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凤传天书 思无邪之卷》

现代篇 荼蘼(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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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唐尔谦有事瞒着自己没说,唐牧远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责怪他半句话,毕竟,自己也没有对他说过这一趟来西藏的理由,他就这麼没有二话跟了过来,嘻p笑脸的说自己一定会是最尽职的跟p虫。

    唐牧远没有告诉唐尔谦,一开始就想携他一块儿来的,没想过要跟他分开,只是狡猾的知道他必然跟随,所以就省了没开口。

    但唐牧远很快就做出决定,想这些话还是别告诉那隻天x就是得了便宜绝对会卖乖的大猫,还是让他自觉是跟p虫,行事安份些,自己比较省心。

    世人眼裡的拉萨,似乎总是带着j分神秘的宗教se彩,但是,如今的拉萨看起来就是一个还算先进的普通内陆城市。

    城市中,充满了现代化的建筑以及车辆,道路也是宽敞平顺的,建筑物的高度普遍不高,在他们的车一离开机场,昂奔就开始为他们解说,说到这个城市的建物基準是「布达拉宫」,因为那裡是人民的信仰中心,地位至高无上,后来盖的楼房不能比它更高,所以如今的城市风貌,是依着「布达拉宫」而生。

    一路上,昂奔的解说算得上詼谐幽默,但是唐牧远的心思不在关於这个城市的导览上,他透过车窗,看着窗外蓝得不可思议的天空。

    一切都变了。

    就连头顶上这p穹苍,湛蓝之中,也不再只是纯粹的洁净,从车窗中流逝的景se,在在都在告诉着他,苍海桑田,人事已非。

    「哥,这裡的y光很刺眼,你想看天空,把墨镜戴上去再看。」唐尔谦说着已经把唐牧远的墨镜取出,j到他手裡。

    「嗯。」唐牧远不跟他争执,乖乖地戴上墨镜,但却没再看天空,而是转过头凝视着唐尔谦的脸庞。

    唐牧远知道他的情人长得极好看,说起来,唐尔谦的长相,与四叔只有叁四成相似,反倒比较像他的亲爷爷阿提尔,直挺的鼻樑,略显丰厚的唇瓣,脸部线条刚y了些,但衬着那双翡翠般的绿眸,显得格外英俊而且x感。

    唐尔谦不介意被他哥盯着瞧,嘴角咧着笑,大大方方地把脸整个侧过去,让他亲ai的哥可以看得清楚,而自己也可以反过来看个过癮。

    这下子他倒是有点后悔送上墨镜给唐牧远戴上了,虽然那副墨镜极合适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庞,但是,他哥什麼都不戴是最好看的了

    唐牧远不知道唐尔谦为什麼忽然表情懊恼地撇了下嘴角,但知道肯定是与自己有关,他不想去费神思考,这两年,他一直觉得跟唐尔谦的一些想法认真计较,只是存心与自己过不去而已。

    他甚至於问也不想问,就怕一问了,这人一发现自己受到他关注,就要p颠颠的蹭过来了。

    但是,这隻大猫,并非一直都是那麼温顺而无害的。

    唐牧远不知道唐尔谦究竟背着他,与昂奔两个人安排了什麼事情,以昂奔的反应来看,不会是件坏事。

    唐牧远觉得自己不应该多想,但是,因为这件小事,却让他敏感地想起了前面那些年,自己明明该是掌握全局,却有太多事情被唐尔谦y奉y违,甚至於被彻底矇在鼓裡的不好回忆,在这一刻又被勾了起来。

    忽然,唐牧远就像是要甩开那些不好的回忆般,驀然别开了头,又回到车窗外流逝的风景上。

    「哥怎麼了」唐尔谦觉得他的反应不大对劲。

    「没事,我只是觉得头有点昏。」

    唐牧远心裡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突兀,随便扯了个藉口转开唐尔谦的注意力,但也不全然是藉口,也不知道是从什麼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前额有些沉重,昏昏的,不是很舒f。

    「什麼为什麼会头昏」唐尔谦想也不想,一把将唐牧远抱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凑首与他额抵额,「是发烧了吗没有啊」

    「你放手。」唐牧远压沉嗓音斥道。

    这时,前方驾驶座上的昂奔从后照镜看见了后座的动静,再一听说是什麼头昏发烧,急道:「我想大唐先生是高反了,头昏得严不严重疼吗」

    「不疼,只是不太舒f。」唐牧远推开了唐尔谦,笑得有些勉强,他知道昂奔所说的高反,是高原反应,又称为高山症候群,行前有做一些準备与调适,但或许是他们的行程真的排得太紧凑,时间不太足够。

