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把舒华公主嫁给孤竹国王的。可是现在孤竹国王一遇刺就立即否定和楚国的联姻,莫不是行刺的人是楚国人?或者换句话说。是有人假扮成上官凛的人前去行刺,就是为了破坏孤竹国与楚国的结盟?
董清秋几乎要叫起好来。定然是江望寒找人假扮刺客,这样才能够和孤绣国翻脸,明目张胆地开战!董清秋心里一喜,之前上官凛说要和孤绣国做亲家的时候,董清秋便很是苦恼,不知道江望寒能不能想出一个好计策,看来江望寒一点也没让自己失望。
“不管他!咱们明日就去焰城。”董清秋神色飞扬道,让索玉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董清秋怎么就一下子喜上眉梢了。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公子你说去哪就去哪。
索玉都陪着公子。”他的话让董清秋心里一暖,回给索玉一个甜美的笑。索玉见着董清秋的笑,微微一赧,居然把头垂了下去。
董清秋也不在意,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子推开一角,看了看夜幕下的楚京,尽管被垣墙树影挡去了视线,但董清秋却还是被这夜色给感染了,怀着伤感道,“不过,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来了。”
索玉听出了董清秋话语里头的凄凉,不禁说道,“公子你想来,索玉陪你来就是。是不是这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
“唔?放不下地?没什么放不下的。”董清秋望着西边,好像明月松的府宅就在那个方向吧,“我走了,对于有些人来说,应该是件好事。”这样,他就不需要再回来了。
“有些人是谁?”索玉刚刚问出话,就见董清秋关上窗子朝里边走,怔怔地看着自己。索玉脸一红,有些扭捏道,“这不是索玉该问的。”
“没什么。”董清秋一点怪责的意思也没有,但索玉还是看得出来董清秋的脸色不大好看,索玉忍不住说道,“公子要是想要索玉做什么,就只管说,今天晚上索玉就去办了,公子是不是喜欢那绿绮琴?索玉去背出来,没事的时候给公子你弹奏一曲,也可以解解闷……”
他的取悦让董清秋无奈笑了,“好索玉,你不必这样讨好我!说起来,那琴早已经碎了。”
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 妩仙门主
“啊?碎了?!”索玉大惊失色,想来弹琴之人对琴是十分爱惜的。
董清秋回想起那日和上官凛的“床上搏斗”,那真叫一个混乱啊。“是啊,碎了,不过……那琴碎了,却暂时救了我一命呢。”
见索玉一脸茫然,董清秋继续解释道,“那琴里头原来有一枚茜妃玛瑙,上官凛就是看了那颗玛瑙确认我就是轩辕季的徒弟,没有杀我。是了,索玉,那枚玛瑙是你的吧?我下午的时候放在你床头了。”
她凝望着索玉,差点忘了这岔,只见索玉从怀里掏出那枚玛瑙,玛瑙的荧光映得他的脸分外的好看。“莫非我醒来,就是因为它?”
见董清秋一脸茫然,索玉解释道,“我脑子里头开始有意识好像就是今天傍晚,后来意识越来越强烈,我才能睁开眼。原来……是公子你刚刚放在我跟前的。”
董清秋一喜,“没想到这玛瑙有这功效!早知道就该早些放在你跟前了。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
“公子,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你就在那假董清秋的身上到处找东西,要找却又没有找到,能让你这么上心的东西就只有这个吧。我想定然是那个董清秋偶然瞧见了你身上的宝物,把它夺去藏起来了。”
索玉听着董清秋地分析猛点头。“公子你真厉害。”
董清秋眼见得他一脸认真的奉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索玉,你是不是轩辕季的传人?你可愿意实话告诉我?”
索玉满脸诚挚道,“公子,索玉愿意对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什么轩辕季的传人,也不知道这颗珠子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这个东西只是我娘亲给我的,我从小就戴在脖子上,我只知道娘亲说,这东西是能保命地东西。也是祸端,让我一定要小心保管,不要被人瞧见了。”
董清秋看索玉的模样,的确不是在说谎,原本以为等他醒了就能打听到有关轩辕季的消息,没想到线索到这里又断了。她甚至一度认为索玉就是轩辕季的传人。可现在看来这个猜测是错了,不仅错了,还错得有些离谱,说来也是,轩辕季地传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妩仙门专司魅惑男人的媚使?
