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莫问我爱你!

第 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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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的身分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联谊的品牌而已据说,她从高中开始就以全职的心态展开她的联谊生涯段烈摆出不痛不痒的表情“不了,我没兴趣……”

    她的话中断在不住逼近的香水味中说实话,郑倩倩是中上之姿,只是她超龄的打扮还有娇滴滴的嗯心嗓音,实在不对她的胃口“其实你来不来不是重点!”郑倩倩些微激动的说道听她这么说,段烈高兴得直想喊“无事退朝”,但对同学的尊重还是必要的,这就是人际关系的虚伪之处“既然我去不去不是重点,那请问为什么邀我去呢?”从善如流,段烈顺着对方眼中的意思问道郑倩倩高傲的仰起下巴“听说你和经济系大一的申屠袭有点暧昧?”她坦白的问出口段烈闻言一笑,原可以对此不置可否,但为了脱身,她还是决定澄清,“我和他只是邻居啦,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想找他参加,最好不要透过我,直接询问他的意见,他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的设计他。”

    看来又是一个误触申屠袭陷阱的可怜女他真是太罪恶了,明明一颗心悬在邢定薰身上,偏偏又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现在是夏天,热情的夏天耶!他的阳光魅力在这个季节更是扩散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搞得她只因为是他身边唯一的女性朋友,就不知引来多少风波和麻烦闻言,郑倩倩莫名的绽笑,看得段烈头皮发麻“所以你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天地为证,我从来不是。”我们只是偶尔亲热,因为各自有心上人,所以那只是单纯的消耗性运动。段烈识相的没有把后半段的话说出来“那你喜欢他吗?”

    “虽然这件事和你无关,但为了我的清白,我还是说个清楚,我们之间只有友谊。”所以为了减少麻烦,请你这个大嘴女快去宣扬吧。段烈非常识相的将真正的盘算藏在心里“那他没有女朋友吧?以你所知。”

    “没有。”他只是单恋着他美丽的大嫂,而她人早就在西半球了,所以现在当然没有。段烈再度识相的没有把真相吐露出来郑倩倩得到重要的情报,高兴得眉开眼笑,一把勾住段烈的手臂“既然如此,身为好朋友,为了他的幸福着想,你一定愿意带他来联谊罗!”

    段烈很想把手从那沾满香水或是防晒|乳|液之处抽出,无奈郑倩倩拽得死紧,她难以脱身“我还是一句老话,要找他参加,请直接去和他谈。”段烈强颜欢笑,但耐性已经到了临界点郑倩倩像个女王般的狂笑着,好像抓到了猎物最爱的食饵一般,她仔细妆点的脸逼近段烈,搞得高大的段烈被一个小个子吓得退到墙角,只怕沾到厚厚的粉没办法,她就是讨厌化妆品,和一般女生讨厌蟑螂的程度相同而她的大腿被对方小洋装上一层层的雪纺纱罩住,活脱脱让她有种被蜘蛛网网住的感觉段烈的恐惧被郑倩倩察觉,她笑得更是花枝乱颤“喔呵呵呵,他说只要你去,他就去喔!所以,请你为了他的幸福着想,务必参加吧!我们现在可是在恋爱的黄金高峰期,每个人都在谈恋爱,他那种帅哥没女朋友太悲惨了,我想你一定也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很棒的女朋友,然后过着幸福快乐的大学生活吧?”

    带种,申屠袭,你居然敢拿我当挡箭牌!

    在被香水熏晕,不得已答应之前,段烈气闷的想着怒气冲天的回到家里,段烈飞快的拉开落地窗一跃而过,如入无人之境的闯进申屠袭的房间正在和总体经济学模型建立友好关系的申屠袭,上一秒还在书桌前,下一秒便已经被按在地上,身上还坐着个抡着拳头的火爆女人“喂喂喂,我明后天都有考试,要揍我的脑袋,等我考完试再说。”申屠袭笑着说道他那直言不讳的模样让段烈心中更是笃定“你居然拖我下水?”

