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总裁的替身恋人

第十二章 无望之恋

    第十二章 无望之恋

    陈仕群握紧拳头:“不,陈氏的继承人是你,她,从一出生的时候,就被送走了。”

    “你很冷血,”陈博的声音冰冷:“看看你这么做的结果,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爱上她了,我要娶她。”

    “不能。”陈仕群转过头,他的目光严肃:“现在我知道了她的身份,你不能娶她,她是你的妹妹。”

    “她是”陈仕群抬起缠着白色纱布的右手制止陈博:“当年我只是怀疑,可是现在,现在我见到她,我知道她是确实是你妈妈当年生的女儿。”

    “你当年为什么要送走那个孩子?”

    陈博看着陈仕群走到窗边。

    窗个的景色很美,透过窗子,可以看见绿草如茵的花园和远处的泳池。

    “或许我当年太冲动了。”陈仕群喃喃说道,脸上表情深不可测:“当年,当我从美国回来,她告诉我说她怀孕了,大夫说怀孕三个月,可是我那次公干却在美国呆了四个月。”

    一阵静默之后,陈博低声说:“我记得你当时很生气,妈妈一直在哭,求你原谅,她不想打掉那个孩子。”

    “是的,”陈仕群的目光忧郁:“她一直没有向我解释那个孩子是谁的,我又不能强迫她。我们最后达成的协议,就是她要在家里面一直呆满整个孕期,生下孩子之生就要送走。”

    “是,我记得。”陈博目光迷离:“我当年比陈贝贝还要小,妈妈每天都会让我摸摸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还记得?”

    “记得。”

    “那么,”陈仕群闭上眼睛:“再也不要去找她了”

    陈博僵住:“我不能,我……我已经决定重新追求她了,现在就是知道了她是那个女婴又如何?反正我们?”

    “她是你妈妈的女儿,只这一点,就不可以!”陈仕群斩钉截铁的说:“其它的,不要再说了。”

    “不!”陈博望着窗外花园里奔跑嬉戏的鲤鱼:“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即使她是妈妈生的那个女孩子,我也要娶她。”

    夏天攥紧手中的玉璧,那是一块古朴湿润的古玉,上面一面镂刻着回纹的卷草纹,另一面是那名古篆诗文。

    这块玉,从她记事起就带在身上,为什么陈博看到这块玉之后,态度的转变能那么大?

    难道

    不成,她一定要弄清楚。

    夏天拨通了妈妈的电话,约好了回家的时间,她一定要问问妈妈,这块玉究竟有什么来历。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

    曾丽丽斜倚在织锦的古典沙发上,她黑色的如锦缎一般的头发诱人地披散半裸的肩上。

    当陈仕群走进房间时,她对他微微的微笑,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诱惑。

    “仕群,我有一个好消息!”她对他说道:“不过,先让你看看我的新衣裳。”

    她优雅的站起身,在原地轻盈的转了一个圈,她的身上穿着金缕薄纱裙子。

    “看看我,亲爱的这件衣裳是我特意为你的生日买的,只给咱们两个人看噢。”

    陈仕群斜靠在门中,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像芭蕾舞演员一般优雅地转圈,那宛若轻纱的性感内衣几乎到她的脚踝,完全的罩住了她完美的身材,可是那通透的质料,却又几乎和没有穿衣服一样。

    只不过是更朦胧一些罢了,透过那薄薄的织物,她曼妙的若隐若现?

    曾丽丽望着他,诱人的水一样的双眸中紧紧地盯着他,看他没有反应,她停住,然后缓缓地走向他

    “仕群,我好想你。”她帖上他的身躯,低声呢喃着:“你好久没有来了,近来人家好想你的。”

    陈仕群任她柔弱无物的身躯帖上来,却对她惹火的身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低下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曾丽丽:“找我来,有什么事?说重点。”

    “仕群,先坐下来”曾丽丽望着他,深情款款:“我有好消息。”

    陈仕群望着眼前这个已经做了他看情妇的女人,“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他避开她,向在客厅中摆放的一组面对面单人沙发比划了一下,“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好,”她仍然粘着他,陪着他走向那沙发,并且试图和他一起坐到那个宽大的单人沙发里。

    可是陈仕群皱眉抽身站起,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去:“你想告诉我什么事?不会是告诉我你怀孕了?。”

    曾丽丽一愣,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你怎么知道的?”

    陈仕群悠闲的往沙发后背上一靠,目光坚定:“他叫什么名字?你孩子的父亲?”

    “你在侮辱我,”曾丽丽控制住脸上愤怒的表情:“孩子是你的,怀孕的时候我正和你在海边度假”

    “我知道不是我。”陈仕群转过头望向窗外:“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你这是在侮辱我,”曾丽丽脸上愉悦的表情慢慢的被愤怒和挫折取代:“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你一定是弄错了?”陈仕群打断她:“我的孩子只有陈博,不会再有别人了,我相信我们第一次谈话的时候我就说清楚了。”

    “我相信,”陈仕群安详的说:“所以我们的游戏也结束了。”

    “我从来没有跟你玩过游戏——”

    “是吗?”他冷笑地打断。

    曾丽丽哆嗦着后退:“我不相信,这么多年,我跟着你?”

    陈仕群冷冷地盯着她:“实现我们早就说清楚了,你要明白游戏的规则。”

    “你难道是冷血的动物吗?”曾丽丽哽咽:“我怀着你的孩子。”

    “我想信有另一位幸运的男士会承担这个责任。”陈仕群抿紧嘴唇:“不过不会是我。”

    “陈仕群,你是一个魔鬼!”曾丽丽苍白了脸庞:“你竟然会不要自己的骨肉。”

    “我是不是魔鬼,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的认为我怀的孩子不是你的?”曾丽丽骄傲的扬起下颚:“要知道,你虽然50了,可是很多60多岁70多负的男人还会有孩子。”

    “我不会。”

    “你说什么?”

