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财大气粗的,我看着我从小相识的姑娘穿着火红的振袖和昔日的队友站在一处,他们的眉角眼梢都是春天的风。
整个订婚典礼的流程却不太像宇智波家高傲的风格十分随意,美琴甚至临时把我抓了上去,逼着我发表感言。
我对着麦克风有点不太适应,下面乌泱泱地一片人,有美琴和富岳的长辈,但更多的是和我一样的年轻的忍者。青山和他的女朋友也坐在下面,他们两人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富岳在台上对我欠扁道:“快说吧,我未婚妻想听。”
下面爆发一阵哄堂大笑,我拿着麦克风,望向一旁的美琴。
美琴穿着火红的振袖,一头乌黑的头发松松挽起,露出了一截白皙优雅的脖子,她看着我温柔地笑着。
美琴现在比我任何时候见过的她都要漂亮。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夸了夸人:“今天的女主角很漂亮。”
美琴在下面笑了起来。
花朵簇拥,我看着那个黑发女孩,温柔道:“刚刚美琴你把我叫上来,想让我发表一下感言。我连准备都没有准备,只好想到哪说到哪了。”
“宇智波美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坐在我的前面,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当然,我那时候也是。”我笑道。
“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指不定因为没有朋友而扭曲了。这么多年你包容我、带着我往前走,我们一起头对头地过了那么多日日夜夜。”
我想起我们一起加班的夜晚。
我柔和地说:“还有更多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讲,我本以为我们未婚的时间还会很长,一起当少女也很好我们一起做一个自由而浪漫的人,但美琴选择了另一条路。”
“美琴从小时候就喜欢着富岳,有段时间那时候我们还小得很,每天思春一般的和我念叨。说b班的富岳君多么的帅气强大。”我揶揄着望向脸色通红的美琴。
“说的时候觉得好像就是昨天似的,可实际上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而且美琴和我不同,她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捏着麦克风,突然十分受触动:“我其实不应该回忆过去的。以前有人说过,大多数人在二三十岁上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剩下的日子都在无尽地追忆和重蹈以前的青春,不停地怀旧。我好像就在这样的痛苦的状态,可是我希望美琴你能和我不一样。”
“宇智波美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着说着眼眶就发了红。“所以我要给你我最真挚的祝福。”
我沙哑地说:“我希望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偿所愿,生活富足儿孙绕膝,每天睁开眼睛都是比昨天更好的一天。”
美琴和我同样眼眶发红,对我说:“你也会的,奇奈。”
真的会吗。我对美琴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是我硬拉出来的。
我很少祝福别人,但是我祝福的那些,似乎全都应验了。
我曾经祝福青山昌火,让他带着我最后送给他的青色花瓣周游世界,认识新的人。这个祝福在木叶四十四年完成了自证。
青山昌火结婚了。
青山昌火结婚的那天我没有去,只是托人送去了份子钱,因为我身份尴尬而特殊我是青山昌火的初恋,这种情况下无论怎么想都应该避嫌。
我一开始连份子钱都不想随,怕给人新娘子添堵,但又觉得作为前队友这样实在是太不像话。
战事没那么吃紧之后一个两个的老同学都开始结婚,医院里也是喜事不断,我一个月工资的大半居然都花在了随份子钱上。我大概已经快被空气中洋溢的狗粮味道逼得脑子瓦特了,在计算了一下工资的去处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约五个月后医院妇产科会很忙,应该提前做好应对。
木叶四十四年春天,春天来了,我却犹如在守活寡。
有时候静下来,在只有一个人的客厅里抱着膝盖发呆,那时候脑海中总是回荡着同一个念头
人生真是不公平。
我不嫉妒他们,也不嫉妒每个正在步入婚姻殿堂或者手牵手漫步在街道上的情侣。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难受更为恰当。
我难受的是我居然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我无法选择我会不会成为一个九尾人柱力,尽管这个身份后是重重的制约和干涉。但是高层决定了,我就被摁着,在肚子里装了个九尾。
而当这些人发现九尾人柱力居然会暴走之后,就干脆利落地禁止了我的出村和生育的权利。
可是我首先是个人,才是个人柱力啊。
越琢磨,我深刻地意识了自己的弱小。
这些人没有勒令禁止初代和水户奶奶的生产因为说实话,妊娠的风险是可以被压制到极其微弱的。但是他们可以勒令我。不让我生孩子,不让我出村,可是我连当上人柱力,也不是我的主观意志啊。
我都意识到了,水门没有道理不知道。
水门只是忍着没有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qwq今天的更新居然也是这么晚
我还说不修仙了呢:3」简直就是自打脸
然后就是91章的那啥不可描述已经开了,大家自己去找找咳咳地指路文案
qaq我必须求一波评论了呜呜呜呜大噶是不是不爱我了评论这么少心慌慌qwq
、第九十六章
96.