    嘿嘿嘿三声干笑从申屠袭的口中溢出,同时,他脚一勾,腰一挺,手一带,将她反压在身下“她缠得我受不了,我什么理由都用了,可是她就像推销员一样传她的‘联谊教’,我逼不得已,原本还想说你是我女朋……”

    “你敢?把我的清白还我!”

    “别、别激动嘛!小烈,我没用这个借口啦,所以只好和她说,我没和你一起玩不会尽兴,所以只要她能劝你去,我才参加……怎么,你也没办法拒绝啊?”

    “我是招谁惹谁,她缠功一流,你都推不掉了,我怎么推得掉!你应该慷慨就义啊,为什么要害我也得参加什么怪联谊露营!”

    申屠袭被炮火猛轰,搔了搔头,也是苦不堪言“我想……”

    段烈听见那温吞之声,确认她的暑假已被毁了一半“想什么,快说!理由不够正当,我就联合路卡整死你!”

    申屠袭看她气得快抓狂,大概能猜出她为什么这么下悦小烈很讨厌山里的一种东西,比对昆虫和化妆品还怕,所以她最恨的就是爬山或是露营之类的活动可是,他也是不得已的啊“我是想,你们都是女生,沟通起来比较容易嘛。”申屠袭嘻皮笑脸的说道什么叫作沟通起来比较容易?

    “你觉得偏执狂有性别之分吗?”段烈咬牙切齿,觉得太阳岤上的青筋全都暴起哇,小烈气疯了!申屠袭心中暗叫不好“那、那我们想办法掰个理由……”

    “你能想到的理由加上我能想到的理由我都说了,最后,我还是拿郑倩倩没辙。”

    如果能单纯说一句不去就能不去,这个人情社会就不用运作了而任何理由在三种人类面前是说不通的,那就是美帝主义者、宗教狂热者和偏执狂!

    可恶,申屠袭居然把烫手山芋推给她!她真是识人不清,才会和他当好朋友,而且一当十几年!

    申屠袭还是皮皮笑着,看她快要长出尖角獠牙,为免她在地板上挣扎受伤,他抱紧她,将她放到小沙发上坐着“那我们来个眼不见为净,装死吧。”申屠袭决定以下流对付不入流怎料段烈一听,右手努力地挣脱,摊在他面前“好呀,拿来。”

    “拿什么来?”申屠袭不解地问道段烈笑得冷然,“八干块啊!”

    申屠袭闻言皱眉。“什么八干块?”

    “郑倩倩从我皮包里抽走八千块,她说是预缴金,也是毁约金,到时候多退少补,如果没参加,那笔钱就充公!”

    “你没事带八千块在身上干什么?”

    “我打算去买书和鞋……你管我身上带多少钱!”

    “哇,我的车下个月要重新拷漆,那是一大笔钱耶!”

    “我不管,你不去的话,就把我的八干块还我……我的勃肯鞋啊!”

    “这……我一个人去会被生吞活剥的,烈,陪我去吧。”

    申屠袭烦恼的话?!来一声冷笑“当初你就应该乖乖答应的,现在你以为她会放过我吗?我不去,她照扣我的钱啊!”段烈下爽的说道五天后,“欧品坊”内“小烈,难得看你这么勤劳,连小袭那个懒虫也有如脱胎换骨呢。”沈亭语的俊容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段烈放下托盘,强打起微笑“路卡,请你多帮我和小袭排班,我们需要钱。”

    她向来尽可能自给自足,虽然可以动用父母的遗产,但她不想花掉他们留给她的钱沈亭语还是优雅的笑着,但是多了些吊人胃口的意味“我想看看喔,能给你们上的班好像不多耶。”他故意坏心眼的说道,其实只是因为眼前的酷少女实在不够可爱,希望她能好声好气的求他罢了死路卡,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段烈压下心中的抱怨,好声好气地道:“舅舅,班……”