    陈仕群扭曲唇角,嘲讽的微笑:“我生下陈博以后,得了一种病虽然我会和正常的男人一样有**而且**还不错,不过我的精子的成活率很低,相信我,就是你偷了我的精子去做试管,也不可能成功。”

    “陈仕群,我恨你!”曾丽丽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这个禽兽!”

    陈仕群微微一笑:“不要生气,我确信你这么生气对肚子里的宝宝会有不好的影响。当然,我也要和你说一件事,不过你先说了。”

    他拿出一个信封,从茶几上推给她:“好合好散,我今天来你这里,就是给你这个。”

    曾丽丽望着那个信封,知道那里是尤仁群给她的补偿,以他慷慨的作风,补偿一定不少,她本想拿起那信封摔到他脸上。

    可是她又何苦为难自己?

    陈仕群微笑着看她将信封收起:“这就对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的。”

    夏天从妈妈那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她坐在出租车上,整理着零乱的思绪。

    妈妈并没给她提供太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告诉她,说是有一个陌生人曾经给她打电话询问是什么时候捡到的夏天。

    到于夏天的身世,当年除了那块玉,还有一条包裹她的小毯子,普普通通的小毯子,没有纸条,什么也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块玉璧,现在是夏天身世唯一的线索,而陈博为什么在看到这块玉璧的时候反应会那么怪异?

    迷一样的结果,她现在心里上点儿底也没有。

    出租车在她公寓的街角停住,夏天下了车,傍晚的闹市区人潮涌动,她叹口气,刚刚在家里陪妈妈勉强吃的点东西现在好像都消化光了。

    她得补充一点能量,正在她要找一家快餐店解决晚饭的时候,手臂被人抓住了。

    她回头,是陈博。

    他们就这么愣愣的对视着,任熙熙攘攘的人群把他们两个当作挡路的柱子一般分流而过。

    一阵沉默之后,陈博平静地说:“我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得乱七八糟了,一起吃晚饭吧,我只是建议,这顿晚饭本来就是我想请你的。”

    夏天没有再反驳,默默地被他拉着手,沿着这条古老的步行街,来到一家已经有百年历史的西餐馆,那是一家俄式的西餐的餐厅,卖最正宗的大列巴面包、白菜卷、罐焖虾仁,还有上好的鲟鳇鱼籽酱。

    房间里的装修都是豪华的木质地板和精美的油画原作,单间的灯光很暗,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忧伤的俄式歌曲,一切一切,都仿佛像老电影中的场景。

    夏天真的饿了,用小勺子咸了一勺罐闷虾仁,好吃!

    陈博将鲟鳇鱼鱼子酱抹在面包上,餐刀略微用力,再抹上一层黄油,递给她。

    夏天咬了一口,淡淡的有些鲜腥,但绝对的美味。大列巴的口感略有酸味,和意大得的面包口感不太一样,不过另有一番风味。

    白菜卷也不错,是用烤过的白菜叶裹着成碎肉,吃起来很美味。

    夏天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陈博就那么静静地望着,目光盈动:“慢点,别噎着。”

    夏天停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很苦,她放下杯子:“谢谢你的晚餐,很好吃。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又回来?我相信你已经说过了”

    “我并没有说过什么,该死。”陈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对你早上说的话,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和我还有陈贝贝生活在一起,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不否认这个邀请很吸引人。”夏天握紧手中的杯子,紧到手指关节发白。“但是我说了,我不想再和你又牵扯,你可以在高兴的时候来找我,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言不发的离开,就像早上那样,你接到你父亲的一个电话,你就乖乖的离开了。”

    陈博深吸一口气,他深黑色的瞳孔像幽深冰冷的烟熏水晶一般,深沉莫名:“夏天,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你就像一只急于保护自己的刺猬,算了,你羸了,我再也不会请求你什么了。”

    夏天抿紧嘴唇,她挣扎着说:“我相信你也会慢慢的觉得这样最好。”

    他们两个人隔着桌子互相望着对方,距离只有咫尺,可是却有天涯一般遥远。

    尤难的吞咽着,夏天离他这么近,只要他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找到她,而他是多么想摸摸她的头发,将她拥到怀里?

    可是眼前的这个熟悉的又陌生的女人似乎又不是夏天,他的夏天,他一直想念的夏天其实不过中介活在他心中的一个幻觉吧?

    他禁不住咬牙切齿的想——面前的这个女人自私而且贪婪,他凭什么会相信她会因为孩子就回来呢?

    “你究竟想要什么?”陈博冷冷的盯着她:“钱?珠宝?或者,婚姻?除了婚姻,我别的都能给你。”

    夏天默默地看着陈博,她望着他,他在说什么?

    其实自从她刚刚被他抓住手臂的时候,她就希望他能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就像上一次相遇的时候,用他强壮温暖的身体来消除她这些看来遭受的惊吓、恐惧和孤独。

    多可笑啊,明明是浴望在作祟,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去回想,她和他那一天短暂的相遇,让他永远留在那里,她要她要的其实不仅仅是那些。

    夏天默默地瞪着他,她还要什么?她不仅仅是想让他因为**或这是因为孩子来找她,她需要的更多——爱?

    如果没有爱和尊重,那么她宁愿什么都不要,一切都不要。

    果然,说到点子上,夏天歇斯底里的笑了:“双没有婚姻了?这就是你说的?你爱我?”

    “你听我说!”陈博不耐烦的伸手抓住她:“这里面有隐情。”

    “隐情?”夏天瞪大了眼睛:“什么隐情?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有妻子的,不就是她雇用的我给你生的孩子么?她现在还好吧?”

