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正酣,梅三翘与李菲私聊调笑,杨半仙坐在萧鹏身边,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说话,摆明又是一个想拉萧鹏下水的。
越儿又在追问我是喜欢女孩还是男孩,我的回答是由她自己说了算,她不太满意,幸好李菲伸头过来跟她说话。
我心想杨半仙连转让费都不要,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肯定干过不少坏事,同时也知道萧鹏他们掌握情况,能接招,说明他能罩得住杨半仙。
按这种情形推演下去,京都有好几千老家来的人,几乎一半有问题,这岂不是肥差?船上有人暗中送钱,现在明着有人进贡,连梅三翘也追着搭这搭那,还搭伙做生意,不外乎想把她自己漂白一点。这才几天呀!难怪他掏租金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原来收过多少贿赂,看来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可他还不满意,怪老头子给他一个烂摊子,现在明白了,不是因为这边乱,是因为还不够烂,再就是把他派过来晚了,升职也升晚了。
萧鹏是自己的朋友,可他干的事,要是换作其他人来干,说不定够判个五年、八年的,我跟着他,其实一直也在干坏事,问题是真要出事了,谁来保护我?丢卒保车的事随时可能发生,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一定得有自己的事,不是不相信朋友,是不相信这个社会,我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干多了,只能吃不了兜着走,即使要干坏事,也不能跟警察一起干。
“哎,杨逊,我准备给越儿介绍个男朋友,你不介意吧?”李菲冲我说话,越儿也盯着我。
我打断思路:“我介意没用,她本人说了算。”回答有点跑题。
“那就好,我可真介绍了,保证越儿今后吃香的、喝辣的。”李菲狡猾地笑。
知道她们拿我打镲,借酒装疯:“那越儿真得好好谢谢你,是富豪还是高干?”
李菲按住越儿双手:“两者兼备,再加上越儿的美貌,真是天作之合,你舍得吗?”
见越儿不再挣脱,梅三翘笑嘻嘻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她们不是再开玩笑,酒意醒了一半,认真地问:“越儿,这是真的吗?”
她顺着李菲的意思点点头,还故意“嗯哼”一声。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和萧鹏认识的人可以有机会进入国宾馆,我们都会觉得荣幸,恭喜呢太假,真替你高兴,为这个,我们大家一起碰一杯。”我嗓子里有一条蛆在爬出来,觉得只有一杯酒能把撵回去,免得它掉出来丢人现眼。
萧鹏和杨半仙停止聊天,都下意识地举起酒杯,我一饮而尽,把杯子悬空翻过来。
萧鹏劝道:“这是在开玩笑呢?”
这时,梅三翘已喝完杯中酒,李菲也把酒干掉:“刚才梅姐跟我说,杨逊想请我帮忙联系太阳能的事,我确实认识那位朱老板,他们也确实要在这边发展代理商,就仅凭现在杨逊的条件,拿代理权根本不可能,那朱老板我了解,喜欢漂亮女人,上个月还跟我说,现在四十多了,想重新安个家,正儿八经的过日子,要拿到代理权,必须有所取舍,当然了,越儿不是作为交换条件……”
越儿猛地站起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接着“咣”地一声把杯子砸在桌面上,指着梅三翘说,“梅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来以为是说着玩的,我现在把话说清楚,我不是你手中的那些女人,她们可以为你挣钱,但我不是她们,从今天起,我跟你一刀两断!”她跌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
梅三翘起身走到她身边,被她一把推开,连准备做媒的李菲也满脸尴尬,才发现事情完全弄拧了。
我再倒一杯酒,一口饮尽,狞笑着对李菲说:“要是越儿愿意,我没说的,要是不愿意,你就是md搬座金山来,老子也能化了它,别说一个破代理权,你们今天都听着,梅三翘,你也听着,两年之内,老子要是混不出来,我跟你姓。”说完,一把拉起越儿,准备出去。
萧鹏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先坐下。”转头问梅三翘,“这到底怎么回事?”
梅三翘拍拍桌子:“能怎么回事?我刚才给李菲讲了他们的想法,一来为越儿好,二来也为杨逊好,毕竟他们刚在一起,也没什么感情。”
“那先前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啊!我们都以为你想通了呢。”萧鹏勃然大怒,“姓梅的,你侮辱他们不要紧,你连我一起侮辱,明天,把你的五万全部拿回去,今后各走各的道,还真他娘的见钱不要命了!”
梅三翘完全傻了,李菲见事情急转直下:“这都怪我,先都坐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席话,又没泼出去。”
我看着越儿,是去是留,她只要说一声。
杨半仙也劝道:“大家在外都不容易,难免有个磕磕碰碰,说清楚就行了。”
越儿止住抽泣,对我说:“明天我们就搬出去。”接着扫视大家,对李菲说,“我告诉你们,我原来特别害怕,自从见到杨逊后,他为了我,连死都不惧,我觉得一点都不怕了,他即使再不怎么样?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女人往火坑里推,李姐,我跟他也约好了,两年后就结婚,现在我都可以给他生孩子。”
梅三翘大声说:“这次就算我错了,不许你搬走,你就是不跟我说话,也不能走。”
萧鹏冷静后轻声说:“越儿,别说你梅妈了,吃饭前,我都以为你们只是临时的,真的,我还在想,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哪知道你们有了这么多想法?”他突然问李菲,“拿到那个什么代理权,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也希望他们能做点什么事。”
听他这么说,都慢慢地坐回原位,我把越儿按在座位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