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味好浓啊,你是放了多少的桂花进去啊?”
“这丫头喜欢浓点的,我就一直按她的口味做了。怎么,喝不惯?”
刁婵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到没,你对这丫头还真上心。我说,你俩打算就一直这么不清不白的过下去?而且这丫头和古勋自结婚以后始终分开过,我不信她婆家那面就没个表示?”
像是停顿了许久,低沉的男声不紧不慢的传来,“我是无所谓的。况且我过一段时间还要陪我妈妈回英国住一段时间,也不能陪她多久了。”
说这话时刁婵只见历程浓密的睫毛在鼻翼处投下淡淡阴影,那一瞬间这个如此耀眼的男子离她如此之远。想他们两人自小学起便是同学,她最初所认识的历程绝对和现在不同,直到岳袖儿出现,历程的变化是如此之大。或许这便是爱情的力量。
岳袖儿也不复刚才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心情复杂的说:“你提到古家,我也有些纳闷,古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对我做一些很亲近的举动,而且当着外人的面,我也不好拒绝。还有,我去陪古叔叔他们吃饭时,他们也明里暗里的暗示我,说年纪大了想早点抱孙子。可古勋是个怎样的人我算看透了,没和他离婚已经是顾及到两家长辈的面子,我们都这样了还怎么要孩子?”
“古勋那个烂人,你少理他听见没?当初我就不赞
同这婚事,你自己还非要嫁过去,这下好了吧,你就是活该我告诉你!”
“啊啊啊!我后悔了。怎么办,现在我觉得压力好大啊!”强烈抒发内心不平的某女完全没有形象的瘫倒在历程身上,不幸的是此举惹来刁大小姐阵阵白眼。
历程在这期间始终纵容的看着岳袖儿,像安抚宠物一样摸了摸女孩儿的头,“行了,丫头你先去换件衣服,这都快12点了,咱们准备开饭吧。”
饭桌上,刁婵也终于恢复其本性,和岳袖儿二人狂扫着桌上美食,一边吃一遍赞叹:“天哪历程,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简直神了你!这个清蒸多宝鱼我好喜欢啊!麻婆豆腐也不错,蒜蓉油麦菜清清爽爽的也很和我口味,还有这个汤,这有养颜的功效是吧!”“岳袖儿我嫉妒你,要不你把历程让给我吧,身边带着这么个会做饭的男人绝对是件超级幸福的事啊!”
“你想的美!他是我的,这辈子你就不要再指望了。”
岳袖儿化身女王把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气势,且霸气十足,而被其规定为个人所有物的历程先生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因为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天底下最好听最动人的情话。
“我真是受不了你们,对了历程,你就这么在这住着,给这丫头做24小时贴身保姆,那你那个公司怎么办?”
历程倒是没想刁婵会问这个,目光有些闪烁的看向岳袖儿那边,这丫头吃的相当投入,应该是没怎么认真挺他们的谈话,于是放心的答:“反正那里有六夜在管,我偶尔逃一两个月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这个总经理做的倒是潇洒。对了,六夜家弄的那个聚会你去了没?听说他那个久未露面的小叔这次也回来了,当时可是引起不小轰动,就连古勋他妹妹古嘉,都扬言非他不嫁了。”
“真的假的,古嘉才多大啊!”花*飞*羽
“她多大?岳袖儿你不是被历程金屋藏娇养的脑袋都灌浆糊了吧,居然给我说这种话,你自己想想你在她那个年纪都干什么来着!”
岳袖儿小同学在历程身边自在惯了,被刁婵骂也逐渐变成习惯,她此时嘴里还嚼着鱼肉,看上去呆呆的特白痴一形象,刁婵见状不由自主的犯了个白眼,真是想要眼不见为净来着。
而历程身处战场中却始终不发一言,他始终保持着优雅的贵公子形象进食,还时不时的为岳袖儿挑一下鱼肉中的刺,当然,这条鱼本身也没什么刺值得他去挑,他做这件事纯粹就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优良习惯。
直到这场口水战以刁婵完胜告终,他才得体的一笑,用餐巾纸动作轻柔的替岳袖儿擦掉嘴边的油迹,声音温
和道:“等会儿还有一道饭后甜点花生百合红豆沙,你们现在可别吃太饱啊。”
“晕!你不早说,老娘都快吃撑了。你这是报复是不是,你替岳袖儿报复我是不是!好你个历程,老娘和你拼了!”
