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南区的商业区,虽然占地不过整个南区的三分之一,然而势力却也是错综复杂,以上官、公孙、欧阳三家为首,整个南区被分为四城,分别为东城、西城、北城及南城。
北城以公孙家为首,公孙家族人豪爽、够义气,喜欢结交朋友,正是因为这种性子使然,公孙家主要经营酒楼,整个南区百分之七十的酒楼都是公孙家的产业,生意简直是火爆的不得了。
那些投靠北城的人,大部分都是因为喜欢公孙家人的豪迈,不做作,在这里生活,会让他们有一种最朴实的快乐。
南城则是上官家的地盘,以青楼为主要经营手段的上官家,可以说是神秘的很,几年前异军突起,直接达到了与公孙家、欧阳家平起平坐的资格。
南城的生活气氛虽然没有北城的热闹,却也有着一种清新淡然,让人们感觉舒服,这也是那么多人选择南城的原因。
而欧阳家则是东城的主人了,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是赌场,几乎是日进斗金,是三家之中最为富有的。
欧阳府中的人没有公孙家的大大咧咧,也没有上官家的无影无踪,他们做事一板一眼,踏踏实实,让人们感觉很安心,在这里生活有一种莫明的安全感。
至于西城,则是南区最为混乱的地方了,什么样的人应有尽有,矛盾冲突,那简直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不过这里也是公孙、上官、欧阳三家的造钱窟。
公孙的豪迈、北城的热闹,上官的神秘、南城的清幽,欧阳的踏实、东城的安心,再加上西城的混乱及亡命,组成了圣城南区商业区最为直观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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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络绎不绝的欧阳府,严王、木罱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尽是疑惑,这样一座府邸,很难让人想象,这里的人能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再者,一路上的打听,不管是平民,还是小商贩,对欧阳府都是赞不绝口,更是让他们二人产生了疑虑。
布日固德决对不会没事闲着骗他们玩,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危在旦夕,但是却仍然时刻想着救阿尔斯冷与希勒其其格,如果是假,做这戏给他们看又有什么用?
严王相信布日固德的话不会有假,看看欧阳智那疯魔般的样子就可以知道,欧阳府绝对不正常,此时的欣欣向荣,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种隐瞒他们恶贯满盈的假象!
就在严王沉思的时候,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向他们走来,客客气气的开口道:“两位,你们来欧阳府有什么事吗?”
其实严王、木罱刚出现的时候,青年便注意到了他们,不管怎么说,严王那妖异的面容及木罱那黑色魔法袍很难让人错过。
青年见他们二人一直站在门口不动,心下不解,于是便想上前问个清楚,不过因为严王、木罱二人的打扮与气质的不同寻常,所以青年虽然身为欧阳府之人,却也不敢故做高人一等,生怕怠慢了府主的客人。
漠然地看着恭敬地青年,严王忽然间心生一计,于是略作冷淡地道:“找人!”
在严王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注视下,青年只沉得头皮发麻,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心里已经确定眼前黑衣少年身份的不凡,知道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了的人,颤首道:“好……好!公子,请随我来。”
说完话后,青年急忙转身在前带路,他不敢再与黑衣少年对视,他感觉再坚持下去,自己的心神会彻底崩溃。
进入欧阳府之后,空气中异样的气味顿时让严王眼神一凝。
血气!
在欧阳府内,空气中竟然飘荡着稀少到很容易被忽略的血腥气味,严王与木罱对视一眼,二人顿时提起了精神。
在青年的带领之下,经过七拐八拐,严王、木罱二人来到了一个偏厅之中,让下人上了好茶之后,青年看也不看严王、木罱二人的道:“二位少爷,请在这里稍坐片刻。”
说完之后,青年急急地向外走去,那样子倒是有几分逃跑的感觉,看来严王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让他根本没有办法与严王相处下去。
青年走后,时间不长,就在严王、木罱二人打量这个偏厅的时候,一位一身儒雅之气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偏厅之中,见到严王、木罱二人后,一脸笑意地道:“鄙人欧阳野,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如果不是知道欧阳府中人的本性,严王、木罱二人说不定就会被欧阳野谦逊的态度所迷惑,所以在听到他的话后,严王并没出声,木罱则是不冷不热地开口道:“我们一介山野村民,名号不提也罢,欧阳兄,我们只是托人前来提走两人而已。”
木罱的不客气,让欧阳野心下不喜,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厉芒,表面则好似完全不在意,仍是笑容可掬的样子,看了木罱一眼道:“哦?敢问是府中的哪两人呢?能麻烦尊敬的魔法师大人,可见这两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了。”
欧阳野假惺惺的样子,让木罱心下作呕,听到他的问话之后,木罱紧紧地盯着欧阳野的双眼,一字一字地沉声道:“阿尔斯冷、希勒其其格!”
