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次,我们给营长弄点小小纰漏,加深他印象。以后营长就常常在师长心目中了,升格做团长那是迟早的事情。师长这个人我研究过,这办法行得通的。”
“伊尔,向班长,才升格当排长没几天你就钻进那个套套头去了,你倒是蛮精的哦!腰得腰得,就按照你说的办嘛,大家在这里躺倒起。呵呵,你也是想加深师长的印象嗦,那可还得谈判一下,这个东西,你下个月关响,记得多买几包给我哈。”
“唉,你不懂得,我其实是不想见到师长他们,大家是小人物,难得跟他们应酬。像这样多好啊,无忧无虑,说话可以不经考虑,畅所欲言。跟他们说话难得思考,不好玩。”
“那有什么哦?我是想讲哪样就讲哪样,不小心得罪他们的话又怎么样?他难不曾还把我从前线送死的战场调回去后方二线闲着啊?我可是巴不得哦!这一次是我的手背,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而是别的什么地方,或者杵脱老命也有可能。不过呢,你说说看,师长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跟他打仗,大家都是死而无憾。哦,班长,你怎么跑来这里呢?”
向前进反手枕着头,翘起二郎腿,望着蓝天白云道:“刚才出来以后,操场上看不到一个人,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营部门口,想想又打转身回头,看到后面的铁门开着。。。。。。咦,你说上次的那个女的又来了?给我们做体检那个?”
“是哦,硬是腰得,脸盘子、身材都可以的山!两个奶子看起来也蛮顺眼,而且还是一边一个,相当对称,没有高矮大小之分,凸出来在胸前鼓鼓的。”
“啊?老兄,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一肚子坏水。我可得要报告营长,说你意滛。。。。。。”
熊国庆几乎要跳起来,大声争辩着说道:“班长,你莫乱说,我没有哦?”
向前进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哈哈大笑,没笑上两下就又啊哟一声,一手摩挲着脸坡上纱布。待痛好些了,就又说:“嗯,我又不记得她叫什么了,姓什么来着?张,好像不对,姓李也不对,我这下真糊涂了,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野战医院的那个院长不,姓什么啊?不记得了?呵呵。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你的看法相当中肯,实事求是,继续说下去。”
熊国庆也呵呵着道:“你也爱好这一口嗦,我其实是知道的,不过一直没觉得你有像我的丰富联想。不过不说了,祸从口出,不安全。她在到处找你哦!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那意思。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怜自古多情女子偏遇薄情郎,惨,惨!问世间情为何物?唉,不好耍得。。。。。。我还是抽烟,又不关我的事,我瞎操心干什么,不去理会你们这些个事情。”
熊国庆抽完一支烟,建议还是早点回去。两人爬起来,回到营区后就直接去营部报到。刚一进营区大门时,就有人说:“向排长,营长到处找你,师长来了,要见你。下午集合你都缺勤,可能要挨处分,小心点。”
熊国庆说:“你莫核(吓)老子,枪林弹雨都过来了,有多严重的事我们心里清楚。当我们只有三岁嗦?”
那个兵就嘿嘿笑,自己走了。两人还没动步,一个人又大喊:“向排长,你终于出现了,莫忙莫忙!等倒我。”两人一回头,只见马班长撇下他班里人,从操场里跑过来。马班长边跑边在身上摸烟,熊国庆说:“莫客气山!有话直说。”
马班长嘿嘿着道:“找你们不容易,还好我眼睛尖,老远看到了。师首长他们来了,我的机会到了,麻烦向排长。。。。。。”
向前进打断他道:“好吧,你只要决定了,我就给你到师长面前说说这个事情。你放心,一定会通过。”
马班长嘿嘿着千恩万谢。
离开马班长,到营部门口时又碰见营长的通讯员走出来,只听他一抬头间大喊一声:“向排长你来啦?快进去,营长找!师首长他们来了,要见你。”
熊国庆说:“我们晓得了,那你到哪里去?”
通讯员说:“我去你们连拿点东西,你们连长要,我给跑腿。”
熊国庆笑:“我们连长要你办点事是看得起你,你不大满意嗦?”