那段时间木叶给我的整体感觉就是仿佛整个村子都在蓄力似的, 村里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气氛却一如既往地紧张。
水门仍然是三天一封信,但是他写的越来越简洁, 只字不涉及他目前在做的工作。
以往他给我的信所受的限制不像我给他写的那么多,可是这次, 我不知道是他不愿意写还是他近期又多签署了保密条例, 总之, 他总是在和我说起一些十分普通而琐碎的事情。
“牵牛花开了。”他在信里这样写:“雷之国连绵不断地下着雨, 归期不定, 但是想给你看看这边开的花。”
我提笔回信:“木叶开了玉兰。”
然后爬上窗外的树掰了朵新鲜的花压了压,塞进了信封里,信鸽腾飞而起,天穹空旷寂寥。
三天后波风水门毫无情趣地回信:“玉兰花看到了,颜色有点儿像屎。”
我:“”
我看着窗外的白玉兰, 人家在枝子上开的如同冬天的雪,心中十分愤愤不平, 觉得波风水门是来挑事儿的。
但是他信里整整齐齐地给我塞了一枝迎春花。我把那枝迎春花夹进了书里,和他给我的红石头手串放在一处。
美琴看了这封信哈哈大笑:“玉兰干了就是屎的颜色, 你也是真敢想, 把这个塞信封里。”
我:“”
我觉得我可能缺乏一点生活常识。
其实信是一种很浪漫的东西,水门会在信里写一些很含蓄的思念。波风水门不是个喜欢表达自己情绪的人, 他对我说过的最激烈的一句话也不过是想让我把后半生托付给他而已。
至于喜欢,他可能说过很多次,但是他唯一承认的一次是被忍者大叔逼着, 憋憋屈屈地说出来的。
我就随意得多了,喜欢就是喜欢,我以前连强奸他这种话都敢挂在嘴边,没道理连个喜欢都不敢表达所以水门写回来的叫家书,我寄过去的信是情书。
由书信维系的爱情是温暖而心酸的,我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是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别无他法。
我问美琴:“如果战争结束了,你和富岳那小子会去做什么”
美琴想了想,胸无大志道:“那就干脆利落一点,把证扯了横竖我也到了晚婚年龄,他比我年纪还大点儿,是时候生娃养家了。”
我说:“你还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起码也立下誓言说要升任上忍好吗”
美琴往我沙发上一躺,懒洋洋道:“上忍太累了,我没那个能耐,回家欺负富岳比较爽。”
我难以置信道:“你说出来了吧你刚刚说出来了吧果然你的温柔贤惠都是装的”
美琴说:“我哪能像你啊,奇奈你的傻从来都是真傻。我告诉你,我可能耐了,甚至都到现在了宇智波富岳都还没意识到我每天都在剥削他、奴役他、他让我不爽了我甚至会折磨他的神经他不仅没意识到,还觉得我特别崇拜他呢。美丽的错觉。”
我:“”
我几乎想跪下来求美琴教教我怎么对付核桃吃多了差不多是个人精的男朋友,但是美琴立刻看穿了我的意图,对我斩钉截铁道:“放弃吧,你学不会的。”
“奇奈宝贝儿你呢就是太傻,又被波风水门那人精似的人物惯了这么多年,对付男朋友的心智都快退化到幼儿园去了。”宇智波美琴懒洋洋地摸了摸鼻子:”再说你家那位和富岳那二愣子是一个级别吗别想了,小心别被他欺负哭了就行。“
我绝望道:“美琴你瞎讲。我才不是这种废物。”
美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行吧。“
然后我垂死地挣扎,试图把上忍这个吃力不讨好但是显然地位比较高的头衔安利出去,对美琴说:“可是上忍工资高好多啊。”
美琴想了想,对我说:“我们宇智波不缺钱。”
我:“”我怎么忘了宇智波富岳是个富二代呢连美琴历来都是比我富裕的。
