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风朝这边看了一眼,脚步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后一步步走了过来。
江夫人也走到门口,“风哥,有没有人?”
江夫人抱着猫,皱眉往墙角看了看,“没想到它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去找人收拾一下。”
江夫人点点头:“那也好,我先去睡了。”
潸潸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发现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潸潸一下子顿住脚步,她看着江培风,因为紧张,她胃里一阵翻腾。
潸潸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可从他刚才隐瞒的态度看,显然不想让江夫人知道潸潸躲在那里,是福不是祸,既然躲不过了潸潸也只好承受。
凉风吹过,潸潸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潸潸摇摇头,心里却说你要是把我杀了当成花肥埋在花园里怎么办?
他分花拂柳,竟然有一扇门出现在眼前。
沿着原木台阶,潸潸跟着他走下去,里面装着声控灯,他们一走就亮起来。
潸潸哪敢喝酒,心里揣测着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潸潸心说放松你大爷,要是你给人带到这种最适合做凶案现场的地方,能放松吗?
江培风苦笑,他抿了一口酒,然后说:“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江培风慈祥的看着她,那种温暖的光芒让潸潸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爸爸活着,大概也是他这样子吧?
潸潸略一迟疑才说:“江逾白跟我说不让我提前面的事情,您也别说了。有什么事请尽快说,我还要回医院。”
潸潸几乎不假思索的说:“你们都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不是自愿的,所以没有考虑过他有多少钱,反过来,我要是自愿了,也不会考虑他有多少钱,他这个人—比钱值钱。”
潸潸给吓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江培风真的是扮演慈祥的长辈上瘾了?
说实话,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情都锈在潸潸脑子里,她根本就消化不了,现在听江培风这样说,忙不迭的点头:“我真的已经忘了。”
“我会的,请你也善待小宝和晴姨。”潸潸说完了才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了,前半句说的多有水平,尼玛后半句是个什么鬼。
潸潸秉承要二就二到底的优良传统,特经典的给他来了一句:“那是因为没人把你的事情发网上,否则全国的网民轮番上阵骂疯你。”
“当然,谁怕。”潸潸举起酒杯和他清脆的碰了一下,特豪爽。
潸潸离开酒窖后让佣人给清苒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火速离开家,回到了医院。
再看到清苒,她更觉得她可怜。
心里这样想着,潸潸自然也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温柔和耐心,以至于清苒第十次嫌弃她倒水的温度她还是笑米米的。
清苒说:“阿浪,你带她去精神科看看,我怀疑她中邪了。”
清苒撅起嘴:“我不喝,没盐没油的,和尚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阿浪我恨你!”
清苒生病的事情没敢和江逾白说,而他那里出了点问题要推迟一天才回来,潸潸此时倒是挺高兴他的延期,清苒在他回来前可以出院回家休养,这样他也少担心。
陆湛心里愤懑不平,却不得不拉下脸去红清苒,清苒这个人特怪,她高兴的时候能疯下天来,什么疯狂的事儿都敢做,当她不高兴的时候她就是个喘气儿的冰雕,任何人都被她隔离在世界之外。现在是她不高兴,陆湛在她面前空气都不如。
这天,江逾白打回电话,下午2点的飞机,终于可以到家了。
思念,一旦生了根,就如失去控制的藤蔓一样疯长。潸潸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掐着手指算着江逾白回程的时间,她想早一点看到他扑进他的胸膛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潸潸刚从医院里把清苒接回来,一身大汗的在换鞋,她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柔声说:“我去接你吧。”
“啊,讨厌你,就会欺负我,快说,用不用我去接?”潸潸的脸颊开了桃花儿,她坐在地板上,嘴上装着凶悍,心里却软的一塌糊涂。
“啊!江逾白,你还能不能行了?”
