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柠看了看表，看错时间，她来早了。贰.五.八.中.文網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
秘书端咖啡进来，周远琦转动着咖啡杯，目光盯着咖啡，像在沉思，嘴角又似带着自嘲。
沈亚柠无瑕理他，看着资料。
心里其实忐忑，不知道等下投票结果会如何。
过了好一会，周远琦冷冷开口，“你的任性，让项目推迟这么长时间。”他批评她。
沈亚柠抬起头，“这不是任性。”不动声色纠正。
“不是任性是什么？难道两位母亲和董事成员会比你更不想让公司有更好的发展？非要选择进军高新企业？”
沈亚柠烦躁，“你跟谭美琼在一起七年，你难道不是在任性浪费这个女生的青春？”
她本来就紧张，新方案没有多少人支持她，他在一旁漠然看着就算了，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刻薄她。
她的话呛到他，他的眼神一冷，“沈亚柠！”
沈亚柠烦躁，“你住嘴！”她说，“你听从你母亲的意愿坚持原方案，我没有意见，也请尊重别人的选择。”抬眉看他，眼神冷漠，“我说的话请你记住，我不喜欢这种称呼。”
“你——”周远琦刚要开口，董事成员陆陆续续进来。
沈亚柠立刻收敛神色，端正坐好，周远琦望着她，嘴角微微牵着冷笑。
投票开始。
进行到一半，杨文玉跟苏彩凤进来，本来沈亚柠私下拜访的成员，对新方案有几分兴趣，但见到两位支持传统制造业，又动摇。贰.五.八.中.文網
传统制造业以压倒的票数赢过沈亚柠提出的新方案。
散会后，沈辰宇走过来，讽刺沈亚柠，“你以为我们都不忙，陪着你到这家公司玩小孩子投票，”看周远琦一眼，“远琦，好好教导亚柠怎么做一个妻子，不要在公司乱来，把精力放在相夫教子。”
沈亚柠听得滑稽，刺心，还没来得及说话，母亲对她说，“项目维持原方案，你会不会让我失望？”
苏彩凤知道沈亚柠最近为项目的新定位花了一番心思，担心她抗拒原方案。沈亚柠笑笑。“当然不会。”输赢在生意场上上是习以为常，感情也一样，她不会逃避。输了就是输了。
苏彩凤点点头，跟沈辰宇走开。
在门口，苏彩凤想起什么，转过头跟周远琦说，“亚柠跟你道歉了吗？”
周远琦感到莫名，但对长辈一向有礼，他温和地，“亚柠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苏彩凤听不明白，但沈亚柠知道，他是在指她跟钟亦凡。
苏彩凤叹气，对周远琦说，“亚柠要是对你无礼，你替我教她，”她说，“我以前太宠她，那天，她——”
见母亲旧事重提，一直放不下那天她对周远琦无礼，在家赶他走。可怜的老妈，担心这会影响她跟周远琦的感情。
心里凄酸，脸上带着笑，她说，“老妈，大哥在楼下等你。”边说边哄劝老妈，跟她出去。
老妈对她跟周远琦充满希望跟期待，沈亚柠心里黯然。
搭电梯，苏彩凤仍叹气，教沈亚柠，对男人不要太骄傲，装点糊涂。
沈辰宇把苏彩凤载走，沈亚柠吁一口气。
一个声音从她的头顶忽然压过来，“你母亲跟大哥让我教导你。”他说。
沈亚柠没有回头，走向停车场取车。
“看看，你这副模样，就该好好改过。”周远琦嘲讽她。
沈亚柠回过头，勉强笑了一笑，“我们已经结婚，”她说，“老妈也已经走开，你不用再演戏。”
演戏？
周远琦一怔。
他看着她，神情阴暗不明。过了一会，他说，“你退出这个项目。”
沈亚柠听了，又是笑，一种客气礼貌疏离的笑意。把钥匙打开车，然后对他说，“祝贺你结婚，”淡淡笑了笑，“我会做好这个项目，”语气公事公办，说完对他伸出手，想与他一握，“但愿你不会太忙，忙着结婚，忙着这个项目。”
周远琦胸口沉闷，她太镇定，无论什么都不能击到她。
他冷着脸，不情愿伸出手。
两人客气握了握手，沈亚柠把车开走。
周远琦望着沈亚柠的车影，眯了眯眼晴，眼色莫名。
为什么让她退出项目？
他怕见到她？可笑，什么时候会害怕她？周远琦稳住自己，他会如以前一样讨厌她！
心里没有感到失意是不可能，沈亚柠一边开车，一边思绪翻飞。
她对这个项目的定位用了这么多精力，不惜得罪两家公司的老臣，还有老妈跟杨文玉阿姨。
给邓丽娜拔电话，“替消跟男友约会，我们见个面。”她说。
邓丽娜在那边骂开，“跟男人约会？”她嚷，“小老板几次对我的设计挑剔，我跟男同事斗力，还得跟老板斗智，中午要在公司做牛做马，下午要把修改过的设计稿呈上给老板大人。”一边骂一边讽刺。
沈亚柠笑。“好吧，我做外卖员。”她说，“要吃什么？”
有人送餐上门，邓丽娜当然愿意，立刻点了一个长单，沈亚柠也不生气，今天特别有耐心，一家一家餐厅把邓丽娜想要的甜点买完，再要了好几杯饮料，想必她的公司还有人，又再要了两盒泡芙脆饼。
饼干受欢迎，同事蜂拥而上，一下子抢完，邓丽娜只得一杯柠檬饮料，连甜点也被同事瓜分了。
沈亚柠好笑。“你们个个都成了斗士，中午也在公司埋头苦干。”
都是邓丽娜团队的组员，邓丽娜没有走，别人也不敢走。其中一个说，“老板是工作狂，手下只能比他工作更狂。”
“所以，我们在做牛做马。”邓丽娜呶呶嘴。
沈亚柠哼哈笑，“晚上想好去哪里？”她说，“我请客。”
邓丽娜肩膀酸，“去按摩院，”她说，“一天在公司十个小时，腿脚不去按摩，第二天哪有力气来到公司？”
“谁要按摩，我的手艺好。”一个爽郎的笑声从办公室门口飘进来。
沈亚柠回头，眼晴睁大。
“你——”刚出声，钟亦凡打了一个喷涕。
沈亚柠一怔，钟亦凡没有看到她，接过女职员递来的纸巾，嬉笑着，“淋场雨就感冒，哪位愿意替我挡雨？”一边说一边歪在办公桌，手撑着桌沿，带笑目光望着众人一圈，“个个都是一朵花，大哥怎么舍得让你们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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