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到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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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过后，天气转凉。
石愈一家也要离开邑馆，赶往城外的庄田。
原来昨日石恒拿着官印前往尚书台，本想着又要大费周章。不想因为这两日的耽误，石愈的辞官已是满城皆知，随驾来的汉朝官员因为是陛下的御批，自是不会多言。曹操更不想多事，反而在典韦离去的第二天还赐下了赏赐，两名女婢。所以，交付官印异常顺利。但石恒可惜的是没有见到荀，而是尚书程昱接见了他，其间多有试探，石恒小心对答，后程昱见石恒只是个孩子，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之后，一切就照章办事了。
刚到许昌时，一家人只有一辆曹操借的马车。离去时，牛车就有三辆，是石忠从庄上拉来的，装着百官送的礼物，陛下的赏赐。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赶去。
刚出城门，就见百官相送。虽不远行，但意义不同。石愈在石忠与李靖的搀扶下，又是互相见礼，略有寒暄。因石愈还在病中，百官不好久勿，很快拜别。
直到出城十里，石恒就看到二人双马在亭前等候。到了亭前，石恒跳下马车，一揖后道：“典将军，久违了。”
典韦也早已下马。见石恒见礼，便哈哈大笑，道：“小郎君，上回典某狼狈而逃，实在丢脸啊。”
石恒一愣，不想典韦提起这茬，不好接话，只好转移话题道：“典将军，这位是……”
典韦听了，向其招手，见过来后道：“这是典某犬子典满，比小郎君略长两岁。今带其来，就是与小郎君见一下，你们年纪相仿，今后要多亲近亲近。”
石恒连忙见礼，道：“少将军，小弟有礼了。”
典满回礼，道：“石兄弟，家父在家长提起你，让满好奇不已，今日得见，恒兄弟果然仪表不凡。再者，再者……”说着，眉头皱起，看向父亲。典韦一声轻“哼”。典满面有一惊，后喜着继续道：“你我两家皆在城东，虽不相邻，但亦不远，今后要常来常往，满也好向恒兄弟多多讨教学问。还有……还……”
典韦脸上一垮，一巴掌拍在典满的脑后，喝斥道：“没长进的东西。”
典满摸了摸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对石恒道：“这位兄弟，以后要长到我家玩耍，离得不远，你一打听就知道了。”
石恒惊异，这典满客套话还是提前背过的，再看看典韦，也是面有尴尬之色。石恒会意，笑道：“典将军，我与少将军年纪相仿，不若就兄弟相称，如何！”
典韦大喜，道：“某家犬子，整日就知捉猫逗狗，实没什么出息。石大夫诗书传家，小郎君也是才华横溢，某家小儿高攀了。”
石恒道：“典将军如此说，恒羞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少将军年长，弟恒，有礼了。”说完，一揖。
典满也是一揖。典韦大笑：“好，好啊。”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物，“这是某的飞戟，军中都有认得，小郎君以后若是有事，可持戟来找典某。”
石恒连忙接过，见其一尺来长，通体乌黑，戟尖寒光闪闪，一侧有月牙刃。正是典韦双戟的缩小板。道：“谢典将军厚赐。”
典韦笑道：“那来这么多的客套，快快收起来。”说完，向牛车看了一眼，“典某还有公务在身，你父卧病，就不叨扰了，带某问安，告辞。”说完，父子双人纷纷上马。典韦向石恒一拱手，典满却做了个鬼脸。之后，打马而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消失，石恒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的飞戟，满脸笑意。这时崔氏掀开车帘，对石恒道：“恒儿，那位将军好些眼熟，是谁呀！”
石恒收戟入怀，道：“娘，可还记得，洛阳城外，问话的那位。”
崔氏皱眉，马上想起来了。道：“恒儿，军旅中人，多为粗弊，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知道了，娘。”石恒回道，却没放在心上。
牛车继续前行，到一座小桥，桥为木桥，牛车驶过，嘎吱直响，像是很不牢靠的样子。众人纷纷下车，步行而过。
过了木桥。举目远望，四周皆是农田，因曹军的帮助抢收，光秃秃的以没了庄稼。只有百来名小童，散落四处，背着小筐，在捡拾遗落的麦粒。继续前行，隐隐以现连片的农舍，多为茅草屋顶，炊烟寥寥。其间树木穿插环绕，鸡鸣狗吠，偶有所闻。
到了近前，一人在前，庄户佃农在后，聚在村口相迎。
石家一众新到，石愈也下了牛车，在石忠与崔氏搀扶下，走到近前。领前一人是位老者，见到石忠对其道：“阿翁，快来见过老爷与夫人。”
老者刚要跪下见礼，石愈忙道：“老丈不必多礼。”
老者不闻，还是跪下，其后众人自不例外。这时老者道：“老爷新至，礼不可费。小老儿田肥带着全庄老小，见过老爷，夫人。”
石愈道：“老丈快快请起，秋时渐过，地上寒冷。”又对大家道：“大家也都起来吧。”
老者这才起身，让至一旁微微躬身。石愈扫了眼众人，因是新至，也不好乱命，转回车上向府宅驶去。
石宅是个两进小院，石愈夫妇住中院正房，自是不提。
石恒却对这里好奇不已，虽石忠都有提及，但石恒还是要好好看看的。领着李靖东转西转，而李靖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所以就做起了导游来。
当初，石忠带着粮食财物与石恒在长安收留了一些孤儿，和老家招募的百余名壮士会合后。一路赶往许昌，路上贼兵四起，流民不断。虽安全到达许昌，但一路上亦有人卒难，而且多为孩童。
而到了许昌，正直吕布刚刚肆虐过兖州，时还大旱。生民罹难，流民四起，自然物价暴跌尤其田地，石忠这才得以购得此处庄园。庄园大约有田一千余亩。其六成皆为旱田，三成为水田，剩下之地，便是此处村落了。后又设置粥棚，招募佃户。又因路途遥远，孩子多卒，石忠又收留一些孩童，哪想一发不可收拾，石忠幼年也是如此，不忍相拒，结果就有了百多个。安稳下来后，乡勇得了赏钱，有人离开了，有的还加入了曹军，有的因当时妇女便宜，买了个老婆，留下当了佃户。也有像铁牛这样的，当了石家家奴。真是人生轨迹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