    她正想继续劝说,突然,店里一方传来一阵异样的马蚤动,沈亭语举起手阻止她说下去,双眼注视马蚤动的来源段烈颐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暴怒的申屠袭揪住了一个男人的衣领,她吃惊得凤眸圆睁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屠袭的大哥,申屠麒十分钟前申屠袭第一次恨自己穿着白衬衫,系着黑围裙,端着银制托盘出现在“欧品坊”里因为他很确定,现在端坐在位子上的柔美女人就是李蕾,那个害哥哥和大嫂失和的狐狸精!

    看对方尴尬不已的模样,申屠袭板着一张脸,动作俐落的将红茶与点心一一放到桌上没办法,拿人薪水者,有不能任性而为的悲哀突然,他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小袭,你在这里打工吗?”

    一回座位发现弟弟,申屠麒惊喜不已,因为他准备和江水音喝完茶后就回隔壁的父母家一趟,和他说明邢定薰的事情,没想到会看见他在这儿申屠袭原先所有的隐忍,在申屠麒的惊呼中再也忍不住,转了身揪住兄长的领口为什么要带着笑为这女人提东西?看来他们享受了一下午的逛街乐趣,但以前是他为嫂嫂提满双手纸袋,也无法让她开心半秒“你和李蕾要怎样我不管,可是请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你从没陪过定薰吗?你总是没空,而她只好打电话找我陪她去买你们的东西。”申屠袭想起被冷落的邢定薰,愤怒的低吼“这是你打工的地方,放开我,我不想害你被开除。”申屠麒毕竟年纪较大,处事也比较成熟周到申屠袭啧了声,放下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不想再和亲哥哥打交道的意味明显哼,他在这里打工四年了!连嫂嫂的心情他都照管不到,他区区一个弟弟,不是美貌的狐狸精,又怎能在他心中占半点位置他快步走着,和段烈错身而过时,他咬牙低语,“小烈,我去仓库一下,别叫我。”

    不管沈亭语的表情如何难看,店里的客人们交头接耳,段烈还是点点头,看着申屠袭消失在厨房内这时,段烈眼尖的发现,和申屠麒一同进入店里的美人带着优雅的笑容朝着柜台处举起右手,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小姐,有什么需要吗?”段烈问道,也将申屠麒失落的表情收入眼底江水音对她一笑,“请刚才为我们服务的那位先生过来好吗?”

    段烈闻言一愣,但顾客至上,点了点头便退下她走进仓库,见到申屠袭抱着头坐在面粉袋上发现身前有抹阴影,他抬起头粗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段烈将他的模样收进眼底总是假装事过境迁的申屠袭,此时眼眶被怒火烧红,而脸色却似冰封,但又像不时被爆发的怒焰笼罩,阴晴不定不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但段烈蓦地觉得胸口泛疼原来在他心中,邢定薰从未成为过去式。可是,理解此事,和证实此事,居然给她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和麒哥一块来的小姐说请你过去一趟。”段烈温声道十分钟后无边的沉默在“欧品坊”中散开,客人见状纷纷走避,好似风雨欲来申屠袭直挺挺的站着,不发一语,冷漠以对,要看兄长和狐狸精有何话说,可是那女人犹豫再三还是犹豫,而兄长则满是失落的神色许久之后……

    “如果没事,那我先离开了。”申屠袭开口说。毕竟现在是在工作,不该这样和客人大眼瞪小眼“慢着。”

    在江水音反应过来之前,申屠麒已经叫住了离去的弟弟。申屠袭转过身,给了他一个不耐烦的冰冷表情“有什么事吗?”他冷声问道申屠麒内心交战了一会儿,方开口问:“小袭,你知道定薰现在在哪里吗?”

