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壮哉大唐驸马

第一三九章: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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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l ali=ri><r><></></r></abl>柴令武、郑丽琬在山上停留了一天两夜,直到第三日破晓,才得以下山。

    娘子军的热情,让柴令武这等心冷的人也被捂得热气腾腾……

    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些人打心眼里对自己好,看待自己就像是看待她们最疼惜的子侄一般。简直恨不得将心肝都掏出来交给自己一般……这个却是绝计做不了虚假的,真心支付,如何可以作假……

    两人徐徐地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后尚有无数人追随,然后目送着他们脱离,每小我私家的脸上都有泪痕,却又有欣慰的笑容……

    良久,柴令武转头看了看,此时离平阳山已经很远了,但以他的眼力,依然看到尚有人久久伫立,向这边挥手……

    郑丽琬抹了抹发红的眼角,带着些鼻音道:“这些人好可爱、好可获、好真挚…婆婆真了不起,竟然有这么多的好姐妹,与她生死不渝。”

    柴令武叹息道:“做到这等田地真是不容易,我自问我做不到……”

    郑丽琬泫然欲泣道:“太上皇将母亲大人厚葬在皇家陵园,可是,我却以为这里才是母亲大人的陵寝。”

    “可不是么!”柴令武深有同感:“正因为这里衣冠冢,所以,年迈跟我从未涉足此处。以后,要常来看看。”

    郑丽琬重重颔首:“一定要来。”

    柴令武笑了一笑。心中却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与杨沁、石玫她们的谈话……

    “我们再也不会脱离这里了,我们要一直守护殿下…若是我们走了,殿下会寥寂…殿下习惯千军万马的日子,一旦冷清下来,我们怕她受不了……”

    “随着殿下是我们这辈子最大自满、最大荣耀!我们哪儿都不去了,有太上皇亲手镌刻的玉像在,各人就感受尚有主心骨…活的才有滋味……”

    “太上皇把整座山都交给我了,我们能够自给自足,在这里自耕自种、自得其乐,基础用不了几个钱……”当柴令武提出以后派专人提供衣食之时,杨沁、石玫等人坚决拒绝了。

    “一定要常来看看…一定要好好做人……”

    “既然二令郎以后继续殿下的府邸,殿下的威名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能为殿下丢人啊,母亲英雄儿好汉,千万不行堕了殿下的一世英名…”

    ………

    柴令武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已是走出了好远,郑丽琬知道他心里欠好受,一言不发的默默随着,好让他有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情……

    “婉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郎君说的可是她们对国公大人的敌视?”郑丽琬若有所思。

    柴令武颔首道:“杨姑姑、石姑姑她们对父亲与年迈只字未提,似乎还刻意把我跟柴家加以区分!尤其听说我婚后将入住公主府时,她们一个个越发兴高采烈。”

    郑丽琬轻点螓首,看了柴令武一眼,欲言又止。

    柴令武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我伉俪一体,照旧我的贴身智囊来着。”

    郑丽琬心中一甜,微微颔首道:“那,婉儿可说啦?郎君可不能生气。”

    柴令武笑道:“嗯!”

    郑丽琬轻声道:“郎君常说国公大人对你全力支持、信任有加,但反过来说,何尝不是放任不管的冷漠态度?从郎君去军营加入训练开始至今,国公大人就没有跟你吃过一顿饭,整小我私家似乎消失了似的。我感受父亲不是这么当的。就拿我父亲来说,虽说是出了名的迂腐,可是他对于我们兄妹的学业却很是在意,再忙也会抽闲指点。”

    “尚有就是你年迈……”说到这里,郑丽琬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除夕那天下午,家家户户都市祭祖。可是你年迈没有回来,国公大人没也有回来。”

    “除夕祭祖是一家一族的头等大事,一般来说,柴家理应是国公大人主祭,明日宗子陪祭,郎君只能在一边看着。国公大人就在终南山下的大营,按原理说,他完全可以回来祭祖,之后再加军营也完全可以,可是他就是不回。你年迈柴哲威虽有军职在身,可眼下大唐无战事,他又是皇亲,就职之地又不远,他回长安过年基础不会存在阻碍,可是他依旧是没有回来。”

    历朝历代各家各派思想学说层出不穷,各有利弊,除了空门这个外来物种,土生土长的教派之中,无论是哪家文化那家学说,都离不开重孝!