潸潸只觉得电话都烫耳朵,她嘟着果冻般纷嫩的小嘴说:“大流 氓 ,不要和你说话了,挂了。”
要是没有后面的,潸潸肯定会觉得江逾白很体贴,现在听来感觉就像自己欲求不满是的,真的好丢人呀。
潸潸嗯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她急促的说:“江逾白,等你回来我有话要告诉你,很重要很重要的话。”
直到那边没了声息潸潸还舍不得挂电话,她歪着头抱住膝盖慢慢在脑子里描绘江逾白的样子,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像个撒旦抢走了她世界里的阳光,却不知道原来他是用自己的方式给她遮风挡雨。
潸潸洗了澡换了衣服躺牀上想睡一会儿,结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索性起来,把他们的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又忙出一身汗。
电话响了好久江逾白都没接,潸潸陡然紧张起来。
潸潸又给江逾白打,这回他接了,潸潸听到他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潸潸也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感觉到很严重,她忙问:“那个有危险吗?”
江逾白挂了电话,潸潸耳边儿传来单调的滴滴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到一阵心慌,脑子里轰的一声,有那么一瞬,她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
手指曲起,紧紧的抓住桌子,潸潸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她想倒杯水给自己喝,谁知道玻璃杯一下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碎成渣渣。
潸潸咬牙捏住,然后跑到浴室里冲凉水。水哗哗的流着,她的脑子也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在流淌,直到手都冰冷了她才清醒过来。
阿浪正在给家里的牧羊犬洗澡,他穿着个迷彩紧身背心,牛仔裤的裤脚挽到小腿肚,露出强健的手臂和小腿。清苒坐在二楼的阳台上,远远看着阿浪,阿浪干活的间隙偶尔抬头对她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她自己一个人熬着,毕竟独自煎熬曾经是潸潸最拿手的,可到了今天她发现自己的功力退步了很多,原来人在有朋友有爱人的时候忍受孤独的能力几乎为零。
丝丝一听情况也挺急,不过她昨天已经被叶方襦押回b市了,所以也是干着急。她宽慰潸潸:“你别急,现在是法制社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再说他们都带着保镖司机,要不我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让他找那里的关系给查查。”
“没事儿,哥哥就是用来麻烦的,要不一天到晚闲的他蛋疼,那我先挂了,有了消息再打给你。”丝丝很爽快,立马就要问。
忽然,手机响起来,在静谧的房间里特别刺耳。
“潸潸,你看电视了吗?”丝丝的声音很焦躁,感觉特紧张。
“快,快打开,就是江南电视台,快点,你快点呀。”
怎么可能不急?新闻里说的都是什么?“什么j&h集团被疑侵吞国有资产,在城郊化工厂遭遇国企职工围攻,车辆侧翻,滚到罗珠江,车内副董江培风总经理江逾白司机李鸣三人无一人生还。”
不可能,不可能,江逾白的命那么硬,绝对不会有事的,这肯定是跟上次的空难一样,不过是一场虚惊!
洛丝蓝觉得她不正常,忙说:“好好,我挂了,去订机票。”
电话那边说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潸潸忙跟着阿水走出去,却两腿绊在一起狠狠的摔倒,阿水吓坏了,忙把她扶起来,“少夫人,您没事吧?”
大厅里乱成一团,几个佣人围着江夫人手足无措,潸潸忙分开众人,她翻了翻江夫人的眼皮,应该是气急攻心晕过去,她忙掐着她的人中做心肺复苏,果然,只一会儿,江夫人悠悠醒来。
“够了!”潸潸推开她,“你有这些力气发落我怎么不想着去现场了解情况找人呢?”
潸潸一直以为她勾杀伐果断,可是现在看看真是老了,她耐着性子问:“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阿水小声说:“姑爷还没回来。”
潸潸知道家里也没什么能靠的人,忙对阿水说:“你去把阿**来,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让小姐知道。”
“我不看。”江夫人任性的拒绝。
潸潸看了江夫人一眼,低声说:“母亲,你马上还要面对外界和公司的人,不能垮下。”
陆湛一接电话就很急,“潸潸,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回家,你们别慌,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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