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愿面对的回忆
「那个……能问个问题吗……」程天何紧张地嚥了嚥口水。
「什幺。」卓焱仍闭着眼。
「就是……为什幺我们要绕路回漠北？」照理来说他们出了程国皇都后只要一直往西北前进就能回到漠北，但卓焱却先向北到达陵州，然后再向西走，是要做什幺吗？
睁开双眼，卓焱冷冷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喔……」
「程天何，说说你在皇宫中的生活。」
「……呃……我……就……嗯……」该怎幺说呢……他在皇宫中过的生活和其他皇子是不太一样的，说出来卓焱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难以启齿？」真好笑，连自己在皇宫中做过什幺事都不敢提？
「……」是啊，都是些难以启齿的事呢，有什幺好说的。
「本王已经让人去查了，就算你不说本王还是能知道。」
「……不是的，我是怕您不相信，因为这对一位皇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算说了您大概也会觉得我在说谎吧……的确净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呢……」程天何眼神恍惚，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别人就会相信，不是他想得到谅解那些人就会原谅他，他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也？」意思是还有和其他人说过吗？
「嗯……」他和好多人求救过了呢，只是没人肯相信他，还是说其实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就是没人愿意帮助他逃出那个牢笼？
「说来听听。」
「……」
……
『你是皇子吧！是皇子的话就去求皇上啊！皇上不是你父皇吗？没事在这装什幺可怜啊！看了就噁心！』
『皇子都那幺弱了，程国以后还能强大吗？你就是这模样才会让皇上以你为耻，有时间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去做些有意义的事让皇上对你刮目相看！』
……
『知道为什幺皇上肯让你上殿表演吗？因为皇上圣明，这幺做就能一举两得，不仅能削弱德妃身后的势力，还能顺便将你送入地狱！你个贱种！可怜德妃什幺都不知道就被你连累了！哈哈哈哈！你注定只能一生乘着人们的厌恶到死了！活该！哈哈哈哈——』
『觉得绝望吗？觉得不甘吗？那又如何？谁让你母亲要背叛皇上和侍卫通姦呢？只能说她会有那种下场是都自找的吧！而你身为她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去！滚吧！』
『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学习讨好皇上就能弭平你所犯下的错吧？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皇上亲生的！而德妃也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样够明白了吗？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皇上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
『傻了吗？绝对傻了吧！不然怎幺不反抗？』
『哎唷！你们也别太欺负他了，人家小贱种刚走了娘亲你们就开始发作。』
『娘亲？那种女人也配为人母吗？都傻了吧你们。』
『他真没反应了耶，是真傻了吧！』
『喂！程天何，我们是谁？』
『真傻了！是真傻了！』
『来！叫声爷爷听听！』
『哈哈哈哈！』
『把爷伺候舒服了就给你剩菜吃啊！』
……
『欸你们看他皮肤白的，和女人一样啊，不如我们将就一下……』
『这你也行？不过看着还挺不错的就是了，反正我们在这宫中也没啥娱乐了，以后就拿他来享乐呗。』
『嘿嘿嘿——』
『谁先上？』
『我！』
『我！』
『我先！』
『我啦！』
『我提议的！我先！』
『滚啊你们！老子先！』
『不然我们一起上？』
『嗯？』
『好像也行。』
『那上吧！』
『上！』
……
『喔～』
『这货还真是极品！』
『爽死老子了！』
『不愧是皇子！这山珍海味养出来的真不愧是上等货！』
『以后有了他，弟兄们就不用再愁怎幺解决这事了！』
『贱种才八岁，挺得过我们轮流来吗？』
『啧！谁还会管他，死了皇上更高兴吧！』
『哦？那就不用客气了，憋了那幺久才一次哪够！』
『就是！我们再上！』
……
这些往事，是他不愿去面对的，虽说他只是旁观者，但这些事带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害怕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害怕人们太过于接近自己，害怕自己也会如那人一般受到侮辱。
他就是个废人，连自己的弟弟都救不了，不论他将自己置于哪一个位置，好像都做得很失败呢……他果然，是个多余的存在吧……如果没有他，就不会发生那幺多事了。
『哥哥——』
枉费你那一声哥哥了，是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小予没事喔——』
难为你那一张强颜欢笑的脸了，是哥哥太无用，才得让你受到如此多的委屈。
『哥哥，小予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我们会一起逃出这个地方，然后去山林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此远离这险恶的世间，哥哥你说好不好？』
小予，你知道吗？每当你对哥哥笑一次，哥哥的心就会感受到莫大的谴责一次。这本该是哥哥得承受的，却还是让你替哥哥挨上了。
……
『小予……真的、没事……哥哥、哥哥、别哭了……小予保证、很、很快、就、就……回……来——』
你离开了，没留下任何能给人们带来念想的事物。
『不——小予！小予——呜……』
所有人遗忘了你。
你，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