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拼死远去
“嗳?”夏天愣了一下,连忙问旁边的吴妈:“船怎么开走了?”
吴妈本来一直忙忙碌碌的指挥,夏天这么一问,她匆匆忙忙地看了夏天一眼,目光躲闪:“也许老爷还有别的事。”
“可是,他……,可是……他还没有说……”夏天糊涂了,她看出来吴妈是铁了心不想和她多说,夏天登时泄了气一般地抱紧孩子。
陈仕群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为什么大费周章得把她从国内骗来,然后就扔在这个小岛上?
还有昨天那块玉……
昨天的那块玉,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顿简单的早餐迅速准备好了,陈贝贝不好好吃东西,在饭厅里跑跑进进的,吴妈坚持她是下人,不和夏天一块吃,只是跟在陈贝贝身手喂他一口一口的吃粥。
夏天匆匆忙忙地吃了一碗粥,看到吴妈忙着,就没和她打招呼,就自己决定去楼上的卧室看看。
楼上的房间仍然是宽敞明亮的淡雅风格,分为主卧室和几间客房。
夏天一间一间的看,每一间卧室都装饰得简单明快,看得出屋子经常有人打扫。
夏天推开最后一间房间的门的时候,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是一间缀满淡绿色轻纱的房间,淡淡的兰花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夏天的心脏咚的一跳,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怎么让她有仿佛曾经来过的熟悉感觉?
鬼使神差一般的,夏天转过那张笼罩的,装饰成巨大的蚌珠贝壳开头的大床,停在一张巨大的油画前面。
那是一张少女的油画,少女斜靠在一张仿古的沙发椅上,穿着仿希腊式的女式长袍,手里拿着一朵兰花,那兰花就像摆在油画前面的五斗橱上的那瓶兰花一样……
夏天的目光被这张少女的油画吸引住了,不是因为画面细腻的画风,而是因为那名女子微微的颦着眉头我见犹怜的模样……
不由自主地,夏天拿起一朵兰花,放到鼻端轻嗅——就像画中女子正在做的一样。
她突然听见身后一声惊讶的惊喘声。
当她回头时,只见吴妈面色苍白地站在她的身后,也吓了一跳:“对不起,这兰花……”
吴妈深深地吸口气:“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也难怪,你长得和她很像……”
“我?”夏天纳闷地重复,她抬头看墙上的油画里的那名女子……她很美,比她美多了,眉毛、眼睛、鼻子,无一处不精致。
夏天笑了:“我怎么会像她,这么美的女孩儿,怕是艺术家画的时候有艺术加工的成份吧。”
吴妈怔怔地瞪着她:“那是因为我们小姐每天都要用三个小时来保养化妆,你的坯子极好,可是你从不刻意地去修饰。”
夏天不确定地眨眨眼:“是吗?谢谢你的夸奖。”
吴妈低声地喘着气,她的双手不安地扭动着:“对不起,小姐,这是死去的夫人的房间,请你……”
“哦,抱歉,我……”夏天刚要和吴妈道歉,她的目光却被画上女子胸前的装饰物吸引了过去——那是一块温润的半圆开的白玉……
好熟悉!
夏天愣愣地望着,然后嗓音干涩地问:“她是谁?”
“死去的夫人的油画,这是她刚刚结婚的时候画的,当时她只有18岁。”
这幅油画尺幅很大,夏天哆嗦着移动脚步,她伸手从胸口拿出那块玉璧,放到油画前方……
几乎是等大的,一样的花纹,一样的形状……
吴妈清清喉咙:“容我冒昧,小姐,你的玉……”
夏天愣愣地抬头看着画中的女人,她紧紧地抓住自己手中的那块玉璧,脸色发白地一再扫视这张油画。
房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一个缓慢沉稳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夏天没有回头,她补这油画里的女人迷惑住了,她的耳边响起老玉工的话……年轻的男女,一人一半的玉璧,陈仕群手中的另一半……还有她手中的一半……
走进房间的人对吴妈轻轻一挥手,吴妈犹豫一下之后,低头退出房间,把房门关上。
来人慢慢地走到夏天的身后,也抬头注视那幅油画。
他开口了:“我从小到大也没看过这幅画几眼,我早已经忘记了她曾经的容颜,她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憔悴枯萎的代名词。”
夏天被这个声音惊了一跳,可是她没回头:“你……也在怀疑?”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他轻轻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你……就是她生下的那个女孩儿……”
“不!”夏天猛然回头,在陈博冷峻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
“你说谎,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
“我没说谎,”陈博抿紧嘴唇,唇角沾染着一丝血丝:“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妈妈当年生下了你,而你的父亲是谁,我们谁都不知道……”
“说谎,说谎!”夏天捂住耳朵,歇斯底里:“我不是,我不是……”
“冷静,夏天……”陈博握紧她的手腕,迫使她镇定下来:“嫁给我,在这里,在这个小岛上,我们与世隔绝,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嫁给我,夏天!”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夏天愣愣地望着他:“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
夏天惊讶地瞪大眼睛,却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谁说的?”陈博略带蛮横的皱起眉:“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呃?”夏天愣了,一切都乱了,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她亲生的,我妈是他认识你妈妈之前的情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抱回来了,她一直把我当作儿子养。”
陈博抬头望着墙上的油画,她对我很好,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她生的。
“什么?”夏天后退两步,跌坐在床上。
“她是那么美丽,我爸爸十分爱她,即使她后来背叛他,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夏天愣住了,她终于醒悟到陈仕群之前的种种奇怪的话和眼神,以及陈仕群为什么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陈仕群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才会领着她去找那个老玉工,还把那块玉璧给她……
她是他妻子生的孩子,而他却不是她的父亲。
这是什么状况?