    陈博缓缓地收回手:“她,不是我妻子。”

    “因为”陈博咬紧牙关:“不要谈她,我现在只是想说——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你为什么不看看孩子?你”

    “我怎么了?”夏天站起身,她知道她此刻正在说出一句最绝情的话:“我要的是婚姻,我要有一个丈夫做依靠,你说要娶我,现在马上又反悔,不过我不稀罕!”

    陈博也缓缓地站起身,他悲悯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关响,她现在说她想要婚姻了?可是他又给不起了,这是多么可怕,多么多么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为什么,”他伸出手想握住她的肩,可是双在伸到一半的时候缩回,夏天看着他缓缓地转身,意气消沉,仿佛一霎那之间第了十岁。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回过头:“如果你觉得只有婚姻可以证明我爱你?那么,你还是去找你的那个情圣未婚夫去吧!”

    房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夏天可以听见他的脚步声急促的沿着老式的木质楼梯咚咚咚的下楼了。

    她愣在当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的听不见了。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她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刀剜了一般的疼痛?

    她松开紧紧的握在一起已经发痛的手,手心都使指甲的痕迹,她想笑,可是最终却是泪水滑落脸庞。

    你羸了,你终天战胜了自己!这句嘲笑般的话语在她心间回响,却更增添了心底的凄凉。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是一步步挪回公寓的,一进了屋子,她就扑倒在床上大声地哭泣,仿佛从来没有这和以痛快的哭过。

    她这是怎么了?她明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为什么却没有感觉到高兴?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当她在满是严禁中的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变亮了,她因为睡姿扭曲而变得全身僵硬而且发麻。

    她艰难的翻了一个身,脱了禁锢着身体的衣服,钻到被单下面,睡意迅速的又一次攫住她脆弱的神经,奇形惨状的噩梦如影随形。

    直到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心酸。

    她挣扎看碟拿起话筒,害怕听到的是陈博的声音,可是在心底又有错就改能听到他的声音,对方说话了,是丁蕾。

    “夏天,帮帮忙。”丁蕾的语气听丐来轻快而且爽朗:“你的护照没问题吧?可不呆以马上办理出国的手续?”

    “哦,可以啊。”夏天只觉得头疼分化欲裂:“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最好的朋友,包下了缅甸的一个热带小岛区举行婚礼,她预定的婚纱公司竟然排不开档期,你能不能接这笔生意?”

    “缅甸?热带小岛?”夏天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费用很高啊?”

    “钱不是问题。”丁蕾的语气愉悦:“相信我,你要是接了这单生意,赚得利润足可以够你的店半年的赚头,我朋友说了,千万不要给她老公省钱,他有的是钱。”

    丁蕾接着说:“他们已经雇了当地的一个著名的婚纱公司拍了一些样片,你要做的工作就是去将样片传回给庄尼,让庄尼在国内给他们后期制作就成。”

    庄尼是夏天雇的来自子于香港的店长,他可以说是婚纱摄影方面的老大。

    “庄尼不能和我一起去?”

    “当然不能,现在是结婚的旺季,庄尼要扔下店里的一切,与你一起都离开,店里就支撑不下了。”

    “好紧”夏天挂上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正好,她可以藉由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慢慢的忘掉陈博对她的影响。

    机票订得很顺利,三天以后的飞机。

    夏天细心的收拾行装,拣出一些式样简单的裙子,休闲短裤和上衣,还有几伯漂亮点的小礼服和运动装。

    东西不多,但是少而精。

    因为她去的热带小岛气候很热,因此她一律带的都是夏装,她用丁蕾给的电话和缅甸方面联系了,定了了酒店,如果不出意外,来来去去一个礼拜就能搞定了。

    飞往缅甸的航班慢慢的装着的都是来自中国的旅行团,丁蕾告诉她,一下了飞机办完入境和海关手续以后,一定要立即去机场的问询处,她的朋友派的司机在那里等她。

    一下飞机,夏天就被这热带的气候吓到了,刚刚5月份,可是温度足足有30多度。

    她一边用小手绢擦着迅速冒出来的汗水,一边找问讯处。

    终于,在一片热带植物后面,找到问讯处的柜台,

    因为缅甸是佛教国家,问询处的女孩子先是双手合十地对她问好,让后用非常流利的汉语问她:“请问我能帮你吗?”

    夏天拿出丁蕾给她朋友的名片:“我在等一个司机,请问?”

    女孩望向她的身后,“这位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夏天注意到她的语气竟然很谦恭的样子,用这种口气称呼一个司机真是奇怪,难道,这个国度的人都是这么有礼貌么?

    身后的司机早已经接过了她手中拎着的简单的行李。

    夏天转过身来,却震惊的呆愣在当地。

    “你好,夏天。”戴着名牌太阳镜、遮阳帽,穿着一身热带夏装的陈仕群,仿佛像夏威夷海滩旅游广告中走出的健美男模,他脸的微笑冷静而且自持:“欢迎到缅甸来。”

    “你……”夏天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然后她后退一步,仍然不能接受是尤仁群来接她:“怎么会是你?”

    “因为,就是我预约的你。”陈仕群微笑:“请吧,车在外面等着你呢。”

    “我”夏天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国:“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要马上回去。”

    “相信我,”尤仁群伸出手,“你只有一个选择,跟我走。”

    “为什么?”

    “因为你的护照、你的钱、你的所有证件都在我手里的这个提箱里。”

    “我可以不要这些东西。”夏天镇定地望着他:“我可以去大使馆申揷帮助,说我的行李丢了。”

    “相信我,那会非常的麻烦,而且,想象一下,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一个人孤单美丽的小姐独自去大使馆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

    “请不要吓我!”夏天环顾四周:“我就不相信在这机场里我大声呼救有人,会没有人拦着你,”

    “相信我,不会奏效的,”陈仕群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接近自己:“我刚刚告诉那边的接待员,还有不远处的保安,我太太是一个情绪激动的人,她在生我的气,而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什么?”你太太?夏天一时语气不畅:“我什么时候?”

