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声音渐远,陆湛却迟迟不打开洗手间的门,他咬着牙一脚踹在马桶上 “江逾白,我一定要你好看!”
两个人面面相觑,陆湛的脸青红不定,一时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湛点点头,脸上表情极不自然,“怎么不认识,黄经理是我们j&h的栋梁,母亲经常夸你能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湛难得在这里能碰上个说话的人,黄自强又是个会投其所好的,两个人一拍即合倒成了知己。
“别,应该是我请的,你帮我安排一下。”
昏暗的灯光下,陆湛端着一杯酒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亟不可待丑态毕露的样子,不由的眯起眼睛,大有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架势。
陆湛没喝多少,自认为开车完全没有问题,倒是黄自强醉的烂泥一样,陆湛一心想拉拢他,只得送他回家。
陆湛气呼呼的从车上下来,走到那车前敲了敲玻璃:“你怎么开车的,这样也能撞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陆湛看到对方都是十八 九二十岁的小孩儿,一个个酒气熏天,一脸的狰狞。
陆湛觉得对方是小孩子不肯示弱,“你给我放手!”
陆湛气的肺都要炸了,“明明是你撞得我还问我要钱,感情你是碰瓷儿的。”
“你太欺负人了,我要报警。”陆湛说着就掏出手机,开锁要报警。
陆湛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嘶声道:“你们这是抢劫。”
几个小孩儿早就跃跃欲试,黄毛一声令下他们就跟像蚊子见了血一起伸手把陆湛按住。
“都他妈的给我放开,你们是谁的人?”忽然一声厉喝,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停车场。
黄毛的话音刚落,男人身边的黑衣保镖就出手了,一巴掌抡过去,黄毛的污言秽语就给堵在腮帮子里。
黄毛充其量也就是个小混混,后腰上的真家伙提醒他今天是见到真正的大混混了,他双腿抖得跟拉胡琴似得,结结巴巴的说:“大哥,我我我狗眼不识泰山,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黑衣保镖恭敬的问中年男人:“柯总,这小子要怎么处理?”
保镖踢了踢黄毛的屁股,“听到了吗?我们柯总让你滚,以后照子放亮点儿,谁的麻烦你也敢找。”
陆湛整理着被他们扯烂的衣服,中年男人温和的问:“你没有受伤吗?”
“我叫柯西华,和你岳母江夫人是朋友。”
“哪里的话,贤侄,我看你的衣服也给扯烂了,前面就有我的会馆,要不要找件给你换上?”
柯西华哈哈大笑:“是呀,你们是新婚夫妻,赶紧回家。开车行吗?要不要我让人送送你?”
黑衣保镖压低声音说:“柯总,这小子太不识好歹了,要不要教训一下?”
陆湛上车,黄自强倒是醒了,刚才那么大的撞击里这厮竟然都能熟睡也真心厉害,他摸着头问:“这怎么了?”
“柯西华?那谁不认识呀,我们刚才去的夜店就是他的。乌城柯家,黑白通吃,势力大着呢,就是咱j&h也要礼让人家三分。”黄自强眼珠子贼亮,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
潸潸好久没做噩梦了,这次的梦境却真实的仿佛旧事重新上演。
潸潸捂着嘴,刚想叫爸爸,却看到陆湛的妈妈夺过水果刀挥舞着刺入何锦云的后背。
陆湛妈妈倒地的地方有一只打碎陶瓷大花瓶,尖锐的瓷片一下扎进她后脑里,潸潸眼睁睁的看着她翻了翻白眼,嘴角溢出血沫子。
那是一句诅咒,满是湿滑血腥,满是怨毒孽恨,注定死活的人都不得安生。
“啊!”陆湛一声尖叫,推开门口吓傻的潸潸,疯狂的跑了。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何锦云超乎寻常的镇定,他站起来走到已经吓傻的潸潸面前,单膝跪下,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
潸潸浑身就像给抽干了血液,除了不停的颤抖,什么也不能回答。
何锦云的话潸潸每一句都听字耳朵里刻在心上,但是她浑身就像冻在冰里,不能说也不能动。
潸潸听出了什么,她想大喊“爸爸不要”可是已经晚了,何锦云捡起地上的刀子,用尽全身力气捅到了自己胸口。
那天,云园的白花树压弯了枝头,是他们提早到了白头的约定。
潸潸傻傻的站着,她感觉不到烈焰焚身的痛苦,只觉得世界一片冰冷。
陆湛身上已经找了火,他冲回卧室,抱住他妈妈的身体,也想把自己终结在这里。
轰,房梁终于在火舌的舔舐下坍塌,陆湛给压在了下面。
“潸潸,潸潸,你给我醒来。”
猛然惊醒,潸潸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方,江逾白紧紧抱住她,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脊背和手臂。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乖,宝贝不怕。”江逾白贴着她的耳朵温柔诱哄,不时的亲着她的额头和眼睛。
“没有,潸潸,你没有,你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分一毫的损伤,以后也会好好的,因为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江逾白知道,就算坚强如她,内心深处却是最缺乏安全感的那一个。
十年了,十年,潸潸第一次把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真像像一把淬火的刀凌迟了她十年!
