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微笑着摇了摇头:“呒嗯,不是捡来的,是从你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来的。——这是我之前帮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那小姑娘见杨帆把碗中的水喝干净了,于是又拎过水瓶给她倒了一碗,然后回到她的身旁盘膝坐下,继续给她当着靠背:“起先我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就是刚才被你吓到的时候,见你好久都没有追来,我就回去看了一眼,发现你昏倒在了沙滩上。
然后我就把你的东西,就是这个罗盘——噢、对了,还有这个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然后我就把它们放在了你的身边,想着就这样让你自生自灭好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你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千万别他妈涨潮哇,阿门’。
然后我就很奇怪呀,心说自己为什么能够听得懂你说的话,所以就试验了一下,发现在拿着这个罗盘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竟然可以听得懂你说得话。”
“噢——哪路猴多……所以你后来就趁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套出我□□密码来了?”
杨帆端起陶碗喝了一口水,然后略施威压地逼近那个小姑娘,面色森然地冷笑道:“从实招来吧,洒家保证打不死你。”
“呃啊?!——没……没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得那个‘□□’是什么,我……我连‘发卡’都没有呢……”
“噢——那你问了啥?”
“我……我就只是问了一下你的性别……因为这个比较好判断……若是能够听得懂,也与事实相符,那就……那就应该是另有隐情的……吧?……”那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噢……那我说啥了?”杨帆追问道。
“你说了一句‘老娘当然是女的’。”
那小姑娘字正腔圆地据实以答,不带有丝毫感情,就像谷歌翻译一样,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蹦。
“我去……”杨帆囧。
“嗯?你要去哪里?”小姑娘不明所以。
“上茅房!——”
说完,杨帆便将手臂撑在地上,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带着罗盘和多功能刀出了帐篷。
而那小姑娘则是讷讷地呆坐着,傻傻地歪着头,微微地张着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杨帆的背影消失的那个地方。
半晌,她方才喃喃说道:“这个人……好奇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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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是闻着熟悉的味道醒过来的。
至于这个“熟悉的味道”,自然是之前闻到的汤汁的味道了。
这时的香气,也较之于先前更为浓郁了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杨帆饿急了眼产生的错觉。
半晌,杨帆才将无力地睁开眼睛。
她似乎觉察到了有人在自己的身边。
于是,她转头向旁边望了一眼。
嗯,还是方才的那个小姑娘。
“所以说……你这是又把我给拖回来了啊?……真他妈要命了……你说你刚才跑啥跑啊,我还能吃了你嘛?……”
杨帆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直差将眼珠子从眶子里面甩脱出去了。
接着,她又转过头去,继续仰面朝天,吊着一嗓子特别浮夸的话剧腔,有气无力地念念有词起来:“啊,我好饿啊。……这位亲爱的、可爱的、像赵灵儿一样的小妹妹啊,你是否愿意告诉我,‘我想吃饭’这句话应该怎么说。……”
“喏。”
那小姑娘抿唇一笑,无视杨帆浮夸的演技,只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坐下,然后递给了她一副碗筷。
土陶烧制的粗陶碗里,盛着大半碗米饭。
虽然北方出身的杨帆是虔诚的“面食主义者”,但是饥饿当前,已是容不得她“坚持立场”了——既然已经上升到了信仰的层次,那么这种行为就不能被称作是“挑食”了。
于是,被迫动摇立场的杨帆就一把夺过碗筷,恨不得一口将这不大的小碗给吞了似的,吭哧吭哧地狼吞虎咽起来。
“你真奇怪,吃饭竟然不浇汤汁,也不怕被噎着么?……”那小姑娘看到杨帆这副几百年没吃过饱饭似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我他妈都好饿死了好嘛?……那号儿吃饱了撑的才挑食,我这号儿饿死鬼投胎的,都恨不得把这碗给吃喽!——”
从小被培养得讲文明、懂礼貌的杨帆,条件反射似的停下筷子,吞下嘴里的饭,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回答了那个小姑娘的问话。
接着,杨帆又捞起碗筷,继续不顾形象,饿狗刨食儿似的死命地往嘴里耙拉着米饭,直把她的腮帮子给揎得鼓鼓囊囊的,活像个塞了满嘴豆儿的仓鼠。
“噗!!——”
但闻一声难以名状的闷响。
当然,这并不是放屁,而是杨帆的咀嚼肌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就像便意来袭夹不住屎的括约肌一样,惊愕来袭,以致杨帆的咀嚼肌没有夹得住她嘴里的那许多米饭。
正在那里埋头猛吃着,忽然的一个闪念,杨帆“biu——”地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哎呀!——你……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呛到了?……”
被杨帆这突如其来的喷饭事故给吓了一跳,那小姑娘呆若木鸡地愣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把一方手帕塞给杨帆,然后手忙脚乱地取过陶制的水瓶和陶制的小碗给杨帆倒了一杯凉开水,接着又把手掌小心翼翼地抚上了杨帆的后背,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拍着,为她顺气。
“靠!——没事儿个鸟儿!——你丫儿会说普通话,刚才还跟我扯那些个瞎犊子的方言?!你很爱演吭?!——”杨帆一边说着,一边不要钱似的向那小姑娘摔着“卫生球”,龇牙咧嘴地恨声说道,“这位姑娘,您虽然贵为洒家的救命恩人,但洒家还是很想呵呵你一脸!——搞毛线嘛!……”
“呒嗯……其实……我是真的听不懂你的语言。——还有、你的语言好奇怪呀,有些难懂……‘没事儿个鸟儿’是什么意思?我刚才是在问你有没有事,并没有问外面飞着的鸟儿有没有事呀。……”那小姑娘用拇指和食指托着下颌,微侧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呃……嘛、言归正传,吭。那啥——那咱俩现在能够正常交流,又是怎么个情况?——等等、我猜猜吭,你接下来、会不会用什么法阵或是结界之类的说法来诳我呢?——”杨帆危险地挑了挑眉,一脸洞烛其奸。
那小姑娘慌忙摆手:“呒嗯……你……你看这个。——”说着,便从身旁的矮桌上取过一件物事递给杨帆。
“啥玩意儿?……”杨帆挑了挑眉,抻着脖子越过那小姑娘的肩膀,向她的手里看去。
那是一个罗盘。
还是一个杨帆很眼熟的罗盘。
它正是杨帆之前从展览馆的烂木头里亲手抠出来的那个罗盘。
杨帆拧着眉头,从那个小姑娘的手里接过罗盘,像个老人家似的,眯了眯眼睛,将那罗盘远远地举着,凑近光源,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这的确是她从那块烂木头里抠出来的罗盘。
但是她却并不记得自己有过“窃取国家财产”的举动甚至打算。
她只是好奇了一下。
真的就只是“好奇”了一下,而已。
“这个罗盘……你从哪捡的?……”杨帆吃吃问道。
那小姑娘微笑着摇了摇头:“呒嗯,不是捡来的,是从你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来的。——这是我之前帮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那小姑娘见杨帆把碗中的水喝干净了,于是又拎过水瓶给她倒了一碗,然后回到她的身旁盘膝坐下,继续给她当着靠背:“起先我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就是刚才被你吓到的时候,见你好久都没有追来,我就回去看了一眼,发现你昏倒在了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