妩仙门?董清秋想到这个字眼,忍不住浑身一颤,她差点忘了,索玉也是妩仙门的门人呢。那么他可知道妩仙门最近发生的事。可知道妩仙门暗伏在楚国的力量都已经被上官凛连根拔起?
“索玉,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见着妩仙门的门主了。”董清秋瞟了索玉一眼,只见他地脸色有些苍白,“非但是见着了,还见证了许多事情。”
“公子,她没有伤害你吧?”索玉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让董清秋颇感意外。他没有问自己有关妩仙门主的事。反而是关心自己的安危。
董清秋冲他摇摇头,自己这不是好好地么。索玉这才放下心来。董清秋不禁纳闷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有关妩仙门的事情么?”
索玉斩钉截铁地摇头,“索玉从前虽然是妩仙门的人,但上次已经饮过妩仙门门主所赐的忘情水,从此就不再是妩仙门的人。原先索玉对公子有所隐瞒,现今索玉地主人就只有公子你一个,公子想知道什么,索玉一定再不欺瞒。”
“那你可知道,明月松和妩仙门主,他们……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很要好?”董清秋不假思索地就问出这个问题,话已出口,想要收回却有些来不及了。
董清秋抬起眼看着双颊绯红地董清秋,他虽然年轻,但身为媚使,对于这些情爱的事倒也比寻常人要懂得,“公子……你是动了真心?!”
“真心?什么……”董清秋慌乱地回避过索玉那两只黑亮的瞳子,“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也不想知道。”背后那句话细弱蚊蝇。
索玉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听出了董清秋的口是心非,便主动说道,“妩仙门在燕国,算得上是声名显赫的门派,只要是燕国主和国师想要知道地情报,无论是哪个地方,哪个人地,妩仙门主都有能力能够把这些情报找出来。所以,说妩仙门是燕国第一大帮派一点也不为过。至于妩仙门的门主,所有人都知道她年轻漂亮,是人中之凤,绝非一般地池中物。但是能见过她面容的,却没有几个,即使是妩仙门中掌管各分舵的首领,也不曾见过门主的真面目。妩仙门创立尽管不到十年,但在燕国若是提到妩仙门,可以说是人人自危,好像生生多出一只眼睛在监视着自己;可要是让人详细说起妩仙门,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描述出它来,因为谁也不知道妩仙门的门主是谁,妩仙门究竟在哪里。”
“哦?既神秘又强大,看来这位妩仙门主果真是不简单。”董清秋这句话听在索玉的耳朵里还有些酸酸的味道。
“公子你错了,在世人的眼中,妩仙门主的确如此,只可惜,实际上,妩仙门主不过是燕国国师的玩物。她就算再能呼风唤雨,但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国师的手掌心。”索玉一脸哀伤,定定地看着桌上摇曳的灯火,“知道妩仙门为什么会有媚使?为什么门主会对我特殊优待么?”
“媚使的任务是讨男人的欢心,尤其是像国师那样人的喜欢。也就因为这个,门主一直宠我,因为我在,国师就不会折磨她。也正因为这一点,明月生他就特别的怨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董清秋听得触目惊心,“妩仙门主已经这么强大了,又怎么会甘心做国师的玩物,任他蹂躏?”
索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她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国师的手里头,所以才迫不得已吧?”索玉斜眼瞧了董清秋一眼,“至于明月生和门主的关系,门中有些好事的人倒也传扬过,说门主与他关系非比寻常,但说这话的人,早就被门主杀了。门主前一阵子命令明月生掌管帮中事物,似乎是想要把位子交给他。”
董清秋听得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明月松便也和那妩仙门主一样神秘,或许他们两人真的般配吧。
即使她曾经很靠近他,却从来也不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即使是城府极深的上官凛,也不会像他那样,假亦真来真亦假。
董清秋无奈地苦笑,或许妩仙门主的把柄便是妩仙门并非单纯地想要做燕国的一个情报机构,妩仙门主和明月松想要的是楚燕之争,他们来坐收渔翁之利。只不过,他们还来不及在楚国开展行动,就已经被上官凛发现了。至于燕国,只怕燕主也早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明月松另生一计,想要以宛思秋为突破口,从另一方面向燕主宣战。
等等?董清秋忽而想到了什么,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问起索玉道,“你说的那个燕国国师是多大年纪?”