    昂奔又问了一些状况,听完唐牧远的回答,说他的状况目前还算好,只是不能掉以轻心,说高原反应的状况因人而异,就算是同一个人,也是时好时坏,昂奔要唐牧远先休息一会儿再看状况,让唐尔谦先给他含了p红景天,说到了他们今晚要住的地方时,再给他喝碗热s油茶,暖暖肠胃看会不会舒f一些,要他今晚就先不要洗澡,说洗热水澡会加速血y流动,比劳动更耗氧,对现在的唐牧远来说,最好避免别做。

    听着昂奔说着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唐牧远闭上眼睛,被唐尔谦修长的臂膀强势地揽裡怀抱裡。

    唐牧远不想依他,却提不起力气挣开,睁眼没好气瞪了他一记,看了他担心的眼神,却不好说什麼,只好又闭上眼,挪了挪角度,靠上了男人厚实的肩头,像是浮沉在l裡的小舟般,在半昏半睡之中飘荡。

    凭着一g坚持来到了拉萨,但是,唐牧远却没想过踏上这块土地,感觉会那麼难受,他真的没想到竟会如此难受。

    § § §

    这一晚,唐牧远以及唐尔谦的住宿地方,是一套半传统式的碉房建筑,因为独特的宗教信仰,所以在室内的墙壁上绘着se彩丰富的吉祥图案,以及象徵蓝天、土地、大海的蓝绿红叁种顏se的se带。

    他们一进屋子,就可以感受到很浓厚的藏地异土风情,但是,这间房子传统归传统,生活该有的现代化电器设备,也是一应俱全。

    说起来,这间碉房只是j间比邻之中的一幢,但隔着还算宽敞的院子,看起来就像是被独立在角落,别致也不失幽静。

    j间碉房住的人家,论起关係是同一个家族,唐牧远与唐尔谦并不认识这个家族的主人,只是透过长辈的关係联络上彼此,对方坚持他们二人到这裡时,一定要住到自己家裡来,接受照顾与招待。

    面对盛情难却,在与昂奔联络住宿地方时,他听到是这家人,惊讶之餘,也同意说他们二人不介意叨扰的话,接受这家人的招待,比起去住饭店,或是随便安排个歇脚地方,其实是更舒f的。

    藏民热情待客,对待贵客尤甚,也有一套规矩。

    不过,这家人在听到唐牧远因为高原反应有些不适之后,原本总是要随时满上的s油茶,只倒了一碗要他随意别勉强,不够了再添,喝了暖胃,舒f就好,也让他尝了些味淡酸甜的青稞酒。

    主人家的说法与昂奔一样,说这酒吃些,可以让一些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感觉舒f一点,但这酒x颇强,不能因为味淡好入口就贪杯,喝醉了可不好办。

    不同於唐牧远,唐尔谦自始至终都是生龙活虎,随着主人演足了整套规矩,而且凡是他家哥见了有一点眼神不对的东西,他照单全收下来自己消化掉,骨子裡有着他家父亲唐钧风能说善道的好遗传,应对进退之间,没有丝毫失礼,也早早就让唐牧远可以回屋休息。

    虽说住在人家家裡需要应酬,但主人家给他们的小屋隔得远,再加上需要的食物器具一应俱全,让唐尔谦可以在回到他们所住的小屋之后,不必再外出向主人家讨要东西,就可以利用屋裡的小厨房烧了开水,泡了主人家备的甜茶,从行李袋裡掏出一小包分装好的义式y饼,让唐牧远可以将饼浸茶,就着吃些,垫一垫刚才没吃进多少东西的肠胃。

    「你準备得倒很齐全。」

    在吃了j块被茶水浸得s润的饼乾之后,杏仁筑底的香味犹绕齿间,唐牧远一直都很喜欢唐尔谦做的这款y饼,一开始是做来给小乐兮长牙时嘴痒咬着吃的,但没想到他们父nv两人都ai上这种饼乾,一直到现在,小乐兮还是喜欢她家尔谦叔叔做的饼乾加着n茶吃。

    「我做了不少,包装密封了之后,留了j包给乐兮,其它都带上了,好让你在沿路上可以当零嘴或乾粮,这饼乾包装好了之后,放上一个月不是问题,就算昂奔他们说的都对,那些s油茶什麼的吃了可以让你舒f一点,但我想还是不如在不舒f时,让你吃到熟悉的味道,感觉更好吧」唐尔谦盘腿坐在他身边,大手捻着一只厚陶土捏的茶碗,啜喝了j口甜茶,咧笑道。

