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声音，低得几近不可闻。
“对不起。”
红叶抿嘴，快速的离开了厨房。
白色的粉末倒进去，浮在白色的牛奶上。洛珈拿了长长的汤匙搅拌，白色的粉末就跟着打圈。
慢慢的，慢慢的，白色的粉末沉下去，然后看不见一点点的踪迹，彻底的和鲜白的牛奶融为一体。
未莱吃得差不多了，洛珈端了一杯牛奶过来。
未莱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
她想走，不想再喝。
洛珈把她逮了过来：“喝了就上去睡觉。”
“不想喝。”
“听话。”
未莱躲避着，吃饱了之后，对这杯牛奶，兴致缺缺。
洛珈想就这么纵容她，她不愿意喝就算了。
他看着她有些深陷的眼眶，不那么好的气色，心，又硬了。
“我亲自热的，你喝不喝。”
未莱像是看神经质一样的看他：“你热的？”
洛珈点头。
未莱那样子，好像就是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喝了半杯。
她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洛珈却觉得更加的难受了，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钢丝勒紧了他的脖子。
他做了让自己最痛苦的事情，亲手做着伤害自己的事情，但他非但不能哭喊，不能发泄，他要神色无异的，蒙骗过未莱，然后让所有最痛苦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扛。
今天未莱吃饱后，没有立刻的上去睡觉，她坐在窗台边，打开窗，吹吹风。
洛珈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才会发作，有些着急的想让她去休息。
未莱却不。
“我最近精神一直不好，以往都是沉睡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冬天对我来说没有记忆。但是今年总是时睡时醒的，感觉脑子都昏昏沉沉的，今天好不容易精神状态好一些了，我玩一会儿再去睡。”
洛珈以为这个一会儿，可能也就十多分钟，她足足呆了半个小时。
洛珈直接不顾她反抗的，把她抱上了楼，放在了床上。
未莱想坐起来，洛珈就用手把她按住，让她起不来。
未莱的逆反心理又要起来的时候，就听见洛珈说了一句：“最近累得很，陪我躺一会儿。”
他闭着眼睛就感觉到，他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未莱就没有再动弹了。
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沉睡，可以把这最痛苦的时候睡过去，就跟未莱一样。
他明明有很久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他的身体，疲乏到了极点，但是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他紧绷着，睡不过去，也没勇气睁开眼，看着她。
没多久，未莱的呼吸又均匀了。
洛珈慢慢的伸出手，摸向了她的身下。
他动作很慢，始终害怕会摸到湿润，然后是鲜红。
可是没有，始终都是干燥的。
他提心吊胆的，就像是犯了罪的犯人，等待最后的判决。
心里那句自责，那声“对不起”，几乎要把他逼疯。
他慢慢的掀开了被子，未莱的身下还是干净的。
一个迟迟不来又明知会来的结果，就这样磨着他。
一个下午，然后一个深夜……
天还没亮，洛珈调高了床头灯的亮度，又慢慢的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