    定薰和小袭感情极好,他这个做丈夫的不知她的去向,或许小袭会知道毕竟,她如果走前有通知小袭,他不会不追问她要去哪里,定薰很疼他,应该会告诉他的申屠袭厌恶的看着哥哥,心里祈求上苍,他长大后不要变成他哥这种人,为了工作而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感觉孤单“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就一辈子对不起定薰,在内疚中活下去吧!

    看着弟弟憎恶的神色,申屠麒一听,整颗心都冷了,“不知道就算了,没有关系。”

    一句没有关系,让申屠袭再也压不下狂怒“去你的!什么叫作没关系?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你对她不闻不问!”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等着兄长来询问他,一个月前,他会代替小烈送药去,也是为了给他个台阶下,让他可以有机会开口问他可是,他根本不在意定薰!

    愈想愈气的申屠袭再度揪起兄长的衣领,正要挥拳,下一秒,右手却被牵制他鹰眸一瞪,扣住他的不是别人,是始终观察着他们的段烈而下一秒让两个男人都大感吃惊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看着他们的江水音亦抱住了申屠麒在场有三个高个子,最小最弱最不堪一击的就是江水音,可是她发着抖,像“受难记”里的圣母抱紧死去的耶稣一样,紧紧的抱着申屠麒“不……不准打他……是我要找你……我要和你吵架的……”她颤声努力将话说完申屠袭闻言冷笑,顽长精瘦的身子绷得像是再用多点力就要断了一样,而段烈见他近乎失控,更是抱得死紧她比他了解他,这一拳挥下去,打到的不是麒哥,而是那个柔弱得像是玻璃娃娃的女人啊!

    “小袭,你不会原谅自己打女人。”段烈直截了当的说道闻言,江水音跟着抬起头,像捍卫宝贝一样的瞪着申屠袭,“不论打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是暴力就是不对的。”

    突然,申屠麒站了起来,反将江水音护在身后“要打,我们出去打。”他坦然道“不要一副懂事的大人样,鬼才信你那一套,狡猾的老狐狸,占尽便宜还装乖。”申屠袭咆哮道“我本来就比你大,自然比你成熟,比你懂事,不过你要打架我可以奉陪。”申屠麒硬声道男人互下战帖,两个女人赶紧分别拉着战火一触即发的男人段烈正要开口,江水音急急忙忙出声,“申屠,不要打架,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

    突地,一声冷冷的,懒懒的,闲闲的,像磁石一般吸引人,不属于在场四人的声音响起,还有一桶带着冰块的冰水,同时朝着他们泼了过来——“我想你们吓跑我所有的客人了。”身为店东的沈亭语在冰水落地后,简单的说道被冰水泼了满身,湿淋淋的四人都冷静了些申屠袭呸了声,松开手,拉过段烈就要走,但她动也不动“烈,我们上楼换衣服去。”申屠袭不知她为何不动作,冷声道段烈摇摇头“我会上去,”她看了他一眼,缓缓启口,“但是小袭,你跟麒哥回他那里去。”

    她莫名其妙的话让申屠袭不解“为什么?”

    段烈没有表情,显示出她的认真“因为我不会让你上楼,而你这个样子回到隔壁,伯父伯母一定会担心。”

    申屠袭看不懂她的表情,更不明白她的决定,咬着牙问:“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段烈抬手一摇,然后指向申屠麒“我认为你和麒哥有必要好好谈谈。”她认真无比,不容置喙的道,内心却在叹息她怎么可能帮麒哥说话,她在乎的唯有他而已解铃还需系铃人,邢定薰走了,申屠袭那从未消失的伤口,可能只剩申屠麒能处理就算要恨,也要恨个彻底,小袭曾经崇拜过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哥,才会因为他对妻子的背叛而幻灭,进而如此痛苦若不是仰慕大哥,深爱着邢定薰,他怎么愿意安分当个小叔?