我登时觉得我和波风水门可真是一穷二白,实在是太惨了,在木叶可以说是一点儿根基都没有还好我有点儿眼光,在房价低谷时抄底买了套房子,要不然堂堂火影候选人和木叶医院副院长,搁到如今连个房子都买不起,说出去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美琴笑起来:“波风要好好工作啊。”
我憋屈道:“我会告诉他的。”
水门回信一如既往地三天一封,但是他这次的回信,我都能想象得出他憋笑的脸。
他写:“好啊,要肩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会好好赚钱养家的。”
在背后偷窥的小护士看到那句话嘻嘻嘻地笑着散了,我羞耻得原地从头红到脚。
这这人怎么这么不着调啊,连这种话都说得好像在调戏人似的,波风水门他这种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木叶核心价值观,这种人一点也不适合当火影。我脸红得仿佛烧了起来,把信粗暴地塞回了信封。
然后我摸到了信封里装着的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将信封倒转,叮铃一声倒出来个小小的铁片,上面刻着波风水门的名字和片假名,还有生卒年月。
是个狗牌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又把信展开,才发现水门在信的末尾写了一句:
“回去给你补成戒指。”
我看得眼前一片模糊,憋着眼泪回办公室窝着,心里前所未有地、开始期待战争的结束。
这个时代啊。
我想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是说万一,我和水门有了孩子的话。我一定要在他长大成人之后将我和他的父亲写过的所有信都给他看。孩子小的时候则要掖着,但是长大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何为爱人,何为被爱。
在这样时代的浪花里我和水门坚持着、无论如何都握紧着彼此的手,我们从孩提岁月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过,逐渐地成长为一个能承担起家庭重任的、可以被信赖的人。
我在收到水门的铭牌的那天,突然开始前所未有地期待、等待着天空放晴,一切都归于和平的那一天。
木叶医院依旧忙碌不堪,而且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失去了最后的年龄庇护所,但是好在我越来越有纲手当年的风范,越来越凶,以至于后来没有人再敢跟我找事。
日常十分平缓,但与众不同的是,我某一天居然在水门的来信里,发现了忍者大叔潦草而简单的纸条。
这是忍者大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我写信。
他依然是不记得我的名字的,也不记得任何人,说起水门只说那小子。
第一件事,忍者大叔说他总觉得自己上了年纪,说想见见我,让我随信寄一张照片过去。
而且他总算别别扭扭地承认了那小子人还不错懂得疼人,就是不满这人实在是太过聪明忍者大叔说,以他小时候忽悠我的经验,我玩心眼绝对玩不过他。
我看到这里就很生气,一个两个的,无论是美琴还是忍者大叔,都这么看不起我,我还非得立下誓言玩过波风水门不行。
然后我又往下看,忍者大叔居然提起了他逐渐归拢的记忆。
人年纪大了,可能那时候受的创伤也在逐渐好转。忍者大叔自嘲地提起他似乎是伤了脑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似乎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