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和淡淡的香气。烈风闪电般落于主殿前的台阶上,长剑直指韦庄,冷冷道,“放开她,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就凭你?”韦庄嗤笑,一挥衣袖,二楼突然冒出十几名弓弩手,个个端着弓弩向下对准烈风。
“烈风,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这里,还有两把刷子。只可惜,今日要葬生于此了。”月溪站在弓弩手的背后,妩媚的脸上笑意盎然,眼中泛着兴奋激动的光芒。
“谁死,还不一定。”烈风淡淡说道,视线掠向被韦庄搂在怀中的林小夕,勾唇道,“有我在,不要害怕。”
他的眼神,那般坚定,林小夕笑了,有他在,她从来没有怕过。
双方还在僵持,火焰随着风势渐长,空气里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烈,林小夕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去,韦庄一把搂住她,一边躲闪烈风的攻击,一边急切地大叫,“大家屏息,烟里有迷香。”
还是晚了一步,二楼上的弓弩手纷纷倒地,月溪慌忙盘腿坐在地上,屏息凝神。韦庄在黄玉拼死守护下,抱着林小夕突围而出。
恍惚中,林小夕感觉韦庄将一颗米粒大小的东西塞到她的嘴里,她拒绝吞咽,但那东西竟然像虫子一般自己往她的喉咙爬,她想将它抠出来,但是浑身无力,干呕了几下,那东西就已经爬到她的胃里。
她勉强睁了睁眼,“那是什么?”
“绝情蛊”韦庄吐出三个冰冷的字,匆匆将她放到椅子上,打开卧室里的密道,然后消失了。
彩衣楼的侍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烈风追着韦庄到了后殿。当他找到林小夕的时候,她已经靠在椅子上昏睡过去。
烈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眼中聚拢复杂的神色,炽热的吻一个个落在她的脸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温柔辗转,极尽缠绵。
追出密道的属下回报,在密道里捡到一张ren皮面具,韦庄黄玉等人已经不知去向。烈风将ren皮面具戴在银色面具之上,镜子里,赫然出现韦庄的脸。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嫁给我
在烈风的怀中醒来,对上他温柔的眼神,林小夕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撞上马车顶。
烈风见她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满腹柔情,手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温柔地替她揉着头。
林小夕像无措的孩子,垂着头,拉着他的衣摆,紧紧攥在手中。
“烈风”
“恩?”磁性的声音带着宠溺的意味。
“烈风”又低低地唤了一声。
烈风等了半晌没听到她的下文,便在她额头轻轻一弹,轻笑道,“是不是想我了?”
林小夕忽地张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哽咽道,“你没事,真好。”
“傻瓜!”烈风紧紧拥住她,满心柔软,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像是发誓一般坚定而沉稳地说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林小夕被他的话惊得恍然清醒,她在做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对他产生心动的感觉,还对他投怀送抱,她一定是疯了!
用力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但是很小心地没有挤压到她的肚子,哄孩子一样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动,小心伤到孩子。小夕,我们回金陵成亲,好么?”