    她懂得他,比他自己更懂段烈这么想的同时,更坚定的望着申屠袭,内心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一直翻腾着申屠袭看着段烈坚定的表情,不由得愣然……

    第五章

    三个小时之后申屠袭穿着件浴袍喝着热茶,瞪着眼前也裹着浴袍的狐狸精若不是段烈硬是不让他上楼,而申屠麒也要他跟着他们回来,免得一身湿回家让父母担心,他才不会坐在这里申屠麒是最后进入浴室的人,所以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独处这个女人看起来一副像是放荡爱玩火的模样,哪里比得上美丽优雅的邢定薰?

    “李蕾,你为什么喜欢我哥?为什么知道他是有妇之夫,还去勾引他?”申屠袭语气不善的逼问她摇了摇头,说出一句他想都没想过的话“我不是李蕾。”江水音被误认不知几次,无奈的说道申屠袭瞪大了眼睛,旋即,一个念头跃进他脑子里“我哥脚踏三条船?!shit,我真不敢相信,真是腐败的成年人!”他脱口骂道“就我所知,申屠和李蕾并没有来往,至于我和他,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事实上,那天晚上在你帮我开门进来之前,我只见过申屠一面,我和他是同公司的同事。”为免刺激眼前的大男孩,江水音省略了某一段下说“如果你们只是朋友,交情浅薄,那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申屠袭还有疑问这问题问得真好,真是直接切入核心“恩,因为在邢定薰离开后,我和申屠几乎无所不谈,所以略知一二。”江水音解释道咦,先前这个女人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好,现在口才却便给得很!

    “真的吗?”申屠袭带着嘲讽诘问她轻轻一笑,“那你了解他吗?又了解他多少?知道他为了邢定薰的离去,有多伤心吗?”

    申屠袭闻言,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我不想了解他,我只知道定薰很痛苦,长期以来,她一直是有苦往肚里吞。”他冷冷的说江水音沉思了一会儿“所以,申屠可能一直不了解,原来他全心全意信任两人之间没有沟通问题的妻子,是那么寂寞呀!但是她为什么不告诉她的丈夫申屠,却愿意告诉你这位小叔呢?难道她以为什么都不说,申屠就能明白她的心情吗?”

    申屠袭不知该怎么回答,胸口像有股浊流在翻涌着“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住在这里,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定薰也说不出口的委屈吧。”他突然发觉眼前的女人,并不只会发抖,观察力很敏锐对他的说法,江水音不能苟同,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多花一点时间了解申屠,也许你会发现,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不要妄下结论。”

    “无论如何,定薰的伤心是我亲眼所见的。”

    “也许真正委屈的是你,而不是邢定薰吧,因为申屠留不住邢定薰,让你不能再继续关心她,或者是……偷偷的爱她,原来你真正愤怒的重点,并不单单只是为邢定薰抱屈而已,你是个胆怯、怕被拒绝的小鬼,只敢用小叔的名义关心你的嫂嫂……如果真这么爱她,为什么不买张机票追出国去?你亲自给她快乐,给她幸福。”

    时间仿佛冻结,申屠袭错愕的瞪着她,不知该怎么开口,突然,两人的身后响起申屠麒不敢置信的声音“水音,你说什么?定薰人在国外?”

    江水音闻声一惊,回过头去,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脸仓皇的申屠麒唉,事情瞒不住了,如果可能,她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宣布她代接的那一通决绝的电话内容因为除了心乱如麻的申屠麒,还有一个难缠的申屠袭在现场三个月前,她阴错阳差的接到邢定薰表示决定与申屠麒离婚的电话,也是因为那样,她才会来到申屠麒身边“嗯,我知道。”坦诚是最好的策略,江水音不再隐瞒申屠麒一步步走向她,或许是发梢还湿漉漉的滴着水,让他看起来比平时阴沉许多而一旁的申屠袭则是闭紧嘴巴,看着眼前的男女,内心比起当初邢定薰跟他辞别时更加烦乱站定在坐着的江水音面前,申屠麒就像座山一样的居高临下,威逼着问:“你为什么知道?”