通讯员一愣,说道:“没啊,我忙呢。走了,不挡你们的道。”
向前进跟熊国庆两人走到门口,熊国庆说:“班长,我是草民,怕见官,这里是军机重地,我等小兵先行回避,闪人了,你自己进去哈。”
“好,我进去了。”向前进还没说完,熊国庆已经转身小跑,去追赶通讯员了。
“报告!”
“进来!”
向前进推门进去,里面好些人,烟雾腾腾。突然间眼前一闪,有一发重炮落了进来,浓烟滚滚。“首长!趴下!”他大喊着扑倒,可是天地间一片黑,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
“向前进,你见鬼了,大白天的发神经病嗦!”他只感觉耳畔轰隆隆的,似乎传来营长的破口大骂。
“起来起来,刚从前线回来,看到烟雾,处在紧张状态中是难免的。”有人说。
“他算得上是个老兵了,一直表现都不错,今儿是怎么回事?十二月的龙灯,越舞越转去了。可能是这次任务中手榴弹在他耳边爆炸,把耳朵震坏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不行的话真得要送到后方去疗养一段时间。”营长把他拉起来,他却听不到营长在说什么,只有他说话的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耳边响。
他站起来后看清了屋里的人,赶紧敬礼,喊着首长好。
师长还礼时说:“向排长好。我还可以,不是太好,马马虎虎就是了。到这里坐下,大家聊聊。正说到你呢,说曹操曹操还真就到了,古话真的没错。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功劳这个这个大大的,我代表部队感谢你们。嗯,行动经过,营长已经大致说了,剩下的就是你早点把该交的报告交上来,不要拖延。你等会记得把东西都准备好,下午吃过饭跟我们到师直医院去,看看耳朵。我们师直有这方面专家,让他们给看看,可别延误,今后聋了事情就不好办。等会我们几个下去跟你们一起吃饭,营长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这里你为大,我们听你安排。”
营长高声答应一声:“是!首长。”
师长说:“好!向排长,你先出去自由活动,叫你来没什么事,看到你没什么大的危险我们就放心了。先去准备下东西,吃了饭我们就走。今后很多事情可都还得要靠你们去完成,你可别给我变成了聋子不听使唤。。。。。。”
碧血丹心
“报告师长!我们现在缺乏人手,有个军事标兵,老兵了,是个班长,他自愿加入进来,跟我说了很多次,所以我现在请示你,看能不能批准。”
营长听了这话不耐烦,鼓噪起来:“咦儿,向前进,这个事情不通过我了嗦?你直接上报师长,要走我的人,挖我墙角哦!”
师长说:“一营长,请你搞清楚,莫乱讲话!现在他们直接归属我指挥,有事情当然直接向我汇报了,还要通过你?你是哪一级大干部?”
“报告师长,我是正营级。”
“那我呢?”
“报告师长,你是正师级。”
“还好你记得蛮清楚的。我直接领导下的侦察兵分队有事情可不可以直接向我回报?要不要通过你这个正营级的领导?”
“报告师长,可以!不需要!”
“嗯!我批准了!在全师里,你们侦察兵要什么人不可以?都行!至于挖了你的墙角,那有什么,我给你补上就行了,有没有意见?”
