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竹墨心急如焚喊着,就要跳进水里去帮助端木凌云。
却看见端木凌云在水里猛划几下,径直往对岸游去。快到对面绝壁,他回头向竹墨伸手示意了一下。
竹墨明白,牵着马隐在树林中,眼睛却不离开端木凌云。
端木凌云没有废多少时间来到绝壁跟前,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用力揪住生出来的灌木慢慢往上爬。
有时是坚硬的灌木,有时是荆棘,端木凌云也管不了太多,只是找见一切机会向上攀沿。
当他攀上悬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血肉模糊,拿出帕子擦了擦,擦了擦汗,看看脚下另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他深深呼了几口气,这个过去,对面悬崖上去就是茯苓寨的后院。
他起身,再次深呼一口气,然后发足内力竭力往前一冲,凌空而起,在空中极快的迈动步伐。
身子在下坠,他全力往对面奔驰。终于在下降了一段时间后,他顺利地抓住了对面悬崖生长的荆棘等等,然后用力往前继续攀登,衣衫已经被划破好几道,手臂还有那张美玉一般的俊脸都有血痕出现。
可是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那毒虫非常危险,若是等着那红线延伸到胸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想到这些,端木凌云攀登的速度更快了,半个时辰后,他终于贴上了悬崖,在一处隐蔽地方喘息,一路过来太废力气,需要稍稍恢复一下,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应该在沐浴,这个特点一直不变,一日沐浴三次,就着山里的那个温泉,可谓会享受。
她沐浴一般不会有侍卫跟着,所以现在自己去找最合适。
端木凌云猫着腰越上离悬崖最近的一排屋子,顺着屋顶以最快的速度朝目的地略去。
这是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白玉砌成的台阶、水池,在这青山绿水中格外醒目。
茯苓寨主果然正躺在水池中赤果果地仰面躺着想心事。
直到她感觉脖子有点异样才睁开眼睛。
“你?”茯苓寨主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端木凌云大大吃了一惊,在看看他衣衫被荆棘划破,到处都有血迹,尤其是手上血肉模糊,不由柔媚一笑:“云,可否看见奴寸缕未着,什么都让你看见了……”
端木凌云俊脸微红,但不为所动道:“你应该知道我会回来,寨主,这是你自找的——”说着直接弯身点住她的穴,用刀划破她的手臂,将涌出来的血放进自己的小瓶。
茯苓寨主怒火中烧,可是没有一点办法,看着端木凌云目不斜视,冷笑道:“云是柳下惠么?奴的身体可是很多人都向往呢,你刚才都看见了吧?比你的妻子如何?她有我会伺候男人么?”
“你无法和她比……”
端木凌云一句话否定了对方的所有,他刚起身将小瓶收好,茯苓寨主便大吼道:“有刺客——云,刚才没有占了便宜,这次我可不会客气了,我的弓箭手会把你射成刺猬!”
端木凌云飞身越上围墙,看侍卫果然出现,他想了想,并没有朝山前去,而是依然朝山后悬崖奔去。
若是走前面,必定少不了打斗,而且弓箭手什么的比较麻烦,耽误时间,不如原路返回节省时间。
所以等几百人持弓箭追到靠近悬崖的地方,看见端木凌云义无反顾的跳进了深涧之中。
他们对着那背影放箭,但是无济于事,一番苦力盘旋,端木凌云已经落在对面绝壁上,开始用力往上攀登。
茯苓寨主此时已经穿好衣衫,她站在悬崖边上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若有所思——看来这个女人对他真的很重要,这个冷漠的男人竟然也有了牵挂!
竹墨在树林里焦急万分,知道看见端木凌云出现在悬崖上,他的心稍稍放了一些,终于回来了。
端木凌云顺着之前的路慢慢往下滑动,在里水面还有十多丈的时候,他离开悬崖,扑进水里,竹墨立刻跑出树林,跳进水里,其他几个魔尊成员也一样,即使跳进水里将端木凌云拉上岸来。
此时的端木凌云体力严重透支,上了岸,几乎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在竹墨和成员搀扶下上了马,然后用意志让自己集中精神加紧赶路。
一行人又开始赶路,向南齐燕所在的方向。
端木凌云一路紧紧抿着嘴,双手死死拽住缰绳用马刺不住地刺着马肚子,加速前进,时间不能耽误,一分也不能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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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燕的半边身子已经没有知觉了,她背着别人悄悄看看,那红线已经到了丹田之上,她无法行走,无法站立,只能躺在一块大石头上。
夜傾西和赫连瑞围在她身边,满脸焦急。
夜傾西现在也不管南齐燕愿不愿意,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乱如麻,她怎么就这么的命运坎坷呢?总是受伤!偏偏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眼睁睁看着!他恨自己的不够强大!
在端木凌云面前,尽管自己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对方就是比自己强大,尽管他和南齐燕之间问题很多,但是他们彼此都可以义无反顾为对方奋勇直前,而且有奋勇直前的资本,比如现在,燕子中毒了,自己也想去为她讨药,可是自己的内力、武功修为虽然超过绝大多数,但是和对方深不可测的内力相比,怕是不值一提。
紫鹤在一边更是走过来走过去,驱散自己的恼怒与不甘,这个茯苓寨主竟然干这样对燕子下毒手,岂不是欺负光明派没人了吗?自己一定要给对方好看!
赫连瑞在一边若有所思,端木凌云现在回去取药,难度一定太大了,他要怎么做?才可以将药取回来?要知道南齐燕可不能等。
一群人在心里各自纠结这,知道端木凌云等出现在视线,所有人都高兴地舒展了眉头,不过等看清楚端木凌云,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时的端木凌云一身水渍,衣衫破烂,手心的荆棘还有,肉皮外翻,血渍不住地往出涌,而那俊脸也已经被划破几处,血渍已经凝固。
他急急下了马拿出小瓶,蹲在南齐燕跟前叫她将那血喝下去,同时留一部分涂抹在伤处。
“这毒虫是靠她的血喂养,所以她的血就是解药……”他看着南齐燕柳眉紧促,以为她嫌喝血,所以极其温柔地给她解释着。
“快叫人给你上药,傻瓜!”南齐燕的泪依然忍不住落下来,那双曾经白皙修长指甲莹润的手现在已经不能直视,她的心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