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壮哉大唐驸马

第一一十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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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l ali=ri><r><></></r></abl>堵不如疏?治标不如治本?这两个词在政治场上并不生疏。

    但现在由柴令武说出却让人重视之余,也无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诸臣虽与柴令武少有接触,但《唐律》问世之后,都深刻的认识到不能以小孩子的眼光去看柴令武,他的远见让许多人都心服口服。所以,对于他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怀疑,洗耳恭听。

    实在论治国才气,柴令武与魏征、房玄龄、孔颖达、褚亮、萧瑀、虞世南这类的名臣比起来相去甚远,但他胜在拥有划时代的知识,在诸多理念上,有着千百位名臣累积出来的履历心得。所以在一些同类的历史事件上,自然有着最正确的看法。

    就释教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一小我私家能够相识到释教给大唐带来的危害。

    魏征灭佛的建议确实很不错,但他再厉害也是一小我私家,不是神,算不到事后的谜底。

    佛学如诸子百家一样,虽然太过想虽然,但也有可取之处,作为一种文化,并不是想要灭绝就灭绝的。治水光靠堵,只能解决当前问题,并不能解决久远。

    李世民不知柴令武拥有超前的知识,只知他有此慧眼独具的远见,便说道:“那朕到要听听小柴爱卿是如何治本的……”

    柴令武拱手道:“据臣所知,光是长安城内就有几十座寺庙,城外也有几十座,而佛只有一尊,要这么寺庙干嘛?故而臣提议限制寺庙数量,一县统一保留一所就够了,上中下州,划分保留四、三、二所,将僧人聚集在一处也利便管制。”

    “多余的寺庙一律收归朝廷,而寺庙一般都修在山水秀丽的地方,且都修得华美堂皇,只需拆除佛像,便可拿来充当义务教育的学舍,这样一来,朝廷都不用另外花钱修建学堂了。”

    李世民闻言,一双虎目马上一闪一闪的,他一直惦念着义务学堂之事,做meng都想着让义务学堂一下子就各处着花,但由于财政不足,只能按捺着,现在一经柴令武提醒,一颗心瞬间砰砰直跳。

    “臣复议!”最先启齿的是萧瑀,他真心向佛,崇敬的也是真正的高僧,之前见到李世民对佛家有大开杀戒之心,心中忐忑之极,心里对于那些松弛佛家名声伪僧人更是深恶痛绝。所以一听到柴令武“通情达理”的论调,便立马赞同。

    他也认为寺庙有一座就足够了,没有须要弄得各处都是佛寺。

    因为他的先祖萧衍就是这么把南朝玩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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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衍是一个虔诚的释教信徒,所以导致南朝寺院僧人急剧增加。大量的良田土地被用来兴建寺院,农民少了耕地,收入淘汰;僧人增加,劳动力就淘汰;而且释教寺院不需交税,僧侣免去赋役,这一切都导致国库收入下降,国力衰退。

    南朝也因此丧失了一统天下的实力。若不是萧衍出了家,且释教大兴,南朝没准还能一统天下呢,而他现在就算不是天子,但一个亲王是妥妥的。

    萧瑀作为信佛一派的代表,他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而魏征、孔颖达、虞世南、于志宁、褚亮这类大儒家主义者并没有启齿,显然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他们放下灭佛之心。究竟,这个时机对于本土教派来说,实在太难堪啊!

    现在天子都开了口,如果不将佛家按在地上摩擦,那怎么得了。

    柴令武接着道:“天下是大唐的、山川河流是大唐的、人也是大唐的。可佛家最喜欢搞占山为王那一套。他们先是在山上修建了一座寺庙,然后就把这座山占为己有,不仅肆意开采砍伐、挖地耕作,还以这座山为中心,鲸吞蚕食四周的土地,如此行径与土匪强盗无异,于理不容,于法不符。”

    李世民闻之也收敛了怒容,颔首浅笑,他是天子,这几句话是深得他心。

    “除了占山为王,僧人尚有买田地耕作的习惯,甚至以佛的名义,让周边的黎民送上自己的田地。这一点臣是坚决阻挡的。僧人的正业是念经拜佛,种田耕地的话,简直就是好逸恶劳,好逸恶劳,那就不是真僧人咯。若是他们真心要以种田的方式来体验民间痛苦,那也行,如实纳税。都是爹娘生的,僧人凭什么搞特殊,岂非就凭他们没发头,多了几道疤?”