    “你大概不记得了,在你发烧时,我告诉你我们的手机拿错了,而我曾代接一通你的电话,那通电话就是邢定薰打来的。”她简单的回道随着这话一出口,申屠袭看见从他懂事以来便已是成丨人的兄长竟无声无息的落泪顶天立地的大哥,哭了……

    “还好在她心里,我还有一点分量,我不是连小袭都比不上的男人……原来她不是一声不响的走,她有想告诉我原因。我每一夜都在想,为什么她要走,我不断的思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需要这样子离开,让我日夜悬心,得不到答案……

    “我知道她有了别的男人,那也不是她亲口说的,而是楼下的管理员,好似良心不安,才偷偷告诉我的……

    “而在我发现没多久,还来不及挽救我们的婚姻,她就不告而别了,我一直找,但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让我找不到……”申屠麒揪着胸口,说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低沉的声音里掺了浓浓哭音申屠麒的话如平地惊雷,江水音早因为那从不宣泄的泪不敢或动,至于申屠袭则是呆愣在当场他从不知道,原来哥哥是这样恐惧面对定薰的离去,而且,是定薰和别的男人有婚外情,不是哥哥有外遇……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你在胡说什么,像定薰那么专情的人,怎么可能……”连形容也不愿意,申屠袭咬了牙不愿再说下去申屠麒听出弟弟声音里的不敢置信,不知是不是该这么做,但他走到墙边,打开了隐藏的保险箱,拿出一只信封交给弟弟申屠袭颤抖着接过信封“如果你真想确认,你可以打开来看,若你根本不想知道残酷的真相,就把它丢掉。”申屠麒低声说完,目光转到江水音身上接下来,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申屠袭都听不见,他瞪着手上的信封,像是要将它看穿一个洞,有种自己的心似乎开始崩裂的错觉他几乎站不稳脚步,猛然问,段烈的脸好像浮现在信封上……

    申屠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段烈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想到她身边去但是,他确信如果再不看到她,他一定会疯掉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欧品坊”的,此刻已是夜晚,有人叫着他,但他充耳不闻,目光呆滞的直接跑向二楼看着紧闭的门扉,他乱得六神无主,举了几次手又放下,下定决心正想敲门,那扇门却似有意识般的开了看着门内的人儿,他一放松,全身好似垮了的鹰架。心头涌出无名的热流一身出门打扮的段烈,被呆立在门口的申屠袭吓了一跳,但她马上拉他入房她慌忙的看着他,一手抹着他的脸“小袭,你别哭了,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好吗?你别这样,说话呀!袭,我在这里陪你,好吗?”

    听着段烈一声又一声的安慰,申屠袭仍不能正常思考哭?他哭了吗?

    申屠袭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感觉到湿润,意识到什么,眸子里突然跳跃着各种情绪,然后,他随即偎进段烈的肩膀他的心好痛,痛到快要裂开,像即将心碎了忍着的低声哽咽此刻听来却比雷鸣还响,段烈闭上眼,将他紧拥入怀她好心疼哭泣的他,同时心中豪情万丈现在的他如此脆弱,而她正好可以保护他,就像他当初救了她一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六月的夜晚燠热难当,燥热的风焚烧了过去的梦,消散在空中,所有以为会疯狂、会死去的念头俱已静默大雨不知从何时开始磅礴的打在玻璃窗上,闪电自墨黑的天际掠过,天顶如裂开般,雷声更是轰隆作响浙沥沥……浙沥沥……像是、水远不会放晴雷雨声中,申屠袭的意识慢慢回位他抬眸凝望,昏暗的视线中,一具赤裸光洁的身子缓缓下床,步到门边拾起一个信封她回头望了他几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可以从她的动作猜测她打开了信封段烈看到了什么?