“报告师长,没有。”
“嗯,侦察兵的人,等会我要全部拉走。向前进,你等会我叫那个班长做好准备。你先出去吧,通知他。”
“是!营长,教导员,各位首长,我先出去了。”
外面阳光依旧,天边几朵白云悬浮在不远处的山岗上。向前进告辞师首长们出来,刚走出营部没几步,忽然看到外面操场上正休息的的大头兵们全都向着一个地方看过来,有的还响起了口哨。口哨声尖利,他可听得清楚明白。正觉得奇怪,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穿着常服,高挑身材,总之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刚从宿舍楼旁的转角小库房走过来。这护士就是熊国庆描述的那个什么胸脯前一边一个长得喜人对称什么的那个了。
“张清那个。。。。。。芳,你来啦?”向前进大喊一声,不记得的名字这时候脱口而出。
“啊!是你,向前进,脸上受伤啦?”张清芳快步赶过来,到了向前进面前,站住了,看着他。
操场里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几百号人全都鸦雀无声。
一霎那间,向前进脑子里幻化出几个月前离开医院时的场景,画面定格在那个拥抱的时刻。他的脸一下子全红了,呼吸也不顺畅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就退了一步。
敌退我进,张清芳虽不是前线战士,但战术无师自通,跟进一步,那种带点迷离的眼神盯着他,很自然地伸出纤纤白嫩的葱手,到向前进的受伤脸部去,想要揭开纱布,看里面的伤情变化。
“我,没事。”向前进又退了一步,并且偏过了头。
“别动,让我看看,怎么样了。哎呀,纱布好久没换了,那么脏,怎么行?你马上去卫生室,我给你换。”张清芳旁若无人,一双大眼紧紧地盯着向前进,等着他回答。
操场里大头兵们发出了接二连三的口哨声,有的拼命地发出来“嗯嗯嗯”的示意声,告诉他们还有观众呢,别进一步抱做一团了可不好看。
向前进脸上通红,不置可否间,给她用手去脸上揭开纱布,查看里面的伤势,更变得手足无措,只得呆站住。两人那样面对面站着,任几百号人在操场里起哄。
三连长见不是话,这下影响大了,多不好的事情,于是赶紧叫身边一个兵跑步过去把向前进叫去连部。
“他妈的这小子傻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嗦?你赶快去通知向排长叫他马上到连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交待一下。快去,马上行动!”
“是!”那个兵答应一声,就立刻跑出操场,到还站着的两人那里,停下来,两手抱腰下垂,立正站住,敬了个礼喊道:“报告一排长!连长有事情找!请你马上到连部去。”
向前进吓了一跳,清醒过来,赶紧还礼答应一声,像得到了免死金牌似的一阵风也相像赶紧逃离了现场。
营长赶出来时,向前进已经转过库房往连部去不见了身影,当时情景没有给他看到,只见全营官兵大部分都在起哄,心里很是不爽。
“你们在这里那么吵吵嚷嚷干什么?不知道师首长他们在这里吗?存心给老子找碴是不是?要让老子丢脸啊?一个个没有王法似的,真是反了你们了。”营长站在操场边,望着大家破口大骂。全营安静下来,营长又大喝一声:“各连都有,给老子继续出操,先绕操场跑二十圈。”
大家全都没声音了,只听各连指挥官纷纷在吼叫,集合本连士兵,彻底贯彻营长的指令。
“一连这边,全体集合!动作快一点!”
“二连到这边,全体集合!”
“三连集合!各排报数!”
整个营区上空喊声吼成了一片,声音干辣辣的,充满着杀气。营长在旁边看着,心里相当满意,乃自语骂道:“他妈的老子刚在营部里呆不到半个钟头,一个个都当我不存在了,不听老子命令的老子发威枪毙他。”
“什么事?”有人在身边问。
“他妈的,看见个女的,全都傻了眼,估计是。体力过剩,没法消遣,老子叫他们跑步,治治他们。啊,师长,是你老人家。”
师长呵呵笑:“正常么!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张护士长是很漂亮,来你们部队给战士们做体检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可能对她有点好感。”
“何止是好感,简直是色眯眯。他妈的,对女同志这样,反了天了。以后谁还敢下来啊,要见都见不着了,真他妈蠢!师长,你还是让我当连长吧,当营长事情多,我文化有限,很多事情做不来。唉,想起来还是当连长好,一百多号人,管起来轻松,战斗力也好加强。这人多了,感觉上就没那个劲力。”
“你搞得不错的啊!你看看,你一声令下,这两三百号人,全都是你的,迅速行动起来,快如风,声如钟,杀气腾腾,当营长有什么不好?你给老子当,不光要当营长,今后还有团长当,你可别想轻松。想轻松,行啊,老子打你下五台山,发配地方去。”
“别!”营长赶紧挥手打住,“我当!我尽最大的力量来当。只要能在部队,你让我当师长也行。”
师长跳了起来,说道:“怎么,现在就想抢我饭碗?想都别想。”停了一下,看到士兵们已经列好了整齐的队伍,在开始绕场跑了,止不住叹息一声:“唉,部队好啊,在前线的部队就更好。你看看,这队伍,这气势!这体现出来的男人的力量!没一样看了不激动人心的。把一营拿给你我是放心得下的,你可要给我更上一层楼,打完仗后别泄了气,今后可能还要上去。我们是边防军,不是别的部队。”
“是!我知道,师长!”