    “哼……”陈仕群从鼻端轻轻哼了一声:“这天皇老子也管到到的地方,我说你是我太太,谁会敢说不是?”

    他一把将夏天半拥进怀里,低下头,在夏天耳边低声笑道:“要不,干脆就嫁给我吧。”

    他在开玩笑,夏天可以感觉到创在故意让她害怕。

    夏天抬起头:“你到底想做什么?大叔?”

    大叔?

    夏天的这句话,让陈仕群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

    “我说,大叔!”夏天挣脱他,肩头不小心碰触到他有手上缠着的绷带。

    陈仕群的眉头不禁一皱:“好了,不要闹了,跟我走吧!”

    “我,”夏天住嘴,她捂住嘴:“我来这里是丁蕾托我的,你竟然和丁蕾串通骗我?”

    “丁蕾没有骗你,”陈仕群微笑,“确实有那么一个婚礼,我确实是要带你去那个小岛,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谁的婚礼?”夏天后退了一步,犹疑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

    “不,我不去了。”夏天想抢回他在手中提着的行李,可是他眉头一拧,似乎恼怒了:“听话,到了就知道了。”

    “我不!”夏天也固执起来,她与陈仕群怒气冲冲的在候机大厅中互相怒视着,直到陈仕群微笑起来:“好了,你不去也可以,不过,你截的那块玉,还有你的身世,就永远都是谜团了。”

    他将夏天的皮箱放在地上,然后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开。

    夏天愣了一下,拎起皮箱跟在他身后:“等等,你说什么我的身世?”你难道知道?

    “是呀,我知道,”陈仕群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截图着的那块玉……”

    “那块玉怎么了?”夏天拎着沉重的行李,步履艰难的几乎跟不上他。

    “你的身世??”陈仕群回头,“你想好了,想知道么?”

    “你真的会知道?”

    “当然,”陈仕群接过她手里的皮箱,大踏步走出机场的候机大楼,“和我来吧,我呆以给你解开这个谜。”

    一辆豪华的金色劳斯莱斯轿车无声的滑过来,一个穿着制服的泰国裔跳下车,为他们找开车门,夏天犹豫了下,还是坐上了车。

    缅甸是佛教之国又是玉石之国,缅甸是因盛产翡翠而闻名于世,早在清代,缅甸的翡翠就成为了中国人最喜爱的玉器之一,瑞士来缅甸的中国游客,更是带动缅甸的玉器价格一路飙升。

    陈仕群似乎不急着带夏天去目的地,而是哈哈司机开车带他们去看世界闻名的仰光大金塔。

    “你看见那个金莲塔了?"陈仕群指着远处金碧辉煌的金塔:“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陈仕群领着她来到大金塔附带的寺庙前,但是并没有领着她进寺,面是领着她往东西的梯道上走去,那两都是卖传统玉器和旅游用品的店铺。

    夏天跟着陈仕群在熙熙攘攘的游客与当地的僧侣和信徒之间穿行,仿佛时光的流淌也无法改变这个佛教之国的样貌,工切的场景似乎都回到了上个世纪或者更早的年代。

    陈仕群仿佛轻车熟路一般,带着夏天进了一家空间狭小局促的玉器店铺。

    店铺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典型的手工作坊式的玉器加工作坊。

    这个作坊式专门加工程式各样的玉镯,玉坠的作坊,夏天跟着陈仕群一进店就有会汉语的小女孩上来双手合十行礼:“请问买点什么?”

    “我不买东西,”陈仕群环顾四周:“只是想让你们师傅看一块玉。”然后她向夏天伸出手:“把玉拿来。”

    夏天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好摘了玉递给他。

    陈仕群拿着那块玉,缓缓地蹲到作坊角落晨,埋首苦干的老师傅面前:“师傅,请你看一块玉。”

    老师傅停住手中的活计,按过来那块玉石,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嗯,是我雕的,这物件,有20年了吧。”

    “还记得是谁向您定的这物件吗?”陈仕群微笑着问。

    老头抬起混浊的眼睛:“太遥远了啊,我只记得玉,至于谁是玉的主……”

    他的目光突然一转,看到了夏天:“哎哟,这个女娃娃看着面熟想起来了,当年地是一对小夫妻来我这里订的玉璧,本是一个整块的璧,两个年轻人倒是新潮,我把好好的玉璧从中间把它分开。”

    老人抚摸着手里的半圆弧形的玉璧,“一人一半,当时那个男的是这么说的,即使分开了,仍然有璧为证。”

    "谢谢"陈仕群点点头,接过那片玉璧,接着夏天转身离开。

    夏天沉默了半响,千万个疑问在她的心间滋长:“你去问那个玉石匠这些问题做什么?”

    陈仕群一直专注的望着窗外的景色,过于专注了,所以夏天说完了半天,他才有了反应:“唔,这个,等一会儿再说。”

    他伸过手来,将那块玉放到夏天的手掌中心,他的手指不小心触到夏天的,他的手指冰凉凉,可是夏天好像爱到电击一般迅速的缩回手。

    “不要害怕,”陈仕群身后靠在座椅上,他脸上突然显现的疲惫和脆弱令她一时心折:“我不会吃了你的,何况,我……”

    他突然笑了,“好了,别紧张,等到了岛上我就让你知道答案。”

    夏天握紧手中的玉,她好害怕,即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但是,即将面对的莫名的真相,还有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戒备不恐惧,令她的胃打了结一般的疼痛。

    汽车在码头上刚刚停稳,陈仕群先她一步下了车,远远的,一条豪华的游艇停在码头上,在发现了他们的车之后,游艇鸣起了汽笛。

    缅甸的阳光充足得过分,夏天截上遮阳帽跟在陈仕群的身后下了车,而司机帮她拎着行李。

    远远的游艇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妈妈!”那洪亮童稚的嗓音,如假包换——是她的陈贝贝?

