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丽娜听了，对沈亚柠皱眉，这话被他听进去了。贰.五.八.中.文網
公司内部事务，沈亚柠不宜掺合，正准备悄无声息退出去，钟亦凡目光扫到她，眼晴停了停，像是不置信她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神思有点恍惚，这个瞬刹，沈亚柠立刻对邓丽娜摆摆手，闪身出去。
在走廊等电梯，数字屏亮着，数字跳动，沈亚柠盯着，目不转晴。
钟亦凡走过来，站在她旁边。
没有看她，而是微微笑，“我们也算是朋友，”他说，“见到我就闪？”
谁跟他是朋友？不过，他的感冒好像是因为她，沈亚柠过意不去，转回头，赔笑。“你们在工作。”意指不想打扰他。
钟亦凡扬眉，摊摊手。“公司大哥在打理，”他笑，“我只是偶尔过来公司逛一圈。”低头深意望她一眼，“我们是不是有缘？”他说，“我忽然想过来，就看到你。”
“有缘分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沈亚柠淡淡回。她跟周远琦从小一起长大，这不是更加有缘分，但这种缘分给她带来什么？
“你还在为他伤心。”一听她这话，钟亦凡立刻明了地说。
沈亚柠转头，定定看着他。
钟亦凡回给她一个亮如太阳的微笑。
沈亚柠气结。半响，她说，“我们没有熟到可以谈私人事情。”
“你是说我的话太鲁莽，冒犯你？”他笑。
他不是有意取笑她，她不能对他摆着脸色。她说，“我们离婚了，我不想再说过去。二·八·中·文·网”电梯门开了，她走进去，正要按关门键，钟亦凡一手撑开电梯，侧身进来。
跟周远琦一般高大，声音又像他，而且年纪相同，沈亚柠呆木看着她，有些走神。
钟亦凡靠着电梯墙，一只脚抵着墙壁，沈亚柠盯着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坐有坐姿，站有站相。
钟亦凡手搭在额头，笑她，“是不是越看我越觉得我帅如明星？”开他自己的玩笑。
沈亚柠收回目光。
“一起吃饭？”他邀请。
沈亚柠摇头。钟亦凡忍不住说，“那天我想确定一件事——”他提起，神情认真。
沈亚柠诧异，看看电梯的数字屏，又转回头看他。他也在看着她，看进她的眼晴。也许觉得这个表情太过认真正经，他忽然牵嘴戏谑一笑，问得痞气，“你什么时候才会忘记周远琦？”
沈亚柠呆了很久很久，浑身震荡。
钟亦凡问下去，“一个月？”他说，“两个月？一年，两年？”看了看她，“你总得要忘记他，我听杨承跃说，周远琦准备要跟谭美琼结婚。”
沈亚柠说不出话，钟亦凡也许是无意，但他直接问起她的私事的语气，让她受不了。
电梯往下，停了又开，开了又关，有人进来，有人出去，然后，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钟亦凡看了她好一会，问她，“你不想忘记他吗？”语气像是玩世不恭，掩饰认真。沈亚柠终于抬起头，她说，“再见。”头也不回走出电梯。
钟亦凡跟过去，“你不说他，是不是在默认？”他追着问。
沈亚柠看他一眼，冷着脸。
“你再爱他，他也不属于你。”钟亦凡做好被沈亚柠扇耳光，继续说下去。
沈亚柠忍住心里强烈的失望，避开钟亦凡探询的目光，她说，“我走了。”
真没想到，她跟周远琦两人的事情，还用旁人来教导她。
她不知道她跟周远琦的距离？不知道他们不可能？她的嘴角牵起一抹自嘲，车子开得飞快。
路上接到周文英的电话，让她下班过来周宅。这次沈亚柠学聪明了，坚决拒绝，她不想见他，除了工作需要碰面。
周文英跟上次一样说，“哥哥不在，”她说，“他在外面有公寓。”
沈亚柠也不问在哪，她对周远琦处于麻木，不管他做什么事情，她听是听了，但不想过问，她没有告诉周文英，他们在结婚那天，周远琦从婚礼上走开，两人就分居，他就在外面有公寓。
正如她现在也自己住在一所公寓，周远琦也不晓得地址。
他们这般陌生，就算周文英跟杨文玉几次想撮合她跟周远琦，沈亚柠也无动于衷。
周文英在电话里撒娇，“过来嘛，”她说，“我哥哥这次真的不在。”
在与不在，她不在乎，主要是她不想过去，接受周文英有意无意询问她跟周远琦的事情，而且因为好奇，许也会问到谭美琼，她不想在背后说别人是非，尤其是谭美琼。
周文英见沈亚柠态度冷淡，她不满，“因为大哥，你对我跟妈妈生分了。”
沈亚柠微微笑，不答，转过另一个话题。“我到公司了，下次再聊。”挂上电话。
项目最终执行原方案，沈亚柠要跟周远琦去选厂址。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沈亚柠当他透明，周远琦何尝不是，两个人独处，不是尴尬，而是一种习惯的漠然，完全无视对方。
为了让谭美琼驻扎在心里，稳稳地停在他的心，周远琦比以前更对沈亚柠冷漠几分。
他绝不能对她动摇，绝不能！
沈亚柠成了他心里的刺，时不时刺他一下，他憎恨这种感觉，也蔑视这份情感。
试想，讨厌了小半生的人，怎么能被她动摇？
两人为了项目，常常在一起跟高层开会，讨论细节。就算走廊两个人迎面走来，狭路相逢，沈亚柠眉眼也不抬一下，周远琦也是，直直从沈亚柠身边走过去，两个人不会也不屑打声招呼。
沈亚柠跟周远琦跑了好几个地方，顶着大太阳，挥着汗，也没有选到满意的厂址。
路上沈亚柠的汽车抛锚，周远琦把他的车停下，放下车窗，冷漠看她一眼。他冷声问，“需要帮忙吗？”
沈亚柠下车，对他挥手，“不用，”一边给汽车维修厂电话。
一条公路蜿蜒盘旋，两边都是山脉，没有人烟，很久都没有一辆过路的车开过来。周远琦瞪她，再次沉声问，“真的不用？”他说，“这里等到晚上，可能也没有搭到车回市区。”
他忍不住对她一点好心，也被沈亚柠拒绝。她说，“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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