“知道就好。你的兵给我印象很深,很有个性,都是真性情的人。刚才看见漂亮护士打打口哨有什么稀奇了?老子当年身强力壮是新兵的时候,看见漂亮护士也同样打口哨。这是什么,这就是男人!这就是真性情!是男人就得像个男人的样子,只要把握好分寸,没有什么是不允许的。以后,可要学着点。”
营长还没回答,一连的士兵喊着口号跑过来了,所到处烟尘滚滚,脚步声噼啪噼啪整齐而有力量。 到了两人面前,只听他们大喊道:“营长好!师长好!”
师长叹一口气:“在这里,你是他们的最高长官,在他们的心目中,你的地位高过了其他的一切人。听到他们刚才的喊声了吗?是先喊营长好,再喊我这个师长好。这是什么?这就是男儿汉的真性情!我希望有一天邓小平同志亲自来这里视察时他们口里喊的仍然是你排在第一位。因为在战场上你才是他们的真正主心骨,只有你才能让他们想起来有依靠,他们跟着你往前冲时才会不惜牺牲。你是三连起来的,一连长对你没有不服气,你当这个营长不错,当得好,我要在全师对你进行通报表扬。”
营长腼腆地搓着手,今天没想到所有的事都对师长的胃口,缺点错误也是优点,真是没有办法。他妈的,看来这个营长是铁定当稳了,想推也推不掉。两人在操场边上看着全营官兵跑了几圈,也没什么看头,就又进到营部里去了。
进了营部后,营长想起一件事,于是说道:“师长,你是不是真的准备了让我一直当这个营长下去,不是过渡阶段的,不再派人下来了不是?那位有个要求。”
师长问:“什么要求?”
营长说:“向前进转了,我还要给张文书转干,今后让他留部队,帮我写东西。他跟了我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他还要功劳,所以一定得要留下来,不能让他退伍。”
师长说
:“行啊,张文书是个人才,能文能武,部队很需要这样的人,转干是没有问题的。嗯,我借你的人手,他们表现都不错,只要他们在退伍时自愿留下来的,都可以考虑。部队需要有过实战经验的人来当指挥官,增强战斗力,你把握这个原则就好了,可以自己灵活处理,报上来就行。”
营长喜欢得什么似的,一连声说着“腰得”。
向前进进了医院后,办理了相关手续,安顿下来,就去找两个受伤接受治疗的战友。
张清芳带着他找,首先见着了左建军,弹片嵌入了他的大腿骨,胸部还有一处伤,不过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死不了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向前进安慰了他两句,又出来找张文书。
“张文书你怎么样?死不了吧?”张清芳带着他找到另一重伤加护病房,见着了张文书,向前进第一句话就那样问。
“嗯,还行,阎王爷要我,但是马克思和毛老人家不肯,你也知道我们有好多革命前辈在下面,他们势力很大,阎王爷也没办法,晓得打让手。”张文书人很精神,气色不错,再过一阵就可以转出到一般病房。
他的幽默似乎很不错,听着的医生护士们都笑起来。
张清芳说:“你们聊聊,我还要事情,先走了。向排长,等会我再来找你吧。”说完刚走出门,这里床上躺着的张文书就向向前进挤了挤眼。
向前进没理他,看着张文书旁边一个护士长,问道:“我战友身体到底怎么样?”
护士长说:“很好啊,不过具体情况要问这位张医生。啊,张医生出去了,刚才还在这里的。你不能跟他多说话,人已经看见了,早点走吧。”
向前进点点头,说道:“好吧,听你们的。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为大。”
那个护士长说:“是啊,怎么样?不服气啊?”
“服!怎么不服?怕了你还不行吗?我走!”
向前进说完正转身要走,张文书在病床上欠了欠身,咳嗽一声说道:“等等,别走得那么急,陪我多聊会,我都憋闷得不行了。好不容易有个人来看我,怎么才一会就走?你坐,哥俩聊聊。烟在我口袋里,你自己从衣帽钩上取下来。。。。。。”
那个护士长打断他道:“啊,对不起,没有了,我们给扔了。你们从前线回来的兵,一个个全都是他妈的烟袋子,不怕得肺癌啊。”
向前进吃了一惊,对她道:“啊?你怎么骂流话!”
