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个毛线!一脸的猥琐加世俗模样!许彦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位是?”忽的,张教授意识到还有个人的存在,于是问道。
“我的助理,许彦倾。”
“我不是…”许彦倾解释不及一半,就见箫阮嘴角含着几丝意味不明的笑说:“我好像还需考虑下去财管班的财务课程,许助理替我记着件事,别叫我给忘了!”
许彦倾忍!瞪!箫阮!你狠!
“原来萧教授还带学生的课呐,真是敬业,很多人要是有了萧教授这样的成就,必然是早就安安稳稳待在办公室写写稿子玩玩电脑了,哈哈。”
张主任本是想拍个马屁,谁知道箫阮不急不缓道:“嗯,我与那些人不一样,我比较喜欢干些实事。”
闻言,面前的李主任与张主任讪讪一笑,互视一眼,倒也不再开口,一副假装自己没有听懂的模样。
许彦倾心里一阵暗喜,箫阮那话,那眼神,分明就是反讽了面前的这些人,这些仗着自己的虚衔整日里作威作福、贪图安逸的人。哈哈,这下子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了吧。
许彦倾好似对箫阮也改观不少,原来这个女人的三观这么正!不由得佩服一把。
两个主任领着箫阮直接去了大会堂,那里已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比方才许彦倾去的中文系的公开课盛大不止五倍!
方一入门,另一位男人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未开口就已伸出了手掌:“萧教授,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将你给盼来了,马校长真是将你藏得太严实,我们想听一次您的演讲,足足邀请了两年呢,对了,马校长来了吗。”说着,他回过头瞧上一眼。
箫阮象征性地伸手与他一握,然后立马就松开:“马校长没来,只有我,我只是答应了张海同学来做个演讲罢了。”
“张海?谁啊?”明显的对面的刘校长一怔,张海谁?谁的面子居然比他这个a大的校长还要大!!
“是16级金融的一个学生,瘸脚的那个。”李主任小声在他耳边提醒。
刘校长长长哦了一声,有些紧张道:“张海同学难道跟萧教授认识,还是朋友亲戚?”
“朋友。”
说话间,一阵悠扬的“傻瓜接电话啦,傻瓜接电话……”响了起来,打破了几人间的谈话。
许彦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掏出手机来,还没看清谁打来了,就被身边一双恶爪拿了去,然后关机了才递还给她。
许彦倾怒!
箫阮浅笑,笑得让人神魂颠倒,许彦倾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太漂亮,平时不笑则已,一笑惊人。
“校长打来的,别接,他不知道我来。”箫阮解释两句,收了方才的几零星笑意,对刘校长道:“开始吧,别让学生等急了。”
三个男人生生起了一身冷汗,原来姓马的根本不知道!
谁都知道a大与箫阮所在学校都是该市数一数二的好大学,放在全国也是排在第一第二的,算是竞争对手,以前一直算是平起平坐,师资与学生资质都是平等,学校的资金也是半斤八两,但是自从八年前箫阮加入现在的b校,b校一下子收了不少资质很好的学生与教师,慕名来也罢,箫阮介绍也罢,反正b校一下子将a校甩了两条街,加上箫阮背后雄厚的资金,b校接连拔起几座高楼……
想着,刘校长除了愤愤也不好说些什么,这次能请到箫阮来演讲,已经算是不易,谁都知道箫阮曾被国家招揽,只是被她自己拒绝,在众人眼里这人就是神奇的存在,她的成就、科研、著作、财富都是常人遥不可及的。
刘校长展着笑为箫阮带路: “好好好,请,这边。”
在箫阮即将登台的一刻,她回头瞧了一眼许彦倾,然后对刘校长道:“麻烦给我助理安排个座位,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又看向许彦倾,嘴角勾了勾:“别乱跑。”
“哼。”许彦倾没好气哼了她一声,咋地,还想限制她的自由,世上还没人能限制她的自由!
“我不会找人等人,所以你愿意走回去,我也不介意。”箫阮说完就登上台,下面的嘈杂声立马消失,千双眼睛就目送着箫阮走上台,然后坐下。
“哈哈,许助理吧,这边请,我们在第一排给你安排了座位。”校长与张主任随着箫阮上台,留下李主任招待她。
许彦倾望着李主任满面笑容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应一声,然后随他走到第一排坐下。这个该死的死面瘫,居然敢威胁她!
箫阮做演讲,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不苟言笑的脸色,而下面的人依旧一副恨不得插上三对耳朵的模样,恨不得把箫阮一字一句,甚至一个感叹号、句号都给记下来。
许彦倾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敲着桌面,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呢喃道:“死面瘫的课到底有什么好听的。”
话刚说完,大会堂里就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忽的,一直坐在台上的箫阮站起身来,取下话筒走到前端,略略静了片刻,在大会堂巨大水晶吊盏的灯光下,眼中显出几分流转的琉璃光线,继续演讲。
箫阮的语气不柔不冷,叫人摸不清她此举的意思,只有下面的许彦倾身子一哆嗦,生生冒出一背的冷汗。
张主任以为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这位大佛,于是站起来赔着笑脸对箫阮说:“萧教授,是不是椅子不舒服,要不要我差人换个椅子过来?”
箫阮没有看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椅子跟桌子,道:“那椅子尚可,桌子高了些,你看我坐着演讲下面的人只能瞧见我的脸,我表情又不丰富,怕是要生厌的。”
张主任也不好强求,于是悻悻一声,折返回去。
箫阮满意般微微一点头,眼神在底下简单一搜寻,见到某个身影才继续道:“我们继续吧……大家都知道美国财政中………”
☆、第十章
如今箫阮站起身来,举手投足间都落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大家都震惊于萧教授任性的同时,又被她绝世独立般的美貌给震惊了。
其中部分人知道箫阮如今是个近四十的人,却生得一副二十几岁的容貌,而且还如此精致、美丽,不叫人异样都不行。
许彦倾被吓过一段也就冷静下来了,她心里惴惴暗忖许久,最后哀嚎一声,不会那女人的耳朵真的那么厉害吧!这么远!以前在教室也就罢了,如今可是在大会堂
长耳怪!许彦倾再也不敢骂出声来了……
“嘿,你是不是箫阮的朋友,跟她很熟是吗?”
