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云一顿,这才明白南齐燕柳眉紧蹙的原因,他随即虚弱地笑笑:“无妨,你先喝了解药……”
夜傾西忙过来接过小瓶会端木凌云道:“快我来,你上药吧。”
竹墨等早准备了药在等着。
端木凌云看看自己的手点点头,顺从地去上药了。
等南齐燕和端木凌云各自处理好后,众人又开始出发。
南齐燕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夜傾西本想和他共骑一匹马,却被端木凌云抢过来。
南齐燕没有说话,只在马上闷闷地问了一句:“你行吗?……”
“我怎么不行?我行得很呢!……”这个死丫头,当着别人面竟然怀疑自己“不行”,自己哪里不行?自己哪里都很行好不好?
南齐燕看着他的手被厚厚包裹着,俊脸也上了药,因为也被划出很多细道子,衣衫重新换过,身上也上了药,表情疲惫,可眼底满是欢乐,她的心既心疼又柔软。
“我来执辔吧……”南齐燕用那有知觉的一只手接过缰绳。
端木凌云双手马上揽住南齐燕的纤腰,将头搭在她肩头,嘴唇靠近南齐燕的耳垂轻声道:“那我就这样护着你好不好……”
南齐燕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其他人故意走在前面,不去直视这两个男女。还有两个魔尊成员在后面,也故意拉开一段距离,尽力无视她们的举动。
夜傾西跟着紫鹤走在前面,俊脸没有多少表情。紫鹤趁机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回去再说,夜公子……”
“我看见燕子快乐,我感同身受,没有太多失落——只要她还想回到他身边,我不会阻止,毕竟她幸福就好……”夜傾西眼底一丝失落,更有一丝坦然,“端木凌云为了她,生命都不顾,我虽然也可以做到,但是可能不如他更彻底、更不管不顾……”
“可你等了燕子这么多年……”紫鹤心疼不已,他的感情自己一直看在眼里,对掌门这么多年的牵挂与钟情,可能是现在端木凌云又跑了过来,但是他心里有为南齐燕高兴,端木凌云退婚了,有可以和她在一起了——这种心情真是复杂,说来说去还是端木凌云这小子运气好,比夜先认识燕子,似乎很多事情他总是在夜的前面,可能这就是缘分。
就像刚才她中毒,只有端木凌云可以去为她弄解药,他比在座的都熟悉茯苓寨,武功修为高,夜这些日被夜夫人捆缚,没有废了就是幸运了,所以即使他义无反顾地去,也是无功而返。
上天可能就叫端木凌云来救助燕子吧?
赫连瑞和淳于晖并肩骑马而行,沉默了片刻,他低低道:“看来这南齐燕在我哥哥的心里位置太重要了,你说一个人有了软肋是好事还是坏事?”
“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对他自己是好事,感情找到了归宿,可另一方也是坏事,容易受到牵制。”淳于晖看着赫连瑞大有深意的美眸淡淡回道。
“是,他有软肋就好办多了,淳于,我要让哥哥乖乖随我回远宁去……”赫连瑞回头看了一下贴在南齐燕身上的端木凌云,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端木凌云当然不知道赫连瑞和淳于晖的谈话,此时他已经极度疲惫,看南齐燕的身体渐渐灵活起来,他的困意袭来,竟然在她肩头慢慢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颠簸,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南齐燕绑在一起,外面还披着竹墨的外衫。
“醒了么?我担心你掉下去,所以用带子绑住了——前面不远有小城,我们休息一夜再走。”南齐燕目不斜视解释了一句。
端木凌云俊脸荡出明显的笑意,懒懒又将头放在南齐燕的肩头,轻声道:“丫头,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可不,你的口水都流到我脖子里了……”南齐燕带着夸张忍住笑道。
啊?!端木凌云慌得急忙用手擦嘴,自己一向也斯文,怎么睡着在丫头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哈哈哈……”南齐燕回首看端木凌云狼狈至极又心虚的呆样子,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向机敏的他也有上当的时候呢。
端木凌云这才知道被南齐燕开了玩笑,情意缱绻地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几分撒娇道:“人家真的累了,你都不知道心疼我么……”
“心疼,心疼,我怎么不心疼你了?你的口水流到我身上我都忍住了呢……”
“还说这个,污蔑我?……”端木凌云语气闪出一抹威胁,手立刻在南齐燕身上游走起来。
南齐燕立刻投降,不仅仅是因为怕痒,更重要的是端木凌云的手还伤着。
两人这样一闹,所有人离他们更远了,只怕看见让他们有尴尬。
因为南齐燕毒刚解,端木凌云又伤了,所以一行人走走停停,大约过了十多日才回到了光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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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光明派,南齐燕便开始了更周密详细的整顿光明派,而端木凌云因为受伤,所以在光明派正大光明地养伤。
夜傾西的手脚到底还是有些问题,夜夫人有些担心,想让他回唐门静养。夜傾西很舍不得南齐燕,但是他看得出南齐燕的心依然属于端木凌云,他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让自己狼狈,所以选择离开光明派。
南齐燕一直送他出了城门,直到十里长亭。
“夜,你是我南齐燕最好最亲密的朋友,永远,”南齐燕伸出手去,等夜傾西伸过他微凉的手后,她紧紧一握,“爱情有时候可能会遭遇背叛,也可能会转淡,但是友情不会,它只会随着时间更加浓厚——夜,谢谢你,我南齐燕这一年多来最该感谢的人就是你,你永远都在我心里,不会变……”
夜傾西鼻子有一点酸,但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用另一只手刮了一下南齐燕的鼻子,含笑道:“他若再欺负你,再不要原谅他,就来找我,好不好?我的这里一辈子都给你留在第一位……”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南齐燕感慨万分,但是无法说什么,只重重点点头,随即转了话题:“回去之后好好养伤,给你带一些药材回去,都是高域特有的,希望有助你更快的恢复,忙完这阵子,我会去看你……”
两人依依惜别,夜傾西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夜夫人渐行渐远。
南齐燕的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看着夜傾西渐渐消失在天际。
“走吧,掌门。”紫阳心里轻叹一声,要是没有端木凌云,燕子一定会选择夜傾西,因为这么好的男儿,只在没有放弃的理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