    他十分好奇,因为她浑身一震,一张张的看着照片时,颤抖得更严重,就像打摆子一样最后,她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上的照片塞回信封里,然后转身走向他她笑意盈盈,像一团柔和的光好奇怪,不是黑洞才能吸纳万物?他怎么觉得像散发着光芒的段烈也能吸引所有靠近她的东西?

    “小袭,你别看,我看过了,就这样子吧。我烧了它,好吗?袭,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温柔的声音在耳际回荡着,申屠袭只看见段烈形状优美的|乳|房上有很多被他咬出的红痕她的颈子,她的肩,她的手,还有身躯和大腿内侧,都是红肿的痕迹但那一点也不滛靡,反而神圣得让人难以逼视,而且不舍的情绪也在他心中沸腾她好美,而且她的心更美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温柔?她不用对他这么温柔的,他承受不起她的善良和体贴许多情感不断涌出,像要涨破他的心……

    “烈……”

    “我明白。”她知道他心中有说不出的苦“小烈,它随你处置吧。”

    “嗯,就这么办。你睡一下,好不好?你累了,把眼睛闭上,睡个甜甜的觉吧。”

    “我会作个好梦吗?小烈。”

    “会,你一定会作个甜蜜的好梦的。”

    得到段烈的保证,申屠袭听话的闭上眼许久后,在被黑暗夺去意识前一刻,他好像感觉到脸颊上有热热的液体滴落,流进他的嘴里咸咸的……

    烈哭了吗?

    申屠袭想开口问,但已不由自主的进入梦乡段烈轻抚着像孩子般倦了的申屠袭,凝视着他,直到他睡去,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她抹抹脸,由于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她艰难的站了起来,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洋装套上。布料摩擦过伤口,她咬着牙,忍住那股疼痛比起他的自残,她受点小伤其实不算什么。段烈静静的想着申屠袭不是故意伤她的,他只是失控了,崩溃了而已如果放着他不管,让他一个人独处,恐怕她明天会在血泊中看着他浑身是血的哭泣着唉,真是让人无法放心的小子之后,段烈拿起装着照片的信封走出房门,踱到一楼,找出一个铁盆和打火机她将后门推开,在信封上点火,丢进铁盆里,让罪恶燃烧,毁去一切证据红色的火苗慢慢变得赤紫,燃烧的照片让那股烟充满臭味,她伸手扬呀扬,还是不小心吸进了几口,因此咳个不停当火焰慢慢消失,盆底只余一块焦炭,好似本质不洁之物,就算化成了灰,还是污黑的还好申屠袭还没有打开它,那些照片很粗糙,不知道是不是偷拍的人是一种视觉的动物,眼前的事实的确让人难以找到借口拒绝接受身为邻居,段烈见过邢定薰几次,加上申屠袭不时的形容,她一直觉得她高贵得像个女神也许,申屠袭那样干净的男孩,就是喜欢那种圣洁,对爱无比坚贞的女性吧假使他看到了那些照片,后果恐怕就不只是幻灭这么简单了她是自私的,不希望他更痛苦今晚,他眼中的泪,已经足以让她也跟着痛入骨髓想一想,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呢段烈不由得苦笑好强且带点狂傲,正港的男子汉,是申屠袭那个一直线的笨蛋最想成为的男人但是,人生有时像团烂泥,本来就不会太顺利,任何人都有挫折、脆弱的时候,愈是想坚强,愈是无力站起不过,她一点也不讨厌那样子的他那也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啊,笑着的他让人心动,而哭泣的他让人心疼,牵动着她所有的思绪段烈无奈的凝望着天空。这时雨势已经变弱,天色灰蒙蒙的“唉,好为难啊。”

    她自言自语着“该不该等他忘记邢定薰呢?他最喜欢我的地方,好像就是我对小霓不变的爱耶,他会不会在对邢定薰的幻想破灭后,更不能接受我不爱小霓?