第六卷
第二十九章 - 原来是他
索玉脸上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九了!”董清秋不敢再问,只怕要勾起索玉的恶心。但她心中却更是没底了。她刚才还当在酒店里头遇到的男人便是燕国国师夏长清,可是听索玉的描述,酒栈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喜好男色,爱好sm的变态?现在一问,算是彻底清楚了。
那就奇怪了,这世上能够打包票灭妩仙门的人除了夏长清,便只剩下一个人了吧?董清秋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道说偷偷潜入楚国的人并非燕国国师,而是燕国国主本人?!董清秋不禁吓了一跳,但却再找不到比这更贴切的理由了。
来自燕国,出手阔绰,不谙世事,却又能翻手云覆手雨,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认得宛思秋,非但认得,还似乎有一段旧情。或许也正因为这一点,明月松才能成功地让燕主恼火,乱了阵脚,牙痒痒地说要把明月松置于死地。
董清秋只是没想到原来燕国的国主也是这样年轻俊朗,更没想到他早就与宛思秋有过非同寻常的接触。难怪国主指名要宛思秋做皇后,即使宛思秋不见了,他也要孤竹国王掘地三尺把宛思秋找出来,她原先只当是一桩简单的政治联姻,可现在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那个男人恐怕不是别人,正是燕主。
他从国师那听到了传言。便干脆从燕国千里迢迢赶到楚国来以探究竟。可是亲眼见着了董清秋,自己先是压根就没把他认出来,后来听说明月松,立马来了一个大转弯,把这位国主地心怕是伤了一半。董清秋暗暗钦佩,宛思秋给燕主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对她能这样神魂颠倒?连国家都不要了,一个人偷偷潜入楚京为了取悦她又是舞剑又是舞纱,这要是被上官凛发现了,可不知该怎么乐了!更奇怪的是,宛思秋又和燕主是几时认得的?还有那个边关的赵无痕。怎么瞧也不像是燕国国主的下属,董清秋直觉得头疼,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却发现原来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董清秋再回顾妩仙门地这许多事情,明月松心里头喜欢门主,所以眼见得门主有把柄被夏长清所挟。心中忿然却无可奈何,只能把一腔怨怒都发泄到服侍过夏长清的索玉身上,因为也只有他才知道门主的“悲哀”,可是现在呢?他故意让国师的人看到他与未来燕国皇后,燕主心心念念的女人躺在一起,这算是对燕国公然宣战吧?再加上妩仙门在楚国地势力已经被上官凛扫荡得七七八八了,他们不能退也不能进,现在能去哪里呢?
“公子。你在想他么?”索玉瘪着一张薄薄的红唇,终于按捺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公子,他是利用你的。他原本是想让你出丑,据说这样可以把一个人给引出来。如果这个法子不行,他们会再想别的法子。可是索玉没有按照他这样安排的做,于是他找人告诉门主。说您是永南王地女儿。还说我早已经背叛了妩仙门,擅自做主。破坏计划,这才让门主找出新任的媚使,赐我喝忘情水!”
索玉忿忿地说着,生怕董清秋不知道明月松的心机。董清秋凄然地一笑,“我何尝不知道他是骗我的?我何尝不知道他只是想利用我?非但是骗我、利用我,还骗了我不知多少次呢。只不过,有些事,索玉,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很多事情都控制不住的。就像我明明知道他骗我,我也在利用他,可真到了最后的时候,才发现心也一起被骗了。”
索玉听得董清秋亲口承认“心也一起被骗了”,眉头一皱,整张俏脸都似是被扔进了酱油里头,董清秋回转头来,努力给出一个笑容,“不过,我想明月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归宿吧,而我,也有自己要做地事。我和他,只怕从此不会有交集了。”
索玉从董清秋的话语里头听出一丝哀怨,正要宽慰,董清秋已经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看,现在要做地,是想个法子明天怎么出城才行。”等到明天早上冯广醒来,她再想要走,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过,董清秋的小算盘似乎盘算地太好了,事实上,还没等她来得及洗洗睡,就已经有人来敲门了。
“官爷,你们还没有睡吧?有位刘公子是官爷的朋友,想要同官爷说话呢。”店小二的声音忽然响起,还带着几分慵懒和惺忪的睡意,差点没把董清秋吓得半死。
刘公子?还能是哪个刘公子?!董清秋脸色一白,顿时明白是什么出卖了自己。她招摇地穿着侍卫地衣裳到处跑来跑去,那些太监、御前侍卫在街上找不着,自然会找到客栈,一听说有一个侍卫打扮地官差和一个寻常布衣一起投栈,正好两个人,那自然是要把自己当成冯广的!