    「嗯,吃过之后,是真的好很多了。」

    笑着说完,唐牧远不再说话,只是以沉静的目光瞅着身旁的绿眸男人,像是审视,也像是打量,一双俊秀的眼眸看似清冽,实则深不见底。

    那再熟悉不过的眼神,瞧得唐尔谦心慌了起来,急忙忙地放下茶碗,拉住了唐牧远的手,想到稍早之前的事,忙不迭地解释,顺表忠心。

    「哥,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什麼,只是让你知道了,你会觉得我多事,我只是準备了一点东西,让人随后送过来,快一点的话,大概今天傍晚就会到了,等到你看了东西,不想用的话,那我们不用就是了,哥,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别生我的气,可不可以」

    唐尔谦太知道在他哥面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下场,老实招供之际,还不忘以一双翡绿se的眼眸深情凝视着他的心上人。

    「我没生气。」

    唐牧远微笑,敛眸看着被他大掌执住的手,原本在男人之中算得上是修长宽阔的手,与唐尔谦如蒲扇般的手掌对比之下,竟显得无比秀气,同样身为男人,心裡真有点不是滋味。

    「哥」

    唐尔谦开口还想说什麼,却被门外的喊声给打断,主人家派了j个小孩子过来传话,说外头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j个小孩子七嘴八舌,夹杂着普通话和藏语,j张黝黑的小脸无不漾着满满笑意,这个传话的任务是他们j个人蹭着长辈得来的,自是兴高采烈。

    他们看见唐尔谦开门出来回应,五、六个孩子看着面前长得既高大又好看的叔叔,他们害羞得一个退到一个后面,结果明明是j个孩子裡最害羞的小傢伙被y架在最前面,一时又急又气,最后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

    j个孩子一时无措,忙着安w,唐尔谦看了觉得好笑。

    这时,在屋裡休息的唐牧远穿回了鞋子和外套,出来一探究竟的时候,看到的是j个孩子手忙脚乱围成一团的状况。

    他纳闷地瞅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唐尔谦,后者拉住他的手,一边笑着对他解释刚才的状况,一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主人家的长辈们听见j个孩子去请客人,结果在客人面前哭闹成一团,无不是又气又笑,让其中两个孩子的母亲过去安抚,大部份的人都待在门口的广场上,与唐牧远和唐尔谦看着刚送抵的东西。

    不过,饶是他们在拉萨称得上是家境富裕的人家,但是看到唐尔谦让人送过来的两辆原本x能就极好,但经过改装之后更加舒适的黑se四轮传动休旅车,以及一大批就算是要攻顶圣母峰都绰绰有餘的设备,也都有点咋舌。

    这会儿又气又笑的人,换成了唐牧远,他承认这趟西藏之行决定得匆促,很多事宜未能考虑周到,但是,反观唐尔谦则是周到得有点矫枉过正了。

    「两辆车」

    唐牧远挑眉覷着唐尔谦,除了两辆车之外,还多加了一名保鏢杰森,中瑞混血儿,年纪约莫叁十出头,身量与唐尔谦相当,是这两年跟随在他身边的其中一名随扈,身手十分了得。

    唐尔谦点头,不忘保持一看就知道是装无辜的笑容,「我和哥开一辆车,昂奔和杰森开一辆,要是路上有什麼意外,可以随时应变,这车子的x能好,坐起来比较舒f,我不知道哥要去哪j个地方,可是现在的西藏虽然铺了不少柏油路,但昂奔跟我说过,有些小城镇土路也还不少,这两辆车子的避震效能比较好,坐起来比较不会颠簸,哥也比较总之,是我怕车子的避震系统不好,坐久了我的pg会痛,哥,你就疼我这一次吧我们就开这车,好不」

    其实唐尔谦原本想说準备这车子,是为了让他亲ai的哥坐了比较舒f,他是一个对ai人极宠,无论如何都捨不得心上人有一丝难受,会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挚ai面前的那种人,但是说到中途,眼角餘光瞥见昂奔在内的眾多閒杂人等,忽然话锋一转,说成了是自己贪图享受。

    毕竟,他捨不得唐牧远委屈是一回事,而唐牧远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被他当成娇矜的人伺候,又是另一回事。

    但他话说得再圆满,却还是说错了一句话;唐牧远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俊顏冷静,耳根却有些微红,心裡当然知道唐尔谦準备这一切是为了他,所以说到坐久了pg会痛,说的当然也不是自己,而是他了。