    “真糟糕,为什么爱会在这种怪时机冒出来咧?不过,我也没办法控制啊,随便啦,真烦。”

    “为什么是他咧?如果最后是他,那怎么不是一开始就是他呢?小霓,我是真的爱过你,真的,我发誓,那种心情绝不虚假,只是,我现在的心情也是真实的“天国的爸妈,女儿现在遇上人生最大的难题,该怎么办呢?”

    段烈将铁盆中的灰烬倒掉,然后关上后门,雨中仅留下无人听闻的字句,和源源不绝的情思申屠袭是在全身疼痛的情况下清醒,可是他还没睁开眼睛,太阳岤便被某个东西敲了一下不是很痛,但本能的反应令他马上张眼迷蒙的视线中,段烈抱着膝,靠墙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动也不动,像尊雕像般凝视着他正有些不解,他同时也发现,那扔在他头上的东西是一盒药用软膏申屠袭伸手爬了爬乱发,迷迷糊糊的尚未清醒“烈,你拿这个丢我干嘛?”申屠袭才说了一句话就咳了声,是昨夜的叫喊留下的后遗症,“你怎么坐在那里?上来。”

    段烈闻言未动,却笑了下申屠袭看着她,觉得心重重地被撞击,被震撼。她突然绽放微笑,美丽得让人心悸段烈的存在感不知怎地变得好强烈,无预警地席卷他的心神“你身上都是齿痕,擦药吧。”想起昨夜他要她放胆咬他,搞得他身上也是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洞,她有些无奈地道性不见得一定要有爱才做得下去,而且,性也不见得必然温柔,在很多情况下,它本身就如同狂野失控的兽可是,在疯狂的x爱之中,她被安抚了,他也是,疼痛是一种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方式之一申屠袭这才想起昨夜的情事,并且明白身上的疼痛是怎么回事,渐渐澄亮的眼眸却掠过一丝忐忑“你……你还好吗?”他吞吞吐吐的问,没了平时的坦率段烈拉开洋装的宽领口看看自己,并检视一下肩和手“我已经擦过药,反正上班穿长袖衬衫遮得住。”

    她说得无所谓,他却不能大而化之,于是脚一跨,来到她身前,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怎么这么冷?你坐在地板上一整晚?”一碰触她,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凉得不可能错认,让他剑眉紧蹙段烈未答,伸手摸了摸申屠袭的伤口,意料之中听到他的抽气声“喂,小袭,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乱来?”带着些指责意味,她温声却正经的道迎上她温柔的眸光,申屠袭现下只想死一万次“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粗暴。”

    那诚恳的道歉换来一声鼻哼“白痴。”

    申屠袭的眉心仿佛从溪谷变成断层“为什么骂人?”

    不解风情的一问引来一记白眼和刺痛,段烈迳自帮他擦起药来,手劲不见温柔,好似报复般粗鲁“因为你欠骂。”

    申屠袭的眉间是更从断层变成海沟“我欠骂?你、你轻点。”

    “懂得要我轻点,你下次能不能别教我咬你?”

    总算明白段烈在不爽什么,申屠袭绽放微笑,豁然开朗虽不知道在开心什么,但他真的欢欣雀跃,明明他现在应该一点都快乐不起来但是,某些记忆和感觉好似在晨光中失了颜色,即使它还在,可是已不那么强悍的足以左右他的心情,反倒是她的一嗔一笑,让他有如坐云霄飞车,一颗心似在云端飞扬“那我再对不起一次,小烈,原谅我嘛。”

    段烈未答,手指上用力,非让他的闷哼声粗重才高兴“我咬不下去,你还要我死命咬。你有苦头吃了,待会儿路卡教你扛货的时候,你一流汗就等着痛死吧!”

    申屠袭听着段烈的诅咒,头却下意识地一转,窗外是夏天令人目眩的阳光,可以想像天空有多么晴朗“昨天晚上的那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