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杨帆也渐渐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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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太少,看着不和谐,乃ctrl+v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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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船以后,归摞好了买来的那许多东西,杨帆和海草两人就坐在船楼顶上聊起了天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海龙。
海草说,海龙是在服役期间遭遇海难去世的,所以才有了这许多的抚恤金。
——在这个世界上,贵族治下的平民男子都是需要服工役的,就像地球上的兵役一样。
贵族治下平民中的所有男子,在满十五岁以后,都要到贵族的官船上去服工役,也就是当船工。五年期满以后,就可以领一笔钱下船安家。如果有意继续留在船上服役远航的,在通过考核后,就可以延长两年的服役期限,但最多只能延长五次,也就是说,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必须要下船另谋出路了。
在这期间,这些自愿增加服役年限的人,就由“船工”升级为了“船员”。船工和船员是有很大区别的——
服役期间的船工,大都是在船上从事最底层的工作,比如清洁船舱、除锈、上油、洗衣服、做饭、烧煤、装卸和搬运货物这之类的。
而船员则不同,他们,便有机会接触与航海有关的知识了。于是,拥有船舶的贵族便会从这里面遴选出出类拔萃的几个人来,将他们送去航海学院进修,或是安排习武、精研百工。
——这之中的人,就有机会脱离民籍,成为下级贵族了。
如此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一晃眼儿地、便到了傍晚时分。
忙活了一天,杨帆也的确觉得有些疲累了。
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就连夕阳的模样映在杨帆的眼睛里,也是那般地倦怠寂寥、残影斜照。
余霞成绮,在天边被裁剪成了一道一道的,静静地铺着,只等待被夜色一张一张地收捡而去。
此刻,杨帆正头枕着双臂、眯缝着眼睛,将睡未睡地躺在船楼顶上。
她的身旁,便是海草在那里闲闲地抱着双膝坐着。
杨帆眯眯瞪瞪地在那里躺着,有气无力地说:“小草儿……我先睡会儿,你去忙你的吧……晚上,我不吃饭了……”
说完,眼睛一闭,竟是就此睡了过去。
明知杨帆听不见了,但海草还是微微一笑,点头说了一声:“好。”
然后,便沿着绳梯,爬下了船楼。
如此,便到了晚上。
夜间偏冷,于是,就着海水洗完了澡的杨帆,也下到了船舱里的寝室。
白天并没有出多大力气的海草,如今方才来了困意,洗完澡后,渐渐觉得有些困乏了。
而杨帆、现下却是已经睡得饱饱足足,开始精神头儿十足地得得瑟瑟、挓挓挲挲了起来。
就像是即将参加有生以来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一样,杨帆对于第二天——也就是自己第一天的航海生活非常期待,以至于期待到了“亢奋”的程度。
躺在毯子上稍微地安静了一会儿,杨帆就诈尸一般地睁开眼睛,一脸兴奋地汩涌到海草的身旁,滔滔不绝地展开了对未来的畅想。
每次,都是在海草例行公事地应付过了杨帆的问题,蒙上脑袋快要睡着的时候,那只不老实的外星人就又像蛆一样地汩涌到了她的身边,把她给戳将起来,笑靥如花地问一些诸如——
“咱到时候把船往哪儿开?”
“听说梭龟可大了,你说、咱会不会在海上看见活的梭龟啊?”
——此类白痴的问题。
不管海草说得是什么,杨帆都会“嘿嘿嘿”地傻笑几声,又蛆一样地汩涌回去。好似听进去了,也好似没听进去。
——事实上,她就只是想要跟人说说话,排泄一下这份激动而已。所以对方说得什么,的确是无所谓的。
依然是每次,就在海草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的时候,杨帆就又紧卡着时间点儿载蠕载袅地扭过来硌痒人了。
问题依然来源于脑洞脱线、分分钟刷新不带重样儿的杨氏题库,动作表情依然重复上述。
一次两次地倒无所谓,这几次三番地诈尸,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何况海草还是一个素日里温婉娴静的小姑娘,不善与人争执,更不会用怒吼威吓的方式让对方稍事收敛——
遂、郁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差点儿便被那只外星人给气得心肌梗塞,就此交待在这里。
终于,禁不住轮番轰炸的海草,忍无可忍之下,最后还是披上外套、出了船舱,意欲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寻个耳根清净的所在。
惹不起,咱躲还不行么?
——临走时,她还在船楼外面的杂物架上摸走了一盘绳子。
过了许久,无人倾诉衷肠的杨帆,被她那一肚子的话给憋得煞是难受。
左等海草不回来,右等她也不回来……杨帆“哐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个不好的预感、便即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孩儿……别是被熊瞎子给叼去吃了吧?!”
一念及此,杨帆不禁有些头皮发麻,遂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下船舱里的寝室。
在海龙号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找了一番,仍旧不见海草的踪影。
船楼里面没有,船楼顶上没有,桅杆的瞭望台里面也没有。
于是,杨帆便被吓得头皮发麻、满心战战,连火把都没有点,只抄了一根晒衣服用的、两指粗细的竹竿,飞身跳出了船舷。
现在,沙滩这边已经退了很大的潮了。杨帆落地以后才将发现,如今海水已是浅得只能没过她的脚腕了。
蹚水上了沙滩以后,一路循着海草的足迹,杨帆来到了沙滩尽头的树林。
海草的脚印,便是消失在了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下。
所谓“霜落熊升树”,杨帆的头脑中不禁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天哪!这孩子不会真的被熊瞎子给叼去吃了吧?!”
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大大地激灵,将手上的竹竿也握得更紧了些。
接着,她便气运丹田,号丧一样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海草!——海草!——嗷?!——……”
刚嚎了两声,杨帆就被目测是从树上自由落体下来、但加速度却有些异常的东西给砸到了脑袋。
将之捡起、转过身去对着月光一照,杨帆发现,那是一个苹果。
因为某常数与地心引力的关系公式早已被杨帆同学给就着饭吃了,所以、她并没有在意那个比棒球投球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的自由落体。
——“只是……这种树上……好像不长苹果的吧?……”
苹果树长什么样,农村出身的杨帆还是知道的。除非这个世界上的物种形态跟地球上的不大一样。
杨帆鼓着腮帮子,神色怏怏地把那个苹果顺手揣进了怀里,然后转过身去,准备继续找寻海草。
结果刚一抬眼,她就被吓了一跳。
于是,杨帆“嗷——”地一声,一个高儿蹿出去了老远。结果还因为站立不稳,一个屁股墩儿摔在了地上。还好她脚下的是沙地,不然非得摔出来个坐骨神经病来不可。
只见,刚才还是空无一物的地方,如今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了一个迎风招展的“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