    夏天愣在当地,喉咙哽咽,她的孩子?

    “妈妈,快来哦,还是爷爷好啊,他说能找到你就能找到你!”

    陈仕群推推夏天的肩膀:“上般吧,孩子在等你。”

    夏天忘记了刚刚的恐惧还有怀疑,她现在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可爱的陈贝贝,她几乎是跑着,跑上游艇的舷梯,把陈贝贝小小的肉滚滚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孩子,她的孩子

    夏天哽咽着拥紧孩子,在那一刹那,她突然醒悟,她再也不要和孩子分开,如果现在陈博就在面前,如果陈博再一次请她留下和孩子在一起,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游艇慢慢的遨游在风平浪静的海上,夏天抱着小陈贝贝坐在船头的椅子上,小陈贝贝咿咿呀呀的腻着她,不一会就玩累了睡着了。

    夏天的心绪渐渐的平静,她抬起头,望向游艇的驾驶室,陈仕群现在正在学掌舵,他身边有一个船长模样的当地人一边用航海望远镜向前方眺望,一边和他交谈。

    他们究竟要去哪里?

    夏天犹豫再三,终于抱着陈贝贝爬上通往驾驶室的舷梯。

    “唉呀,不要去驾驶室啦”一个年过六旬的女人从下层船舱钻出来,冲着夏天喊:“海上风大,小心小少爷着凉啊。”

    夏天回头,那妇人向上看着她,仿佛像见了鬼一样,突然双手掩住嘴唇,惊呼出声:“我的天哪!”

    “什么事?吴妈?”驾驶室的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陈仕群的脚步声顺着舷梯走下来,他停在夏天身后:“不要大惊小怪的,带着夏天和陈贝贝去船舱休息吧,晚餐准备好了?”

    “好,好了”吴妈仍然惊讶万分的瞅着夏天,“晚餐马上就好,夏天……小姐,请跟我来。”

    陈仕群望着夏天跟着吴妈转过甲板,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驾驶舱。

    “老板,虾蜉岛就在前方。”缅方的船长昆沙是一个脸孔温和的中年人,与陈仕群年纪相当,陈仕群的这艘游艇,在他不来缅甸的时候,一直是他在保养。

    “先不要靠岸,等晚餐结束再说吧。”陈仕群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小岛的轮廓,那座小岛是他当年用在缅甸赚到的第一桶金买下的。

    第一桶金……

    他望着茫茫一色的海天,将近30年了,当年不到20岁的他是一个好勇斗狠的角色,在驻缅甸边防部队服役两年。

    后来,退役的时候,面临着一个很重要的抉择,是转业到地方还是一起退役的战友,大部分转业去了公安系统。

    陈仕群与几个思想活络的兄弟,却不愿意去政府机关捧铁饭碗,反而一头扎到缅甸国内做起了买卖。

    当时的缅甸与大陆之间的贸易并不多,当时他们凭借着在缅方的人脉,扎稳脚跟,贩卖的缅甸玉石、名贵的红木原料去经济相对发达的东南亚国家,台湾和日本对木料的需求很大,而缅甸又是柚木的主产国。

    当然,缅甸的另一个拥有巨大利润的产业就是金三角的毒品,可是陈仕群知道,那个东西不能沾。

    转眼间,金钱的积聚像滚雪球一般迅速而且危险。

    他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这个虾蜉岛就是他当年买下的,而和他几乎同时到缅甸做生意的战友,有的成了玉石大亨、有的变成称霸一方的毒枭、蛇头。

    当年的陈仕群不想太多的卷入这个国家的各种势力的斗争之中,所以他一赚到第一桶金,就开始谋求更好的发展。

    将近30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陈仕群大力发展实业,慢慢地将企业的重心移回中国,但是他的企业帝国,仍然遍布了东南亚的各个国家。

    缅甸,在他心目中一直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

    他的虾蜉岛,陈仕群望着远处映照在完美的落日中的那个小岛,那个小岛拥有一片耀眼的纯白色的沙滩上,还有半掩在热带雨林深处的别墅。

    这些年来,虾蜉岛一直充当陈氏集团高层主管的度假胜地,有一座设备齐全的商业会馆,岛上的自然生态良好,蔬菜水果自给自足,宛然就像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一样。

    他和妻子的蜜月就是在那里渡过。

    “陈先生,晚餐准备好了。”吴妈声音在他身后提醒着:“请去餐厅。”

    陈仕群醒过神,回头吩咐船长昆沙:“保持和虾蜉岛的距离,绕著它匀速环行。”

    “是的,老板。”

    夏天将沉沉的睡着的陈贝贝安置好,一个缅甸籍的小男孩儿敲敲他的房门,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晚餐六点整开始,陈先生吩咐您换上正式的礼服出席。”

    正式的礼服?