    “言之有理!”孔颖达庄重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礼佛念经是僧人的专职,他们加入耕作,没有理由不缴税。”

    柴令武接着说道:“尚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佛家收取的是黎民供奉的血汗钱,针对这一项,臣提议黎民捐钱的箱子一律封锁,钥匙由当地官府保留,每月在僧人、黎民的见证下打开来清点数目。若是封条钥匙泛起异常,严惩不贷。如此制止假僧人以黎民钱行奢靡事。”

    “出家人四大皆空、超然物外,连生养自己的怙恃都可以不要,还要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干嘛?接触钱财这种脏工具的事情,照旧由俗人来办得了,省得玷污了神佛。”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手实在太狠了,直接就断了僧人的财源。

    柴令武接道:“虽然,僧人在没有羽化登仙之前,也是需要用饭的。于是便凭证当地的消费水准,给予他们一定的破费,至于多出来的钱财,则用来修桥铺路,也算是切合佛的好生之德。”

    “至于留给他们花销的钱财,一样是黎民的血汗钱,所以黎民有权利知道这些钱的去向。是故,寺庙都必须设立善簿帐簿,以供所有人随时随地查阅,以弄清钱财的去向。”

    古代差异于现代,现代的假账可以做的天衣无缝。然古代就不成了,没有什么超时代的科技,交通也未便利,钱物只在四周州县,破费什么只消一查,就能分辨真伪。

    他这一法,正是断了僧人的财源。

    既然当僧人就要有当僧人的自觉,僧人是受苦的而不是蓬勃的。

    “最后…”柴令武望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认真道:“微臣在青龙寺游玩时发现,寺中九成以上的僧人、沙弥都不是恳切向佛的。这点必须严肃看待,不如效仿科举,将天下所有的僧人来一个考核,只要不及格的一律还俗,遣散回家。日后有人想出家的必须通过佛学考试,以证明自己能当僧人。”

    说着他阴阴笑了起来。

    僧人占名山为己有,那便不让他们胡乱立庙;僧人占用良田,那么就划定,僧人不许拥有田地;僧人骄奢成风,那就限制了钱财,让他们无钱可赚;僧人各处,那就控制他们入取的条件。

    如此一来,僧人不能吃肉、不能完婚、不能免税、不能赚钱、不能奢侈、不能没文化、不能犯戒……

    在这种条条之下,依然恳切向佛的,那则意味着对方是真正的高僧。既是真僧人,自然不会做出有损民族、国家、黎民的事情了。

    只要这些条款执行下去,完全可以将世间的伪僧人一网打尽。

    魏征终于明确了柴令武“堵不如疏”的真正用意,那是使用法制来管制僧人,用以限制僧人一切铺张的空间。

    如此做法,确实比他的更要高明,究竟他的灭佛并不怎么正大灼烁。世间的佛家信徒太多,想要禁佛,并不容易。

    而柴令武这种做法,完全是以佛家教义来给僧人下套。

    你们僧人不是推崇四大皆空嘛?既然四大皆空,那就应该有四大皆空的容貌。

    更为主要的是,这种玩法不仅不会引起黎民、信徒的暴乱,反而会鼎力大举拥护。因为他们理想中的僧人就是不能吃肉、不能完婚、不能免税、不能赚钱、不能奢侈、不能没文化、不能犯戒……

    所以,柴令武的措施虽然没有他魏征狠毒,但那阴狠的效果,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究竟,不是什么人都吃得那种苦头的。

    魏征上前一步道:“圣上,无规则不成周遭。微臣也以为对于佛家,应该举行合理管制,以省得苦了黎民,富了伪僧。小柴大人的提议很是之高明。”

    萧瑀也站出来复议,他崇敬的是佛家教义而不是僧人。在他看来,高僧就是这样的四大皆空,框框条条对于得道高僧来说有如同无。

    李世民因为释教的潜在威胁,对释教已生警惕,再加上空出来的寺庙可以用来办学、良田可以创收、释放民力、僧尼可以繁衍人口等种种利益,于是绝不犹豫的便决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