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信纸金鸽

Chapter.03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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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

    这绝对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槿华嘆口气,看着眼前高中入学分发的通知单,自己竟然被分配到了一所非常遥远的学校,虽然这都是自己国中没有努力考试的结果,不过这个现实依然让人提不起劲。

    「我想你应该就在附近找地方住了吧,这样会不会太为难你」槿华的母亲一面用电脑搜寻着学校附近的租屋地图,一面翻着亲戚的通讯录。「你还没有成年,我想找一间跟你小阿姨家比较近的房子,这样比较好照顾。」

    槿华的成绩一向平平,如果没有失常的话依该是可以顺利进入家裡附近的高中就读,但是他在考作文的时候一时写到忘我,导致没有完成所有的题目,因此竟然在他最拿手的国文拿到了一个极悲惨的分数,加上槿华数理不好的结果就是排名一落千丈。於是他就着麼透过分发跑到了一所距离家裡要坐一小时的公车,接着转两次车之后才会到达的学校,光是来回一趟就快要用上四个小时,而且有靠站的公车一天不到五个班次。

    面对这样子的窘境,加上家裡没有閒钱可以让槿华去读比较近的s立学校,於是只好y着头p去读了,而为了不l费来回的车资跟时间,槿华的父母决定在学校附近找一间租给大学生的房子,看看是不是能通融给高中生住。

    「我看还是这一间好了,虽然离学校还是要坐公车,不过最起m十分鐘就有一班,而且也只要坐十五分鐘的车,我之后也会买脚踏车给你,你看怎麼样」槿华的妈妈看着路上的介绍,接着瀏览了一下屋子的相p,一房一厅一卫浴看起来是一个缩小版的公寓套房,虽然房子有一点旧不过整t看起来还算不错。由於价钱便宜的关係,槿华跟家人一起去看过房间之后,就决定租了下来。

    开学前两天,槿华的父母就开着车把它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全部运进了新的房间裡面,接着一家人大致整理好房间之后就在附近绕了j圈,吃过晚餐之后槿华便正式开始了他一个人的生活。

    「啊啊──老爸跟老妈都回去了啊。」槿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个沙发是前一位住户懒得搬走的,虽然有一点点旧但是躺起来还算是舒f。现在约莫是晚上九点多,电视节目已经没有什麼好有趣的东西可以看,路线要隔天才会被接通,现在整个就无聊了起来。

    如果要睡觉还算太早,但是如果要出去做什麼的话又有点晚,槿华觉得这真是一个极端尷尬的时间。他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之后终於忍不住想要到外面走走,不过他的脚踏车开学之后才会寄来,因此现在只能步行。槿华沿着街道走,晚上还在营业的店家不多,但是一些卖小吃的或者二十四小时的租书店还是开着,不时能看见一些年轻人在街上来来去去。

    由於槿华平常都住家裡,这是他是第一次那麼晚了还在外头走动,总感觉很新奇。他於是在路边随便买了一些小点心吃,接着顺便去参观了一下租书店,最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沿着原路走回宿舍。但是糟糕的事情就这麼发生了,槿华走没一阵子,天空竟然开始飘下雨丝,最后竟然冷不防地变成倾盆大雨,槿华在一间店的骑楼下面避了好一阵子,但是雨依然没有要停的跡象。

    「真糟糕啊,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虽然距离家裡还有一小段路,但是这雨短时间之内大概也不会停止,槿华於是下定决心直接淋雨回家──反正家裡也只有我自己住,他是这麼想的。

    哗啦哗啦,当槿华踏出骑楼才发现这雨势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大,雨滴打在背上的感觉还真有一点痛。槿华小跑步地向前,眼前的道路有一点模糊,因为大雨让他的脸上都是水珠。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槿华隐隐约约看到前面的大马路旁边有一个人,他蹲在一台脚踏车旁边不知道在做什麼。

    那个人看起来还是一个学生,不过t格明显比槿华好上很多,他的衣f跟包包已经全部被淋s,还会滴水。槿华走进一看,这才发现他正努力地在修理他的脚踏车,不过看起来他彷彿不是很拿手。

