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对面咖啡厅吧。”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和他在公司门口吵起来。
我率先走在前面。
“你腿怎么了?”
“没事儿?”磕到了。
我跟在后面脚步飞快,过马路时,他想拉我的手,被我抽回。
一坐下,他就发难了。
“我今天打了你5个电话你怎么都不接电话?你们公司允许这样吗?”
“没看到。”
“你腿怎么了?”
“磕破皮了。”
“严重吗?”
“不严重。”
我有问必答,一边拌着咖啡。
“让我看看。”
我不做声,把痛脚微向外伸。意思很明显,想看自己来。
厉晟睿走过来,小心翼翼扦开过膝的连衣裙。
厉晟睿的手僵在半空,包着纱布,缠了两大圈,什么也看不到。
他却皱起了眉头,摸着纱布。
“疼吗?”
我收回痛脚,笑,“不疼。”
厉晟睿的眉皱得更紧。
47
47、谈谈 ...
周边的气氛显得更冷清。
“我那晚有回去找你,但是你不在。”
“哦,我那时能我没回来。”
“我以为你赌气不回家了,所以…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其实我那晚开车停在第二个红绿灯时,开车不小心又碰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这才发现膝盖的不对劲儿,顺手一摸,猛然发现手上都是血,开灯,膝盖一抬就看到看见糊着血的伤口,伤口不大,可能一路上的走动,血还在涓涓细细的往外流,我用手按住,想拿纸巾清理下。
后面的车子在催,最后索性把车开到沿路的诊所去,让他们弄去。
庸叔大概是被方向盘上的血和,驾驶座下面的油门,和那些没清理的纸巾吓的。
再高级的娱乐场所,杯子也是用玻璃做的,扎进肉里照样流血。
医生说,不能碰水,否则会留疤的,医生建议有条件还是去医院打一支破伤风针。
清理完伤口回去,我到家已经2个多小时后,那时厉晟睿已经不在。
我放下裙摆,遮住纱布。
“没事,会好起来的。”腿上的伤,虽然没事了儿,但它始终真实存在着。
我回到家,家里想象中的黑灯瞎火的。
裙子上面是酒,下面是血,身上臭臭的。
膝盖不能碰水,洗澡真不是一般的难度,好不容易忙完。
衣服也不洗了,直接扔垃圾篓了。
洗完澡,还是闻到臭味,把头发放下来,果然是这个味道,想想把头也洗了,用盘装睡,在梳洗台上弯着腰细。
忙完这一切,直起腰,不仅累,而且晕,扶住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短暂的黑暗驱赶走。
心想,要是他在一定会骂我吧。
说起来,这点我和厉晟睿都很像,我们都是爱惜身体的一类人,哪怕不是自己的。
生气也不能拿身体来开玩笑。
那是我们刚结婚没几天。
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但是我有轻微的低血糖,尤其是一大清早起来的时候,可是我偏偏着这时喜欢做运动,多年来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那次我在做一个倒立的动作,刚站起来就头晕眼花。
结果直直摔倒在地上,真真正正硬邦邦的地板耶!
真是摔得昏天暗地,浑身都痛,醒来之后看见一张充满焦急的脸,眼观鼻子,近在眼前。
我有些惊,看他严肃地样子,我以为出大事了。
“我没事吧?”
此话一次,厉晟睿的也跟着着急。
我动了动手脚,发现没事,就是头上起了个大包,确定零部件还在,运运用自如,那时新婚燕尔,起了玩笑念头。
“我头怎么了,好痛哦,不会摔成脑震荡了吧?”
厉晟睿将信将疑地看了我半晌,然后我“咯咯”笑,他知道上当了,这才好像终于放下心,却又在下一刻变了脸色:“你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啊!不知道自己低血糖吗?一大清早饭都没吃还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他这样子近乎大发雷霆,只是觉得窝心,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然后拉着他的手,凑上去在他脸颊边亲了一下:“老公你生气的样子好帅耶!”
他仍沉着脸,似乎很不屑:“这不用你说。”
我当时笑得连床都在震动。
后面厉晟睿见劝不动我,干脆让人把地板拆了,换成瑜伽专用的地板。
“颜颜……”
“你说——”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
“我们非要用这种方式说话吗?”
“那你想怎样?”我有些好笑。
男人的心思,我不大猜得透,按厉晟睿目前的行为来看,是真想解决问题。
可是问题的核心是周雅琪,只要她还在他周边打转,那么谈了也是白谈。
厉晟睿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说:“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你可以直接说我,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那天的情况会是那样。但是你现在这样,让我很难受,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说出来,如果有道理我会改。”
我说:“我说了有用吗?”
“你说,只要有理,我会配合。”
话始终要摊开来说,“我不想和你闹,我的脚没事,如果不放心,我也没办法,我生气的是周雅琪。”
“她喜欢你。”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厉晟睿没有吭声,他的脸部线条在这时看还真是有几分冷。
“我不喜欢你们见面,尤其是单独碰面,就是工作上的事也不行。”我很认真的陈词。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工作?”