难怪陈仕群在某些时候看着她的眼神……
夏天愣愣地望着陈博俯下身,听着他的声音遥远而又清晰:“夏天,你在听我说话么?”
“我在听……”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听到了么?”
“我……我听到了。”
夏天愣愣的重复:“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怪不得,怪不得他要那么说……”
夏天的最后一句话,让陈博皱起眉头:“他在说什么?”
他缓缓的在夏天的身边坐下,心脏因为痛苦而揪紧,因为他知道答案——陈仕群的一贯作风,他对喜欢的女人向来是毫不手软!
“他……”夏天慌乱地抬眼:“他什么也没说。”
“我不相信!”陈博握住她的肩膀:“你在隐瞒什么?你怎么会现在才来到这里?昨晚,你和他在游艇上,你们……”
他突然狂乱地摇晃夏天:“你们不会?!你,你有没有答应他?嗯?你回答我?”
夏天呆呆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陈博面容扭曲:“你,有没有和他睡在一起?你,有没有把你曾经给我的给他?你的心,还有你美丽的身体……”
“你在说什么?”夏天的语气虚弱,她被陈博摇晃得牙齿咯咯的上下打架:“你放手,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陈博仿佛疯狂了一般,将夏天推倒在大床上:“你听不懂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拒绝我是因为你真的害怕我不爱你,原来,你看上他了?”
“啊!”夏天在他的身躯压上来的时候,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这个疯狂的男人是谁?
他脸上无法抑制的狂野表情,还有嗜血者一般的眼神……
“等等,陈博,你疯了?”
夏天推拒着他的胸膛:“你不能,不能在这里……”
“哈哈,我为什么不能?”陈博略微停下动作,冷冷地望着她:“怪不得我求你嫁给我的时候你不答应,怪不得他……告诉我,是不是昨晚你们已经有一腿了……”
“你疯了!”夏天惊讶地抬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的动作一僵。
“说到你的痛处了?”陈博缓缓地擦去嘴角的血丝:“你竟然敢……”
“我没有做让你鄙视我的事情!”夏天嘶声抗拒:“现在,不要做让我鄙视你的事情。”
“要是我就想做呢?”陈博突然危险的低声道:“反正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看过我,鄙视不鄙视又如何?”
陈博这句危险的低语吓坏了夏天,她抬起眼望向他的脸。
几天不见,他的脸庞没有了初次相见的那次的苍白,海边的日头将他晒黑了,热带的气候闷热,他的衬衫领口是敞开的,袖子卷起,看起来竟然像海盗一样——冷硬,而且野蛮。
仿佛感觉到了夏天的害怕,陈博略微低头仔细地看她,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神中闪着莫名的光彩。
“你们真的没有做?”他的语气轻柔:“他总是能得到他想得到的女人,从那次拍卖会我就能察觉,他想要你,不然他不会和争那条项链。”
“他是你爸爸……”夏天低声说道:“你为什么谈到他的时候,就像在谈一个陌生人?”
“在女人的眼里,他首先是一个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
陈博抬起手,抚摸夏天因为一夜没睡而变得发黑的眼圈:“你昨晚休息得不好,你睡不着?什么事让你睡不着?”
陈博的语气过于轻柔和镇定了,夏天在他修筑的手指触摸她的脸颊的那一刻,胃部立刻一阵抽搐打结,她僵硬地躺在他的身下,敏感的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麝香一般的汗水的味道。
现在的陈博很危险,她应该害怕的,可是不知因为什么,她竟然想抱住他,想就像这样融化在他怀里,这种强烈的冲动强烈得令她几乎要昏倒。
“只有一个解释,昨晚你和他在一起了。”陈博低下头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可是他的眼神却充满痛苦。
夏天吃惊地吸了一口气,陈博那傲慢而且带着一点武断的口气在她听起来像是一记重击。
“如果你这样的给我定了累,”她平静地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可是我有!”陈博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两个手腕都固定在她的头侧:“那么,你如果可以和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我?我还是生下孩子的父亲呢。”
“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夏天挣扎:“我没有,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泪水滑下她的脸颊。
“没有么?”陈博拿出陈仕群昨晚放在她手中的那块儿玉,夏天怕丢,把那块玉和自己原来的那块玉系在了一起,都挂在了脖子上。
“那怎么解释这个?他为什么会把这块玉给你?”
“我怎么知道?”夏天看着那两块玉:“我怎么知道……”
“因为他想要你!”陈博大吼:“他想要一个死去妻子的替代品,哪怕这个女人是他儿子曾经用过的也不在乎。”
“用?你竟然说的是‘用’?”夏天喃喃。
“不是用是什么?”陈博愤怒而且语无伦次地质问:“不然你怎么解释我们这间的关系?难道会是爱?笑话啊!”
如果,夏天之前还曾经对陈博抱有一丝幻想,现在她知道没有了理解和沟通,所有的好感或者是爱完全是徒劳,可怕的猜疑和愤怒已经彻底腐蚀了他俩的关系。
夏天动怒了:“如果你以为由于我曾经让你——碰我,我就不会抗拒别人,尤其是你那个像情圣一样的父亲,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我错了?”陈博眯着眼睛:“相信我,我不会错的,因为,换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做什么?”夏天瞪大了眼睛。
“吻你,爱你,占有你……”
“给我,我已经忍不了了,就现在!”