    「请、请问」

    「恩」对方瞇着眼睛看着槿华,虽然因为下这雨所以看不清楚,不过脸庞看起来是一个很y光的男生。

    「吗」不是槿华在臭p,因为槿华的邻居就是脚踏车行的老闆,小时候就已经修过不少车子。

    「真、真的吗真是太谢谢你了」对方彷彿看见救星一般,虽然槿华看不清楚对方,但是他觉得对方的眼睛一定在闪闪发亮。

    槿华蹲了下去,因为四周的路灯不是很清楚,所以他j乎是用摸的来代替眼睛,过了一会儿槿华嘆口气。「你这辆车应该很旧了对不对没在保养吧。」

    「恩,嗯啊。」青年尷尬地笑了笑。

    「虽然很少见,不过这个链条已经断掉了,齿轮也少掉一个,现在再怎麼装都没办法骑喔。」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靂,「不、不会吧」青年大喊。

    「怎、怎麼了吗」

    「我是骑车出来还dvd的,这边离我家还要半小时的车程,家人去参加远房亲戚的婚礼所以这两天都不在家」青年接着大声地抱怨自己实在倒楣,因为现在在这种全身s透的状态之下恐怕也没有计程车愿意接送,加上雨势惊人、天se已晚也不可能牵着车走回去,而且手机十之八九也已经浸s了。

    见对方那麼着急,而且又在漆黑的下雨天裡淋着大雨,顿时有一丝不太忍心。「那、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家在前面而已。」虽然槿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情,竟然让一个陌生人来到自己家裡。不过看对方也不像在说谎,看起来也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学生,如果只是借住一晚避避雨的话应该有没有甚麼关係──而且自己刚搬来,家裡基本上是家徒四壁。

    「真的吗真的吗对不起,要麻烦你了」

    「没、没关係啦,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住。」槿华不好意思地说,还好自己的爸妈已经回去了,不然一定又会被碎念一顿。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槿华发现对方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从对话中他知道对方的名字叫「林青寻」,槿华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而且念起来特别好听。

    「是说,我才刚搬来这边,所以房间裡面什麼都没有喔。」槿华事先说道,免得青寻进到家裡的时候吓一跳。

    「誒你是外地人」青寻惊讶地说。

    「哈哈也不是外地啦。我还是本地人,只是考试没有考好所以就读到一间比较远的学校而以。」槿华很庆幸大雨声掩盖了他尷尬的声音,毕竟考来这边一开始就不是他的打算,虽然能够自己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以过着一个人得自在生活,但是认真说起来总还是有一点不甘心。

    「是──喔──那一定很辛苦吧。我是这个学区的人,是t保生所以不用考试。」

    「t保生」

    「对啊,这间学校可能在学科上面不是很好,不过有全市最好的足球队喔。」

    槿华承认自己对於t育这件事情一窍不通,但是听到「全市最好的足球队」应该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吧。

    两个人在大雨中走着,也许是因为已经s得非常彻底的关係,所以脚步其实并没有很急,过了一阵子两人终於来到槿华的套房。他的套房位於二楼,裡面有一些现成的家具,不过都有点歷史了。

    「鞋子先放在这裡吧。」槿华把已经含满雨水的鞋子立在玄关旁的纸类回收箱上面,裡头有一些搬家时防止碰撞的旧报纸球,刚好可以吸收水分。青寻也把鞋子放上去,他的鞋子是一双布鞋,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

    「你都用这个踢球」

    「哈哈怎麼可能这个是平常穿的,已经穿快两年了,因为要省钱买好的足球鞋。」

    「是──喔──」槿华更加确定自己对於t育的无知,事后他自己也觉得那双鞋子看起来根本不是用来踢球的。

    两个人进到屋子裡面之后槿华把包包用晒衣夹夹起来,晾在客厅的一角,底下放了一个接水的水桶。「你也把包包的东西拿出来吧,放桌上就好。」

    而等青寻把东西都弄好之后,槿华发现了一个难题。

    ──青寻要穿什麼东西。

    其实槿华很想要提出洗澡的建议,毕竟淋了一身s要赶快弄乾净才行,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不过一谈到青寻就尷尬了,在同一间屋子后槿华才发现两个人的身材真有一点差距,虽然青寻跟槿华的身高差不多,但是因为青寻有在运动的关係所以t格明显比较好,不论是肌r还是肩膀都来的厚实许多,纤细的槿华穿的衣f恐怕没办法让他穿得合身。