我心一惊,没想到还有倒打一耙这回事,我呆愣那会儿,被他认为心虚。
“我跟她们公司有合作是最近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我听以前同事说的,而且这是事实不是吗?”
厉晟睿明显接受了我这个解释,但是神色依然不痛快。“她是对方公司派过来的,我不知道会是她。”
真如乔颖所说,周雅琪是对方公司的骨干,也就是说未来的半年,他们会有很多这样的那样的理由见面,而这样的见面还是不能避免的。周雅琪果然是个不好防备的女人。
“能不能让对方公司换个人来接手。”我试着建议。
“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而且对方派什么样的人这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
我打断他。“但是她喜欢你。”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我真的很生气。明知我不高兴,他还……难道我这样的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我这人判定情感生活的界限是模糊的,但是一旦判定只剩下是非黑即白的尖锐,我不会寻死觅活,那样强烈的情感不适合我。
在生活上,我无法用几个定语去概括幸福,也很难预测怎样就会不幸,但一点很重要:实实在在的过日子的感受,开心,或不痛快,一旦这个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那时,真的需要想好,现实与浪漫,骨子与表面,究竟哪一边更能让自己更自在更快乐。
如果让我不开心的,改变不了,我还躲得起。
说到底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
“那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是我老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那么跟其他人就没有关系,今天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我很难相信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客观。
他怎么还是不明白。
“关于这点我坚持,不要跟我讲道理,在这点上没道理可讲,我也听不进去。”我顿了顿,我平静地吐出一段话,“你说我不相信你,客人你也要想想我的感受,你明知道我不高兴你还见她,你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厉晟睿沉默了,空气又陷入死寂。
“你沉默,我就当你同意了。”
……
于是这事儿就告一段落。
晚上,他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不在家吃饭。
我家电话那会儿在电梯里,人很多。
“哦”了一声,那边又不说话了,电梯里信号不好,我拿下一看,是通话中啊,嘴上说“还有什么事快说,我这信号不好?”
“没事,我挂了.”
回答得这样顺口,倒令我不禁微微一怔。
只是那边真的关机了。
晚上,我从书房出来,楼下客厅的大灯是亮着,其实不只是大灯,连阳台和厨房的灯都是亮着。隔壁房间门开着,等也亮着,还有柜子也是敞开的,浴室的门是虚掩的,里面水声哗哗。
厉晟睿他回来了。
我站在廊上,回房睡觉,还是继续上网。
像是有感应似的,浴室的门开了,厉晟睿光着上半身。
我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我了。
“帮我拿浴巾进来。”
“不就挂在墙上吗?”
“没有!”
“怎么可能?”明明就挂在那里。“你再看看,就在平时那个位置。”
他看也不看,“我看得一清二楚,没有!”
我刚想发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动作。我好像记得收拾房子的时候把他的其中好像有一团东西被我塞柜子里。
我挠了挠太阳穴:“你等等!”
走到柜子,翻了上面两个没找到。
走到另一个柜子打开,翻出一条新的。
“你先用这条。”
他一看,眉毛皱了起来。
于是,我想了想说说:“洗过的不怕。”
不禁纳闷,这人哪来那么多怪毛病?
我把柜子合起来,找了另外两个,赫然就躺在里面,无限郁闷,原来真的被我收起来了。
看了看舒适的被窝,再看看浴室的大门,还是躺床上痛快。
睡意朦胧间,感觉有人动我的脚。
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脚。”
我困得不行,懒得理他,“没什么好看的,快好了。”
“你要睡这儿吗?”我睡之前问道。
“嗯,今天陪你。不舒服的话就要告诉我。”厉晟睿帮我盖了被子。
我呼呼大睡,等到平时正常睡觉时间的时清醒了,因为是周六,不用上班,洗了一个澡后格外精神抖擞。
我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根本睡不着。
没有睡意的时候,躺在床上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更何况我还觉得全身有些酸,翻来覆去地在床上不停地变换姿势。
这可苦了厉晟睿,因为内疚,他要陪我。
他先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陪我聊了一会,但回话的速度越来越慢。我看得出他脸上的倦意,就没忍心再吵他。
我枕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无聊地在他胸膛上画圈圈,一会画成八字,一会画成十字……如此而已。
厉晟睿闭着眼睛没有理我,我继续完成我的绘画事业。我的手向下游走,来到他的腹部,顺着他的腹直肌的纹理向腹中线抚摸……腹部的温度通常要比其它地方高一些,摸上去极有手感。
我只是纯抚摸而已,无奈那个地带太暧昧,不小心摸到什么别的东西,也不能怪我。我发誓,一旦碰到什么不应该碰的,我立马有把手收回来。
一个大手压了上来,我的手被厉晟睿扣在了他的腹部上,厉晟睿的手心很烫,很快我的手开始微微出汗。
太热了,我把手抽了出来,乖乖地回到胸口上,没过一会又不自觉地画起圈圈。
手再一次地被握住,我又一次被剥夺了画画的权力。
我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