    夏天突然有一个冲动,她想把舱门紧紧地关严,将自己和陈贝贝都关在一块儿,然后不管门外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开门。

    可是,这是一个幼稚的举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陈仕群也不是洪水猛兽,她不能让他看出她害怕来。

    幸好,她的行李里面,有一件式样简单的小礼服,夏天将那件衣服抽出来,在镜子面前比了比。

    一件好的衣服,是女人的铠甲和武器,而现在他恨不得自己带了牛仔裤还有长袖衣服,然后在外面再套一件防弹背心。

    最后,夏天拿起行李中的一条柔软的丝巾,随意的批在肩头,在心中权且把它充作铠甲。

    饭厅装饰得很豪华,低垂的水晶吊灯,固定住桌子四腿的餐桌,手工丝绣的餐巾……

    陈仕群在夏天近来之后,帮她拉开餐椅,然后坐在她的对面。

    夏天知道他在审视自己,可是她不紧不慢的铺开餐巾,熟练的拿起刀叉——拜帕特里克古老的意大利大家庭所赐,她可以熟练而且不出错的使用全套刀叉。

    菜一道一道的上齐了,都是比较清淡的缅甸口味的菜肴,辣味比较重,类似中国的川菜。

    夏天用小叉子叉起面前的菜肴,小口得慢慢的咀嚼。

    而此时,陈仕群也正隔着桌子暗暗的打量着她。

    一瞬的对视下,夏天似乎从他深邃的双眸之中看到了一丝的异样。

    “你有点儿紧张?”陈仕群放下手中的刀叉,“菜不合你的口味?”

    “哦,不,很可口。”夏天拿起餐巾在唇边按了按:“特别是最后这道汤,很可口。”

    “哦,那就好”陈仕群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仍然紧紧的盯著她。

    “我吃好了,”夏天几乎语无伦次:“我去看看陈贝贝……”

    “不用管他,他有吴妈照顾”陈仕群推开椅子站起身:“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去甲板上走走”

    夏天不好拒绝,只好点点头。

    刚刚入夜的海风凉爽宜人,而他们乘坐的这艘“晨星号”是一艘保养得宜的纯白色游艇,明媚的夜空下,这艘游艇随着海波起伏富有韵律的摇晃着。

    夏天抓住栏杆,眺望着远处的小小海岛,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陈仕群站的离她很紧,近得能闻到她芬芳的发香。

    对许多来自于中国的富商来说,拥有一艘游艇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且也是奢侈与豪华的代名词,但对陈仕群而言,拥有这么一个游艇,在他看来就像添置一辆新汽车一样平常。

    这些年,陈仕群经常带着陈贝贝来缅甸小住,带着陈贝贝出海,在阳光下日光浴,并且去度假的小岛小住。

    而陈博这些年总是忙于工作,他从来没时间伴他出海时,更不要说驾驶游艇了!

    而陈仕群知道,陈博这个孩子是一个死心眼,从他当年一心一意地被吴彦雅套牢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又是夏天……

    陈仕群可以感觉到夏天对他的防备和小心,他不知道自己突发奇想的请夏天来缅甸到底是对还是错,总之他需要一个中立的环境,来何夏天谈谈。

    而这个环境要夏天完全陌生,既不要在中国国内,也不要在缅甸的旅馆房间,那么,这条游艇,这座小岛,就是最好的环境。

    夏天和他可以在海上待几个钟头,也许,这几个钟头可以帮助夏天放松心情,习惯她即将听到的事情。

    而且,如果事情发展不像他预想的那般,夏天也无法立即逃开他了。

    “陈先生,您究竟想和我说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夏天僵直了后背:“您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

    “错了,我什么药也没有装。”陈仕群在她身边站着,夏天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优雅气质。

    笑话啊,五年前,她和他不是也曾一起在海边漫步?当时的夏天,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搬家公司的工人,而现在……

    现在的情形危险而微妙。

    夏天握紧栏杆,她发现陈仕群并没有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而是几乎与她并肩而站,他的肩头几乎就挨着她的。

    夏天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他,他的环视海面的目光带着一丝警戒的神色,面容淡漠,给她的感觉仿佛他并不是度假来的,而更像在海上纵横披靡的海盗一般,危险,但是却又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夏天内心的女性的直觉一直在提醒她小心这个男人,可时陈仕群对她态度虽然蒙昧不清,却一直保持在冷淡疏远,举止自然的状态下,一反刚刚在机场相遇时的情形,而他的这种种改变都令夏天觉得困扰。

    确切的说,基于以往的经验,她遇到陈仕群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站在防卫立场,一心一意求取自保。

    而现在,他完全占着主导地位,他说他知道夏天的身世,夏天是信疑参半的。

    但是只这一点,就使得夏天不得不屈从自己,顺应形势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陈仕群一点也没有想说话的意思,所以夏天首先要做的是打破一直的沉默,她抬起头,朝陈仕群嫣然一笑:“谢谢您能让我看到孩子。”

    “孩子是你生下的,这是无法改变的”陈仕群抿紧嘴唇。

    他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

    “呃,我……我很抱歉,”夏天接着说:“我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您。能向我解释一下么?”

    陈仕群低下头,夏天的脸庞在夜色下变得朦胧而且圣洁,他一直以为遇到这一连串的变故,夏天会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起来,没想到……

    现在,他知道夏天这是以退为进,她是想试探一下他的真正意图!

    可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现在知道了夏天有可能就是那个女孩儿——那个他穷尽了二十多年去寻找的女孩儿,当年,他是想把那个孩子送走,眼不见为净,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在其后的日子里,失去亲生骨肉的妻子会因为这个郁郁寡欢,而慢慢的耗尽了生命。

    早在妻子去世前的几年时间里,他就开始多方打听、寻找,他只想知道,那个被佣人抱走直接扔到医院大门口的女婴下落如何……

    直到妻子去世,也没有寻到哪怕一点的蛛丝马迹。

    确切的说,那个失踪的女婴,在他的心中的分量,慢慢的加重,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会在一片冷汗中醒来,梦中,那个女婴渐渐的长大,出落得就像他的妻子年轻时候的模样……

    而五年前,当他第一次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夏天,他吓了一大跳,夏天给他的印象与妻子年轻时候太像了,紧接着当他得知陈博遇到的女孩就是夏天,他更是吓了一大跳。