“江逾白。”潸潸忽然跨骑他腰上,把他的睡衣推上去。
“不,江逾白,给我,把我填满,让我感受你,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潸潸像只委屈的小猫儿,一口口舔着他。
许博士说,适当的姓 爱会放松人的情绪。
* * *
陆湛不服气,“我也是为了工作,新同事之间吃个饭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家都走了,潸潸因为晚上没睡好想回卧室补眠,清苒叫住她,“我问你个事情。”
“你和陆湛睡过没有?”
潸潸很尴尬,“清苒,虽然你哥说你并不知道我和陆湛的关系,但我触屏给你来也没相信过。既然你今天挑破了问,我就直说了,我和陆湛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他有你,我有你哥哥,我们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潸潸摇摇头,“没。
潸潸苦笑,“不瞒你说,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和陆湛之间隔着太多事,而且那时候我们过得日子你这样的大小姐也想象不到。反正我没骗你,我和他,没睡过。”
潸潸摇摇头,江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捉摸不透!
说到江逾白,潸潸觉得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他,所以当听到他要去出差的时候老大不高兴。
“不,不想和你分开。”潸潸抱紧他的腰,那架势真是要长在他身上。
潸潸蹭着他的胸膛耍赖:“就不让你走,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带着我一起吧。”
“真不能跟你去呀?”潸潸感到人生充满了森森的恶意。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不过可要看好你家小地弟,否则回来就咔嚓。”潸潸做了个切掉的手势。
潸潸蹬掉鞋子大叫:“不要在沙发上。”
一晚癫狂,醒来时人已经不在身边。
江逾白不在,潸潸做什么都没有动力,她拿过手机想找丝丝玩,可那个没义气的竟然不接电话,潸潸好失望,又卧倒在牀上。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潸潸以为是丝丝打过来的,她看也没看就接起来,对着手机就喊:“洛丝蓝你个没义气的,是不是给叶总干晕在牀上?”
“柯震!”竟然是柯震,想起刚才的豪放,她简直想死。
潸潸飞快的回答:“她是个模特儿,不过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就不用打听了。”
“你生日----”潸潸想起来了,她一想到会见到柯西岳就一点也不想去,而且她也不想江逾白误会。
潸潸没有出声,她想柯震大概也很少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再怎么着大家还是朋友,这样三番五次拒绝真的不好,不如勉为其难就答应了吧!
柯震听到潸潸终于答应,幸福的有点飘,“好的好的,到时候我让司机直接去接你。”
柯震报出一个地址,潸潸找笔记下来,挂掉电话后她开始烦恼给柯震的礼物。
说给柯震准备生日礼物,又拐到江逾白身上,何潸潸,你还真是没救了。
丝丝开口就问:“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丝丝连忙低声下气的哄她:“好好,我错了,刚才有事没听见。”
“切,你管我干什么,反正就是没听见。”
“哈,你男人呢,你那威猛傲娇的江总呢,难道没压你吗?”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贫,后来才扯到了柯震的生日礼物上。
“你扯哪里去了,但是人家确实帮过我,只是给他过个生日而已,为了怕老白误会,我想让你陪我去。”
“好丝丝,求求你,和我一起去嘛。”潸潸厚着脸皮磨,虽然和洛丝蓝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很了解她,她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嘴上说的厉害,其实心比谁都柔软。
“谢谢你丝丝。礼物很头疼呀,不能太*了,我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潸潸大笑:“这样真的好吗?本来以为你有主意,谁知道还不如我,挂了电话一起想,想到了打电话给我。”
潸潸跑下来:“阿水,有什么事吗?”
“好,谢谢你。”潸潸把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几张黑胶唱片。
过了一个多小时,江逾白的电话就打过来。
“嗯,什么意思呀?”
