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叶幸还没停稳,小山就跳了下来,害得他一个没把稳,半个摩托车身子直接钻进了医院正大门。
“医生怎么说?”
小山看见笼着袖子的白融张口就问。
“没事的,把精力保持住,我想,等师父做完手术,还需要我们照料一阵子。”
白融摸摸小山的胳膊笑了笑,柔声说。
安静的力量,此刻就体现了出来。
白融的样子不是冷静,而是从容,让小山和叶幸完全相信一定会没事。
一个小时后,白老爹被推了出来移到了病房。
不到十分钟,他就醒了。
醒了后,看见叶幸的第一句话就是
“叶娃娃,十天后的盛会你替我去迎战。”
叶幸脖子一梗。
“凭啥?”
白老爹眼皮抬抬,很随意的说
“就凭我被你家的鬼娃子阴了。你得补偿我,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车马费,误工费,估计你也拿不出钱,没钱就拿人抵。”
叶幸眼睛的瞪得老大。
“他动都没动,阴你啥呀。凭啥我得赔钱呀。”
“嗨,哎哟,你还想不认咋地?你是他监护人,叫他打架也是你授意的。你想赖账啊。告诉你,证人我可有一大堆。你赖个试试。”
白老爹抬起身子,动到痛处,倒吸了口凉气,涨红了脸拔高音量说。
“你给摆个事实讲个道理,否则我就当赖账的。”
叶幸咬住不松口。
白老爹朝白融示意,白融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垫好靠枕,让他坐好。
“呐,你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也受了伤这是一点;我的阑尾炎虽然没正式到医院治过,可也是用了草药,属于基本根治了这是第二点;以我的脾气我会啥招都不出就栽了吗?这是第三点,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鬼娃娃趁我气场外泄的时候,耍阴招,阴我。”
叶幸听完,嗤笑出声。
“白老爹,咱能不把抠门到有病不治,延误病情的账乱算吗?”
白融闻言走过去把脸憋得通红,伸出手指,颤抖着遥指叶幸的自家师父扶住躺下。而后调头朝叶幸笑笑,站直身子,说
“小叶,别看师父平时行为出格,这些是非上他是很有分寸的。师父的阑尾炎一直都不严重,可以说基本没什么症状,没道理突然就发作。对抗时,我记得,师傅是气息外放,预备出招的,那时他的两侧是薄弱,更别说他要一直分神保持着能见到灵体的状态。我想,是不是在那时,那个祸水却是气息内敛,完全防御,引导师父出招,额外使手段的机会的确是富余的。”
“啥?啥祸水?”
白融一串的分析却被只抓住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点,他深深叹了口气,拢起袖子,转身不说话了。
叶幸一看,这是闹脾气了呀。
“小山,啥祸水?”
小山朝他冷冷一瞥。
“原本以为是个红颜薄命,其实是个红颜祸水。”
叶幸做出恍然大悟状。
“成,既然这样的话,等红颜出来,我们问问他。”
“你确定他会说实话?”
叶幸笑笑。
“他可不爱撒谎。”
小山的脸更冷了。
“哟呵,话里有话呀。”
叶幸看了眼白老爹,又笑了笑。
“我都不计较了,你就别较劲了。”
小山哼了一声,扭头看窗外。
白融对着病床,看见自家师父摸索着偷偷剥了颗巧克力球,迅速的塞进嘴巴里,然后拉住被角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笑的甜滋滋的开始咀嚼。
他又是深深的叹口气。没有说话。
自家师父只有得意时才会奖赏自己吃的。
看来如叶幸狐疑的,这老小孩,的确是有小预谋的。
怪不得,那么轻易就答应和那个祸水对战了。明明平时那么懒。
“天色不早了,我去找间住的地方,你们要吃什么?一百块内,随意说。”
白融转身,笑眼弯弯,柔声对着小山,叶幸说。
叶幸叹口气,看一眼白融。
“三师兄真是偏心的要死。”
白融笑而不语。
“酱肘子三个。”
“大闸蟹五只。”
叶幸和小山异口同声道。
“猪头肉一斤。”
病床上的被窝里传来闷闷的高喊声。
白融拍拍被子。
“二两就好。”
“哼。”
被窝里的那位,算是妥协了。
白融拎着东西回来时,病房里的三个都睡着了。
酱肘子费时,需要等,大闸蟹在这个季节少,需要找,猪头肉更是少。
白融脸上一点着急也没有,晃掉裹在衣服上的寒气,白融把小山,叶幸轻轻推醒,把打包的食盒靠近他们的鼻子。
“走吧。”
放下白老爹那一份,三个人并肩朝外走。
白融订的是个大房,三张床,环境不算豪华,却也优雅。
叶幸对于白融的细致还是赞赏的。
这儿让人一踏进来就想躺下睡觉。连灯光都是暖人的色泽。
小山那变态的品味估计也是源自七门的栽培。
三人都各自躺下后,叶幸反而暂时没了睡意。
“睡不着吗?”
数绵羊的叶幸,刚在心里落下四十五这个数,就被红颜的声儿吓的肌肉一跳。
红颜看看他,坐到床边。此时的他已经是平时叶幸见到的样子了。
“你来是准备有话要说吗?”
叶幸也看着他,片刻后,小声开口。
红颜点点头。
“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
“嗯,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