金陵是听风堂的总部,现在他们就在去金陵的路上,听烈风说,这次营救她的人,都是他秘密从金陵调来的高手。
林小夕坚决抵抗,她虽然刚才莫名其妙地对烈风投怀送抱,但是成亲这种事岂能草率。何况,她不想嫁给一个只因为同情而娶她的人。
烈风眼中不甘与恨色交织,一口咬住她的手指,恨恨道,“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差点把命都赔上了,居然还说我是同情你。”
林小夕愣神。
“如果每次同情女人都要娶她,那我岂不是娶了一屋子。”烈风张嘴,再次咬住她,不过这次是她因为惊讶而略略张开的小嘴。
“如果每次同情女人都要娶她,那我岂不是娶了一屋子。”烈风张嘴,再次咬住她,不过这次是她因为惊讶而略略张开的小嘴。
他把她整张嘴含住,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唇,再用力地吮。她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陌生的酥麻感激遍她的全身,恼怒地挣扎,却被他强壮的手臂牢牢钳制在怀里。他的舌闯入她的小嘴里,灵巧地纠缠住她的舌,或浅或深的吻,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像是干涸的鱼无力地趴伏在他身上。
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坚硬的胸膛传来的热度,以及在她的腰间流连的大手,她的身体莫名的灼热,不耐地扭了扭身体,顿时感到某个滚烫的硬物顶上自己的大腿。
“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她的脸刷地红了,迷蒙的眼神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墨色的眼中交织着浓浓的欲望,从鼻尖以下裸、露在面具外的面部肌肉紧紧绷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抱着她,沉沉地呼吸,她不敢再乱动,乖乖靠在他怀里。马车里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烈风并没有带她去听风堂的总部,而是将她安顿在栖霞山脚下的莫愁湖畔,金陵的秋天很美,蔚蓝的天空,澄碧的湖水,纷飞的落叶,像一幅温馨的画卷。
湖畔的楼阁清静雅致,看似与世隔绝,但站在阁楼上便能将城中景象收入眼底。
林小夕一下马车,便喜欢上这个清净的地方。烈风打横将她抱入怀中,她急忙挣扎,怕被人看见。但他毫不在意,抱着她大摇大摆迈进院子。进去之后林小夕才知道白担心了,院子里干净整洁,阁楼上的桌子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香茗,却没见到半条人影。
烈风将她放入铺着厚厚毛毡的贵妃椅中,手往旁边一伸,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仆人,立刻将一件大氅恭恭敬敬地放到他的手中,然后迅速消失。
林小夕咂舌,烈风将大氅披到她的肩上,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耳后,抿唇笑道,“知道你不喜人多,他们都在暗处,需要什么,告诉他们便是。”
林小夕心里暖暖的,靠在他的手臂上,轻声说道,“烈风,不要把我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我会被你惯坏的。”
烈风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你本来就是公主,是我一个人的公主。惯坏了,有我担着。”
她鼻子酸酸的,想落泪,喃喃道,“可是我怕,怕有一天,这些美好的东西都会破碎。”不知怎的,她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一切就像做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身在异时空无依无靠的女子。
她迷茫无助的表情,在他心里划过尖锐的疼痛,他搂紧她,想给她一个完美坚定的许诺,但是嘴唇动了动,说出口的却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爱,林小夕很震惊,抬头,看到的是他充满笑意的眼睛,他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说道,“嫁给我,小夕。”
林小夕瞪大双眼,下一刻,嘴巴也长得圆圆的,她竟然看到一竹篮颜色各异的花瓣凭空飞向阁楼,突然,花篮一翻转,花瓣纷纷飘落,像是一场细雨将他们两人包围。
烈风单膝跪在她的面前,牵着她的手,深情地凝望着她。
她的心砰砰直跳,等反应过来,手指上已经被他套了一枚蓝宝石指环。
他笑吟吟地说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结发妻子了。”
林小夕猛然回神,大声抗议,“不行,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你!”