潸潸恍然大悟:“对呀,柯震是玩摇滚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那你老婆去参加别的男人的生日宴会你就放心了?”潸潸躺在沙发上,舒服的翘起腿。
“哈哈,不好吧,我已经和丝丝说好了,到时候她陪着我去。”
“知道了,老爷子。”
潸潸听到他那边吵吵嚷嚷很多人,也不知道这句话他怎么说出口的,脸颊一阵发烫,她赶紧说再见挂了电话。
柯震生日那天,丝丝早早的就找上门了。
潸潸拥抱她,觉得她简直就是自己的小天使。
丝丝今晚确实很美,大有夺了主角的风头,她穿着一件湖水蓝的短裙,胸部往上是一层薄纱,但是领口却又镶了一圈儿碎钻,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又应了她名字中的蓝这个颜色。
柯震的生日宴会没怎么声张,但是潸潸他们到的时候还是看到不好豪车,她刚进门就给一个小正太搂住,正是杨洋。
佟诺站在一边笑:“潸潸,我差点没认出你。”
佟诺不好意思的挠头:“别取笑我了,哈哈。”
他小声对潸潸说:“真羡慕杨洋,我也想抱抱你。”
柯震有点落寞,他打开盒子,虽然礼物买的很可心,但因为江逾白三个字把一切美好都毁掉了。
宾客陆续到齐,柯震要忙着招待客人,潸潸便和杨洋佟诺他们在一起。
潸潸没说话,看到池菁身后的人不由的挺直了腰背警惕起来。
“柯震叔叔看起来好阴沉呀,一脸假笑。”丝丝的眼神儿特好,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柯西华显然已经看到他们,端着一杯酒走过来,人未到笑先到:“哈哈,潸潸呐,刚才阿震还在找你,原来你早到了。”
“叫什么柯总,叫我柯叔叔,我和你婆婆可是好朋友。”
幸好佟诺跟柯西华打招呼,潸潸忙拉着丝丝退到一边儿,丝丝问她:“你怎么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
丝丝摸摸她的头。“还好,没发烧,估计是冷气太足了吧,要不我们先回去,你跟柯震说一声。”
丝丝点点头:“我会看好你。”
在灯全灭的时候,潸潸明显感觉到一个男人靠在她身上,她毛骨悚然,等点起蜡烛后却发现身边还是那些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现场很多年轻女人都竖起了耳朵,池菁更是踌躇满志,大家都知道柯家少爷是个黄金单身汉,今晚能和他切蛋糕,明天就有可能嫁入柯家。
丝丝也很紧张,现场也有媒体的人,潸潸是有夫之妇,要是她和柯震一起切蛋糕媒体会怎么说?
小杨洋简直就是潸潸的天使,他装着天真的问:“潸潸姐姐,柯震叔叔是不是在叫我们的黄金组合,还有舅舅,我们都是一诺千金呀。”
香槟和彩条飞舞,几个人一起切了七层大蛋糕。
柯西华走上前,皱着眉头说:“你就这样轻易把人放走了?”
在车上,丝丝说:“柯震真是疯了,他不该是这么没有轻重的人呀。”
丝丝邪魅一笑:“那江逾白呢,你了解他吗?”
丝丝捏她,“你个没心没肺的。”
路过石子小径,花树下猛然蹿出一个黑影,潸潸刚想喊叫,却被牢牢的按住了嘴巴。
陆湛一身酒气也不知道在哪里喝的,他醉醺醺的说:“穿这么漂亮你去哪儿了,是不是江逾白一出门儿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陆湛猛然搂住她,全身的力量都压过去,嘴唇胡乱亲吻着:“潸潸,潸潸,我好想你。”
忽然,面前的灯一下子亮了,灯光刺激到陆湛的眼睛,潸潸乘机推开他,提着裙子跑了。
回到他自己的卧房,陆湛把西装丢在沙发上,然后躺在了上面。
“别闹,我要睡觉。”
陆湛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牀边,然后呈大字型躺着。
陆湛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攥住:“别闹,我要睡觉。”
她的唇落在他的小腹上,去被他一把推开。
陆湛伸手去拉她,“抱歉,我喝多了,对不起,有没有伤到你?”
“清苒。”陆湛喊了一声,觉得她又在闹脾气,一时间酒又上头,他懒得管她,倒头就睡,也不管清苒出了哪里去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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