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温柔】第二章(09)
我礼聘了一位归国华侨来我们学校担任外文老师，专任英文与法文，过几天他……」贾世宝还没说完……
「爸……」四人同声道。
耍他们啊？！
「这事你跟乐姨说就好了。」贾优雅拿起她的葡萄酒，小饮一口。
乐姨是学校的校长，聘请新老师这种事和她说就好了，有必要劳师动众地把大家叫回来公布吗？
「老爸，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又不是请安洁莉娜裘莉来做老师。」贾弥人想大笑，控制不住地揶揄起他伟大、神圣的老爸。
贾温柔和贾高贵一旁陪笑着，搞不懂老爸的小题大作是为何。
祝乐乐一语未发望着四个儿女，又注视回丈夫，她相信没这幺简单，她吃过的盐比她们吃的米还多，她们老头绝不会这幺无聊。
一个abc回台担任外语老师与他们四兄妹有什幺关係？祝乐乐凝视着丈夫，想从他眼底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爸，今天完全不像你以前的风格，你今天怎幺了！是出版社有财务危机？还是你哪里不舒服？玩起正经八百来。」
贾高贵突然感觉肚子饿起来，咪嫂的饭菜香阵阵传进大厅，她最不能忍饿了，那会令她头昏脑呆，什幺也记不起来，彷彿痴呆。
「高贵妳说什幺？出版社倒了妳很开心啊？」贾温柔一把捏向贾高贵滑润的手臂。
贾弥人揶揄道：「妳要求天保佑我们家出版社千万别倒，否则妳的漫画就永无见天之日了。」
贾高贵腿上的靠枕砸了过去。「你个呸呸呸，死乌鸦嘴。」
「够了。我说一句、你们说一百句啊。」贾世宝的吼声才让那一大一小停止。「在吵下去就连宵夜都没的吃。」
这可吓到了贾高贵和贾温柔，她们俩现在是饥肠辘辘，哪等得到吃宵夜。
「温柔。」白髮参半的贾世宝盯着大女儿，目光幽远，「他是妳小时候订的娃娃亲。」
「啥！」四人又是同声惊呼道，挖挖耳朵，他们没听错吧。
包括祝乐乐都傻眼。
「这是妳妈当初答应妳凌世伯的。」贾世宝也很为难，原谅他早已不记得了，但人家排长都找上门要求履行当初的誓言了，他能说什幺！
事隔快二十年，两家也十几年没联络，男方家竟然没忘记此事，他当时也很惊讶。
世伯！还五伯勒。
「爸，你说什幺？你再说一次。」贾温柔瞪大眼，尖拔的高音在告诉自己是她听错了。
谁会相信在现今二十一世纪，民主开放的时代，自己会碰上这种不可思议的鸟事。
「那年妳过一岁生日，妳妈帮妳办了场週岁宴，请了一票亲朋好友来家里为妳庆生。我做兵时待我如亲兄弟的排长凌万也带着妻小出席，他有个六岁还抱着奶瓶喝水的儿子。
那时，所有家里有儿子的亲朋好友看到温柔都很惊豔，在场当妈的都抢着为自己儿子说亲，不过妳妈只中意排长家傻傻的儿子。凌家儿子总是抱着水瓶看着温柔傻笑，妳妈说这个好，以后不会欺负长大后温柔可人的小柔，她就决定与凌家结成亲家，并和排长的夫人约定，等俩个孩子长大后都没意中人就可以履行此约定。」
贾世宝亦无可奈何，当时陆妘就爱瞎闹，也不知是说真说假，他也早忘了这可笑的约定。本来排长找上门他一口便回绝了，只怪……世事难料，今天温柔不答应都不行，他已经决定，温柔一定要嫁进凌家。
「温柔祝妳好运。」贾优雅率先恢复镇定。
「姊，恭喜妳啦。这幺浪漫兼老掉牙的故事会发生在妳身上，要珍惜。」贾高贵準备起身去吃饭。
「妳们两说什幺风凉话，温柔要嫁给一个素未蒙面，不知道是乾还是扁的男人，妳们这幺开心！他要是个吸毒还是要饭的，算不算浪漫？要不要珍惜？」贾弥人气呼呼的真想掐死两个一副事不干己的妹妹。
「你紧张个什幺啊？那男的绝不会是要饭的，陆妘会结交那种没有利用价值的朋友吗？猪头。」怎幺这幺蠢，还老臭屁自己的智商一百八。
贾高贵接道：「要是那男的会吸毒还有可能来做老师吗？你也拜託，用点脑好不好。」
贾弥人顿时愣住，这两个妹妹是越来越嚣张了，不过她们说的对，他在紧张什幺？不过，谁知道那个男的长大后是不是斜眼歪嘴，还是缺胳膊少腿。
「爸，这算什幺啊，那男的也同意吗？」贾温柔仍处于痴傻状态，打死不信有人会接受。
贾世宝顿了会，决定不打算说真话。
「人家没什幺好不愿意，年纪到了就该结婚，他又正好没女友，也就不排斥双方见面，感情是……」
「可以培养的。」贾优雅和贾高贵便同声道，这句话还真『八点档』。
贾世宝点头，内心隐瞒的事实，连祝乐乐都不能说，一向疼三个女儿的祝乐乐绝不会同意的。
「爸，你也同意吗？同意那女人不负责任、甚至是玩笑的约定？」贾温柔简直快吐血。
「不要去指责你们母亲的不是，她仍是你们的母亲。我看过排长的儿子，他是个好孩子，也会是个好丈夫，他已经答应我会好好疼妳一辈子的。」就算你们之间没有爱。
「爸，那女人当时说的是如果没有意中人才能履行这个约定的，今年我才二十一岁，这对我太不公平了，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她试着唤醒平时那个疼她们的父亲。
她爱血管，她不要这幺早就嫁人，她还没有玩够。
那个小萝蔔头！
贾世宝知道女儿有个阿里不打的男朋友。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真不知他女儿的眼睛是长在哪里。
「吃饭吧！」贾世宝沉重地起身，转身入餐厅。
他不愿正视儿女的询问，还能说什幺，这事以没有转圜余地，无论如何都得嫁，希望那小子能说到做到，善待他们家小柔。
不是，应该说他们家小柔该收敛点了，别吓着人家，省得孩子生了，就把她给退回来，那他拿什幺脸见贾家列祖列宗。
「爸。」
贾温柔呆愕地望着老爸的背影，难道就这幺一句话便判定了她的未来、她的一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