刁婵将那副酷似母夜叉的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三个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好不自在。在如此轻松的氛围下,岳袖儿同学毫不在意的告别了她无忧无虑的大三生活,但,她的这个暑假过的可有些不尽人意,一波三折啊!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假期眼看就要结束了,某素突然记起貌似还有一篇小论文没写,泪奔~~~~
☆、第 28 章
说来也奇怪,这岳袖儿的婚后生活和原先设想的可大有出入,本以为依着她的性子,在婚前知道了古勋那点心思以后,必会一人独居和那些烦心事躲得远远的,不争不抢平平静静与世无争,可现在倒好,她不光和自家小舅牵扯不清,更是与历程同新婚夫妻般过起了悠哉的二人世界,很是能够自得其乐。
更奇怪的是两家家长的态度。
古勋在外面养人这事他们这圈子里那都不是秘密,甚至,已经是很公开的一件事实,岳袖儿这边,虽说她和那些公子少爷没多少来往,但这北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岳袖儿和历程这两个招人的东西同进同出大方的很,次数多了被有心人瞧了去免不了在被后添油加醋的嚼舌根,正所谓三人成虎,原本就不甚明朗的事实传到两家大人耳朵里,早已是经过多人锦上添花后的改良版。
魏老爷子初时听说很是气愤,但秉着自家孩子哪里都好的原则,关于岳袖儿的那点说法基本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他就是气愤古勋怎么敢这么忽视他家的孩子,于是趁着两个儿子都在的时候很是发了一通脾气。
正巧魏棋安和魏鸢止两兄弟早就看古勋不顺眼了。魏棋安确实是心疼岳袖儿的,自家闺女让个男人欺负了去他怎可能坐视不理?而魏鸢止则有些借题发挥,他和岳袖儿之间本就有些脱轨,两人乱~伦背德的亲密关系迫使他哪怕再不爽岳袖儿的婚姻也是有苦说不出,尤其这事还是他当初一手敲定的,若是那时他能够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思,是不是就能够免了现下这烦心的事。
当然此想法也就在他心里转了几转,过去的错误既然无可挽回,那就必须忘掉重来,当下重要的是须把老爷子哄开心了。于是兄弟二人黑白不分一顿栽赃陷害,突出强调了自岳袖儿嫁人后受到的一系列不公平待遇(当然这都是子虚乌有的),将脏水臭水都泼到了古勋身上,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为长辈的事实,将以强凌弱仗势欺人这些名词的功用都发挥了个极致,魏鸢止更是在多方面对古勋进行打压,弄的古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古勋自己也知道这阵子定是惹到什么人了,不然谁都清楚他手下管着的这些企业大半都是唐青习的,小太子如此响亮的名头还敢有人前来找麻烦,还真有些不好处理。
先不提他和唐青习之间因岳袖儿兄弟反目,就是最近生意上的诸多不顺也足以使他忙的脚不沾地,焦头烂额,连日来的不顺致使这位爷和金屋藏娇的那姑娘也撂了脸子
,偏偏那姑娘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和这位爷对着干上了,连着冷战一周后古勋的少爷脾气终于重见天日,对于那个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女人厌烦到极点,想到平日出去时兄弟们谈到此女时无意间流露出的鄙夷,不由狠了狠心,趁此机会给了她一笔钱二话不说扫地出门。
浪子回头金不换那!古家二老见儿子终于收了心可谓是相当开心。他们不是没听说外面那些越穿越离谱的谣言,只是,一方面这本就是自家儿子先对不起人家的闺女,另一方面,在古爸爸眼里岳袖儿这姑娘是哪里都好,所以他对自家儿媳明目张胆的出轨行为视而不见,古爸爸的态度摆的很明显,古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只能私底下稍加提点,于是就造成了现今这种自然而然顺其发展的局面。