    「那、那个你介意只穿浴衣吗。」槿华吞吞吐吐地说,明明是自己请对方来家裡过夜的,但是现在j乎要让对方全l,怎麼想都有很不好意思。

    「喔好啊好啊谢谢──」青寻一点都不介意地笑着说,「你要不要先去洗,有点冷吧。」他接着说道。

    「誒」槿华觉得自己的立场好像反了,怎麼像是对方在照顾自己一般。「不、不用啦,我还要整你点东西。」他尷尬地说道。

    青寻露出笑容,「你不要那麼紧张嘛,溼答答的怎麼整理。没关係的,快去洗──不然你会生病。」

    「可、可是」再怎麼说自己也是主人啊,应该先让客人打理舒适之后才轮到自己吧。槿华接着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青寻摇摇头,「算了──走吧浴室是这间吗」他直接拉着槿华往浴室的方向走。

    这举动让槿华吓了一大跳,「誒你g麼」他挣扎的想要挣脱青寻的手,但是平时没在运动的他简直手无缚j之力,是完完全全无效的抵抗。

    「推拖来推拖去地我都要感冒了,现在也很晚了,快点洗衣洗睡觉吧。都是男生,你没差吧。」青寻一副理所当然地直接打开浴室的灯,接着开始往浴缸裡面放热水,然后很自然地开始把上衣、短k、内k脱掉,这让槿华害羞得不知道该看哪裡。

    「你真的会害羞吔」青寻哈哈笑着。

    「废、废话」槿华撇过头,毕竟自己怎麼也没想到般来第一天竟然就跟一个男生在浴室坦诚相见了。更何况,一般人会那麼直接地跟一个陌生人一起洗澡吗,这举动简直是疯了

    「嘛,因为之前球队没有经费,淋浴间都是贯通的所以大家都一起洗,我是习惯了啦。」青寻不以为意地开始用水瓢舀了一瓢水之后把身t打溼,接着开始洗头。他的理由给的非常理所当然,槿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麼反驳。

    「呼──果然热水澡很舒f──」青寻瞇着眼睛享受着浴缸散出来的热气,接着就开始抹肥皂。

    槿华嘆口气,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也太「自动」了吧,也许是因为青寻真的习惯这样子的方式,总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跟他争论这个会显得很小家子气。而且浴室裡面的热水跟香香的沐浴泡泡实在很吸引槿华,最后他只好忍着尷尬,缓缓地把衣f脱了。

    「呦」青寻开玩笑地发出调戏的声音。

    「吵、吵死了──」槿华没好气地说,真不知道谁才是这个房间得主人啊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下次绝对不会再让青寻近到自己的屋子裡面了。而在槿华冲澡之时,青寻已经在浴缸裡面,热腾腾的蒸气笼罩在浴室中。但两个人挤一间浴室还是有点太窄,这结果就是当槿华起身去拿沐浴ru的时候,很自然地就瞥见青寻在浴缸裡的身t。

    果然有在运动的人就是不一样,槿华心想。

    青寻肌r的线条跟身t的比例都很漂亮,虽然只有很快地看到一眼但是槿华很确定青寻身上一定没有多餘的赘r。

    「你的脸为甚麼那麼红啊。」青寻问道。

    槿华心裡一惊,心想难道是自己刚刚不小心看太久了吗,「才、才没有。」他反驳道。

    「哈哈被我的肌r迷倒了吗」青寻刻意用力让身t的肌r线条更明显,虽然槿华很害羞,但还是忍不住转过去看了一下。但就在这个时候,青寻冷不防地直接站起来,不该被看到的部位就这麼直接出现在槿华眼前。

    「啊──变t」槿华大声地喊,他怎麼也没想到青寻会来这招,难道他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哈哈你真的很好玩吔。」青寻走出浴缸,随手搓了一下槿华的头,接着用一旁槿华準备的新浴巾擦擦身t,然后围在腰部。「我先出去嚕浴缸给你泡,你慢慢来就好了。」他接着就哼着歌走了出去,留下尷尬到快要爆炸的槿华呆坐在浴室裡。

    事后,槿华完全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去泡青寻泡过的洗澡水,他只觉得全身上下热的快要冒烟,心臟也不安分地狂跳,那是一种比尷尬或害羞还要强烈的情绪。而令槿华感到最羞耻的是,当他只要一闭上眼,青寻那精实的身t就会活生生地「重现」在他的眼前。

    ──我简直是一个变t。最后这个念头之后在槿华心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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