    他不知道陈博是不是注意到了夏天和他去世的母亲之间的相像之处——那不是外貌的相似,而是气质与神态的相似,一颦一笑、眼神流转、越看越像。

    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勇气去揭露这个真相,当时的他,只想用一个非常干脆的手段,将夏天从他和陈博的生活中移除。

    于是……有了那纸协议。

    协议,一个建立在脆弱的谎言和恐惧之上的协议。

    陈仕群苦笑,可怕的是协议最终惩罚是他自己。

    他本以为,一纸协议就能结束一切,可是,当陈贝贝慢慢的长大,当陈博一日一日的变得冷漠而封闭,那纸协议的后遗症仍然明显。

    是揭开真相的时候了……

    陈仕群闭上眼睛,他知道在他的内心他确实很喜欢夏天,他喜欢现在夏天身上所穿的薄薄的小礼服,尤其是那柔顺敷贴的布料,勾勒出她身材诱人的曲线,确切的说,在他第一次见到夏天挺着大肚子站在搬家公司的车边上的时候,他就被他吸引了。

    他曾经说过,他不会和儿子共同拥有一个女人,何况,夏天是这么一个身份成迷的女人,更何况,他还是陈贝贝的母亲。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想要她,哪怕只有一晚……

    “夏天,”陈仕群听到自己嗓音干涩的说出一句话:“如果,没有陈博,没有陈贝贝,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不同?”

    夏天被他这么突兀的一句话弄得一愣,然后她轻轻的说:“如果没有陈博、没有陈贝贝,我们压根不会相遇。”

    “那么就不要想他们”陈仕群握住夏天握紧栏杆的手

    “能不能假装今夜我们是一对陌生的男女,在远陈博的邮轮上认识,只要今天一晚就好……”

    夏天只觉得后颈的头皮都要炸开来!

    这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远陈博的邮轮?陌生的男女?

    陈仕群在提议什么?他在谋划什么?

    夏天抬起脸,只看到黑暗中陈仕群的侧影,那脸庞的轮廓,和陈博很像很像……

    “如果,我们是一对陌生的男女……”

    夏天的声音沉静的仿佛像如水的夜色:“那么,我也许会和说话,不过,我不会让你离得这么近”

    “为什么?”陈仕群低声问:“为什么?”

    “因为……”夏天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五年前,有一个陌生人曾经闯入我的生活,而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甚至我生孩子的时候,他都一直陪著我……我当时是那么的信任他……”

    “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陈仕群低声说。

    “是啊,所以当你知道了我是谁的时候,你也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夏天的声音低沉:“五年前,也是因为我信任你,才会把那纸协议拿给你看,即使后来知道那纸协议是你拟定的,我一直恨你,但是我也理解你。”

    “理解我什么?”陈仕群好奇地问。

    “你是为了你的儿子着想吧?不希望他因为责任感或者别的什么被一个既没有家族背景,又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套牢。”

    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甚至,我可能还应该感谢你,你给我的那笔教育基金,可以让我离开这里,继续我的学业。假如,当年你没有这么做,也许我就那么变成了一个一生只能仰人鼻息的被供养的角色。”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陈仕群沙哑的冷笑,他把她转过身来,握住她的肩:“你为什么就没想到是我因为怕被你吸引,而把你远远的送走?”

    “不,陈先生,相信我”夏天只是坚定的将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你不会被我吸引……因为,我们已经相遇过了,当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今后就更不会。而且,陈贝贝是你的孙子!而我是她的妈妈。”

    陈仕群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手,冰冷的海风霎时间吹过他发热的头脑。

    他的额上泌出了薄薄的汗水……

    “呵呵”他沙哑而且沧凉的笑了:“你说得对,在一个远陈博的邮轮上,一个孤独的老男人,遇到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可是她却不喜欢这个老头子?”

    “你不是老头子,陈先生”夏天微笑着反驳他:“相信很多比我优秀的女子都会青睐于你,至于我……我不过是你漫长的人生里面的一个过客。”

    “那么……”陈仕群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但愿我不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好了,我明白了。”

    夏天可以感觉到他一直紧张的肢体似乎霎那闲放松了,他仍然和她站得很近,可是刚刚笼罩在它们之间的紧张和压迫似乎消失了……

    “前方的那岛,就是我们要去的小岛么?”夏天指着远远的虾蜉岛:“我很好奇,选择在那小岛上举行婚礼的究竟是谁?”

    “嗯”陈仕群低下头望著她:“如果你刚刚的回答是另一个答案,也许,你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

    “嗯?”夏天愣了一下,她仰着头,望着他唇边神秘的微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游艇的发动机停止了运转,船锚深深的扎到这片浅滩之中……

    陈仕群侧过头,夜色给他的头颅一个完美的侧影:“夜深了,我送你回房休息,明天一早上岛吧。”

    “明天,你真得能告诉我身世的秘密了吗?还是……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世?或者,这只是你的一个借口?”

    “你说呢?”陈仕群的语气轻柔:“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借口?”

    他们停在夏天的船舱门外,陈仕群低下头,再一次用那种难懂的眼神看她。

    夏天在意大利遇到过很多自诩为情圣一般的男人,比如威尼斯狂欢节上,激情四射的男女之间的眼神流转都是那样的,难以抑制的自持?

    压抑,但是又充满了激情。

    这种眼神最可怕,只要和他对视的眼神里面,有哪怕一丁点的火苗,说不定就会烧成燎原的大火。

    “晚安”夏天握住门把手:“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著我,我不会和你演绎成年人之间的游戏的”

    “哪种眼神?”陈仕群用手撑住她身边的门框问她。

    夏天能说什么?这种眼神中压抑的情感,竟然比陈博在最激情的时候,望着她的目光都来得炙烈!

    陈仕群笑了,似乎对于夏天的紧张,他的反应更是从容不迫。天啊!