“真是蠢!”董清秋一拍自己地脑壳,光顾着高兴见着索玉,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明白,这下好了,被上官凛这个家伙摸上门来。
“公子?怎么办?”索玉小声地询问着董清秋,董清秋看了索玉一眼,摸了摸腰间还剩下的一点迷香,这东西要是吃进肚子里见效快些,若是通过鼻子吸入则要缓慢,董清秋一咬牙对索玉说道,“你先从窗子出去吧,我留在这里也好随机应变。”
“那不行,索玉得陪着公子!”索玉拧着一张小脸,执拗地要相陪。
董清秋看着刚刚大病初愈的索玉,真要是发生什么事,就凭他这身子又怎么能够抵挡上官凛?非但救不了自己,也会把他的性命搭上。对付上官凛,或许还没到需要使用武力的时候吧?
董清秋劝道,“上官凛那人老谋深算,狡猾至极。你要是不在这,也算得上我的一个秘密武器,随时可以天降神兵,是不是?”
索玉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他推开窗户,向上望了望,又看了看旁边,对董清秋道,“那我就在旁边守着,要是有什么事,我就爬窗子过来。”
索玉也是一个十分机敏的家伙,见董清秋点点头,他便翻过窗户,进了隔壁的房间。董清秋见他进去了,便把窗户给关上,把冯广身上的这身衣裳给脱了,这才对门外喊门的店小二回话。
第六卷
第三十章 - 君王追来
一时上官凛上来,屋子里头已经有了一丝淡淡的香气,董清秋就坐在桌边,笑吟吟地看着上官凛,只是她的笑里头藏着的是她的紧张和不确定。
上官凛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董清秋一个人,不禁问道:“不是冯广陪董卿出来散心的么,怎么不见他?”
董清秋否认道,“谁说冯兄同我一起出来了?皇上找我,什么事?”
如果按照索玉所说的,上官凛真的只是找她商量孤竹国的事,那倒也没那么严重。怕就怕他找不到自己,再差人去询问,那就会知道冯广是同一个女人一起出了董府的。所以董清秋打死也不承认是同冯广一起出来的。
还好上官凛并没有较真,“董卿这是要离开楚京么?也不同朕说一声。朕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同董卿商量呢。”
“皇上太抬举清秋了。”董清秋端起架子道,“我看清秋是一点忙也帮不上,非但帮不上,还在帮倒忙,这里不适合清秋,我还是去云游四方好了。”
“不一样。董卿可能不知道,孤竹国国王差点遇刺,他认定是楚国人做的,所以拒绝了朕的和亲。我看,他是铁了心要和楚来一场硬仗。”
“哦?那皇上打算如何?”对于这件事情,董清秋还是有些兴趣的。我看正如董卿所说,孤竹国国王还没这个魄力想要同朕大干一场。定然是背后有人,想要借孤竹国来试试朕地态度。”
听到上官凛说背后有人,差点没把董清秋吓一跳,直到他说下文,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我看燕主也按捺不住。想要同朕大干一场。就算朕暂时不打算动燕国,他也会借孤竹国来挑衅试探。董卿,我看楚燕之间的一战,是免不了了。”
“唔。”董清秋刚刚应声,便立马意识到上官凛为何这么着急地找自己了。他曾问过自己有关轩辕季的一个咒。一个设立在楚燕之间的一个咒,只有轩辕季的传人才能够解此咒。他八成是要问自己这个吧?
果然,还没等董清秋反应过来,上官凛就开腔了,“先生曾说,他在楚燕地帝王之间设立了一个咒。谁要是破了此咒,就能称霸天下!倘若不然,谁要是先挑起战乱,必在而立之年暴毙而亡!先生还说,若是能找到先生的传人,便能解开此咒。董卿,朕现在是正需要你的时候。还请董卿帮朕解了此咒!”
董清秋没想到上官凛会说得这么直接,轩辕季这个爱好黄老之术的人怎么尽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还在楚帝和燕主之间设定这么奇怪地一个咒语!简直是太令人发指了。
“这个……皇上难道不知道我家先生的用意么?既然设立此咒,便是希望楚燕两国永不交兵。而且我家先生也没吩咐我。到底什么时候帮皇上你解开此咒呢。”董清秋心惴惴的,却只能顺着上官凛的话强撑道。
上官凛眉头一挑,“可是如今要是不解此咒,朕贸然与孤竹国开战,便是先挑纷争的这个人。若是先生的咒语灵验了。朕便活不过明年了!”