这日,岳袖儿含笑在机场送别了历程及其美貌娘亲,等那两人过了安检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岳袖儿仰头,看着飞机起飞时那越来越小的身影,直到隐入层层白云中消失不见,心就好像被人活生生挖走一块那样难过。驱车向回走,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连闯了2个红灯她也没放在心上。
有些颓废的打开了房门,家中的各样摆设明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依旧觉得空荡。大厅的窗开着,没有风,时间也如同静止了一般。地上不远处还有历程早上走时换下的拖鞋,许是走的急,平常那么细心的男人却忘记把它们收到鞋柜里。
明明深陷在那么重的阳光里,岳袖儿却依旧能感觉到冷意自脚底升起。平日里哪曾料到那人刚走,自己竟会对他如此想念,以前从不觉得,身边少了那个人的日子会变得如此难捱。就连她对魏鸢止,也不曾有过此等依赖。不过这要是被魏妖孽知道,那历程的麻烦就大了。索性不再去想。
厨房里还有历程早上特意做好的饭菜,此时也没了胃口去吃,岳袖儿一个人孤零零的侧倚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前两日历程买回来的日式玩偶,心中怅然一片。
此刻正是一天中太阳光线最强烈的时候,明亮的异常刺眼,整间屋子里都静静的,偶尔能听见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晦暗无边的心情像是电脑瞬间黑下去的屏幕,所有痕迹都无处可寻。
岳袖儿不禁想起,平时历程在的时候,这时应该已经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催她洗手去吃,饭后的水果和甜点也是男人都弄好以后给她端过来放在茶几上,两人一同或是听歌或是看碟哪怕是
看一会儿娱乐新闻,这时间也是如流水般悄声流过。记忆虽短暂,但是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的温馨感她却始终不能忘怀。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还陷在对过往的依赖中不可自拔,满脑袋里装的都是历程各种表情神态动作以及说话的声音,平时被她忽视惯了的东西此刻都一股脑的疯了一样出现,害她险些招架不住。
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有些费力的把视线集中在茶几上的手机,熟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的叫嚣着,手脚冰冷的女孩儿蜷缩在沙发上,眼神异常空洞。
终于,还是勉强的移动了身体,按下接听键,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里面传了过来,异常清晰。
原来是尹竺笙助手打来的电话,约她下午见面。
自从在重庆时尹竺笙对她做出了承诺,岳袖儿便时刻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想她刚将历程送走,且魏鸢止这些日子外出执行任务也未能陪在她身边,刚刚察觉到的寂寞苗头还没来得及旺盛发展便由此终断。不为别的,单想起那块让她魂牵梦绕的白玉牌牌,此行便值得期待。于是此女子抛开了刚才那种忧郁到死的复杂心情,换了身新衣服,兴高采烈的就去赴了约。
在北京这个越发现代化的先进都市中,想要避开高楼林立的嘈杂环境,在如此繁华的街区闹中取静,寻得一处让人净心之地,却也绝非难事。
阳光覆在高楼一角,半明半暗的建筑映衬着湛蓝天幕直直耸立着。这碧华阁就藏身其中。
虽说只是个茶室,岳袖儿还真就没来过几次,原因无他,只这地方的门栏太高。开始时真没几个人在乎这个,来此消费的都是有点身家的人,谁去管你这些隐性规定?直到领头闹事的几个人相继得到了教训,才有人意识到这碧华阁的老板当真有些势力,所以没什么身份的人从此在这里绝迹,这地方也就日渐的清冷下来。
岳袖儿踩着点到了以后看见尹竺笙的身影颇觉意外,本以为依着这男人的忙碌程度,就像上次去拜访他一样,自己怎么说也得等他个个把钟头的。谁成想,他倒是悠闲,顶着张绝佳的皮相坐在那品茶,光辉亮丽,贵不可言,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岳袖儿自己在心里诽腹了一番,却还是武装上了自认最为灿烂的笑脸凑了过去,“笙哥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到,等急了吧!”