他吻了吻她手上的指环,扬起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戴着一枚同样款式的指环,坏笑道,“但是你已经戴上我的指环了。”
她那是被他太过现代的求婚方式惊到了,所以忘记拒绝,林小夕使劲将指环拔下来,正色道,“烈风,我不能嫁给你。”
“为何?”烈风声音一沉,双手箍着她的手腕生疼。
林小夕叹息,“你还记得我在路上问你的,关于绝情蛊的事情吗?韦庄喂我吃了绝情蛊。”
绝情蛊,是专门用于控制情人的蛊,需要蛊主用自己的精血饲养七七十四九天,喂给所爱之人吃了以后,便能与她心意相通,即使她走到天涯海角也能寻到她,如果她背叛他,与其他男人寻欢作乐,那个男人必死无疑。
烈风揉了揉她的头发,玩笑般说道,“你问我的时候,我已经猜出来。你放心,在解蛊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林小夕苦笑,“解蛊需要饮用韦庄左胸的鲜血,可我们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解蛊?反正这蛊,于我没有太大的伤害,你还是找一个正常的女子吧。”
他紧紧抿着唇,眼中压抑着怒火,“我不许你放弃,我说过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不顾她的挣扎,将指环重新套到她的手指上,带着怒气拂袖而去。
林小夕抚摸着挣扎时被指环刮伤的手指,心里一阵委屈,明明是为他着想,他却不领情。粗鲁又霸道,脾气也不好,她才不要嫁给这种人。愤愤地将指环再次拔下,扔到地上。
走到楼梯口,忍不住回头,指环安静地躺在地上,泛着蓝色的光芒。狠狠心,下了两级台阶,终究折回,捡起指环握在手心里。她安慰自己,她只想亲手还给他而已。
月光下,床上的人轻蹙着眉头,似乎睡得并不安慰。
烈风脱下鞋,躺到她的身侧,将她搂入怀中,她无意识地靠近,头蹭在他胸口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秀气的眉,缓缓松开。
心中积攒的怨气一扫而空,紧了紧怀里的人。白日里他虽然负气离开,但一直命暗卫护在她左右,知道她犹豫了很多次,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并不是对他没有感情?轻轻抽出她的手细看,修长的无名指上有好几道红红的刮痕,心疼地吻了吻,掰开她握紧的拳头,掌心是那枚指环。那对指环是他的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让他送给心爱的人。
这一夜,林小夕睡得出奇地好,醒来时已经是巳时,她发现原本握在手中的指环又跑到自己的手指上,手指上的红痕也已经消失不见。
一听到她醒来,就有两名侍女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整理完毕,又有侍女端来丰盛的食物。侍女将饭菜布好,欠身行礼道,“夫人,公子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会晚一些回来。夫人用完膳请随奴婢去书房,公子已经为夫人准备了很多书籍打发时间。”
夫人?!林小夕怒极反笑,那个男人越来越过分了!
烈风晚上回到别院,看到林小夕的房间门大开,灯火通明,林小夕正襟危坐,面色阴沉。他紧走几步,关上房门,随手取了一件大氅披到她的身上,握着她微凉的手护在手中,说道,“晚上风凉,怎么也不多穿点?”
林小夕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来,神色不变地往外走。烈风忙跟上她,在她开门之前挡在门口,问道,“怎么了,不高兴?还是闷得慌,我明天陪你逛一逛好不好?”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娘子求负责
他语气温柔,深深地望着她,她差点沦陷,握了握拳,冷冷地说道,“烈风,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强迫!”他怎么能和韦庄一样,从来不顾及她的意愿,所谓的爱,就如此的粗浅。
烈风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她,见她冷漠无情的模样,不由冲上几分火气,但仍努力压制着,扶着她的双肩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何生气?”
林小夕冷笑,将指环扔给他,“我说过,我不嫁,麻烦告诉你的人,我不是什么夫人!”
原来是为了一句称呼闹别扭,烈风哭笑不得,仔细一想,如果逼得太紧只会将她推得更远,于是,他调整情绪,柔声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想你道歉。”扫了一眼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扬声吩咐下人准备一桌热的饭菜。
桌上全是她喜欢吃的,他亲手替她夹菜,她开始还撑着,继续冷着脸,但见他耐心地哄她,心里过意不去,装作不在意地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他的碗中。
烈风眉眼都是笑意,见她不看他,埋头吃饭,也不点破,仔细地将鸡腿啃得干干净净。
从那以后,别院再没人称林小夕“夫人”。烈风每晚都会在她入睡之后进入她的房间,将她搂在怀中,陪她一起睡,然后在第二天她醒来之前离开。
或许因为怀的孩子是圣子,比较特殊,前三个月林小夕丝毫没有妊娠反应,该吃吃该喝喝,但孩子在长到四个月大的时候,她竟然厌食、呕吐起来,只要吃进一点东西,就吐个不停,眼看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烈风心里也着急。抱她在怀,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夜未眠,第二天,他让人快马加鞭送信到京都。
两天后,东方珏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带来了一堆各种各样的药,有补身体的,也有止吐的。
当东方珏突然出现在林小夕面前的那一刻,她呆愣住,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抚在她清瘦的脸颊,他说,“你瘦了!”
