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洛阳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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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虎牢关时，行不到半日，到达洛阳。队伍开始分离，内廷揭者在史涣率领的百人队的保护下，继续向西。
石恒看着继续西行的人马，浮想联翩。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石恒虽然没有特意的去了解，但也知道了这次两位大人出行的目的。
要说这事，还得从郭汜之死说起。自从郭汜被其部将伍习杀死后，其部下也是分崩离析。李看到机会，立时聚要招揽在其麾下。可笑李缺知无谋，自己的部下还在反叛连连，郭汜的人又与其厮杀经年，恩怨纠葛，岂能看上他。
李不得其愿，问卦上天。也许上天看他也不顺眼，降下批语，不服就打，有怨就杀。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李自己分不清好赖人，都由卦象决断，杀忠打错，怎么能免。这下可好，本来就人心不稳，这下弄得更是人人自危，怎能不起反心。
这事传到许都，曹操怎能毫无动作，得荀之计。奏明天子，邀关中诸将，共讨之。献帝恨李尤甚董卓，哪有不允，立刻传诏。
这事转到屯田都尉枣耳中，令其心中一动，送上奏章，曹操阅后大喜。立即传来枣，商议屯田之事。
原来自建安元年，曹操在枣，韩浩的建议下，就在许都尽收无主之地，开始屯田。当年得粮百万斛，并使其治下安定。
曹操的屯田，可不是当兵闲着没事就去种地。其主要劳力来源，还是吸纳流民，甚至包括乞丐与闲汉，可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到了屯所。发给你地，种子，农具，你就得好好干活，年底五成租子，要是勤快人家还可借与耕牛，但要再加一成租子。
可许都毕竟田地有限，枣要想干出更大成绩，就必须有大量的无主良田。而在曹操现下的辖地内，枣早就盯上了三川平原，司隶。而今机会就在眼前，要是关中能得以平定，司隶变成后方，曹操又挂着司隶校尉衔，在司隶大规模屯田的条件就以成熟。所以枣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这考察来了。
一片嘈杂之声，拉回了石恒的所思所想，转头看去。原来事业型的枣不顾一路劳累，马上就要前往洛水视察，而典韦却不同意，坚持先安顿下来，搞好防务。两人意见不得统一，便争吵起来。
石恒可管不了他们，吩咐铁牛向城内使去。故地重游，自然驾轻就熟。不大一会儿，就到了何进宅坻。
看着左近无人，石恒让石忠留下看管马车，还有病人。石恒与铁牛各按佩剑，向着假山而去。
到了假山，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闻之欲呕。石恒差点没被熏一跟头，但心里却是窃喜。何也！因为这表示没人来过。
两人拿出方巾，蒙住口鼻。铁牛还点燃一支火把，抽出宝剑，在前开路。
火光映着洞壁，一具尸体出现在了面前。铁牛没有准备，吓了一跳，大叫出声。立时，惊起尸体上的老鼠与苍蝇。同时“滋滋”之声，“嗡嗡”之声乱起，老鼠满地乱串，苍蝇满空乱飞，特别是地窖之中还有苍蝇飞出，一时颇为密集。铁牛汗毛竖起，本能的就要逃走，但公子在后，硬是没有退后半步，只是拿着火把，上下飞舞，驱赶苍蝇。
顷刻之间，老鼠不知跑那去，苍蝇也不再乱飞。只一具腐皮与骸骨交错的尸体趴在地上，所幸他是趴着的，见不到那恐怖的面目，只余一头散乱的头发。两人定了定神，齐齐松了口气，搽了一下不知有没有的惊惧冷汗。
石恒本想宽慰几句，也是为自己打气，但气味实在不好，也就憋住了。但地窖里的那具，就不得不提醒下铁牛了，不然岂不太不厚道的，“铁牛，地窖还有一具，就在梯子底下，你要小心。”
铁牛点了点头，深吸口气，可吸了一半就卡了壳，反而连咳了好几下。
下到地窖，有了防备，但这具尸体是仰着的。一身血肉具被啃净，只剩腐肉肉丝挂在其上，满身尸虫慢爬。其头部更为恐怖，在摇曳的火光映射下，爆炸式披散的干涩长发，空洞的眼眶，裂开的下颚，加上所剩不多的肉丝烂肉，还有那白白的尸虫从黑洞洞的眼眶来回穿梭，像是地狱的使者，大笑着迎接新来的贵客。
铁牛汗毛再起，惊束恐惧之下，一脚将其头踢飞。“铛铛”直到其落入木架后不见其影，铁牛才松下这口气。
石恒听到动静，着急的问：“铁牛，怎么了？”
“大公子，没事。”铁牛心有余悸，牙齿打颤的说道。
石恒也不再言，下到地窖，看到尸体没了头，心下了然。看向四周，散落书简的位置，与记忆中的都没有大的变化。但有不少都已被老鼠啃食过，想必必有不少典籍缺失文字，心下叹息。
当石恒与铁牛背着书简回来时，典韦带着十名剑士以等在马车旁，见到石恒。典韦气道：“石公子，你这样擅自行动，要是有什么闪失，岂不陷某家失言毁诺之地。”
石恒有些尴尬，一揖道：“恒，有错。请典将军赎罪。”
轻“哼”一声，典韦那能真的怪罪，就不再言。
石恒想了想，又道：“典将军，东西就在里面，不若请将士们帮忙搬运，也早些搬完，你看……”
“好。”典韦也想早些帮完这事，自然应允。
人多力量大，过不一会儿，典韦见不光有财物，还有书简，又叫来一辆车，才算装完。
而石恒对于他们在这其中是否私藏，也不关心。具都装车以后，石恒示意铁牛拿了一个大大的包裹，对典韦道：“典将军，这些是酬谢将士们的，望将军不要推辞。”
典韦看后，怒道：“石公子，这事何意，典某早就有言在先，分文不取。”
“典将军高义，恒岂能不知，但这些不是给将军的，而是分与将士们的。一路而来，将士多有劳苦，尤其二柱将士，卒于路中。恒，别无它意，聊表心意而已。”
典韦还要推辞，但周围兵卒一个个神情激动，贪欲难掩。典韦也不可能视而不见，沉思良久，方道：“即是石公子所赐，典某带将士们多谢了。”言罢，一拱手。
这一夜，典韦亲自在石恒宿营之地把守。
次日，又亲自将石恒送回虎牢关。安排妥当后，道：“石公子，枣大人还要在洛阳盘旋几日，你在洛阳典某实不放心。今在虎牢，那胡车儿校尉，典某还是有些交情，你安心在此等待几日，再一同回转许都。”
石恒那能说别的，只能答应，送离典韦后，终日待在驿馆，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