定到派出所报案留下我被歹徒随机强劫的证明,这样叶懿杰应该能接受我无法接到他打来电话的缘故。
秦海盟朝我走来,手上拿着那顶半罩式史奴比安全帽,「j换,这顶给妳。」
我接过他递来给我的红se安全帽,秦海盟重新戴回我跟他初次见面那顶骷髏图案全罩式安全帽。
他走回黑se重机,长腿跨上驾驶座,发动引擎。我觉得他一连串动作有点帅有点酷,还有些迷人。
看着他驾驶重机原地甩尾,骑到我面前,我看不见他安全帽底下的表情,他朝我点了头,头歪向后座,示意要我座上。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记得在上车前,将我的裙襬抓紧,握在手中打成一个结,再叁确认裙襬紧贴t围,我才跨上后座。
秦海盟确认我坐稳后,即刻加速油门,呼啸衝出。我盯着面前这顶骷髏头图案的安全帽,有点不敢置信我刚才戴着它。
不合适吗我试着回想当时的情景,印象模糊,我记得看见自己身影倒影在大眾运输j通公车的车t。
前方路旁有一节树枝垂落的树枝,秦海盟没有避开,直接穿过那枝树叶,我匆忙压低头,惊险闪过,那节树枝的树叶还是扫到我的安全帽,扯落不少树叶卡在安全帽挡风罩的缝隙。
我伸手将贴在挡风罩上的树叶拨下来,眼尾餘光发现秦海盟的衣领后方也掉进jp树叶。
我捏着他的衣领,往后拉开,将黏在他脖子上的树叶拿出来。
这只是很单纯的举动,我从没料到我会看见他背上那p瘀痕,很像藤条鞭打出来的伤痕,还是近期造成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