忽然,身边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轻轻点了点许彦倾,压低声音跟她说话。
许彦倾转过头,面前这个女人三十几岁模样、带着一副扁长镜框,头发高高盘成一个丸子,穿着一丝不苟的小西装。看着她的外表,许彦倾心里就暗忖她平时一定尖酸刻薄的教师想归想,理还是要理的,于是点点头道:“算是认识吧,熟不熟,我就不好说了。”
面前人似乎毫不介意,道:“熟不熟没关系,认识就成。”然后脸又向许彦倾凑近了些许,道:“你知不知道箫阮平时怎么保养的呀。”
“噗————”一口老血!保养!鬼知道她怎么保养的,自己保养的也挺好,皮肤也不比死面瘫差,怎么不问问她。人红真的就是不一样,连怎么保养都要去学。
“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明显有些怀疑,脸色变得有些轻蔑:“你跟萧教授一起来的,关系一定不错,难道你从来没好奇过她的保养?”
“我好奇她?呵呵!”许彦倾两眼一翻:“我自己保养得很好,干嘛去学那个面瘫!”当然,在外人面前,她也不好意思说箫阮是面瘫,所以最后两个字压得极低。
“你?”面前的女人带着奇异的眼神瞅她一眼:“你难道也四十几岁了?”
许彦倾差点被自己一口口水噎住:“我难道年轻貌美的这么不明显?”
“就是这个理!你毛毛躁躁的性子一看就是学生样,我带了十来年学生,看人准得很,而看萧教授,身上沉淀的气韵一看就不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许彦倾默!这个女人到底想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老糊涂了?
“不想说就算了。”
许彦倾看着那个女人终于收回去她的那张大脸,自以为不会跟自己再扯上瓜葛的时候,那张脸又刷得一下子挪了过来,激动道:“不说保养的秘密,那么用些什么化妆品、护肤品总是能说的吧,萧教授四十几岁长着二十几岁的模样,我总归很好奇的嘛。”
许彦倾将自己的座位不着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挪,因为那张长着唇纹眼角纹,还带些皱纹的脸离她实在太近,近到能极其细腻地感受她温润的呼吸,淡道:“额,早饭吃的韭菜馅的饺子吧。”
“你怎么知道!”女人一惊,然后坚持不懈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说嘛。”
许彦倾真的受不了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女人对她有疑似撒娇的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还有箫阮她有四十几岁,开什么玩笑嘛。”然后她自己受累将那个女人的身子摆正,将笔塞回她的手里:“老师,您好好听演讲吧,学生我也想好好听了。”
许彦倾刚坐好,她又一个转身回来,继续道:“萧教授的年龄在我们这些老教师圈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你跟她走这么近,不会不知道吧?”想了会,她似乎相通些什么,哦了一声:“你是b大的学生,不知道也算合理,毕竟马校长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跟个经纪人似的,帮箫阮拒绝采访,拒绝一切演讲,外面连个脸都见不着萧教授的。”
许彦倾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觉得她好可怜,果然美人都不敌岁月,看花迟暮柳生絮,流水东逝日西垂都要作诗感概一下自己青春不在,果然是有道理的,这不眼前就有一个因为年老而精神错乱的人。
看着许彦倾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忍住!然后缓缓解释:“外界不知道,但是我们圈内都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国家招募萧教授那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那个时候萧教授初露锋芒,准确点应该说她低调得在那个时候才被人发现,国家正值缺少人才之际,于是浩浩汤汤过来招募,不过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就算九十年代萧教授才二十岁,那么现在也有四十六岁了,天哪,比我还要大上近十岁呢!”
许彦倾看着她被自己的推算吓了一跳,心里默默翻个白眼,不过她讲的一本正经,好似不在开玩笑,难道是真的?
如果箫阮真的有四十几岁,那岂不是太恐怖了!简直活生生一个鬼片啊!所以她权当这个女人在乱言。
许彦倾见她还想继续,于是匆忙说了句:“我上厕所。”就健步如飞冲出了大会堂,也不敢走远,不然她真怕这个死面瘫把她撂在这里,于是选了处有阴凉的石凳上坐下,正好能瞧见大会堂门口。
其实她真的无心跟他人闲扯,几天没有睡好觉,加上今早这么一闹腾,有些累,不知道何时,许彦倾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被叽叽喳喳的杂乱说话声吵醒。
她睁开眼的一刻,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滚烫,天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睡之前自己坐的地方还有一片阴凉,但是醒来后,那片阴凉就挪到了身后,整个人正好不偏不倚地坐落在灿烂的九月阳光中。
“死面瘫!”许彦倾忽的想起了箫阮,头皮一炸,她不会已经走了吧!
就在许彦倾刚刚想追过去的一刻,一双冰凉的手拉住了她。
“去哪儿?”
那个语调,除了死面瘫还有谁,许彦倾心中一喜,有些惊讶地回头望着她:“你没走?你是在找我么?”
“想多了,我只是路过罢了。”箫阮松开她,往前面走去:“当然,你要继续睡,我也不会阻挡你。”
许彦倾:“……”
上了车子,许彦倾直接瘫死在副驾驶,喘着气,那个女人走起路来简直飒飒带风,健步如飞,饶她一个运动健将也跟不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