熟悉的眉眼,复杂的眼神。
林小夕心底的某跟弦猛地一跳,她僵硬地侧头,撇开他的手,视线转向站立在门口的烈风,温婉地笑道,“夫君,老朋友到访,你怎么站在门口,也不迎接?”
“夫君”二字很是受用,烈风的唇角弯了弯,眉眼间溢满笑意。
他走近她,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东方珏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两个多月前她不辞而别,没想到如今已为人、妻,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晚上,烈风替东方珏接风洗尘,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渐渐喝多了。
烈风眼神迷蒙,踉跄着起身,要和东方珏喝个痛快,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林小夕连忙扶住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东方珏醉意朦胧的眼中一闪,勾唇苦笑,他看得出来,烈风对她很好,他们在一起,应该会幸福的。
东方珏摇摇摆摆地起身,告辞,回到房里,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坐在烛火下,沉默良久,执笔写下几服安胎强身的药。
林小夕吩咐下人扶烈风到他的房中休息,自己也在丫环的服侍下安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一会儿是东方珏醉眼朦胧的样子,一会儿是烈风喝醉后的样子。( 平南文学网)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夜风带着浓浓的酒气灌入屋中。
林小夕皱了皱眉,“是谁?”
“娘子!”醇厚带着鼻音,还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声音。
随着沉重而不稳的脚步声,烈风高大的身躯已然闯入林小夕的视线。他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衣襟被拉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黑发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散落下来,漆黑的眼珠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蓝翎、绿玫”林小夕扯起嗓子大喊,都跑哪去了,怎么任由喝醉酒的人到处乱跑呢?
“她们都被我赶走了”烈风倚在床头,憨憨地笑。
他扔掉鞋子,往床上爬,林小夕伸出腿想将他踹下去,想了想,又缩了回来,万一踹出好歹,她可没有力气将他从地板上弄上来。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烈风已经爬到她的身边,钻到她的被子里,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拖到怀中。
“喂,你放开我!”
“我不要,你是我的娘子!”烈风抱着她撒娇,微微嘟起的唇瓣闪着诱人的颜色。
不得不说,他撒娇的样子,很可爱。
跟喝醉酒的人,别指望讲什么道理,她只不过想利用“夫君”这称呼与东方珏彻底断绝关系,哪知他会如此在乎。
林小夕挣扎几次没有挣开,反倒将自己累得够呛,也不知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他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脸,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感觉到莫名的安全和舒适。
他双眼微眯,紧抿的薄唇微微勾着,银色的面具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林小夕伸手,抚摸着冰凉的面具,其实,她很想看看面具下藏着怎样一张脸。
指尖静静摩挲,滑到面具的边缘,感受到他无意识将自己搂得更紧,心,突然软得跟棉花糖一般,轻轻吁出一口气,将手收了回来。
终有一天,他会愿意将他的真面目呈现在自己面前。她低头的那一瞬间,并没有看到他倏然睁开的眼中莫名的失望。其实,他是渴望她亲手摘掉他的面具,但同时又害怕她看到他的脸。
一日的困倦席卷而来,林小夕枕着他的手臂,缓缓入睡。
听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声,烈风睁开了双眼,灼灼的视线,望着怀中人安详的睡颜,融着浓浓的宠溺。
第二日一早,东方珏便向烈风二人辞行,既然来到金陵,他也有必要去南宫府探望两位老人。临走之前,他留下好几副药方,详细说明孕妇禁忌的食物和药物,烈风一直用心倾听,遇到疑问还提出来,东方珏看到他认真学习的态度,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欣慰,如果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他希望烈风让她幸福。
烈风亲自将东方珏送至别院门口,林小夕独自一人爬上阁楼,倚靠在栏杆上,望着东方珏骑马远去的背影,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柔和而温暖。
她知道,她的初恋已经埋葬在这带着露气的深秋早晨。
眼眶,不由湿润。
一双手臂自身后将她揽入怀中,烈风的头贴着她的脖子,呼出的热气搔得她的耳朵痒痒的。
“看什么呢?”他的嗓音带着几分迷醉。
林小夕指了指天边的红日,轻笑,“日出。”
烈风抱着她的身子晃了晃,声音糯糯的,“娘子——”
林小夕轻啐一口,“谁是你娘子?”
