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逃离清音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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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天气有些微的干燥，可是空气中却散发着淡淡的湖水的味道，这似乎又有些矛盾。
俞小秋就站在那袭白色的t恤身后，从残留日光的照射之下，萧逸的影子末端斜落在俞小秋纯白色残破的及腰毛衣上，拖得有10厘米左右的长短。
萧逸的手中是一颗用油纸包着的梅子，隔着有一段距离，俞小秋清晰地闻到了那淡淡的梅子香味。
“为什么我会突然爱上了你手中食物的味道？”似乎是疑惑地盯着萧逸手中的果子，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颗梅子，却被萧逸坦然地合起了手掌。
就那样子，萧逸的手掌有些用力地合拢了俞小秋柔软小手指尖端，一时之间，俞小秋有些尴尬，神情有些恍惚，“经常见你随身带着这种梅子，每次查看，又很新鲜，它是对你是很重要的东西么？”
“是。”萧逸的语调很平缓，有种缅怀的感觉。
“好吧。”俞小秋渐渐地抽回了萧逸手中的指尖端，转而瞥见湖边可以落座的假石，正好在萧逸脚边的位置，安静、柔和而又随意地抱膝而坐。
“你已经好几次买这样的东西，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疑惑吞下这种果子，神情总归让人忧郁。”俞小秋温暖而又温柔地看着萧逸将手里整个果子吞入口中，接着缓缓咀嚼着，然后喉结一滚动就咽了下去，“就像你现在这样。”
“小秋？”萧逸低头品味着在琢磨着什么，可是却是盯着眼前的一汪湖水。
“嗯？”及地的的长发下露出俞小秋半个脸来，面朝着萧逸精致的五官勾起了柔和的弧线。
“呵呵。”本是忧伤地垂首望着俞小秋安静的画面，她的异常乖顺和恬静让萧逸舒缓了面部的悲伤，无奈而又不带掩饰地宠溺一笑。
“怎么了？”俞小秋略微抬高了脸颊，越加舒展出开心的笑容，耐心地倾听着萧逸的下半句话。
被风吹乱的刘海遮盖住了萧逸平凡的脸庞，萧逸淡淡地折眼回视前方，嘴边的弧线逐渐地上扬了。
小秋略带审视的眼神看着萧逸，不知怎么的，默默地垂低了眼眸。眼睫毛有些微的抖动，就像是弹奏着什么乐曲那般动人。
“你们其实一点都不像。”过了许久，萧逸还是如一尊石像直立面对着眼前的湖水，缓缓地又似安心地回了一句。
湖水蓝得澄澈，微风在夕阳之下，一面面橙色镜子般的波纹倒映着女子的影子。
萧逸的神情很怪异，盯着俞小秋倒影在湖面上的脸庞，脑海中那女子的映像和小秋有了百分之七八十的重合度。渐渐地也就忽视了俞小秋回想着的那种熟悉的东西。忽地，似乎是刹那时，及膝的毛衣被俞小秋用力抓得有些褶皱了。
那种果子，只有她才有。每年的那一天，她的坟上，总归是放着那一盘自制的果子。
“这种食物，在哪里买？”小秋的脸庞缓缓地低得更下了，垂头伸进毛衣里。
油纸包装的另外几颗果子被萧逸紧紧地捏在了手心中，在转身的片刻，发现左手下柔柔软软的手被拉住了，用上了一定的力度。
萧逸并没有回答，而是尝试着脱离，逃避着那个女子的问题。
“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我不知道。”萧逸的声音淡淡的，有些微的烦躁却又似是在犯愁。
手上的力道没有减轻，但是萧逸转身的意思有些强硬，尽管俞小秋伸出的另一只手紧紧合住了萧逸的那只手。
“她是我姐姐，萧逸，我真的是很想要知道。”
等了很久，俞小秋索性拖着半个身子拽住身边的萧逸。一时之间，气氛很僵硬，又好像是已经定格了。
被俞小秋拽得提不起走的力度，萧逸最后还是顺着力道坐在了小秋的身边。长发吹袭卷裹着男子的前刘海，苍白了俞小秋瘦弱的脸庞。
“俞家经历过一次经融危机，那时候的你还在国外。”萧逸顺着发梢弧度挽起那一头并不冗长的头发，余留的别在了小秋的耳际。