董清秋微一沉吟,这要是上官凛不想就这样死掉。那不是怎么都不肯跟孤竹国开战?这可不行啊,那江望寒不就白忙乎了。“这个,皇上是迫不得已,就算是皇上先动兵,也是被形势所逼,皇上放心,真要是……有什么问题,清秋……自会帮你解了此咒!”董清秋心怦怦直跳,这样骗上官凛不会遭天打雷劈吧?
“哦?董卿肯帮朕破了此咒?保住朕地性命?”上官凛脸上露出喜色,只是这喜色背后有一点古怪。
“嗯。算是吧。”董清秋违心地说着话。
上官凛剑眉微耸,忽而说道,“不过,好像刚才朕说错了,轩辕先生的咒似乎是有关国运的,谁先挑动纷争,只会给那一方的国家带来厄运,并非国君。”他说得恬淡,但听在董清秋的耳朵里直觉得如针芒!太可恶了!上官凛居然用这个所谓的咒语来试探自己!董清秋恨得牙痒痒,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油灯,怎么这个迷香这么久还没有效果,都是自己太小心,生怕放多了会引起上官凛的注意,所以分量不够,否则像江望寒、冯广早都一个个倒地了!
董清秋逼近上官凛,“皇上这是在试探清秋么?最终得出了什么结论?发现清秋并不是先生地传人么?”
董清秋想要以退为进,上官凛则一动不动,阴沉沉的脸被昏黄地灯光抹上了一层雾蒙蒙的黄晕,让人觉得即使在一间屋子里头,也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上官凛并不理会董清秋的说话,忽而走至床边,把一床锦被掀了起来,董清秋尽管眼尖但反应慢,抢到床边的时候,床上已经露出非常刺眼的一个红色小包裹。
董清秋想要去抢,上官凛抻手一拦,冲过来地董清秋一个不稳,直直地摔倒在床上,动作有点像狗刨式。
董清秋懊恼地捶了一下被子,上官凛已经拿起包裹一抖落,哗啦啦掉出一床地金银珠宝,有原先那个假董清秋收藏的仙人楼阁金钗,有后来乡绅们所送地远古玉璇玑,还有自己这么些日子搜刮来的一些值钱玩意,每一个都价值连城,可以保证自己过丰足的下半生。
上官凛忍不住嗤之以鼻,“身为轩辕先生的高足,原来搜刮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再这样下去,朕的国库也比不上董卿你了吧?”
董清秋的精心收藏被上官凛如此不怜惜的抖落,已经是气愤异常,哪里管不管他的语气是否不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一枚金钗,恶狠狠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清秋收藏的每一样物事都没有见不得人的!你凭什么翻我的东西?”
眼见得董清秋义正言辞,上官凛冷哼一声,眼睛里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杀意,“董卿还真是大言不惭啊!冒充轩辕先生的徒弟已经是死罪!现在还要砌词狡辩!好啊,朕倒要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就一把扯住董清秋的衣袖,使劲一拉,整个袖管都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一条如嫩藕一般的手臂,洁白无暇,只是那手臂上还钏着一钏金镯子。
第六卷
第三十一章 - 你个混蛋
上官凛揪住董清秋的这只手臂,冷冷道,“这就是董卿的取之有道吗?这副镯子乃是戾太子一党之物,你什么时候还和j党有……”
“什么戾太子?我才不知道你们的什么戾太子!”董清秋知道所谓的戾太子乃是先皇后所生的,后来被上官凛扳倒,只是这镯子是那些巴结她的人所送的,她才不管来历呢。
只是此时的上官凛眼球忽然定格,死死地盯住董清秋的头部以下,露出的一截香肩。董清秋忽然意识到什么,从他那个角度看过来,似乎能隐隐约约看到衣裳里头的情形。董清秋慌忙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隔断了上官凛的视线。
但是自己这样做已经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上官凛压根就不理会董清秋,粗暴的把她的手撂开,伸手一拽,直接把董清秋胸口的一片衣襟给扯掉了。
只听见一声十分刺耳的丝绸撕扯的声音,“滋----哧”,还没等董清秋反应过来,自己的胸口已经感觉到一片清凉,再低头一看,整个胸口的外袍,里间套的袄子甚至最里边的肚兜都被上官凛一把扯落,现在空落落的,尽管只有巴掌大的空处,但即使从董清秋这个角度也能看到自己若隐若现的胸部。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上官凛,只见他的双眼早已经犯直,整张脸都已经变成了霜打的颜色,他四肢僵硬。一只手按住自己,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拽住被他撕扯掉地衣襟,一动不动。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怪物,第一次让毫无畏惧的这位铁面君王感受到了震撼。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董清秋就已经挣脱他的手臂,一把护住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就往上官凛地脸庞上一掴,“混蛋!”
