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花影瀲灩上卷:冬樱初绽

{捌}解语逢春坠花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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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语逢春坠花翘下

    眼睛闔上,我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没。

    约又半日马程,从荒无人烟到一个个小市集。

    「咱们下来走吧,策和顏坠该在城中了」一个人不多亦不少的街道,权朔拉着马走。

    「脱下吧,这裡挺热」权朔接过雪貂p衣,放在马背上。

    「魏国应该比较冷吧」我发挥地理知识,北方的纬度比较高,宽敞大道上人越来越多。

    「你怎麼知道,难不成妳去过」

    「课本都有教啊」我自信说道。

    「又在怪语,不过你说的确真」他的蓝紫眸瞬间又闪着光。

    「我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得意的扬起笑眸,现代人到这还是可以跩一下,我知道的很多,包括,歷史。

    「难不成凝宓你是神仙」权朔配合我耍憨,看来他还以为我在说胡话。

    「你是我祖先啦」我撇了撇嘴,他们这些古代人,都比我老上一千多岁。

    权朔呿了一声,而我的思考更深层的进行,究竟为什麼我会来到这裡,穿梭在歷史的漫漫时间轴裡,由不得自己。

    「凝宓你还好吗是落水受了风寒麼」权朔见我迟迟不语,他的手心贴上我的额,担心说道。

    「我好的很」别过头,其实头仍昏昏的,方才我失足落水已经耽误了时间,瞧着大家都着急寻得神珠,还是忍住的好,没关係的。

    从小忍了这麼多,又算些什麼

    下意识搓揉着袖口,顿时我怔住。

    「是谁替我更衣」袖口是芙蓉出水的图样,与落水前的不同啊。

    「策替你更的衣,但我敢替他担保绝没多看你不该看的地方一眼」权朔才不理会我的着急,不疾不徐的慢慢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安心的拍拍x口,既然是策,我便放心了。

    「但我可不敢保证拓跋权朔没看到什麼」权朔轻佻的语气,吊儿啷噹的样子。

    「非礼勿视没听过吗,论语都没好好念吗」原本微慍,转为分神的语气,一切皆来自於,一个似曾相似的场景。

    「娘,你醒醒啊」一个约莫十岁的小nv孩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落下。

    「娘,这就替您去找大夫」那位母亲倒在地上,看来已病入膏肓,要找大夫,为时已晚。

    「不,娘的病是治不好了,今后娘不在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那个母亲在弥留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她的nv儿道别,脸上始终掛着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正从袋中掏出一枚银锭要给小nv孩去请大夫,却被权朔无情的手臂给y生生挡下,他的眼底有制止有无奈,我也不清楚了

    不过须臾,我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痛喊着娘亲二字。

    「不不」我失神的摇着头,一个箭步居然上前抱住那个nv孩,不停摇着头,心底如断了线的风箏般,有什麼飞走了。

    留下无尽的哀戚和空虚,j年前的我,也如同这个nv孩。

    痛失母亲

    良久,权朔把我从地上抱起。

    「为什麼」我冷冷笑着,与当初不同的是,少了眼泪。

    眼泪,早就不知道蒸发到哪裡去了。

    眼泪,早就伴随我的记忆冰封了。

    「告诉我为什麼」我狰狞的对权朔低吼,随后又恢復凄凉的笑。

    今日,我不再像从前那般无助,只是我不想世上又多一个,和魏泱一样的孩子。

    当凝宓,比较快乐吧。

    「瞧着,璽城很大,瞧着,我们这才刚进璽城,瞧着,一路上熙熙攘攘你看见哪个富裕人了」权朔连续叁个瞧着的排比句,让我哑口无言。

    「皇宫就在璽城中央,越近中央的人们越富裕奢靡,反之,璽城边缘的人们贫穷不堪,失眾失国,得眾得国,这边是司马一家的晋国」权朔语中的无奈,此时我是懂的,情绪平復,在歷史长河中,悲剧壮烈而微茫。

    策说的对,狼烟四起的乱世。

    顏坠说的是,杀人只为苟全的乱世。

    「东晋,就快要灭亡了」我压低语气。

    对百姓来说,江山易改。

    改朝换代并不代表什麼,帝王是谁,是谁当权,并不重要,只求叁餐温饱而已。

    「望能如愿,凝宓,我不管你经歷过什麼,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权朔ai怜的看着我,彷彿对我方才的失态,感到怜悯和同情,我頜首,不作回应。

    不,一切还没过去,仇报了,一切才了。

    「上马吧,骑快点便看不见这种心酸的情景了」权朔亦是有血有泪的人,他摀住我的眼,不让我再多看,多伤心。

    权朔也有他的道理,世道不平,穷者太多,我救的了一个,救不了更多,也不愿有更多悽惨场景出现在我眼前。

    於我,改朝换代不过是后人窥探前人的一个根据。

    圣贤明君,亦真的存在吗

    驀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