    这傢伙,出门在外,难道还想着如何折腾他吗

    唐牧远瞪了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一眼,随即别开身去与主人家说话,笑说家裡的弟弟不懂事,让他们见笑了。

    唐尔谦很快就意会过来唐牧远那一睞是什麼意思,原本他还没那想法,被瞧了那一眼之后,忍不住心猿意马了起来。

    不过,在这场面上,他只能乖乖地跟在唐牧远身后,安静地做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但是掛在他嘴边的笑,有些坏,有些贼,已经满脑袋忍不住打转着两人独处时,要如何哄他家情人,讨到甜头。

    § § §

    结果,这一晚,唐尔谦没有如愿,非但没有要到唐牧远给的甜头,反而还担心受怕了一整晚。

    唐牧远听了昂奔的建议,这一晚没有洗澡,简单地盥洗擦沐之后就睡了,回屋之后,甚至於与唐尔谦没能多说上两句话,早早地上c休息,他没对唐尔谦说自己头晕心悸,只说累了想早点睡。

    结果,在唐尔谦透过路,处理了唐牧远j代他去办的一些事情,人还没沾上c舖,就看见唐牧远彷彿患了哮喘般惊醒而起。

    早些时候,昂奔就与他们说过这种情况,说拉萨的海拔还不算太高,但是高原上的氧气普遍上还是比平地稀薄,有些人睡到一半喘醒过来是很常见的,醒了之后会不舒f一阵子,但缓过来就好了。

    前两次喘醒过来时,唐尔谦还能接受唐牧远说自己没事,但心裡担忧不捨,脸se还是难免有j分y霾,他把人抱在自己的怀裡,沉默了许久,最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哥,你到底为什麼要来拉萨」

    「就是想来,需要原因吗」

    唐牧远在寂静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很明显的有所隐瞒,又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唐尔谦说明。

    该如何对这个人说呢

    就连自己都觉得这一gj近狂热的衝动,简直就是疯了一样,但是,他阻止不了自己想要来到这裡的渴望,所以,他来了。

    唐尔谦不满意自己所得的答覆,却只能气闷地撇撇嘴角,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怀裡的人传来任何声音。

    他低下头,看着熨靠在他肩头上又昏沉睡去的俊美脸庞,心想他心ai的哥绝对不会承认,但这人睡着的样子其实很可ai,少了那双清醒时总是冷静自持的防备眸光,让人更想疼ai。

    唐尔谦啄吻了下那张诱人的唇瓣,没注意到自己究竟看了他哥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时候睡着了,在迷濛的睡梦之中,感觉到怀裡的人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剧烈的动作将他唤醒过来。

    当唐尔谦睁开眼时,所看见的是唐牧远一脸痛苦地想要推开他坐起身,脸se苍白地大口呼吸,自己想要凑近碰他,为他顺气,却被他摇头着拒绝,但是这次,他连「没事」两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这时,唐尔谦的目光往搁在床头的手錶望去,一看之下,面se直比烧焦的锅底还黑上j分。

    离他哥上一次喘醒的时间,竟然还不到五十分鐘

    这该死的高反还让不让他哥睡了

    唐牧远没有理会他,只是兀自又躺回床舖上,缓慢地让自己平復下来,p刻之后,他才缓慢啟唇道:「尔谦,你去把灯关暗一点,太亮了,我睡不沉。」

    「好,我去关灯。」明明知道这只是他的推託之词,但唐尔谦还是只能咬咬牙,听话去把屋裡的灯都熄了。

    当他再回到床上时,唐牧远已经又昏沉过去,这会儿,唐尔谦已经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他没再躺下来,只是倚坐在床边,长指轻抚着心上人的髮丝,凭藉着从高窗迤入的月se,注视着一半被y影给笼罩住的俊美脸庞,不发一语的,就一直静静地看着,默默地守护。

    § § §

    「我不管我们今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隔天的早晨,是由唐尔谦的怒吼开始的,此刻,一夜没睡的他半点都顾不上疲倦,反而因为满肚子无处可发洩的怒气而显得精力旺盛。

    他觉得生气,却不知道该气谁

    毕竟高原反应让唐牧远一夜数次睡睡醒醒,他能对着谁去发怒他才没有那种閒功夫去怪老天爷。

    对着老天爷叫嚣,跟对着空气发疯有什麼两样

    唐尔谦如今是一刻也坐不住,他岔开长腿站在床边,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盘腿坐在床上的唐牧远,说什麼都不愿意再妥协,就算这人再怎麼好言好语哄他,也不能教他改变今天就离开这个见鬼的青藏高原的决心。