尹竺笙抬眼看着岳袖儿,声音里也含了一丝欣喜,“
没关系,你们女孩子嘛,出门以前必定是要打扮一番的,这个我懂,况且我又不是连这几分钟都耽搁不起。”顿了顿,很自然的拉过岳袖儿的手,笑着说:“来,坐我身边,上次在重庆你来的急走的也急,我也没招待好你,现在正好我没事了,剩下的这几天你要是无聊了就来酒店找我,我安排地方领你玩去。”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岳袖儿很清楚,尹竺笙对自己那是真的好,所以,便也没想去拒绝,“行,到时候笙哥哥可别说话不算话。”
“你个鬼丫头,我哪能为这么点小事哄你啊!对了,你要的那东西我给你找回来了。”他回身招手,微微侧着头对过来的一个人说:“阿三,把那东西给小姐拿来。”
岳袖儿听完这话就直勾勾的盯着阿三从身旁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盒子,也没管身边有多少人在场,接过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尹竺笙看着她那个兴奋的模样觉得异常可爱,“这东西本来都流到国外了,我查到的时候正好在m国海关那扣着怎么样,是你要的那个不?”
“是,是,就是这个。”岳秀儿这姑娘看见心心念念的白玉牌牌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一味的应答。
然岳袖儿却不知,自她踏进这碧华阁起,古勋一行人的视线便紧随着她再也没离开过。他们两伙人隔的不远,所以古勋能很清楚的看见岳袖儿是如何笑意盈盈的同尹家最神秘也是最强势的男人坐在一处,脸上虽没有什么不耐的神色流露,可心中却已翻腾出了汹涌的妒火,略微垂下的眼眸泛起冰冷的恨意。
而他身边的古嘉则是毫不掩饰的怒瞪着岳袖儿,才十七八岁的女孩被那阴暗的心思生生扭曲了瑰丽的脸庞,她无意识的伸手,拉住身旁兄长的衣角,越攥越用力,“哥哥,你明知道,那是我要的男人。她怎么能这样?”
是了,自从出席了尹家的宴会后,古嘉的一整颗心里装的都是这个叫做尹竺笙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让人着迷,仅一个眼神,就轻易俘获了这个幼女的爱情,她所谓的爱情。
古嘉看见岳袖儿不知接过了什么,那毫不掩饰的好心情让她心里一阵阵的扭曲,本就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嫂子,如今她更是抢男人抢到她头上了,那么,岳袖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第 29 章
古勋慢慢平息了起伏不定的心情,伸手拍拍自家妹妹紧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在小姑娘略显诧异的目光下,抚平了衣角的褶皱,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轻声的温柔安抚道:“乖,小嘉别闹,你在这坐着,哥哥去和你嫂子打声招呼。”
他说这话时,表情柔和,嘴角含笑,可实际上在他心里,那相谈甚欢的两人就是一对背着他偷情的奸夫□,碍眼的很。
古嘉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看着古勋迈着坚定地步伐一步一步向着他预定的终点走去,整个过程中,他散发出来的强大且自傲的气息,无一不体现了他身为古家独子的那种天生的优越感。况且古勋长的真不赖,就像是这北京城里所有著名的风流名少那样,有着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温文尔雅的俊逸面容。
“打扰了,尹先生,我是岳袖儿的丈夫古勋,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尹竺笙这时正把手搭在岳袖儿的肩膀上,在外人的眼中这种姿势是及其亲密甚至有些暧昧的。他平静的抬眼,看着这个自称是岳袖儿丈夫的男人,目光中带着审视,却又像是故意的那样,一言不发,甚至于忽略了对方向他伸出的手。
在这之前,他和岳袖儿正谈到岳琊儿时的趣事,虽说这已不是第一次听人讲起,但他还是非常热衷于进一步从各方面在脑中勾勒出那人完整的轮廓。岳袖儿自是对他有些了解的,便一件一件缓慢的叙述,两人都陷在这熟悉的过往中回忆起同一个男人,如此和谐的氛围被打断,也难怪他会不高兴。
岳袖儿回头看看古勋,不知在想些什么,同样的不发一言。气氛忽就变得有些紧张。
直到古勋紧绷的脸色有些微变,尹竺笙莞尔一笑,那张宛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般精致的脸上勾勒出一个玩味的表情,薄唇轻启,碰撞出冷冽清逸的声音,“可惜见到你我并没有那么开心呢。”
然古勋的反应力也是一流,放下了伸出去的半天无人搭理的手,脸上的笑容依旧,“倒是我唐突了,尹先生勿怪。”
尹竺笙拿起手旁已经空了的茶杯,身旁的助手即刻端起桌上的茶壶满上,男人这才将杯子移至嘴边,慢慢的呷了一口,“说起来,袖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这刚离开我几年,就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嫁出去了,本来按着我和她哥的意思,这丫头的婚事,可由不得别人做主,我必定为她挑一个品貌无双的男人。”