陈博是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裙,夏天本能地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不能,她不能让他就这么又一次的得逞,夏天握紧拳打着他的胸膛,可是他似乎并不觉得疼,而且相反的,他咧开嘴笑了。
“反抗?你越反抗我越兴奋,说,他有没有让你这么兴奋?”他似乎是带着一丝恼怒的压住夏天挣扎扭动的身躯。
夏天改拳为抓,在他胸前健美的肌肉上抓下五道血痕,可是他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开始好整以暇地摸索着她。
“我恨你,我恨你……”夏天哭喊着,她的心脏缩紧——兄妹,她和陈博是兄妹,即使没有血缘是兄妹,她不能……
可是,夏天已经羞耻地感觉到自己也兴奋起来,在陈博热情的亲吻下,她的身子已经战栗的发抖,仿佛像是自动自觉地为他的入侵准备好了。
“你,畜牲……”夏天脸红的转过头,屈辱不敢去看他。
“畜牲?”陈博低声笑:“你又不是我亲妹妹,我不说,没人知道……对了,昨晚……”
他攥住夏天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昨晚他有没有告诉你,你是谁?嗯?或者,这种禁忌的关系更能让你兴奋?”
“没有,我说了没有!”夏天知道,他是想刻意羞辱自己,她转过头,不去看他。
“没有?”陈博退后,略微抬起身,然后把身上穿的裤子褪下:“没告诉你?那真是可惜……”
夏天趁着他退开的空档翻身想逃,好整以暇的等她爬出好几步,才伸手抓住她的足踝:“别跑,跑了就不好玩儿了。”
“我恨你,我恨你,”夏天张口咬住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住,直到齿间尝到血腥的味道。
“咬啊,用力!”陈博叹息着:“你越用力,我越兴奋。”
“变态……”
夏天的目光掠过墙上的那幅油画,画面上的那名美丽温婉的女子静静地望着这一幕——两个以最原始的姿态,纠缠在一起,而他们在法律或者是在首先上竟然是兄妹。
“不要反抗我,”陈博一手固定住她的双手手腕,另一手探向她的腿间濡湿:“你反抗也没用,这里只有我能碰。”
“疯子,你……你是疯子。”
“你说我是疯子,我不在乎,”陈博冷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今天以前怎么样,从现在开始,永远只有我能碰这里……”
他的目光掠过她颤抖的身躯,然后有那么一刹那,他的目光闪过一丝脆弱:“除非我死。”
“不,你,你……你要做什么……”夏天在他俯身下去的时候小腹抽搐痉挛:“求求你不要这么羞辱我。”
“怎么会是羞辱呢?你是这么的美……告诉我……”
“你喜欢我这样么?”
夏天咬紧牙关,她知道他就是想刻意地羞辱她,而她不能,不能……
她的脚趾因为他刻意的刺激而蜷了起来,她的膝盖颤抖着,小腿的肌肉几乎痉挛,可是她打定了主意不出声,不要让他得逞……
“你为什么不出声?”陈博皱皱眉,低声询问,他脸上略带着困惑的表情,好像小孩子遇到一个新奇的玩具:“让我好好看看你……”
夏天闭紧了眼睛,她抗拒着他的折磨,可是……没有用……
房门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打开了,然后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几乎就是箭在弦上的陈博一愣,他伸手抓过被单,将自己和夏天裹在一块儿。
脚步声走走停停,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轻纱的帷幕后面。
夏天被陈博困在身下,他们的身体暧昧的贴紧,她也听到了那小小的脚步声,她回过头,然后看到陈贝贝的小脑袋从帷幕后面探出来。
天啊……
夏天惊讶地瞪大眼睛,陈贝贝的小手抓着帷幕的边缘,瞪大了眼睛偷偷地窥探:“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上帝啊,夏天的脸登时红到脖子,她和陈博现在的样子,会不会让孩子……孩子懂不懂这样的事?
“乖,陈贝贝乖。”陈博一反刚刚对夏天的恶言相向,语气温柔极了,“爸爸和妈妈商量事情呢。”
“哦?你们商量什么事?”陈贝贝上前一步,趴在了大床的边缘,大眼睛眨呀眨,“爸爸你坏,你欺负妈妈,你压在妈妈身上……”
“我……哪有……”陈博的脸也红了,因为尴尬,更多的是因为没法满足的浴望,他抱着夏天翻向一旁,并排躺着,“陈贝贝,乖,去找姆妈去。”
“我不……”陈贝贝不但没有走,反而用小手抓住床沿,一使力就爬上了床,“我要妈妈,爸爸你躲开……”
还没等陈博和夏天回过神,小陈贝贝已经爬上了床,拽着了裹着他们两个的被单。
“我的天啊……”陈博声吟……
孩子就像小小的八爪章鱼一样,爬上他们的身上,然后,安安逸逸地挤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夏天长吁一口气,陈贝贝的介入,缓解了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陈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碍事的孩子身上,她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她慢慢地在被单下蠕动身子,试图离陈博远一点。
“你这倒霉孩子!”陈博叫,可是又无法放任这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躺在他们中间。
他伸出手,拎着孩子的脖领子,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放到床铺的另一端:“乖乖的,不要闹了,快去找姆妈。”
“不要……”陈贝贝又爬到陈博的身上,“我要妈妈抱!”
