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汉娜与克洛伊

亲ai的敌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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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房间来回踱步了一个晚上,一再一再的试图要自己念出那个名字。丹尼尔。但我没有办法,我就是没有办法念得像妳那样自然而从容。

    每次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便觉得耳根子发烫,同时又觉得自己相当可笑。像他那种人是不可能喜欢我的,像我这样的nv孩。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认为哪个才是主要的问题,是我和他的年龄差距,我和他的身分关係,还是我的人格分裂症。

    前天下午,父亲拿了一只白se信封回来。我见他把那只信封带进厨房,递给了正在做饭的母亲,心裡便觉得古怪。当父亲从厨房出来时,我便走上前去问道:

    「那只信封是什麼东西」

    父亲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研究着什麼棘手的问题。过了两秒鐘,他才回答道:「没什麼,只是电信局的帐单。」

    我不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我往厨房望了一眼,看见母亲将那只信封对折放进了围裙的口袋裡,一面继续在炉子前烹煮着晚餐。

    我自顾自的回到了房间,拿出了那条玫瑰念珠,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始拨弄了起来。这条念珠不如母亲的那条漂亮,看起来总显得有些粗造,像是孩子的劳作。由於用玻璃珍珠串满了五节的念珠,整条鍊子变得相当沉重。我觉得这条念珠充满了瑕疵,就和我一样。

    纵使如此,我依旧静静的拨弄着珠子,想像着如此一来,上帝会听见我的祷告。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越来越怀疑神真的会解救我脱离这场浩劫,但是每天在家的日子总是漫长而乏味,我渐渐开始觉得静静的祈祷能够帮助我打发时间。

    一开始,我有着一个明确的愿望。我希望自己不是真的得了人格分裂症,希望自己能够回归正常的生活,希望自己能够回到学校去。但随着一天一天逐渐过去,我发现自己的愿望变得越来越模糊。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瑕疵及缺失,就像一根腐朽的木头,逐渐变得千疮百孔,直到我不知道该如何着手进行修补。

    我将念珠托在手中,小心不让弹力线因珠子的重量而断裂。纵然对祷告充满着疑h,我依旧决定姑且进行下去。

    我的祷告并没有按照规定的形式朗诵玫瑰经,只是一面拨动珠子,一面默念出内心的心愿。我希望一切能够恢復正常我希望一切能够恢復正常我希望一切能够恢復正常

    当我结束祷告时,燥热的y光已透过窗户晒进了我的房间。下午的太y是最烈的,会让整个屋子变得炙热不堪,彷彿快要烧起来了似的。温哥华岛的仲夏是最让人难受的了,烈y高照彷彿要将整p土地都烧得焦黑。当我结束祷告并且睁开眼睛时,我感觉到自己的p肤被y光烤得乾枯不已。

    我站了起来,缓缓地将念珠放下,并走出了房门。我悄悄朝外望了一眼,看见父母亲房间的门是关上的。母亲人正在里头,即使不去敲门,只看那紧掩着的门便能够知晓。我悄悄地经过那扇紧掩的房门,就好像自己一点也不介意。

    晚饭时,母亲才终於从房间里头出来。她从烤箱中端出一锅红酒燉羊r。那锅羊r已在炉子上燉煮了两个鐘头,事后又盖上了锅盖放到了烤箱裡整整一个鐘头。父亲很ai吃燉羊r,母亲一直都记得这一点,但我并不喜欢红酒,这点她便一直没有记起来。

    我用木汤匙舀了一勺到我的盘裡,一面看着那深沉的暗红se,一面发起了呆来。我这阵子经常发呆,脑中盘旋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有时,p段的记忆会突然涌进脑海中,将我带回当时的那一刻。今天当我拿着那只汤匙时,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了j天前的记忆。妳用着我的模样,露出一抹和我截然不同的神情,并用着悦耳的声音说:「你是个相当重要的人,丹尼尔。」

    「汉娜」我听见母亲喊了一声。我低头一看,只见汤匙中的红酒燉羊r全洒了出来,在我的浅蓝se上衣上留下了一块如同血跡般的暗红se污渍。我愣了j秒鐘,抬头看了一眼父母,才轻声将汤匙丢在盘边,说道:「我去擦乾净。」之后便快步离开了饭桌。

    那块污渍渐渐的晕染开来,变成了一块块如乒乓球大小般的红se痕跡。我知道母亲之后一定会抱怨那污渍很难清洗的。

    我放慢了脚步,静静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这时,我突然看见,父母亲房间的那扇白se的门敞开着,窗外的光线淡淡的透了进来。

    时间像是停止了,整个世界变得一p寂静。我从来不知道家裡这麼安静。当下我听不见父母在饭厅对话的声音,抑或餐具碗盘的声响。只有那扇敞开的门。

    我就这麼恍恍惚惚地走了进去。当我回过神来,只看见眼前的写字桌上放着一只白se的信封,正是早些父亲j给母亲的那只,下头一叠厚厚的纸摺的好好的。我悄悄拿起来一看。那是一张休学证明书,我的休学证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