“是,我想依着尹先
生的能力想找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并非难事,但现在既然袖儿已经嫁给我了,我必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宠她爱她,尽我所能,给她一切。”
古勋一本正经的把这话说完,尹竺笙也不打断他,就这么似笑非笑的听着,“话是这么说,可也要能做到才好啊。我虽然人在重庆,却也不是消息闭塞到不知世事的。这北京城里的大事小事,只要是我想知道,事无巨细,总会有人讲给我听。况且有些人做事完全不加收敛,养的女人也不懂低调处事,幸而你还知些事理,早早的把人打发了。但我想着左右她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就顺手替你处理干净了,以免她会打扰到袖儿以后的生活,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低沉,可这简单的话语中表达出的意思却叫人心中一紧,浓重的威压无声扩散开来,位高权重称霸一方的气势展露无疑。
古勋心中一窒。处理掉了。这四个字在他的脑袋里反复回想,他有些惊愕的看着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在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一句话下,转瞬间便以成了亡魂一缕,飘散在天地之间。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怕,他们这些人哪怕玩的再疯也断不会把人命如此轻视。
怪不得尹家的人敢在这北京城如此嚣张,背后有一个如此强势的军火教父做支撑,他们便是做什么底气都足啊。
岳袖儿看着两个男人不动声色的较量暗自发笑,她倒是对尹竺笙的做法没什么质疑,毕竟她哥岳琊在的时候,她跟在这两位身边好几年,什么没见过?反正尹竺笙就是这么个性格,对自己人绝对没话说,可外人,你千万别惹到他,否则后果可不是谁轻易能承受的起的。
“这招呼也打完了,你是不是该忙自己的事去了?”尹竺笙看着古勋半天没动静,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满的说。这位爷早就对他不满意了,这是在赶人呢。
古勋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卑不亢的,“我妈妈说挺长时间没看见袖儿了,晚上要叫她回去吃饭,现在正巧碰上了,我等她一起走。”
岳袖儿一愣,“哎?我前几天刚回去过的。”
古勋看着她笑的好不温柔,“妈说她想你了,再说,咱们也有几天没见了,总这么分开,也影响夫妻间的感情不是!”
尹竺笙还要说什么,却见阿三上前几步,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他想了一会
儿,又看了一眼古勋,然后对岳袖儿和颜悦色的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和他回去吧,我这有点事,就不送你了。记得真要出什么事就来找我,我是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恩,我知道了,那笙哥哥你去忙吧!”
岳袖儿看他这样是真有什么事了,就起身向外走,刚迈开几步,尹竺笙在后面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正巧古勋回头,一下就看见了这个小动作,心里面压下去那点小火苗又嗖嗖的烧了起来。按理说尹竺笙应该是和魏鸢止同辈,但他不知道尹竺笙同岳琊的关系,只以为他和岳袖儿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心中不免更防着他三分。
尹竺笙见岳袖儿回头,他走近几步贴着岳袖儿,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丫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早点把你哥弄回来。”
岳袖儿听完一笑,调皮的冲他眨眨眼,“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走了。”
“恩。”
岳袖儿和古勋上车的时候古嘉已经坐在车里等了一会了,看见这两人一起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岳袖儿的眼光直让人发毛。岳袖儿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终究也没说什么。
到了古宅,古嘉先两人一步下车,‘砰!’的一声摔上车门,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岳袖儿和古勋倒也是没多大反应,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岳袖儿看着前面的男人,声音平静的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感情了?”