“我说了,走开!”陈博拎了他的小衣襟,又将他放在床的另一边。
“不……”陈贝贝又爬……
陈博又拎着他放得更远……
“呜……”明显的在体力上处于劣势的陈贝贝发现爸爸是铁了心不让自己接近妈妈,小嘴一咧哭了起来,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我要妈妈。”
陈博无奈地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小腹上:“唉,你这孩子……”
陈贝贝果然还是孩子,一下子忘了刚刚的不快,他一下子爬到了夏天身上:“妈妈……”
夏天红了脸,抱住陈贝贝,单薄的被单下,她和陈博之间身无寸缕地纠缠着,而天真善良的孩子却根本不懂。
陈博望着在妈妈怀里蹭蹭的陈贝贝,他的目光变得暗沉。
他叹口气躺倒,极力地忍住腰间的悸动,他这是怎么了?刚刚要不是陈贝贝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他也许会头脑发昏的把夏天给……
是妒嫉么?
他苦笑,他妒嫉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父亲。
刻意剥啄了几声,吴妈在房门外轻声说:“陈贝贝,快出来,爷爷的电话。”
“哦?让爷爷等着,我和爸爸妈妈在谈事情。”陈贝贝搂着夏天的脖子,“妈妈……”
夏天按紧陈贝贝,眼眶里含着眼泪,她刚刚被陈博吓得够呛,要不是陈贝贝突然闯进来,她会不会因为屈辱而羞愧致死呢?
“哎?爸爸为什么生气?”陈贝贝似乎感觉到了尤的僵硬和气愤,“妈妈……”
“没有谈什么。”夏天闭上眼睛搂紧孩子。
妈妈……”陈贝贝在夏天耳边嘟囔,“妈妈知道陈贝贝一个人很孤单,要给我生个妹妹?”
“呃?”夏天被这童真味道十足的一句话逗乐了,不由得笑道:“陈贝贝为什么要妹妹?”
“因为我长大了可以保护妹妹,要是弟弟的话,就不用我保护了。还有……”陈贝贝俯身到夏天的耳边,“妹妹比较漂亮哦……”
真是童言无忌,夏天转过脸,偷偷地垂泪。
陈贝贝哪里知道,要个妹妹真的就像要个玩具那么容易的么?
床头的电话这时候突然响起,陈博伸手接了起来:“喂?我是……”
夏天转过头,试探着想去拿扔在一边儿的衣服,还有小陈贝贝在一边,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当着孩子的那样地穿衣服。
陈博讲电话的声音很低,只说了几句就挂了。
然后他坐起身拿起自己的长裤套上,一把抱起了陈贝贝,翻身下床,不顾孩子的哭闹声,打开房门把孩子交给等在房门口的吴妈手里。
“抱他下去玩儿,准备午餐。”
“是的,少爷。”吴妈的声音很低,“送上来还是……”
陈博的声音一顿,他回头望了望裹紧床单的夏天:“过两个小时,送上来吧。”
“是。”
然后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陈博大步走到床边,夏天的心脏一阵揪紧,她抓紧裹着身体的被单,慌乱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了他果露的胸膛以及其上她刚刚不小心抓的血痕。
“你……”夏天在他的身躯压上来的时候,脆弱的试图阻止,“不要……”
陈博果露的胸膛令她心乱,紧接着他拉下裤子的拉链声令她的血液涌上脸庞。
“晚了,”他的唇抵着她的唇说,“我忍不了了,夏天,让我得到你……”
其实,他根本没有给她阻止的机会……
“不要抗拒我,夏天,睁开眼睛……”
陈博语气里莫名的感伤令夏天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他盯着她的灼热目光令她无法动弹。
陈博已经无法再等,他的脑海深处突然浮现一丝深沉的悲伤……假如,他们之间深深地相爱有多好?
他想把她拥入怀里,他想和她一辈子就这么白头到老,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陈博,这一次,你如果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你就必须放她自由,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陈仕群说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陈博知道,陈仕群说的每一个字的后面,都充满了无边的决心。
不,他不会允许夏天就这么离他越来越远……
当汗水心脏喘息都归于平静,陈博从她的胸口徐徐地抬起头。
而夏天努力地睁大眼睛瞪着他肩膀后方墙上的那幅油画,墙上的那个少女目光如水,夏天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假装她没有沉湎于刚刚那醉人的欢愉颤抖挣扎之中。
陈博伸出手拂过她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夏天心慌地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要起来。”
“不要,”陈博在她耳边低声说,“先等等……”
他非常渴望把她拥进怀里,两个人倚偎着从白天夜晚,然后再到黎明时分。
但是当他刚刚头脑发热的,用那种冷漠的语气反复的羞辱夏天的时候,就已经放弃这样的权利了。
他无声的诅咒自己竟然会在妒忌的驱使下,作出无可挽回的事情来,他可以理解夏天在激情退去之后的僵硬。
夏天静静地躺着,不反抗也不挣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以后。她感觉到陈博俯在她身上,用手指摸着她的脸,指尖触碰到她脸颊上的泪水。
“夏天,你还好吗?”
她努力想现出一丝微笑,但是她没办法:“让我起来吧。我要去清洗一下。”
“对不起,忘了我先前说的话。”陈博懊悔而且急切地拥紧她,“我不应该怀疑你。”
“哦?”夏天的语气谨慎而且有礼,“你怎么又确定我的清白了?”
“不要说了,”陈博拥紧她,他就是知道,刚刚他进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也许会怀疑夏天说谎,但是她的身体却无法说谎。
夏天从他怀里挣脱,尽量保持尊严的背过身去,陈博伸手想触碰她,可是手掌在伸出之后又在空气中握成拳头。
夏天优雅地下了床,有些困难地换上被撕破的衣服,尽量忽视自己酸疼的肌肉,脚步蹒跚地到了更衣室门口。
“夏天……”陈博低声喊住她。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我们能不能……”陈博试着艰涩地低语,“能不能试着接受对方,你能不能……为了陈贝贝……我们,能不能不要每次都……”
“为了陈贝贝?”夏天感觉自己脚底下像踩着棉花一样虚虚飘飘的,她直觉的喃喃着:“好吧,我试试……”
进了浴室,挪动着酸痛的身体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陈博已经离开了。
夏天本已经一夜没睡,现在早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打着呵欠爬上床沉沉睡去,一直睡一直睡,醒来之后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她困惑万分的醒来,短暂的一瞬纳闷自己在什么地方,然后想起了陈博的那句话——为了陈贝贝,要试着接受对方,而她还答应他了?