原本反应敏捷无比的上官凛此时简直已经迟钝到家,非常稳妥地接受了董清秋的这一巴掌,甚至留下了五个指印。董清秋从床上跳起来,窗子忽然砰地一声被撞开。冷风呼呼地往温暖的屋子里头乱灌,也吹乱了屋子里头淡淡的香气,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立定地时候就已经抱住从床上跳下来地董清秋,“公子,你没事吧?”
董清秋无比悲愤地摇摇头。“你干嘛跑出来?”她这句话问得有些明知故问,隔壁的索玉听到衣服撕扯的声音,又听到董清秋那一声“混蛋”以及掌掴的啪啪声,能不跑出来么?
两人都如临大敌地看向床上还呆若木鸡的上官凛,只见他一言不发,还没等索玉排开架势,就已经像一棵大树一样轰然倒下。两条腿软绵绵的落在床外,把索玉吓了一跳。董清秋却明白。是自己那迷|药地药效上来了。
董清秋简直是恨得牙痒痒,他怎么早点不晕?也怪自己今日大意。原本都要往自己的身上围二三十圈的裹胸布,可是今日因为帮冯广装女人,忘了带这圈布。
她一边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挠头,这下子拆穿西洋镜了!她恶狠狠地用脚踢了一下全无反应的上官凛。却还是不能解恨。两只手把上官凛背对着自己倒下的身子又翻转过来。看着上官凛那张俊俏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脸,实在是恨不过。抬起脚就恨不能在他的脸上狠狠踩两脚。
索玉眼见得董清秋要踩他解恨,已经掏出自己随身携带地匕首,银光一闪,就要往上官凛的胸口捅去。
董清秋吓了一跳,慌忙喊住道,“索玉!你……这是干什么?!”
索玉忿然道:“他欺负了公子,索玉杀了他替公子你解恨。公子要是怕见血,就别过脸去吧!”他这样说着,面色森然,眼瞅着就要这样做。
董清秋慌张地双手拉住他地衣袖,紧张道,“不用……不用,虽然我恨他,他非常可恶,但是……也不用杀了他。”在董清秋的心里边上官凛的确是这世上除了孤竹国国王以外,最可恶的人,她虽然千百遍地说要把他五马分尸,拿去喂狗,可真要她这样做的时候,她却也下不去手。说到底,上官凛在对付她地时候,也没有讨去多少便宜。
被董清秋拉住地索玉,忽然脸变得通红,两只眼睛想要往董清秋那瞟却又不敢,拿着匕首的手也变得有些软绵绵地了。
董清秋蓦地反应过来,不再拉住他,而是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俏脸微红,带着些许愠怒,别过脸去。
索玉也知道自己那样不小心地看会惹怒董清秋,心里头不禁存了愧疚,好容易制止住自己扑扑直跳的心脏,才亡羊补牢道:“公子,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给你吧!”
董清秋点点头,索玉这便放下刀子,开始剥上官凛的外袍,才解开背面的内扣,索玉就发出“咦”的一声。董清秋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稍稍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一眼,只见索玉手里头拿着一只黑色的绸布鞋子。
董清秋直觉得眼熟,正过脸来,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当初留在后湖岛上的那只用来要挟上官凛的鞋子么?
“公子,他怎么把这个随身带着啊?”
见索玉问起,董清秋却也鄙夷地说道,“这男人有病啊?!”她随手把那鞋子扔在一边,对索玉说道,“不用理会他,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哦。”索玉见董清秋并不在意,便继续搜刮着上官凛随身携带的东西,其他能引起董清秋注意的也就三样。
一个是上官凛的印玺。虽然不是用来册封、宣诏以及颁布法令的国玺,却是他国君身份的最好证明,刻着“皇帝之玺”四字。
另一块让董清秋觉得有用的,就是写有“如朕亲临”字样的纯金手牌,董清秋放在嘴里头咬了咬,证实了金牌的纯度,便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怀里头揣,一边对索玉笑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城门去了!”
最后一样东西,董清秋也很是眼熟,正是当初上官凛假扮刘产时用来试探自己的状元锁,一想到这把状元锁董清秋就有一肚子的气,管它是不是什么太后御赐给上官凛未来皇后的东西呢,拿这么一个锁来补偿上官凛对自己的不敬,已经是太便宜他了!
