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忍者大叔记起了一片光犹如爆炸一般的光,还有热流,汹涌澎湃的、岩浆一般的查克拉洪流。
我总觉得那一瞬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忍者大叔用潦草的字迹写道,不只是查克拉洪流,犹如有什么东西强势地干扰了那个场所,但是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那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将这件事仔细地琢磨了又琢磨,只觉得和纲手的最新的概念假设有点吻合,但是心里知道这种事情不能细究毕竟忍者大叔的记性时好时坏,并且还有轻微的妄想症状。
所以这件事做不得准。
我从近些年的照片挑了挑,捡了一张我在家里院子里拍的照片掖进了信封。
那张照片上阳光灿烂,我穿着白裙子,脸上沾了点儿土,坐在向日葵花丛里对镜头比了个v。波风水门什么都好,就是有直男的一切毛病包括拍照技术。这张难得的我穿裙子、在室外照的照片居然被拍虚了。
为什么一定要选穿裙子的照片呢是因为忍者大叔在我小时候特别执着地给我买各种裙子,他认为小女孩子小时候就应该多穿点花衣服,小姑娘怎么能不穿漂亮衣服呢忍者大叔的这念头犹如天下每个傻爸爸一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温柔。
然后我提笔写了两封回信,一封给水门,一封给忍者大叔。
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想到另一层:明明在水之国的水门,为什么突然能拿到忍者大叔的信。
我收到了很多人的信,却唯独没有收到纲手的。
纲手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只知道以她的武力值,她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我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她的消息。
我也联系不上她,我对她的近况一知半解,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居无定所。
我和纲手在管理医院的方面出入很大,纲手手段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威信极高也极受尊重,哪怕是错误的方针也不会有人明确地反对。我却和她相反,我虽然脾气差,但显然如果我展示出我的差脾气绝对会被只认纲手的医忍轮番怼到死,所以我管理医院是以分权的方式,博采众长,将权力分给下属,我负责最后的审核和协调。
这么运营下来,居然也不比纲手姐在的时候差很多,甚至有点蒸蒸日上的气势。
我抱着病历,带着新来的小医忍们走进病区,来探视的人里有几个火影楼战术办的,此时在病区门口泡了杯咖啡聊工作。
我找了个眼镜装模作样地架在鼻子上,板着脸随意地点了个小新人:“回答一下卡托普利的使用注意事项和禁忌症、适应症、药物用量。”
那新人似乎还有点怕我,我为了带学生天天装的十分冷漠又凶神恶煞,的确是个招人害怕的模样。
那新人回答的时候,我的耳朵却突然被战术办的几个人吸引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道:“嗯,那边的确是个补给要道。不止如此,我们也必须知道他们的粮草仓库在哪里否则光把那条路给断了,可是没什么大用处的。”
另一个人想了想:“这个还是等黄色闪光大人进一步摸清岩隐底细的好。那个桥的确很可疑,桥洞巨大,如果里面能藏东西我一点也不奇怪。岩隐村本来就擅长土遁,在那附近整个洞窟存放粮草,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最开始的那人微一点头:“你说得对。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早了点,还是得先获得情报再说。“
那个小萌新回答完,惴惴不安地看着我,生怕我骂他似的。我一边听着这边两个人聊天,也把他的回答听了个大概,简单地讲了讲临床上药物应用和查克拉治疗的注意事项后,让他们先散了。
然后我进了护士站找病历,名为找病历,实际上是在偷听这几个忍者说话。
他们有点太不避嫌了,我想。但是这里大家都是值得信赖的,至少在针对岩隐和云忍的方面,所有人都是一致对外。
“这个桥地形也很麻烦,只能拿炸药轰,但是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么厉害的、能把这么大个石桥轰烂的炸药这也太超前了。”那人嘀嘀咕咕地说,“是个技术难题。”
另一人小声道:“岩隐不是有起爆黏土”
“你搞笑呢吧。”另一个人哈哈笑道:“让岩隐自己拿黏土炸自己你可真会想。“
那人也笑了笑,说:“唉,总之炸神什么什么桥的这个技术难关必须被攻克。”
旁边的人立即面色一肃:“别瞎讲地名小心隔墙有耳”
那人迟钝地挠了挠头:“啊神无毗桥怎么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更新啦
不评论我我就哭了,昨天的评论历史新低:3」呜呜呜呜气哭,气哭
、第九十七章
97.