试着接受?
房门突然打开的声音将夏天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看到陈博高大身影停在门口,房门外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到门口地上。
经过了刚刚的激情之后,夏天略微有的尴尬的看到陈博衣着整齐的出现在房门口。
透过长长的睫毛,夏天暗中打量着他。陈博的打扮可以说是衣冠楚楚的这令夏天刚刚狂跳的心略微安定了一点。
陈博的声音低沉:“你错过了午餐,不会再错过晚餐吧?”
夏天抓紧胸口的被单,她略显紧张的看着陈博一步步走进房间,她不知道她镇定的语气背后隐藏了什么。
陈博缓缓地停在床帷的支柱后面,拂开低垂的轻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夏天,脸上的表情就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
夏天的心在胸膛里怦怦直跳,陈博脸上的这笃定的目光,仿佛是在宣布——凡是他想要的,他就会必须得到。
确切的说,陈博炯炯的目光盯着她,那目光几乎是无所顾忌地带着炙人的**在她身上逡巡,而这目光,几乎令夏天窒息。
仿佛一切都夏天了,无边的寂夏天中。
“我说了不要错过晚餐,不过你好像并不介意。”陈博低声询问。
夏天困惑的望着陈博,望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伸到领口,猛地拉开打得整齐完美的领带,然后是衬衫领口的扣子、再然后是袖口。
陈博一边解,一边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夏天那张脆弱而且写满犹疑的脸蛋,片刻都不曾离开。
“不,不要。”夏天几乎无法呼吸,如果再来一次,她就要死了。
“不要什么?”
陈博将领带扔到一边,然后颤动宽阔结实的肩膀,姿态优美的抖落身上穿的昂贵外套,他的目光继续的盯着夏天:“或者你自己也不确定?”
“你不是说,就有晚餐?我马上起来。”
陈博的棱角分明的唇微微一扯,“不忙”他缓缓的脱下衬衫,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夏天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陈博不可能是认真的,他只不过是想让她紧张罢了,她把头靠在枕头上,极力想显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
陈博,他又想做什么?
“陈博,你又想做什么?”夏天镇定的望着他:“你不会是特意到这里,向我表演一场脱衣秀吧?”
“脱衣秀?也许吧”陈博被夏天的镇定和幽默逗乐了,他优雅地走到房间另一头,把脱下来的外套、衬衫扔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
“陈博,如果你想要我试着接受你,就请不要这样表现得像现在这样轻佻,好不好?”夏天恨死了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轻佻?不”陈博发现自己脱衣裳的效果达到了,他抿抿嘴唇,难得的露出笑脸。走到房间一端的开放式大衣柜前面,打开壁橱的门。
“你误会了,我是想换下身上这件古板的衣裳,刚刚我会见了这里的一个部落酋长。”陈博拉开衣柜,拿出一件热带风味的短袖衫,利落的套在身上。
“夏天,不知你记得不?”他声音里充满了回忆的意味:“初次见面,你出了车祸,头上撞得都是血,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当时我就发现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夏天愣了,她第一次听得陈博向她讲述两个人初见的情形,其实那一次的见面,她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记忆,那时候,她只是一个焦虑的想尽快挣到钱的无知小女孩罢了。
陈博接着回忆:
“第二次见面呢,你被人追杀,我把你从水里救上来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我在想,这个女孩子的身材真是很棒。即使,你当时已经是一个孕妇了,我仍然控制不住。”他近乎茫然的停止扣扣子的动作,他的语气混浊了许多。
夏天瞪着他,陈博这场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既吃惊,又尴尬。
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内心有多挣扎,你的美丽和善良,一点一点地展现在我面前,而当时,我还不知道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一切都发生得太巧了,”夏天喃喃着:“谁会想到呢?”
“有时候想想,咱俩的关系可真是具有极强的讽刺性。”陈博回头望着她。
“什,什么关系?”夏天突然结巴起来。
“你没意识到么?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怎么会一再的相遇?”陈博语调低沉地低语,“你使是在我们初次黑暗中的会面,你的生涩和无助,给我的震撼,是我终其一生也无法再忘记的了。即使那个时候,我还曾经自以为是的以为,我喜欢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镜子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她还好吗?你们,决裂了?”
“决裂倒是谈不上,因为根本没有开始。”陈博缓步走向夏天:“不要谈她,我们还是谈谈当时的感受。”
“当时能有什么感受?”夏天眼眶含泪:“我当时只是一个想赚钱的拜金女孩儿罢了。”
“错了,”陈博爬上床,趴在夏天的身侧,双手捧起她的下颌,目光专注而且充满了温情:
“当我第一次在黑暗中拥着你,看到你站在浴室里面,那一刹那,我救在想,这就是我要的女人,但我却无法拥有她永远”
夏天张大了口,这个目光温柔的陈博,和刚刚那个冷酷的陈博,是一个人么?
