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什么啊，”舒夏不乐意听洛瑞夸他，“脾气差死了。”
洛瑞笑了，“能比你脾气还差？”
“我跟他一比完全就是天使好么。”舒夏两只手扑闪扑闪，做了个飞翔的姿势，洛瑞笑的前仰后合，“唉，刚刚碰到戚斐然了，说一起吃晚饭，让我来叫你，你去不？”
舒夏眨了眨眼睛，“谁让你来叫我的？”
“肖叔叔啊，还有谁啊？”洛瑞咂了咂嘴，“你这问题问的，怎么让我觉得很期待别的答案呢？”
“没期待别的，期待大餐，”舒夏推他，“我要吃最贵的，得让肖叔叔请客。”
“那不成，有戚斐然在我是不会让我叔叔掏一分钱的。”
洛瑞护主的样子看起来太欠揍了，可舒夏又不敢真的揍他，于是只好拉倒，反正是戚斐然请客，又不是他请客，谁让戚土匪是他们当中最有钱的呢，艰苦的人民群众不坑他坑谁。
他俩结伴走，肖以决跟戚斐然站一块儿抽烟，老远看到洛瑞颠颠儿地走过来，冲戚斐然笑了笑，“小姊妹来了。”
戚斐然只是笑，没说话。
肖以决又问，“还没完事儿呢？”
戚斐然猛吸一口烟，“早呢，又笨又皮。”
“直接点儿吧，确实看起来不伶俐。”
戚斐然苦笑着摇头，“小家伙心里还有别的人呢，直接不了。”
洛瑞走过来，不大高兴地冲肖以决嚷嚷，“不是说不抽烟不喝酒三好男人的吗？地上这些烟都谁抽的啊？管我倒厉害，自制力这么差的。”
戚斐然帮肖以决兜着，“我抽的。”
“那你随便抽，我只管肖以决。”
舒夏在旁边望天哼哼，他啥都没听见，他就想蹭顿饭吃，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话题中。
饭店在学校对门，说是老店了，肖以决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开了很久，到了戚斐然那届还是屹立不倒，可见味道是真不错的。正是饭点，里面闹哄哄的就剩角落还有几个桌子空着，挺多n大毕业生回来聚餐。戚斐然他们进去，不少n大的学生还认出他来了，一个个过来跟他打招呼，看他的眼神又憧憬又尊敬，人气颇高。
店不大，没包厢，四个人就在大厅里凑合凑合，两人两人面对面坐着，洛瑞自然粘着他肖叔叔，舒夏跟戚斐然坐一块儿，中间隔了小块儿空间，看上去两人多不熟的。
点菜的时候舒夏尿急去了趟卫生间，就那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回来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占座位的还是他最最最不想看到的那个。
喻乔笑眯眯地盯着他看，“巧了，我也来吃饭，一起搭个桌。”
舒夏甩着手不知道怎么回他，总不能让他滚蛋吧，显得自己素质多差，再说人家跟戚斐然小情侣是该坐一块儿，这一对两对的，就单出他一个来。舒夏叹了口气，洛瑞拽拽他衣服帮他解围，“来，跟我挤挤，让服务员加双筷子加个碗。”
还好位置够宽敞，他跟洛瑞又瘦，坐的还算舒服，但心里不舒服。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会儿来，明明他是后来的，却好像自己才是多余的，有的人真的有一千八百种方式让别人不高兴。
是戚斐然点的菜，又辣又咸，舒夏吃的半点不开心，好在后来又上了份甜点，跟哄小孩儿一样弄了个水果船给他，舒夏不生气了，自己猫在那儿吃水果船，嘴巴塞得鼓鼓的，洛瑞跟他说话他都不理。
不爱搭理他，跟肖叔叔可劲黏糊，想起来了才跟自己说两句话以示没冷落朋友，恋爱中的人都这么没羞没臊的吗？脆坐到肖以决腿上去吃好了！还有啊，个别人，一谈恋爱就谈成了残疾，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的，又不是没有手！
正想着，又瞧见喻乔给戚斐然夹了一块鱼，舒夏傻了吧唧的跟着夹了一块，然后放到洛瑞碗里，“瑞儿你吃！”
洛瑞皱眉，嫌弃地说，“害我呢？明知道我不喜欢吃水里游的。”
“不吃拉倒！”
不给他面儿，舒夏气鼓鼓的把鱼夹回来自己吃掉，吃完抿着嘴眼泪汪汪的，戚斐然看着好笑，又觉得心疼，隔老远站起身给他倒可乐，“辣？”
舒夏委屈，可怜巴巴地冲他抱怨，“辣椒最近是不是不值钱了？这么没完没了的往菜里放。”
喻乔忍不住翻白眼，“你没看见这是川味楼吗？不辣还甜啊。”
舒夏装作没听到，就是这么小心眼，爱记仇。
吃饭间话赶话，没人把这点小曲放心上，该吃吃该喝喝，吃完了出来天都黑了，喻乔回学校，肖以决载着洛瑞跑了，戚斐然跟舒夏两人一起回家。
舒夏自觉地坐后面去，这车前面的座位就跟自行车后座一样，一旦有了主其他人就要自动避嫌，他不想再招喻乔一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怼了，给人添堵给自己找晦气。
戚斐然不明白舒夏怎么后来情绪那么不对劲，但他又问不出口，舒夏坐在后面还挺骄傲，觉得自己太善解人意，太懂事儿。
夜里又下暴雨，舒夏睡得沉没知觉，倒是醒来觉得冷了，连打了几个喷嚏，才意识到夜里下过雨，找了件厚点的衬衫穿上，光着腿急急忙忙跑去做早饭。
戚斐然醒的比平时早一点，一打开房门，舒夏光着两条腿到处跑，内裤若隐若现，大早上让人血脉膨胀。
戚斐然咳了咳，舒夏看到他，跟他说早安，还挺关心，“感冒了？好像是要降温了，你多穿点衣服。”
到底谁该多穿点儿？戚斐然只是心里想想，但嘴上是坚决不会说的，他很乐意看舒夏穿的这么清凉。
自从戚斐然把那件事情说清了之后舒夏看他慢慢也顺眼起来了，他有时候挺话痨的，两人成天在一块儿，渐渐地居然处的跟朋友似的，什么都能聊一嘴。
“我今天看了一下日历，都八月底了，天天上班稀里糊涂的，差点不知道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戚斐然嗯了一声，问他，“有没有热水？”
舒夏站起身来，“刚烧了，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就白开水吧。”
舒夏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他身边吃包子，嘴边有点油，戚斐然拿张面纸给他擦了一下，舒夏愣了愣，然后缩了缩脖子，没出声。
“八月底，”戚斐然突然又重复了一遍，“快开学了。”
虽然已经毕业多年，但是一说到开学还是挥之不去的阴影，舒夏抖了抖，“这一天，人们又想起了被开学支配的恐惧。”
戚斐然冲着舒夏笑了一下，逗他，“暑假作业做好了吗，舒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