“我不管,昨晚都抱着我睡了,娘子要负责!”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神了!语气一抬,甚是不悦,“你是不是男人?”
烈风邪笑,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为夫是不是男人,娘子验身不就清清楚楚了嘛!”抱着她蹬蹬蹬地下楼,直奔卧房。
林小夕蹬着两条腿叫道,“混蛋,你放开我!”
府中的守卫和下人都神出鬼没惯了,即使有几个在外游荡的,看到这副情景也慌忙躲避,不敢蹦出来破坏一幅完美的画面。
烈风抱着她如过无人之境。踢开房门,将她放到床上。
林小夕警惕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如临大敌一般。烈风扑哧笑了,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送至她的面前,“这药须趁热喝。”
原来是赶回来喝药,林小夕松了口气,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要,这药好苦!”
“已经加了蜂糖,保证不苦。”温和而耐心,像是安抚小孩子。
林小夕迟疑着接到手中,喝了一口,哇地一口吐到地上,吐着舌头叫苦,烈风拿过药碗,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突然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半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暧昧地笑道,“娘子真不听话,偏要为夫用这种方式喂你吃药。”
一碗保胎药,一半到了她的肚里,而另一半则留在烈风的肚子里。
林小夕从来没有意识到男人可以像烈风一样赖皮。
自从醉酒那晚以后,他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爬上她的床,即使她当时将他踹了下去,并亲手拴门,第二天睁眼,仍旧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窝在他的胸膛睡得衣衫凌乱。
而他,面对她愤怒的目光,眨着惺忪的睡眼,鼓着腮帮,无限委屈,“娘子,你昨晚又睡了我。”
看着镜子里莫名微肿的嘴唇,脖子上冒出的几颗草莓,白痴都知道是烈风昨晚偷偷种下的,林小夕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外界并不知道林小夕的去向,烈风对外称盟主在闭关,暂时由他代理盟主一职。
烈风越加忙碌,他不光要忙听风堂的事情,还得解决武林中的大小事情。
据报,西廊国和大齐国边境有异动,西廊国秘密派兵驻守在天山脚底,而大齐国也毫不示弱,驻扎在边境的守军日夜巡逻,国境出入也严格许多,即使普通的通商还在正常进行,但剑拔弩张的味道甚是明显。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烈风,谢谢你
西廊国国内的局势风云诡谲,太子北庭舒望的母亲丽妃突然自己请命到普陀寺吃斋念佛,为民祈福。北庭舒望在朝堂上,一反以往日的张扬骄纵,开始走低调路线,一向病怏怏的三皇子得到神医治疗,日渐好转,在朝堂上深知灼见,很是得皇帝赏识。
金陵第一场雪,一点一点落在大地,染白了树的容颜。
书房里,炉火旺盛,灯火通明。烈风坐在书桌后面,看完手中的密函,将它扔到炉火里烧为灰烬。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丽妃突然离宫定是与二十年前北庭舒云刺杀皇帝一案被重新彻查有关,北庭玥倒是隐忍,居然装病十五年,不过也亏得他装病,不然也会落得和北庭舒云一样的下场。
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敲击,深邃的眼中寒意流动,突然,一阵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看清楚推门而入的人,烈风立刻起身向她迎去,一边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腰,一边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扶着她往里走。略带责备地说道,“你怎么来了,天寒地冻,可别冻坏了身子!”