走在前面的古勋闻声脚步一顿,回过身时脸色略有些苍白,却还是对她温和的笑着,“我们毕竟是夫妻。”
岳袖儿看着他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心里直泛堵,心想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但还是颇为冷静的开口道:“我们的婚姻关系只是根据法律形成的一种契约关系,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有。”
“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但我现在认识到了,袖儿你要相信我,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岳袖儿看着古勋那副急切的模样止不住的诧异,有没有搞错啊他?结婚以前说除了感情什么都能给她,那时的她看着眼前这男人那副痴情样,还以为他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情种,后来证明,此人也不过如此。于是就对他越加厌烦,进而开始有了想要离婚的念头。可碍着两家长辈的面子,这事又不是那么容易办的,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可现在他又说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岳袖儿怜
悯的看了古勋一眼,也没同他继续说下去,自顾自的进屋了。
古爸爸和古妈妈见着岳袖儿自是非常热情,其实那是也不是古勋扯谎,古妈妈确实是有那个意思,她就想着,小两口之间总这么分开住哪能行,于是旧事重提,在饭桌上当着全家人的面把这话摊开来说,古勋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现在越发觉得岳袖儿不错,出身好,长相好,性格估计也不差,于是总想着补救这段婚姻,现在由他老妈开口,岳袖儿怎么都会给长辈一些面子吧。
可就苦了岳袖儿了,她现在腹背受敌,苦不堪言,正想着怎么找借口开溜,救命电话立刻就响了起来。
她也顾不得礼数,急忙就接,哪知听了几句,表情突变,“什么,你再说一遍?”
“袖儿,我怀孕了,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的是董晓菲,这姑娘男女关系向来混乱,可从没出过岔子,如今突然中标,她又不晓得该找哪个男人负责,情急之下就给岳袖儿打了电话。
岳袖儿倒是比她镇定多了,只说了句在家等我就挂了电话,看古家这几位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便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了些,简单的说了有个朋友需要帮忙,她现在就要赶过去。
看着岳袖儿要走,古妈妈可不依,紧忙劝道:“那不在这住了?你们那房间妈都收拾好了。不然你忙完再回来?”
岳袖儿现在逃都来不及,哪还能真听她的再回来住,急忙摆手说道:“妈,我那边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太晚了回来容易打扰到你和爸休息,你不用管我了。”
“可这都晚上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勋子,去,送送你老婆,顺便就陪着她吧。”
这话可让岳袖儿有点傻眼,“妈,真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是我的一个女朋友出了点事,古勋他一个男人去了也不方便啊!”
古妈妈想想也是,可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了,便很纠结的问她:“你真的可以?要不还是让勋子送送你吧!”
幸而古勋及时过来解围,把古妈妈叫去一遍,岳袖儿才得以出门,哪想门刚打开,就听见后面不阴不阳的传来一句:“嫂子,后天晚上我要办一个生日party,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啊!”