    “相信我,我不会强迫一个女人的,何况……我被女人拒绝了一次之后,就不会提出第二次要求了……”

    夏天感到喉咙发紧:“谢谢,我想那也不会是个好主意。”

    陈仕群朝她靠近一步。“为什么不会是个好主意?”

    如果他再靠近一步,夏天知道自己就会开始紧张得发抖,她害怕他用那种眼神看她,害怕得要命……

    “晚安”陈仕群把一个冰冰凉凉的小东西,塞入她的手掌心,然后他转身,慢慢地往前舱走。

    夏天紧紧地盯著他的身影远去,然后转动门把手,门开了,她的腿哆嗦着跌跌撞撞的进了舱房。

    她打开紧握的手,一块残缺的玉璧躺在她的掌心,上面,刻了两个字“吾爱。”

    这块玉好熟悉的模样,夏天从脖子上拿下自己佩带的一只玉。

    两块半圆开的玉璧,放到一块儿,严丝合缝的变成了一个圆满的圆……

    夏天想起白天在大金塔遇到的那个老玉工的话:

    “当年也是一对小夫妻来我这里订的玉璧,本是一个整块的璧,两个年轻人倒是新潮,

    愣让我把好好的玉璧从中间把它分开。一人一半,当时那个男的是这么说的,即使分开了,仍然有玉璧为证。”

    这另外的一块玉璧为什么时候会在陈仕群的手中呢?

    第二天一早,游艇徐徐启动,夏天起床,吴妈敲门说是要抱着陈贝贝去前舱,说是船马上就要靠岸了。

    夏天匆匆忙忙地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出了船舱之后,就看到远远的只是一个影子的虾蜉岛慢慢地变得具体起来。

    虾蜉岛是位于缅甸沿海的零星岛屿之一,这些岛屿一面靠着缅甸的内海,另一面靠着孟加拉湾,替海岸挡住了来自孟加拉湾的风浪。

    远远的,可以看到岛上丘陵起伏,零零星星的可以看到好几座热带风格的别墅,纯白色的沙滩、棕榈树、香蕉树,还有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

    夏天靠在游艇的栏杆上,举目远眺着眼前慢慢变得清晰的小岛。

    游艇慢慢的行进着,夏天可以看到小岛有一座码头,码头边还停靠着几艘小一些的快艇,

    可是寂静的海滩上看不到有人在散步,远远的,能看到别墅群里面有人活动。

    清新的海风里夹着微微的腥味吹拂过来,夏天抬头望向驾驶室,陈仕群抱着陈贝贝,孩子的把在船舵上,颇感兴趣地研究着掌舵的技巧。

    夏天匆匆地躲开目光,她现在对即将要知道的身世的秘密,似乎又渴望又害怕。

    游艇上的几个船员都在下层甲板忙碌,包括吴妈,她指挥着本地的土著船员把大大小小的食品和蔬菜的包裹从船舱里运出来,堆在甲板上。

    船靠岸了,码头上围了一小群欢迎的人,大都是当地的土著。

    陈仕群来到夏天身后,指着远处热带植物掩映下的最大的那栋别墅说:“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夏天点点头,没有说话。

    舷梯被放下来,夏天跟着抱着孩子的吴妈下了游艇,然后是一大堆的行李、整箱的罐头、冷冻食品……

    一辆小货车开过来,装载那些货物。

    夏天被太阳晒得晕晕的,一辆带着遮阳篷的电瓶车开过来,夏天、吴妈还有陈贝贝都坐上了车,

    所有的行李都被运上了车,当然包括夏天的行李。

    “妈妈!”陈贝贝扑到夏天的怀里,腻着她,蹭蹭蹭:“妈妈抱。”

    夏天抱住他,天气好热,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咸味还有淡淡的鱼腥味,夏天搂紧陈贝贝,习惯地转头去找陈仕群。

    陈仕群的身影在游艇的甲板上闪了一下,就看到他爬上了驾驶室。

    船员们把船上的补给品往下运,小货车不一会儿就装满了。

    载着夏天的电瓶车先一步发动了,电瓶车沿着规划整齐的道路行驶,不一会就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庭院,

    院子里耸立着气派的热带风格的别墅,椰子树、棕榈树,还有不知名的热带植物构成的庭院。

    最离谱的是在院子正中央,修了一座露天的泳池,泳池中央还有几块浅绿色的柔润光滑的巨石搭建的假山。

    别墅是盖成那种典型的热带风格,为了阻挡热带潮湿的气候,整栋房子是建在直立的柱子上的,确切地说,就像苗寨的吊脚楼一样,别墅底端

    是大约一米高的通透空间。

    典型的热带房子,窗子都是可以敞开的落地式,前后各有一片开放的露台。

    夏天下了车打量着这栋别墅,看惯了意大利的那种为了保暖而盖的厚墙壁别墅,还有哥特式小窗子的教堂,

    冷不丁见到这种明亮空旷的立柱大落地窗的热带房子,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进了房内,触目可及的都是罩着防尘罩的家俱,吴妈里里外外的指挥佣人们打扫,不一会儿,防尘罩都被取走了,窗明几净的大厅吹进来清新

    的风。

    当地的土著女孩子们忙忙碌碌的在大厅中摆满了鲜花,缅甸的湄公河畔,是热带鲜花的主产地,尤其以兰花著名。

    一盆盆盛放的兰花被告摆在大厅各处,幽香的兰花香味沁人心脾。

    夏天抱着陈贝贝站在围栏边看着码头上停着的那艘游艇,以为陈仕群会马上下船,没想到的是,那艘游艇竟然缓缓地收起了舷梯,起锚,掉头开走了夏天抱着陈贝贝站在围栏边看着码头上停着的那艘游艇,以为陈仕群会马上下船,没想到的是,那艘游艇竟然缓缓地收起了舷梯,起锚,掉头开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