“陈博?你怎么了?”她冲动之下伸手摸他的额头,他竟然在说当年自己会想过要拥有她?然后夏天发现他的额头清凉,没有过热的温度:“不要解释当年的那一次,那一次我也有错,我不应该鼓励你。”
“你说什么?”陈博捉住她的手:“你认为那一次,那一次是我无法控制的荷尔蒙主宰了一切?”
“我没有那么说,”夏天咬唇:“我从来没有那么说”
“可你还是那么想,”陈博后退,甩开她的手:“也难怪,你每次见到我,我的表现都像被荷尔蒙支配的野兽。”
夏天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对不起,难道是因为我刺伤了你的自尊?”
“我又自尊吗?”陈博苦笑:“在我一次次的做蠢事之后,自尊已经丧失殆尽了。”
“正是因为我刺伤了你的自尊,”夏天略显紧张低重复:“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是你受伤最重的时候。你一定认为我抛弃了你和孩子”
“是的,”陈博面无表情地说:“从我知道你离开的消息开始,我就再也不想别的”
他修长的手指滑下她柔美的脸颊,停在她的嘴唇上:“可以理解,当时的你,觉得大笔的现金比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可靠多了,不过现在不同了”
“你在说什么?”
“在说,利益分配”陈博望进她的眼眸:“既然我们都已经有了孩子,那么今后的生活应该会多姿多彩的”
夏天听出他语气里,对未来的性福生活的憧憬了,可是她不想要:“我,求求求求你,在我真正的接受你之前,不要再碰我了。”
“嗯?”陈博挑高一边的眉毛:“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在这一点上天生就很和谐?”
“不,不要再用性做武器”夏天直直的望入他的眼眸:“我有时候会奇怪,你究竟是喜欢我什么?你并不了解我。”
“那是因为你从不给我机会。”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都给对方一个机会。”夏天咬住唇:“不要碰我,直到我心甘情愿。”
“你这个提议,似乎很有挑战。”陈博静静地瞪着她:“我答应,不过,不是无限期的,一个月,如果你以这个为借口无限期的抗拒我,我有权在一个月以后采取主动。”
采取主动?
陈博优雅的退出房间,给夏天时间换衣服。
夏天带着一丝好奇的想着,陈博说这些话究竟是为了什么?陈博是真的对她感兴趣,还是就像他说的,只是为了孩子?
夏天的行李被吴妈派仆人送进房间,然后还留下一件干净的丝袍。
这些天来,不断的震惊使她几乎失去了客观的判断能力,夏天起身寻找行李里面的内衣,然后拿起那就丝袍。
柔软如水的丝料,手感轻若无物,穿在身上,就像云朵或者是清凉的溪水一般。
夏天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小心的把头发梳好,她尽量不去看墙上的那张油画,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按那张油画上的发型梳了头发。
夏天强迫自己用一个陌生人的眼光苛刻的打量着自己——镜子里的女孩子有着一双晶亮乌黑的大眼睛,睫毛很长,幽深的瞳孔里面满满的都是忧伤。
素面朝天的妆容,小巧的嘴巴和微翘的鼻子,如果说她长得像画面里的女子,不如说她和画面里的女子一样,脸孔都很古典。
陈博说,自己是陈仕群的妻子生的私生女?
夏天现在无法去核实这个说法是否是真的,可是,假如真的是的话,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当年自己几乎是一出生就被丢弃了。
夏天攥着那块玉,想起妈妈当年说起发现她的情景
房门咔嗒一声,陈博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夏天回过头,看着他。
陈博站在房间门口,有一刹那,夏天恍惚间把他和他的父亲弄混了——他们本来就长得很像。
站在房门口的陈博,虽然换掉了身上的正装,可是单薄的热带休闲装却勾勒出他宽阔的胸膛和肩膀,显得他是那么高,被太阳晒得略显黝黑的脸庞的线条也显现出坚如磐石的决心。
此时的陈博,乍一看之下显得有些冷酷——就像陈仕群,一个生来就是要靠掠夺取胜的男人。
陈博与五年前有很大的不同,他的这种转变,夏天一直没有注意到,确切的说,夏天一直刻意的忽视了那种转变,她每一次遇上他都是在想如何逃跑和躲起来。
“怎么了?”陈博扬起一边的眉毛,疑惑的问:“我脸上粘了东西?”
“没有。”夏天摇摇头,她站在原地,绞着双手,望着他一步步地走向她。
刚刚在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曾经仔细地想过了陈博这些天所做的一切。这些天他一直在刻意的想接近自己,虽然他采取的手段不太明智。
可是自己采取的手段就明智吗?
夏天愣愣的看他走近,她本以为自己离开得这些年来,已经变得很成熟、自信,可是结果呢?
在看到陈博,还有陈仕群之后,对当年的那个代孕合同的恐惧超越了一切的情感,她仿佛一夜之间又变成了那个可怜的、可以被人任意宰割的小女孩儿。
是的,当年,她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钱,可是现在不同了,她仕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女人,她怎么会又一次被置于那个尴尬境地呢?
不,这一次不会了,如果她同意和他玩游戏,那么游戏的规则她也要参与制定,而不是像当年那样,任人宰割。
“你很美,”陈博停在她的面前,低下头,目光亲密而温存的滑过她身上的丝绸袍子:“我就知道这件礼服很适合你。”
夏天的心紧缩了一下,这就是一个男人看着心爱的女人的目光么?而她应该为这句话里的温柔感到感到么?