董清秋穿上上官凛的衣裳,把这些东西都统统收好,连带着自己之前被上官凛散落一地的珠宝,全部收拾停当塞到自己这件显得实在有些宽大的袍子里头。
看着床上被自己剥地上身一点布都没有的上官凛,董清秋才觉得消了点气,为防止上官凛这人定力惊人,先一步醒来,董清秋便又让索玉把他给缠了好多圈,快要绕成一只木桶了,这才罢休。
董清秋则领着索玉,拿着那枚“如朕亲临”的令牌,京城里头的皇城、外城无论哪一个城门都拦不住她的去向!
第七卷
第一章 - 瑟缩君臣
上官凛只觉得自己的头很沉很沉,好像自己在一个十分怪异的梦里行走,那个梦里头有许多合欢相抱的欢喜佛,他的耳朵里头好像是充斥着一个老太监令人讨厌的声音,教导着自己男人和女人有着什么不同。
朦胧的画面似乎定格在欢喜佛那曼妙的曲线,以及她浑圆又傲然挺立的胸脯。那尊佛像忽然变活了,变成真正地一个大活人,一个对着自己回眸一笑的女子,那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仿佛是董清秋的模样,她披着一头长发,朝自己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她的手臂细长且白嫩,像是长白山上的雪一样,画面陡然一转,他再看清楚的时候,便只见她闭着双眼,被明月松搂在怀里,明月松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偷偷吻着她的唇。
他看着明月松一直亲吻,从额头到面庞到双唇再到她的玉颈,只是明月松渐渐模糊,他感觉到自己像是捧着董清秋,而刚刚吻着她的人分明是自己。
上官凛直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挣扎着想要从这个噩梦中醒来,等到他渐渐有了一些意识的时候,却直觉得自己的腰酸手软,当然最重要的是上身有些冰凉。
冰凉,上官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正是这个寒噤,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有一些知觉。他好容易才使得自己睁开眼,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才使得自己地意识回复了正常。
上官凛挣扎着坐起。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给牢牢绑住,屋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屋子里头的油灯也已经燃到了尽头,还剩下一点点灯芯在剩下的灯油里头挣扎。
上官凛慌忙下床,可是双脚被绑,他还没站稳就又重新滑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也磕着了旁边的床脚,好不狼狈。更糟糕地是,上官凛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上身一件衣裳也不留。完全赤膊着,屋子里头更是一片狼藉,只余下一扇被撞坏的窗户在清晨的寒风中呼呼地摇着。
“该死!”上官凛完全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中招的时候,定然是董清秋往这屋子里头点了什么迷香,自己只顾着拆穿他是不是轩辕季的徒弟,却一时大意着了他地道!
他一面回忆昨天晚上的情形。他只记得自己把董清秋的那些金银珠宝都给抖落出来,然后自己扯断了他的袖子,接着便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把他胸口的布给扯掉。他为何去扯董清秋的胸脯?上官凛努力地回忆,但那时候自己地意识已经有些飘忽,现在努力回想,却也只能想出一个大概,似乎是自己看到了什么,让他急于去证实。
是什么?上官凛想不起来。他哪里知道自己中了齐云山的迷香。撕扯董清秋衣袖的时候,那迷香已经渐渐控制了自己的思想。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就让他迷失了自己,再之后做了什么,那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上官凛心情烦躁,却也不愿意干坐在这里回想。他匆匆扫了一眼全房。除了旁边丢的董清秋那两件被自己撕烂的衣服,便只有那一只黑布鞋最是刺眼。上官凛提了一口气。尽管浑身被五花大绑,他却还是倚着床脚站了起来,像僵尸一样一跳一跳地往桌边靠,好容易才能够奔到旁边,上官凛背转身子把捆缚着自己胳膊的一边对准了桌上还剩下一点火苗地油灯,油灯那微末的火焰好容易才把绳子熏着,却也把绳子下勒着地皮肤给烧得通红。
上官凛皱着眉,隐忍着,直到那点火苗把那一处的绳子烧老化了,这才把自己的身子挪开,凭着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把绳子给挣脱松弛,他麻利地解开自己手上的绳索,又把自己脚上地解开,他眉头越皱越深,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把自己捆了这么多圈,上官凛猛一跺脚,稳扎马步,一股气运行周身,这才把浑身上下地绳子悉数挣脱开。
他这一跺脚,客栈底下顿时掉了一层的灰,那店小二刚刚起来打扫客栈,一仰头就吃了一鼻子地灰,十分不爽,窜上楼就对客房里边喊道,“客官,您要练功也不能在房里头啊!”