俞小秋疑惑地倾斜着巴掌大的脸庞，朦胧地看着萧逸，追寻着至始至终都在跟进的答案。
“俞家有今天是非常不容易的，原有的固定基业受到了中外合资经营企业的冲击，那时候的俞家是孤立无援的。俞老守着绝不对外投资的家族警讯，四处碰壁。”萧逸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只是他越犹豫着，俞小秋就越是慌乱。
“这个我知道，爷爷偶尔是能够提及着当时的艰辛的。”
“俞秋也是在那时候出的事情，只能说那时候的俞秋是错了年轮。”萧逸艰难地扯了扯嗓子，发觉还是难以继续，“可是你不懂，有些事情在你这个年级很难被纵容着明白。”
“只要你说，我肯定能够明白的，我会去明白的。”
萧逸血丝般的眼中裹着泪水，有些烦躁地躲着俞小秋审视的眼神。
“小秋，记住一点。等到毕业了，不要勉强自己再回到俞家，你不会愿意的。”
俞小秋紧紧抓着，就像是抓着最后的线索一样没有放松。萧逸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学着俞小秋瞬间拭泪法，将眼泪留给了蓝天白云，闪躲着挥掉俞小秋紧紧抓着的手。
俞小秋惯性般地跌倒在假石上，手中摩擦出了血迹，等到反应过来，已经不见萧逸的踪迹。
那一天，正是萧逸换下了俞小秋身上的婚纱的那天，看着沾染了血迹的婚纱，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学生眼中含着泪水递上了一件及膝毛衣。那时探射到监视器中跑离别墅的两人，林宇正在楼上的房间内，注视着一身尘埃，上身已经褴褛的萧逸带着楼下回转四目相接的小秋。在萧逸反应过来俞小秋回转的目光中，俞小秋伸手遮住了萧逸明亮的眼睛，隐藏掉自己看到林宇的迹象。然后在萧逸自以为退离到安全地带之时，俞小秋又后悔了，退了几步见证了萧逸哭笑看着俞小秋身后的血迹。
当时的俞小秋平平静静地回应了一句哭笑中的萧逸，“我记得我昨天结婚了。”
一直审视般恍然地盯着萧逸苦笑不得的样子，俞小秋回忆起他瞬间冲进别墅的那刻。
那前一刻俞小秋正从显示屏中瞅着门外不断按铃的萧逸，半天才从门缝中露出半个脸，不能再讶异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萧逸一身破旧的侍应衣服还没来得及褪下，裸露出被划伤了手掌的指节，后悔又冲动地紧紧拉住了俞小秋。“回来得还及时么？”
俞小秋怔怔地说，“那你回来是带我走的么？”
那时的萧逸脸上已经没有了哂笑，细观是一种期盼又懊悔的冲动，“气愤地跑了很远，可仔细想了想，又折回来了。”
“哦，那就带我走吧。萧逸。”俞小秋笑了笑，很温柔，类似残破的温馨。
毕业的那一年，俞小秋顺利拿到了自己非常需要的毕业证明。之后回观了学校进行了大量的改建，新的教学楼，新的优雅餐厅，新的学生宿舍。俞小秋犹记得清音拿着一连串的食物端在自己面前，傻傻地逗笑着的样子。俞小秋难受地缓了缓劲，云动说过，那时的清音真的貌似很快乐。
新一年的毕业季，学校里各部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换新，唯有文艺部，那是一个难以企及的言传，渐渐地，就会忘了那个部门。渐渐地，就会忘了学院曾近出色的练琴手清音。也渐渐地，会忘了曾经绯闻不断的俞小秋。俞小秋想着，她们应该很庆幸，感恩那种遗忘。
第一次的登台，清音对俞小秋说，“只要云动拉着我的手，于是曾经我也安静温柔过。”
那时的俞小秋朝着一脸面露红心对着云动的背影文艺诉说的清音，只一句，“真是坠入爱情的欢乐鸟。”
“谢谢你没说是一只菜鸟。”
俞小秋头疼地笑了笑，对着幻影着清音存在时的模样，伸手扶住了青筋跳动的额头，“最容易冲动的俞小秋，鄙视被迫懦弱的你。林清音，你赢了一回。”
站在云动曾经奔跑着的跑道上，俞小秋冲着那时坐在观众席上依稀辨认得出具体位置的林清音的幻像，却弱了声音，“罪恶地也依恋了那种感觉，林清音，俞小秋也温柔过一次。”
“萧逸带着恍然的自己奔出了林宇的别墅，于是曾经我也安静温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