林小夕在他的搀扶下坐下,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微微笑道,“知道你还没有用晚膳,我让厨房给你熬了鸡汤,热热身子。”
外面已经天黑,路湿滑难走,她又挺着大肚子,烈风想想就觉得后怕,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想要责备又不忍,只说了一句,“以后这些事情交给红绡去做就好。”
“哦”林小夕垂着头闷声应了一句。
烈风将下巴抵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说道,“怎么了?”
林小夕抽了抽鼻子,“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
在别院住了将近两个月,他一直对她呵护备至,而她似乎也已经习惯他的宠,他的温柔。单方面的接受而没有付出,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为他做一点事情,本以为他会很高兴的。
烈风亲吻着她的下巴,她的唇角,轻笑道,“傻丫头,我当然很高兴,但是我不希望你冒一点险!”
林小夕红着脸推他,“行了,一会儿饭菜凉了。”
烈风不理,吻上她的唇,好半晌才放开她。
安静地坐在炉火边,看着他吃饭,林小夕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一位妻子,幸福地看着丈夫享受自己亲手为他做的食物。
吃过饭,烈风弯腰将林小夕抱了起来,林小夕没有拒绝,从红绡手里要来灯笼,亲自为他照明,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看着他熟悉的下巴,心里暖融融的。
从书房到卧房并不远,但烈风抱着她,每一步都走得极用心,昏暗的烛火将他唇边的微笑勾勒得柔和无比。
他陪她睡觉,似乎已经成为定制。
最开始是因为他的无赖,后来却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他的怀抱。有一回,烈风因为处理武林中的事情去了一趟衡山,他不在的那三个夜晚,林小夕怎么也睡不好,抱着枕头也无济于事。他回来的当晚,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片刻她便进入梦乡。从此,她就默许他爬上她的床。
林小夕夜里睡得不是很好,隆起的肚子翻身很不方便,只能保持一个姿势,每当在睡梦中不耐地扭动的时候,烈风就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帮她翻身,每夜总会重复好几次。
怀孕以后,林小夕的身体丰满了许多,虽然是冬天,穿着素锦睡衣,但丝毫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怀中的她,肌肤白皙如雪,顺着敞开的领口依稀可见熬人的莹白,睡梦中,无意识乱摸的小手,她的一切,都在魅惑着他。烈风只觉得一股热流浑身乱窜,美人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遭受的煎熬可想而知。
每晚,她缩在他的怀里,长着小嘴呼吸,温软的小手揪着他胸口的衣服,他都想不顾一切地冲动。
可是他必须忍耐,他趁她睡着,偷偷亲她,在她身上种满他的印记。
孩子六个多月的时候,林小夕的双腿开始浮肿。
每天晚上,烈风都能听到她微弱的呻吟声,心里一阵阵不舍。他悄悄起床,蹲到床前,慢慢地揉着她浮肿的腿,从大腿到脚趾,每一处都没逃过他的“魔掌”,再加上他对人体岤位的了解,或按或压,酸胀的腿顿时舒服许多。
她还开始嗜睡,有时候直到中午,烈风处理完公务回来,发现她还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担心她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了,硬是将她从床上挖起来。
林小夕倒好,眼睛都不带睁开的,抱着他的腰,继续睡。
“娘子,快醒醒,为夫带你去吃东西啊!”知道她每次听到他叫她“娘子”就会炸毛,烈风故意刺激她。
“不要烦我,我要睡觉。”但她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嘀咕一声,在他怀里拱了拱,继续睡。
“娘子,过两天就是除夕,为夫带你去逛灯会好不好?”好久没有出去玩,这一条一定吸引她。
但她咂了咂红扑扑的小嘴儿,无力地拍着他的胳膊抱怨,“不要去啦,我好困!”
太不对劲了,居然连玩都对她没有吸引力,可要知道,她早就吵着要逛金陵,因为天气的关系,他一直拦着不让,她还冷战了好长时间,现在居然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利用?