楼底下的掌柜的正要数落店小二怎么能对顾客如此无礼,楼上的房门却一开,一只手伸出来把店小二给拽了进去,啪地一声又重新重重关上。
那店小二话还没说完,就只觉得自己身子一飘,头一昏,状况都不明白,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上官凛在屋子里头扫了一圈,除了那一只黑布鞋,董清秋连一件完好的上衣都没有留给自己,偏巧听见店小二说话,不由分说就把他拽了过来打晕,换上他的外衫。
那店小二的衣衫又脏又臭,上官凛黑着一张脸勉强给自己穿上,把那一只布鞋又重新塞进怀里,便打开门往楼下走。
掌柜的刚才就注意到楼上这间屋子的客人有些奇怪,昨天夜里明明投栈的是一位官爷和一个小书童,后来又有一个衣着华丽的高贵公子找上门去。然后大半夜的那官爷又领着小书童走了,只剩下那公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头。
现在早上这公子又不知道搞些什么名堂,而且怎么换了一身行头?掌柜的没看清上官凛穿的衣服是店小二的,见他匆匆下来,便拦住他道:“客官,您的房钱还没给呢。加热水一共是一吊三十钱。”
上官凛伸手一摸,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分文?都被董清秋给摸走了。
掌柜的这时候也看清楚上官凛的衣裳是店小二的,不禁骇然道:“客官,你这是……”上官凛再懒得理会掌柜的,直接把他往旁边一推,掌柜的转了几个圈摔倒在地,上官凛已经像一阵风一样飘了出去。
上官凛在街上大步地走着,天刚刚亮,楚京的繁华也才刚刚开始。一些店铺的铺主已经开张打扫,准备迎接新的生意。另一些卖菜卖包子的小摊小贩也挑着担子准备走街串巷或是赶到自己固定的摊位去营生。
尽管天气寒冷,但因为有了人气,却也使得冬日里头的京城显得生机勃勃。上官凛蓦地发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斜刺里窜出来,有些贼头鼠脑的。
那人只穿着一件单衣,瑟缩着的身影,在周围都是棉袄、大衣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地扎眼。
上官凛无名火起,大声喝道:“冯广!”
第七卷
第二章 - 追出城去
那人一愣,像是触电一般,扭转头搜寻发出声音的人,当和上官凛眼神接触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慌忙朝这边赶来,只是每一步都走得有些举步维艰。
上官凛的目光堆在冯广的身上就如同带着火的利箭一般,直把冯广瞧得心沉入谷底,“你这是从哪来,到哪去啊?”上官凛的话里头有重重的火药味,冯广暗自叫道不妙,在他印象中,上官凛喜怒是不形于色的,这么明显的愠怒,也不知道今日自己还有没有命回去。
“卑职……卑职正要去董府。”冯广捏了一把汗,他早上在酒店里头悠悠转转醒来,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同董清秋一起来喝酒,自己怎么会睡着了,衣服又怎么会不见了,他一点也不记得。
但隐隐却又觉得有些不妙,也不及细问就从酒店中慌张跑出来,打算去董府找董清秋,只要她人还在,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会在路上碰到上官凛,还是这样一副打扮的上官凛,而自己也是如此狼狈,这下上官凛不知道要治自己什么罪了。
“行了!你不用去董府了!”上官凛一看冯广这样子便知道他定然也和自己有差不多的遭遇,懒得再问后知后觉的他。
“啊?为什么?”冯广一出口就遇到上官凛的冷芒,只得又闭上嘴巴。上官凛憋了一肚子地火。压低自己的声音道,“你觉得他还会留在董府等着束手就擒么?”眼见得冯广还是一副没有理解的模样,上官凛一摇头,便也不再同他解释,只是拉长脸道,“把你这衣裳换身。也不觉得丢人。”说完,便一个人继续前行,往西门走去。
冯广心里头惴惴的,不知道上官凛到底怎么了,只得跟在他背后往城西走去。
上官凛一到城门便对守城的护军问道:“昨天夜里是否有人持有如朕亲临的金牌前来?”
那守城地护军又不认得皇帝的模样。一瞧是一个穿的邋遢的下人,便挥舞手中的大刀道:“去,去!别在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