    柴绍、柴哲威的作为,称得上是不孝之极。

    柴令武是来自后世的没爹没娘的孤儿、杀手,从没有享受到父爱、母爱。他一直以为柴绍在物质上全力支持是对他能力的信任,也是父爱,至于祭祖什么的,就越发不知道了。

    可是郑丽琬是自幼就受到礼法熏陶的五姓女,对于忠孝仁义礼信自然熟悉之极。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早已察觉到柴家父子间的怪异关系,只不外,这种事情最最吃力不讨好,一旦说了,很可能给人一个挑拨父子、兄弟关系的刻薄形象。若非柴令武再三提及,她只能将这种疑惑放在心底。

    柴令武摸了摸下巴,突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受有点差池头了。与父亲比起来,圣上、皇后反倒像是我怙恃一般。岂非说,我是圣上的私生子?”

    “怎么可能嘛?”郑丽琬大汗,她没有想到柴令武会有这种想法,相处越久,也越知道自己这位了不起的郎君在礼仪方面容易犯傻,也不去盘算他这谬妄绝伦的奇葩想法。

    柴令武道:“说说你的理由?”

    郑丽琬苦笑道:“圣上将长乐公主许配给郎君,就是最好的理由。”

    柴令武略显尴尬:“这倒是!”

    郑丽琬道:“郎君与婆婆神似,又与国公大人相像,自然是他们的儿子。同为国公大人的儿子,杨姑姑她们却只字未提到大令郎,所以大令郎很可能不是婆婆的儿子。”

    “当年天下大乱,国公大人与婆婆分居两地,不知相互生死,为了柴家香火得以传承,国公大人很可能是跟别人生了大令郎。杨姑姑她们忠诚崇敬婆婆,自然会替婆婆打行侠仗义!而婆婆英年早逝,明日宗子的位子又给了大令郎,她们这才迁怒到国公大人。”

    “这……”柴令武感受震惊无比。

    郑丽琬接道:“杨姑姑她们性情坚强耿直,既然对国公大人挟恨在心,郎君又没有获得明日长位置,自然希望郎君自立门户。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到此外原因了。”

    柴令武问道:“那父亲干嘛对我不闻不问?”

    郑丽琬道:“国公大人有愧于心,而郎君与婆婆极端相像,很可能是畏惧看到你……”

    “你说的不无可能。”柴令武想起有关柴绍‘弃妻逃跑’的黑历史,便认同了郑丽琬的剖析。想了想,又说道:“不管怎样,尊长的恩怨都与咱们无关!府邸已经修葺完毕,咱们搬去栖身就是了。”

    见他言笑自若,语气中却难免有萧零之意,郑丽琬伏在他肩上哭泣起来,道:“郎君,一定是婉儿猜错了。”

    “我的傻丫头!对错都不打紧!”柴令武揽住她丰腴浑圆的肩膀,笑道:“我作为柴家次子,在继续方面处于先天上的劣势。事实上,我对于明日宗子、继续权基础就不在意!官职、爵位只有去取才有意思。否则,人生太过平庸无趣了一些。”

    “我十三岁就拿了一个正四品官职,我不认为自己拿不到一个国公!”柴令武心念开国元勋们的劳绩,备受鼓舞,激情万丈的高喝道:“前人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只是瞻仰,而是逾越。唯有不停的逾越。才气不停的进步,走向辉煌!”他的喝声中充满了自信。

    郑丽琬也受到那种惟我独尊、睥睨天下的霸气熏染,神采飞扬道:“郎君所言极是,若连前人都无法逾越,岂不是证明我们越活越回去了吗?郎君有如此雄心,婉儿自当要全力辅助。”

    柴令武笑道:“完婚之日,即是我们脱离谯国公之日,既然尽早都要搬,倒不如早些出去适应独立的日子。将军不是一天练成的,一家之主也需要时间去生长。现在有父亲在一边看着,就算堕落也不打紧。所以,早搬的话,对于我们的生长反而大有裨益。”

    既然各人都不愉快,又何须要闹得不行收场的时候才走呢?

    与其尴尬相处,倒不如早早的自立门户。

    在谯国公府,许多事情都无法展开,究竟,这只是柴令武的寓居之所,他没有主导的资格。搬到未来的府邸,一切都可以凭证自己之所想去运作,甚至还可以未雨绸缪结构一些应对未来之事。

    郑丽琬心动道:“郎君言之有理,只是国公大人会同意吗?”

    柴令武笑道:“只要我的天子娘舅同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