神无毗桥自然没有怎么, 水门那段时间突然忙了起来, 信件变得极其简短。他在信里对我极其罕见地提及了卡卡西和琳的近况,说卡卡西即将升任上忍, 带土十分不满意。
我不禁觉得旗木家的基因实在是很可怕也很可观,水门顺便将卡卡西的上忍申请书寄了回来, 那上面水门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推荐栏, 托我把这个申请书递交上去。
卡卡西今年多大我茫然地想, 然后那天晚上我极其罕见地拎了一瓶小酒去了慰灵碑, 慰灵碑里沉睡着的人一定想要知道这样的消息。
我不知道去世的人能不能看到这世上发生的一切。
但我作为朔茂老师的学生, 作为一个受他们夫妻照拂长大的忍者,必须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这件事。
你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甚至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
我把酒洒在了稻穗的坟前,跪着和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话,继而拿着酒站在了朔茂老师遗体安置的那个普通而无名的坟墓。
到底是这个坟墓安睡着朔茂老师的灵魂, 还是卡卡西执拗的那个衣冠冢呢这个问题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存在在世上的某个地方。
夜风冰凉却又温柔, 我已经比多年前高了不少,一头红发被吹得微乱。
我在卡卡西立下的衣冠冢前坐下, 对朔茂老师说:“老师, 你儿子的ptsd还是没有好过来,你走的太惨烈了。”
惨烈到我现在想起我看到朔茂老师尸首那一幕, 都眼眶发酸。
夜空繁星朗朗,树叶在风中唰唰地动,我把酒水浇在了朔茂老师的坟前。
“喝点吧。”我说, “如果活着的话老师你也该是个没事喝点小酒,跟鹿久一样不对,这个例子有点不恰当反正你活着的话,就是这个年纪了。“
“孩子也差不多是叛逆期。”我自己小酌一口,“你活着就是中年危机的年龄了。”
我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老师。”
我摸上那块简陋的石碑,对老师轻声道:“卡卡西,十分爱你。”
说出爱意从来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无论是少年对少女,还是女人对男人,或是学生对老师、孩子对父母。
我在家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晚秋的寒风吹过,窗户被吹得咕咚咕咚地响,我将毯子卷在了身上。
水门一直都没有回来,这大概是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恋爱,他最长的一次离别。
但是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春天快到了我所等待的,战争的终结即将来临。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了,我想。
我听到小道消息说三代已经开始筹划退休生活,他在木叶山下买了块地,据说是打算去养猴子我听的满头雾水,问了问八卦的人这是真的吗答案是,确实是真的。
三代大人居然很认真地想养一堆猴子。
我那时候认真地想了想,以后如果我退休了我会去做些什么,但是没有答案。
这个问题就交给时间来回答吧,我想。
十二月的某一天早晨,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这种心慌有点毫无缘由,犹如我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但是那天过得相当的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称得上万事顺遂。
我还给水门写了信,告诉他卡卡西的上忍证书已经批了下来,由我暂时收着。但是那几天他破天荒地的没有回复我的信件。
在这之前他也只是接近三天一封而已,路上信鸽耽误之类的原因决定了我绝不可能三天收到一封,所以我起初并没有在意。
直到几天后我被火影办公室的人通知,神无毗桥战役大捷。
神无毗桥位于雷之国和土之国接壤处,自古就是个交通要道,土之国的粮草运输都是走这个桥。其实桥本身不重要,毕竟数学好的忍者一个忍术就能建一个但是问题是他们的补给都在这座桥洞子里。
掌握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就是掌握了这个国家的一切;掌握了一场战争中的粮草主动权,就是掌握了胜利。
火影办公室里的人对我微笑道:“波风上忍和他带的几个孩子把这座桥炸塌了,他们当时面对的岩隐村忍者特别特别的多但是听说波风上忍一个人就把他们全部解决了个一干二净。”
我的关注点完全跑偏,紧张地问:“他没事吧”
那来报信的人自豪道:“波风上忍在这种情况一向如入无人之境,这点小事儿是不会受伤的。”
我终于放松:“谢谢。”
然后我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报信的人想了想:“今天的凌晨,神无毗方的具体伤亡还在统计,但是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伤亡极低。”
我由衷地对他说:“真的十分感谢。”
然后我送走了送信的人,开心地套上了白大褂,去楼下查房,顺便和人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木叶要赢了。
我那天兴致极其高昂,当知道自己这一方终于获得了战争的主导权这对于一个已经在战争阴影里生活了多年的人而言,是个不亚于升职加薪的喜讯。
医院里的每个人听了这消息都极其开心,这种高昂的情绪在医院里如同病毒一般传染,直到下午的时候我微笑着同每个我见到的人道别。
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对群体的归属感极其的强我在路上对每个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微笑,买晚饭的时候我甚至对一乐的手打大叔强调了一番不用找零。
然后我拎着我的竹笋豚骨拉面回家,寒风萧索,我冻得脸色通红,哆哩哆嗦地打开了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家里的灯每一盏都亮着,我愣了愣,继而听见了噼里啪啦锅碗瓢盆砸在地上的声音。
我战战兢兢道:“谁”
然后我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在厨房里蹲着捡盆子,沙哑地说:“是我。”
我:“”
我立刻放下背包冲进厨房:“水水门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我今天上午才听到你在雷之国”
波风水门温和道:“想家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是他回来了,水门回来了。
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是我顽强地忍住了眼泪,并且钻进了他的怀里。
水门身上还带着外面冷风的味道,衣服还没换,手上沾着面粉和水,手足无措又小心翼翼、满是柔软情绪地将我抱了,摁在胸口。
我小声道:“好久不见。”
水门温和地笑了笑:“嗯。”
水门那时候已经把饭做得差不多了。我没有时间纠结他为什么一眨眼就能出现在家里,我太饿了,他把炸虾端上来之后我就开始狼吞虎咽。
波风水门看上去有点轻微的崩裂,他没有脱围裙,也不说话不吃饭,就这么茫然地望向窗外。
我将肚子粗略一填,才勉强有点家常的力气:“水门你怎么了”
水门笑笑:“没怎么,奇奈你快吃吧。”
我就觉得他的神情很可怕,脑海中百转千回,连他外面有狗了这种事情都脑补了一百种可能性。波风水门现在看上去极其的反常,简直像是肥皂剧里出轨的男人。
我思及至此顿时一口饭都吃不下,小声道:“你还是说吧。”
波风水门说:“我没事。”
我顿时脑补了他过会儿掏出房本要和我一刀两断的情形,以波风水门的为人说不定出于愧疚会把房子全给我鬼才要啊波风水门你不把这事儿解释清楚你就不用想安静了
我毫不接受这种糊弄:“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现在魂儿都没了。”
怎么说今天都是木叶大喜的日子,面前的这是个头号功臣,就算他出轨我也尽量只打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