夏天昂起下巴,微笑:“谢谢,这件衣服很美。”
“那么,”陈博执起她的手:“走吧,法官等着呢。”
“你说什么?法官?”夏天抽回手,喃喃着。
“婚礼,”陈博抿紧唇:“这里是缅甸,缅甸的婚礼风俗与国内的婚礼风俗不同,缅甸的小伙子想要娶某个姑娘时,两人可以先试婚,即使这时生养了孩子,人们仍然把女方看成是未婚的。如果同居几年后男女双方初衷未变,就可以举行婚礼了。我们之间的情况,倒是很符合这个。”
夏天睁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不想结婚。何况,刚刚我们根本没有谈到这个婚礼。”
陈博盯着她:“这个和刚刚谈的不冲突,结婚以后我会给你时间,不过婚礼要先举行。”
“不!”夏天几乎是略带着挑战的语气反问他:“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我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非得要嫁给你呢?我看起来像是急着要结婚吗?”
陈博皱眉,他被夏天这突然强硬的语气弄得迷惑了:“不,你当然没有但是”
“你以为我是在矫情?”夏天仰起头,望着他紧抿的唇,微微一笑,唇边几乎是带着一丝嘲弄的神色:“我就是我,我可以试着接受你,但是,不要试图操纵我,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是布娃娃。”
“你说什么?”陈博皱眉:“你还想怎么着?为了这个婚礼,甚至,我说服我爸爸”
“说服他去引诱我?”夏天接住他的话:“或者,你父亲也喜欢我?你刚刚羞辱我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么假设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和你的父亲达成了什么协议,要把我玩弄于骨掌之间?难道这就是你们富人的游戏?”
“你”陈博攥住她的手腕:“我从来不玩游戏。”他愤恨地皱着眉头:“是的,我承认刚刚我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可是”
“不要说了”夏天微笑:“那些,我们之间曾经有的,都是成年人之间爱,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博似乎被夏天的抢白弄得很不开心,而夏天却油然从心底生出一股自信,一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
“说实在的,陈博,你还是像当年一样不成熟,你我之间即使有了孩子,那又如何?很多的离了婚的父母也能教导出很好的孩子,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何况我们又是名义上的兄妹。”
陈博看上前很吃惊,“你这都是开玩笑。”他几乎是有一点儿粗鲁地说道
夏天微笑,可眼神却显得十分严肃:“我没有开玩笑,我答应你会试着接受你,但是,我不会对你作任何承诺。”
陈博被她的话激怒了,他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看上去他是真被惹怒了。
夏天并没有因为他的怒气而害怕,相反的,她很高兴能激怒他。
很快陈博又回来了,他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她拿起梳子继续梳头发,她可以感觉道他在琢磨着她。
而夏天故意做出一副对他高大的身躯的威胁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梳完头,她又拉开行李箱找到一双柔软的丝袜,慢条斯理地穿着袜子,好好的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美丽修长的腿。
结婚?他以为她听到结婚两个字之后,会高兴得晕倒吗?
陈氏父子真是自大又恶心,尤其是陈仕群,他从一开始就以万能的上帝自居,而陈博,他也不过是把婚姻当场施舍——为了孩子,这个借口很好笑。
还不如说是为了性福,可是,没有爱只有性,这样的婚姻几乎就是死路。
夏天慢慢的穿好丝袜,然后再行李里找到一双名家设计的高跟鞋,穿好。
三寸的高跟鞋,穿上了以后,夏天转身,直视他的眼睛:“好了,我准备好了,可以去晚餐了。”
陈博望着容光焕发的夏天:“一个婚礼,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我会对你好的,因为你是陈贝贝的妈妈,而且”
“我明白,”夏天清澄的目光里充满骄傲的神情,“陈贝贝需要妈妈,不过这都不是借口,不是一个婚礼的借口,我答应试着接受你,只能先答应这么多了。”
陈博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明白了。你是在暗示我,你还是在爱着你那个未婚夫?”
“哦”夏天吓了一跳,她几乎早就忘了这个借口:“起码我不讨厌他,他是一个很适合的结婚对象。”
“他是谁?”陈博根本没有听出自己语气里的妒忌和挫败:“我认识他么?”
“当然不,他是一个很完美的人”夏天低声说。
晚餐的气氛比较沉闷,本来这晚宴是陈博为婚礼准备的,可是那个被请来的法官被告知婚礼取消了。
所以豪华的烛光婚宴变成了一家三口的普通晚宴。
仿佛是感觉到了爸爸和妈妈之间的别扭,席间陈贝贝表现得乖巧万分,不住的让夏天和陈博给他夹菜。
“妈妈,我要吃龙虾粥给爸爸也盛一碗么爸爸,帮妈妈把那个螃蟹腿夹开”
夏天把龙虾粥吹凉,一口一口的喂着陈贝贝,席间除了陈贝贝的声音,就是杯盘碰撞的声音
陈博吃的很少,他玩弄着手中的红酒杯,同时盯着水晶杯子上投射幻化的光影,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坐在长长的餐桌一头的夏天和孩子温暖的烛光照着她的头发,也为她的眼睛带来一种神秘的暗影。
他们一直都没有讲很多话,一方面是仍然觉得尴尬,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仆人在场。
这座小岛是陈家买下的,可是陈仕群却并没有赶走岛上的土著居民,很多居民也同时在这幢宅子里照管事务,陈博三天前匆匆忙忙的来了,这些仆人也急急忙忙的整理和打扫房间,即使是那样,也只是先把楼上的卧室打扫了。
然后是夏天和陈贝贝他们的到了,一场筹备了三天又突然取消的婚礼更让仆人们摸不着头脑。
吴妈虽然把这些年轻的男孩儿和女孩儿支使得忙忙碌碌的,可是却阻止不了他们对夏天投来好奇的眼光。
最后一道甜点被仆人收走了,然后放上餐后酒,陈博抬头向服侍他们用餐的仆人示意,说他们不需要他了。
夏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仆人静悄悄的退出房间,把门关上以后,夏天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杯中清澄的液体。
酒的味道清淡而且苦涩,仆人走了以后的沉默更加让人不安,吴妈实时的上来说是要领着陈贝贝去睡。
夏天突然开始担心陈贝贝被领走之后他们将如何自处。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同时回避着他的目光:“我想我也困了。”
“我也是”陈博站起身,把喝完酒的杯子放下在桌子上,然后跟着她朝门口走。
“不,我不想睡”陈贝贝在吴妈的怀里挣扎着:“我要爸爸妈妈讲故事。”
“爸爸,我带了故事书噢!”陈贝贝从吴妈的肩头探出头,可怜兮兮的瞪着陈博和夏天:“那些书一直都是自己看,从来没有人给我讲过”
“好,爸爸给你讲”陈博伸手从吴妈的怀里抱过陈贝贝,将他放在肩头上,“再问问妈妈去不去呢?”