    「尔谦。」唐牧远喊他的口气比平常还要柔软,带着j分想把这个人先哄下来再说的耐心与企图,「你冷静一点,你心裡很清楚,我们是要留下来的,你昨天一晚被我吵得没睡好,现在过来躺躺。」

    唐尔谦这次可没那麼容易上当,重哼了声,道:「哥你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喘醒了j次吗六次是六次每次我都以为你会喘不过下一口气,我不管不管我们现在就去机场,搭最近的班机离开这个鬼地方」

    话才说完,唐尔谦已经一不做二不休,抄起他们随身的黑se手提袋,开始收拾东西,也不管什麼顺序或种类,捉到了东西就往行李袋裡扔。

    「尔谦,你停住」唐牧远见他收拾起行李,忍不住大喊了声,但才喊完他就后悔了。

    一时激动,血行太快的结果,让唐牧远头晕得彷彿在旋转,明明大口喘x,却仍旧觉得快要窒息,他靠回枕头上,一边轻喘着,一边冷笑道:「你这是存心跟我闹吗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

    「哥」唐尔谦这才注意到他脸se苍白得吓人,丢下手裡的东西,忙回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地往他的嘴裡塞了p红景天,「好好好,我不闹了,不走就不走,昂奔说非到必要别用氧气瓶,说会產生依赖,吃携氧p也是不得已的手段,那红景天或蔘p这些东西你多吃些,这趟我让人什麼都备齐了,哥只管放心,要是不够,我再让人再送来。」

    「嗯。」唐牧远握住了唐尔谦的手,想他还想让人再送什麼过来他们现有的装备都可以上圣母峰了他扯唇笑笑,道:「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出门走走。」

    唐尔谦想要他多休息,但听他说想出门走走,也不好拂逆他的意思,只点了点头,说道:「好。」

    「尔谦。」

    「什麼」

    「其实你能来,我很开心。」唐牧远伸出臂膀,一把将他给搂进怀裡,让他的头枕在自己x前,凑唇轻吻了下他的额角。

    「哥」唐尔谦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攻势给哄得一愣,明明比唐牧远还高还壮的身躯,此刻却似小鸟依人般偎躺在他的怀裡,太过震惊的结果是一双长手长腿不知道该怎麼摆放。

    他忍不住以两隻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床舖上,就怕自己太过魁梧高大的身躯压坏了唐牧远,「哥,你放开,我很重」

    「放鬆,别使力撑着,我不是搪瓷做的娃娃,不会被你压坏。」这人老是忘记其实他也是个男人唐牧远没好气地笑道,更是坚持不放手了,「你一定整晚都没睡好,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你一定很累了吧」

    一夜没睡再加上担心,唐尔谦确实不好受,但听到唐牧远对他的关心,心裡溢暖,什麼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唐尔谦放依言鬆了双手支撑的力道,抬起目光,哼覷了唐牧远一眼,道:「我家哥不是搪瓷做的娃娃,我就是玻璃做的吗我唐尔谦没那麼娇生惯养,再熬j天j夜我都受得了。」

    「不说了,闭上眼,歇会儿。」唐牧远不与他争这个,笑道。

    「好。」唐尔谦心想他哥就知道该如何哄他,不想多说什麼破坏眼前美好的气氛,闭上绿se眼眸,一夜的欠眠,终於在放鬆之后,如c般袭捲而上,在心上人的怀抱裡,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唐牧远低下头,眸光微敛,看着在他怀裡的男人,如稚子般沉睡,强壮结实的身躯随着呼吸规律起伏,唐牧远伸手,抚着男人看起来不甚明显,其实已经冒出细细鬍渣子的刚y边颊,指尖划过挺直的鼻粱,最后停留在他的唇畔,感受着那s润的气息拂在手背肌肤上的温热。

    唐牧远并没有自觉,但是此刻,他竟是用着一种j近怀念的温柔目光,看着唐尔谦的睡脸。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目光像是胶着般捨不得移开,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人只穿着铁灰se的短绵衫以及长k,质地舒f却单薄,就怕他着凉了,伸手有些吃力才搆到被子为他盖好。

    安顿妥当之后,唐牧远扯起一抹苦笑,虽然嘴裡说得轻鬆,但是唐尔谦真的比他强壮高大不少,被枕久了,真是有些发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