听到木罱的话,欧阳野的表情陡然一变,眼里精光一闪而逝,虽然他很快地掩饰了过去,然而却也没有逃过严王、木罱的眼睛。
此人一定知道阿尔斯冷、希勒其其格的所在!
欧阳野并不知道,他情绪上小小的波动已经把他给卖了,听到木罱的话后,佯装思考后,摇头道:“魔法师大人,欧阳府中并没有您说的这两号人,看来大人是找错地方了。”
“哼!”对于欧阳野的答案,木罱当然不会满意,冷哼一声后,生气道:“什么?没有?你不要告诉我,欧阳智让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喝茶的。”
“二少爷?”木罱的话,让欧阳野一愣:“是欧阳智让你们来的,你们有什么可以证明?”
听到欧阳智三个字后,欧阳野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紧张了许多,那样子就好像是在提防着什么。
木罱、严王二人隐晦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想到在他们手中的欧阳智竟然还是一条大鱼,竟是欧阳府中的二少爷,不过想想在南圣门前,欧阳智的所作所为倒也确实可以看出他的娇生惯养。
冷冷地看了一眼欧阳野,木罱单手一扬,只见一枚玉佩飞出,欧阳野眼急手快,一把将其抓住,而后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没有了先前的风度翩翩,一股戾气从欧阳野身上升腾而起,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木罱、严王二人,冷冷地道:“二少爷为什么会让你们前来?他自己又在哪里?”
听到了欧阳野的话,木罱眉头狠狠地皱起,好像很不耐烦地道:“当年欧阳智对我们有恩,我们答应过他要帮助他做一件事情,所以我们来了,至于欧阳智现在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有恩?”欧阳野很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什么恩?”
这次还没有等木罱开口,另一边的严王却是说话了,用着没有任何眼情波动的眸子,看着欧阳野,也不生气,只是不温不火地道:“貌似这些事情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问的有些多了,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充裕,只想尽快地离开这里!希望你能配合!”
严王、木罱二人本大可不比与欧阳野浪费这么多的唇舌,凭借着他们的实力,铲平了整个欧阳府都是绰绰有余,不过他们虽然对欧阳府的人充满了恨意,然而对他们动手之前,却是要找到囚禁阿尔斯冷与希勒其其格的地方。
通过整个东城民众对欧阳府的评价,严王、木罱二人不难看出欧阳府做事的两面性,表面上是正人君子,然而背地里却是干着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这种有违天理,人神公愤的事情,欧阳府只要不是傻子,根本不可能摆在台面上来,所以严王、木罱二人猜测,阿尔斯冷、希勒其其格二人,一定被他们囚禁在一个非常之隐秘的地方。
严王、木罱二人不敢打草惊蛇,生怕阿尔斯冷与希勒其其格被欧阳府的人暗地里转移到别处去,又或者是被嗜血疯狂的欧阳府给撕票,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还好他们二人手里有着欧阳智这一张牌,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向导,等找到阿尔斯冷与希勒其其格的时候,欧阳府的命数也就到头了。
严王的突然间开口让欧阳野先是一愣,自进屋之后,就是魔法师再说话,他自动就忽略这个身上‘气息不强’的少年战士,然而,此时此刻,看着他那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眼睛,听着他那平静无比的声音,欧阳野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的猫一般,浑身汗毛颤栗而立,心下瞬间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恐惧。
眼里惊恐地看着严王,欧阳野长出一口气后,假装心平气和地道:“既然你们是二少爷的人,那么就随我来吧。”
话音落,欧阳野转身向门外走去,走路带起的丝丝凉意,让他终于发现,黑衣少年带给他的压大心理压力竟是让他湿了衣襟。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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