他虽然说得热络,可是目光根本没有往夏天这边看。
夏天偷偷的瞄了陈博一眼,他很快的注意到了,唇角带了一丝笑容,向后退了一步,让她先走。
吴妈很快的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夏天转头不去望他,她无法确定他今天晚上打什么主要,可是又不能拒绝孩子。
楼上的婴儿房在走廊的尽头,走廊的另一边就是那间卧室,夏天无奈的跟着陈博,向婴儿房走去。
“啊,好高兴啊!”陈贝贝仿佛像是回了家一般,自己飞扑到床上,婴儿房的床也不小,大概1.5乘以1.8。
陈贝贝飞快地蹬掉鞋子,钻进被窝,两只小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被子外面:“好了,我准备好了,快快,快来讲故事,爸爸妈妈,一边躺一个”
望着孩子热切的目光,夏天与陈博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爬上床,两个人一边一个躺好,因为床很小,所以三个人挤在一起。
陈贝贝热切地把枕头下的画书拿出来:“讲讲么,爸爸要讲,妈妈也要讲,你们扮演书里面的人”
“从前”夏天低声念到:“在大森林里面住着河狸一家”
画书被打开来,陈博和夏天一人一半的拿着,夏天念旁白和女生角色的对话,陈博念男生角色的对话,而陈贝贝则客串孩子的角色。
陈贝贝其实对这本画书的内容已经很熟了,他虽然不认识字,可是他的记忆力很好,这本画书也许别人给他讲过,他已经记得很清楚了,每翻一页,如果是有他的角色的地方,他都会一个字也不落的讲处来。
陈博一边讲着画书,一边偷偷地看着夏天,灯光下,夏天的脸上淡淡的染了一层红晕,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他们三个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就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霎时间,他的胸口满满的溢满了对夏天的既挫败又不舍的情感。
夏天,他不敢说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
自从经过吴彦雅的欺骗,还有当年夏天的不告而别之后,他本已经对女人绝望透顶了。
可是,当他再一次看到夏天,听得她的声音,望着她的模样,他会在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股类似野蛮的想独占她的**。
这种感觉是爱吗?陈博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这一次再也不会放夏天走了。
陈仕群对夏天有好感,陈博早就感觉到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陈贝贝,陈仕群即使再惊世骇俗,也不会不顾忌到心爱的孙子。
“爸爸,爸爸,该你讲了”陈贝贝抱住他的胳膊,把他的神智引回现实。
“哦”陈博把目光焦距到画书上,刚要开始讲,落地窗的窗帘猛地被一阵狂风吹得飘扬起来。
然后是玻璃窗乒乒的碰撞声
“大概是要下雨了,”陈博翻身下床,走到落地窗边,果然,雷声大作之后,暴雨如期而至
陈博关上落地窗,回过头走回床边,夏天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对他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陈贝贝玩玩闹闹一下午,早就累了,刚刚吃完饭的时候是强挺着抓住夏天他们给他讲故事,现在一个不留神,已经睡着了。
夏天低着头,目光温柔的望着被窝里的陈贝贝,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上带着可爱的若隐若现的酒窝--她的小天使。
这个孩子是她的,她怀胎八个多月,几乎把命丢了才生下来的孩子
陈博缓缓地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轻轻地在孩子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无论如何,你很爱他,我一直误会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也不是误会,”夏天抬起头:“其实是你爸爸刻意地想让你这么以为吧?那个协议,任谁看到都会误会”
陈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看着夏天细心的给睡梦中的孩子脱掉外套,然后掖好被子:“你会是一个好妈妈”
“过奖了,”夏天微笑:“好了,孩子睡了,我也回房间休息,我住在哪一间卧室呢?”
“你还住那间好了”陈博打开门,让夏天先走:“我住另一间。”
“好吧,”夏天和他走到了楼梯口,她转身说:“那么晚安,谢谢你能让我和孩子过得这么愉快”
“高兴就好”陈博平静地回答道:“晚安”
夏天抬起头,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他眼中的**,夏天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她不能
她抬起头望着他的脸,他那性感的唇与坚毅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他望着她坚定的目光。
那目光几乎是带着一丝催眠的感觉:“夏天,你很怕我?”陈博低声问她
她的声音低如细丝一般:“不是”
陈博坚定地走向她,把她拥入怀里,然后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夏天知道自己应该抗议,但是她似乎一时间说不出来。
陈博的手臂牢牢抱住她,步伐稳健,意志也同样坚定。夏天的身体对他的接触立刻起了反应。她什么时候能抗拒得了他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