古嘉在门后阴着脸站着,细长的指甲掐的身旁那个盆栽植物叶子都掉光大半,看起来极为恐怖。
岳袖
儿急着走,就匆匆忙忙的应了,也没去看身后女孩的表情,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魏妖孽短暂回归。。吼吼~~~
☆、第 30 章
岳袖儿以前就多次提醒过董晓菲,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儿,就算是想玩,也要收敛些。可就这样不知道明理暗里的劝告这姑娘多少次,人家转身都能忽视掉。现在可倒好,让她不听话,真弄出个孩子来。岳袖儿默默地叹了口气。
董晓菲现在颇有些六神无主。其实怀孕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她那种滥~交的频率,这都是迟早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她这个说的难听点就是活该,说的简单点,一次无痛人流就可以解决的事。
可这姑娘毕竟是第一次碰上,于是,就不淡定了。
开始的时候她发觉自己都2个月没来月经了,心里咯噔一下,再一寻思,坏了。后来自己买了验孕棒回去一试,果然中标。依着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性子,最初并没把这事想的多么重要,就告诉了最近几个玩得来的所谓的男朋友。可那些男孩儿和她也就是个玩,人哪能管你这事,而且,一起玩久了,谁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其中一位在电话里就说了:谁的?趁早去做了吧,你现在说别的也没用。
董晓菲接连被几个人列入暂不往来的黑名单,才开始心急。她还年轻,本来也没打算要这孩子,可现在那些男人都不管她了,她一想到要一个人去那个冰冷的手术室,各种恐惧和不安便接踵而至,四处求救无门,这才给岳袖儿打了这个电话,把岳袖儿从那个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岳袖儿赶到的时候,董晓菲正在自家阳台上抽烟,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夹着烟的手指有些微微的发颤。岳袖儿在她身后无声的站了片刻,也不说话,但视线在扫过墙角堆着的空酒瓶,还是不自觉的皱了眉。
午夜的风不见了白日里的闷热,带了一丝清爽,吹在脸上冰冰凉凉,别有一番乐趣在其中。不过现在岳袖儿可没那个闲情来体悟这些没边的东西,她伸手推了董晓菲一下,语带不满的说:“你这都当妈的人了,还有没有点正事,又抽烟又喝酒的你还想不想要这孩子了。”
董晓菲只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带着点迷茫,张了张口也没说出什么,复而转回身继续看着夜空,天上昏暗一片,连颗星星都少见,沉默了一会,略带疲惫的说:“自然是不想要的,我连他爸爸都不知道是谁,怎么要?”
话里带着很明显的自嘲,岳袖儿想想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心里也觉得有些别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温和的说:“那就不要。几个月了,自己有数没?”
“应该是2个月了吧,甚至更多。”
岳袖儿考虑了一会说:“既然你不要这孩子,那就趁早去做了吧,再大点就不好弄了。”
“我也知道不能再让他长下去了。可我不敢自己去。我怕。”泪水盈盈的漫过眼角,缓缓下落。语带凝噎的女孩在这寂寞的夜里越发显得孤单。
“我这不是来了么,别怕,还有我陪着你呢。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等天一亮我就陪你去医院。”
董晓菲看着在自己需要帮助时唯一一个挺身而出的朋友,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毫不犹豫的紧紧抱住了这个看似冰冷实际上内心温热的女孩儿,憋了许久的眼泪在主人的默许下终于能够肆意流淌。
魏鸢止在急诊室外踱步走着,神色有些焦躁。最近接到的几次任物执行起来颇为棘手,哪怕聪颖强悍如他,也不免偶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昨天夜里他们小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一个战略性失误导致某队友重伤,情急之下他这个队长运用职权调了架直升机把他们从那个鸟不生蛋的小山沟里接出来直接送到这间医院。
受伤的队友现在生死不明,医院里也不能抽烟,他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的手术灯,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无奈之下,就决定去外面透透气。总在这呆着也不是个事。
他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逛到哪层,正要下楼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这大清早的,她上这干什么来?可往近了走走再一看,这可不正是岳袖儿么。
话说岳袖儿昨晚一直陪着董晓菲熬到天亮,心里有事,俩人都没睡成,早上刚见点儿亮的时候,还是董晓菲耐不住了,于是这俩姑娘顶着黑眼圈就直奔医院而来。
此时岳袖儿正拿着董晓菲的收据单子在手术室门口徘徊,那丫头刚进去一会儿。她看着周围那些画着烟熏妆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一个个的或是有男友陪着,或是有小姐妹陪着,总之个个都比她淡定,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悲哀。
正神游着,手臂处一阵大力传来,她猛然回头,却一愣,踉踉跄跄的就被魏鸢止强行拽走了。
两人一个在前面一步走,另一个在后面勉强跟,魏鸢止寻了个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