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凤凰绛:冷王惑心

第四十五章 紫月之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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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歌感到身材如同四月的飞絮,没有一丝重量,轻飘飘漂浮在无尽的虚空里。

    也不知飘扬了多久,终于停下来。却又置身在一片无边无际白茫茫的雾气中,四周的环境让她不知所措。

    耳边忽然闻声有人叫她的名字:“歌儿!歌儿!”

    声音来自浓雾的深处,仔细辨听分明是紫月的声音。

    阮歌拼命向那声音跑往,嘴里喊着:“紫月,是你吗?你在哪儿?”

    所到之处哪里有紫月的影子,依然是浓得化不开的大雾。

    “紫月,你出来啊!我找得你好辛苦。”阮歌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流下来。

    随着泪水落地,场景忽然变换。

    是邙珈山上山的蜿蜒小路上。

    紫月欢乐地挎着装满草药的篮子在前头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跟她说:“歌儿啊,今晚你想吃什么啊?我偷偷给你留了块兔肉,邙珈山是不吃荤的,可千万别让云罗姐创造了,又该向主人告状了。嘻嘻。”

    阮歌兴奋地叫着:“太好啦,今晚有肉吃喽!”

    一只彩蝶飞来,紫月追着它跑,阮歌在后面追着紫月跑,两个人快活地笑着,笑声洒满了小路。

    跑着跑着,场景又变换到了邙珈山上的厢房里。

    紫月仔细肠为阮歌换着肩头的药,一边换药一边唠叨:“这黑鸩毒固然解了,疤痕恐怕要留了,这万一以后要是嫁不出往怎么办啊?!”

    阮歌嘻嘻一笑:“嫁人做什么,我只要和紫月在一起就好啦啊。”

    “胡说,女儿家都是要嫁人生子的,哪有当一辈子老姑娘的?”紫月嗔道。

    阮歌撒着娇道:“我就要和紫月在一起,haha。莫不是你有了如意郎君?怕我扰了你的好事?快说到底是谁?”

    紫月脸腾下红了,捂脸娇羞道:“哎呀,逝世丫头别瞎说。”

    “让我猜猜他是谁?你那么崇拜你家主人,必定是他!”阮歌笑着猜道。

    “胡说什么啊你,在我心里我家主人是不荣侵占的,连想都不能想。”紫月羞得粉拳作势要打,却哪里能真打下往呢?

    “那就是荣华公子了吧?嗯,再不,莫不是洛川小哥?haha哈”阮歌故意调侃紫月。

    紫月一气之下往挠阮歌脚心,逗得阮歌狂笑不已,连连告饶,两人嬉笑着闹成一团。

    场景不停变更,都是和紫月的影子,生动豁达的女子银铃般地笑着。

    忽然所有的场景都消散不见了,依然是浓雾迷蒙。

    耳边响起紫月凄厉的惨叫,和男人们的yin笑。

    仿佛能看见女子正在奋力挣扎抵抗,可是那么多双邋遢罪恶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渐渐没有了气力,被吞没在兽性的海洋里。

    女子那双明亮的眼睛渐渐变得灰暗,赌气全无,一抹鲜红自嘴角流下。

    “紫月!~紫月!紫月!”阮歌大喊着从噩梦中惊醒,她胆怯的浑身发抖,衣服已经湿透。下意识想用手摸脸,却创造手被人牢牢握着。而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宽大华丽的床上。

    握着她手的人被惊醒,急忙抬头,见阮歌醒了,惊喜隧道:“歌儿,你终于醒了!”

    阮歌转头往看,棱角分明如精巧雕塑的面貌,一向邪魅的眼里此时溢满担心和温柔。

    “宁溟琛,是你救了我?”阮歌很诧异,委曲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几个字。

    宁溟琛面带微笑,温柔地说:“嗯,没错,还有荣华。歌儿,你刚醒,想不想喝水?”

    阮歌根本不理他的后半句,又急切地问道:“紫月呢!她在哪儿?她有没有事?”

    宁溟琛眼里闪过一丝暗色,沉吟着。

    “你快说啊,她在哪儿?我现在要往看看她。”阮歌急切地问道,并要起身下床,可是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几乎全身没有一块儿利益所,动一动如同千万根针在刺她。

    宁溟琛急忙稳固住她的身材,才缓缓道:“歌儿,事情你总会知道的,我也不瞒你了。紫月她,她…”

    阮歌睁大眼睛,看着宁溟琛的嘴,她忽然想堵住耳朵,不想听下往。

    “她已经往了。”宁溟琛沉声说。

    阮歌实在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却没想到这个最坏的成果,竟然是坏得这么彻底。

    阮歌沉默了半晌。异常冷静的问:“她是怎么逝世的?”

    “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宁溟琛一字一句地说。

    “咬舌自尽!咬舌自尽!”阮歌喃喃地念叨着。

    “我不信,她现在在哪?我要往看她。”阮歌拼尽全力挺起上半身。

    宁溟琛急忙拦阻,阮歌拼命推开他,身材不稳,顿时一头就要向床下栽往。

    宁溟琛一把拉住她,将她逝世逝世按在自己怀里,禁锢着她的身材不让她乱动。

    “你放开我,放开,我要往见紫月,她没逝世,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阮歌拼命挣扎着,嘶喊着,捶打着他,泪水就像决了堤一样,滂沱而下。

    看着眼前女子完整不顾形象的嘶吼,歇斯底里地哭泣,宁溟琛无法想象,这个在自己眼中一直坚不可摧,从未让步过的女子,毕竟是有多苦楚才会如此。

    他牢牢地拥着她,任凭她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指甲抓过他的脖子,留下深深的血痕,他没有皱一下眉头;任凭她的泪水还有鼻涕,全无保存地涂抹在他的身上,也没有一点儿嫌弃。

    他堂堂宁玄国的端王殿下,天下人皆知的‘战帅’,何时有过如此狼狈的样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自己都有些不敢信任。

    自从来到这个shijie,即便是前世遭遇人生惨变之时也未曾如此放生大哭,也许是苦楚沉积的太多,积存的太久,让阮歌再也无法把持情绪。

    她质问苍天,weishenme自己最亲最近的人,不是背叛自己,就是离自己而往。weishenme这些哀惨的事都要产生在自己头上,weishenme自己总是连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要以这么惨烈的方法逝世往,weishenme好人不长命,坏人却能贻害千年?

    紫月,这个shijie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就在自己眼前遭遇了女人最惨尽人寰的凌辱。一个如水般明澈,花般娇艳的俏丽女子,活生生地消失了。

    从此,再也看不见她的笑靥,听不到她的笑声。

    阮歌情愿,逝世的那个是她自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