烈风不再管她愿不愿意,将她拽坐在腿上,让蓝翎拿来洗漱用具,亲自伺候她洗漱。
洗漱完了,她还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睡得一脸舒适。
绿玫奉上林小夕的衣服,烈风想了想,还是让她们帮她换,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自制力。
好不容易等她穿戴整齐,烈风用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她坐到饭桌前。
将勺子里的粥吹了吹,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才喂到她的嘴边。温柔地说道,“乖,张嘴。”
林小夕无意识地张嘴,吞咽,动作机械。但是烈风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眼神倏然一沉,强烈地想吻醒她,不要她睡得那么无辜。
低头,却吻不到她,他们之间被一个大球顶着。
突然,那个大球动了动,林小夕倏然睁开双眼,抱着肚子尖叫道,“他他他,踢我了。”
烈风忍禁不俊,脸贴到她的肚子上,温柔地抚摸,轻声说道,“宝宝真乖,知道该让娘亲醒了。”
“圆球”似乎听懂他的话,有节奏地动了几下,惊得林小夕捧着肚子,没好气地瞪眼,“哼,小兔崽子,居然跟着外人一起欺负你老妈。”
烈风囧了,傻丫头气疯了,居然将她自己骂进去。
林小夕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彻底清醒,像女王一样,在烈风的伺候下吃了午饭,接受他安排的郎中的把脉,确定她身体没事,烈风才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圣胎的缘故,所以她才嗜睡了些。
经过一个冬天,林小夕觉得自己圆润得像球一样,除了肚子,脸蛋、胳膊、大腿,全都粗了一圈儿。
“都怪你把我喂养得太好了!”靠在烈风怀里,喝着他喂到嘴边的补药,林小夕忍不住埋怨。
烈风笑道,“这样才好,孩子健康,你也有力气生产。”
林小夕撇嘴,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万一孩子被养成巨型婴儿,她得多受罪啊。
烈风放下瓷碗,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日阳光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小夕点了点头,现在烈风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孕妇应该做什么,禁忌什么,她以前还好奇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直到有一次在书房里发现一本专门讲解孕妇调理知识的药书,这才明白过来。
孕妇需要适量运动,他便每日扶她散步,在她累了的时候,抱着她回房。
四月的天,阳光温暖。
烈风扶着她的腰,逛到别院门口。极目远眺,金陵城笼罩在柔和的阳光下,温馨而宁静。林小夕靠在烈风的手臂上,心底莫名涌起不安,孩子快要出生了,他该来了吧?他不是想利用孩子寻找神器吗?
烈风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怎么了?”
林小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烈风只当她担心生产,患上了她以前戏说的产妇忧郁症,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声线温柔,“别担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大夫和稳婆。”
林小夕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烈风,谢谢你。”
烈风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别院的气氛也凝重起来,烈风几乎时时刻刻陪在林小夕身边,他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他便说笑话逗她开心,自己却紧张得晚上睡不着觉,守着她就是一宿。
一日,刚吃过晚饭,林小夕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烈风叫了一声“来人”,一名稳婆和一名女郎中,以及蓝翎绿玫她们就进来了。
烈风将林小夕抱到床上,稳婆准备好东西,见他还蹲在床头安慰林小夕,忙说道,“夫人这就要待产,请公子到外面候着。”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被抢走
按照习俗,男人不能留在产房里,不然不吉利。
但烈风丝毫不为所动,握着林小夕的手,一边擦着她额上的汗水,一边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阵痛袭来,林小夕几乎不能呼吸,但有他在身边,心里安定许多,抓着他的手,指甲已经嵌入他的掌心,但他面不改色,还将另一只手递到她的嘴边,“如果痛,就咬着。”
眼泪刷地流下来,一半是痛的,一半是感动。
伴随着一阵阵剧痛和惨叫,烈风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但他没有哼一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看着她疼得大汗淋漓失去控制的样子,烈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