“我骂流话怎么啦?我还打人呢!稀奇吗?没看见过骂流话的女同志吗?这都是跟你们男同志学习的。这年月男女平等,凭什么你们男同志可以的事情我们女同志不可以,你们说是吗?”
另外两个见习护士都笑起来,说道:“是啊,护士长。”
护士长说:“你看到了,毛主席说的妇女半边天,你不同意吗?”
向前进急忙说:“同意同意,不同意就是反对毛主席,那还不把我打入牛棚啊?我能不同意么?不过你们说流话,可别说是受我们影响,我们男同志也有文明礼貌的。”
“你是说你自己吗?”那个护士长哈哈大笑起来。而后说道:“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自己准时离开。我还要去巡房,你们两个留下来看着,别让他们抽烟,我走了!拜拜。”
护士长从加护病房离开走了后,张文书问:“你怎么样?是不是耳朵问题大了?要来这里看看?”
“你说什么?能不能大声点?”
“真他妈的有问题了。嗯,我大声说话身体不行,腹部会痛。。。。。。”
“是吗?那你可得要小心点,尽量别多说话。”
“呵呵,奇了怪了,这回你又听准了,还好刚才没有说你坏话。”
“说我坏话?谁说了?你说我什么坏话?”
“没有啊,他们都可以作证。你这耳朵时灵时不灵,真得要看看,给治治。我跟左建军都挂了重彩,部队里人手方面怎么样?”
“人手?我们的人手不够,已经加入了一个,二连的马班长,军事标兵,他说曾跟你一起去参加过团里的军事大比武的。现在已经跟其他人到师里侦察兵训练营去了。”
“你说的是马长生吗?我知道。这人不错,他怎么回事,自己志愿的还是上级命令?”
“他自己要求的。”
‘那就不一样了。这个人行,跟他搭档,我开心。他妈的不知我这伤要多久才能治疗得好,护士,你们说我这伤多久可以出院啊?”
一个给他量体温的护士说道:“一个月左右吧。”
“啊,要那么久,要是有战斗任务,我可赶不上。能不能提早出院,我看没多大的事,不是很严重。”
“我们做不了主,要问医生。你别说太多话,要想早点出院,还是多休息点。”
“行!那不如你走吧,向排长!我做个好病人,多休息。”
“什么,他是排长啊?人蛮年轻的哦。”另一个护士看着向前进,有点奇怪的样子。
“怎么?看上他啦?这小子不可靠的。太多人了,你们可能要排队,三十几名吧。”张文书显得有点油嘴滑舌。
“你说什么呢?谁喜欢他了?”那个护士一撇嘴说道。
“没就好。”张文书笑嘻嘻没点正经地说。
碧血丹心
医院里有兄弟部队卫训连的战士,连部指挥人马暂住在底下一楼一个大病房,原来是陈放医疗设施的。现在里面有这卫训连的一个连部,三个轻伤员,加上他达到了四个。他在里面打尖,大家混住在一起。
向前进出了张文书的病房后,回到住处,人有点疲倦,就早早躺下了休息。由于幻听和幻思,耳朵里面不住地嗡嗡作响,他可没法入睡。这般躺在病床上,可不好打发日子。吃过了饭,略走了走他又倒头便睡。虽然神思疲倦,但到夜深人静了时候仍然止不住辗转反侧,睡意全无,长夜变得相当难熬。
铺位下面的卫训连的连长受不了了,建议他吃点安眠药,可能对他的入睡有帮助。他是被向前进在上铺翻来覆去搞得实在没法,才提出了这个有点建设性的意见。
向前进晓得是自己的没法入睡影响到了这个连长,但是没办法,直到后半夜护士来巡最后一次房时,发现他还是没能入睡,才在他的要求下,给了他一粒安眠药。
还好,服下后没多久他倒是睡得很沉了,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甚至还见到越军抬着大墓碑回家。。。。。。
梦做得很酣畅,醒来时却不知是几点了。
“护士,没见张护士长,她有事忙吗?”
向前进看着那个来给另外几个轻伤员换纱布的护士问,一面看着窗外。窗外面白雾蒙蒙,能见度很低。模糊的白雾光线中,他看到有人影在窗外走动,还有树叶的影子,在浓雾中也显得很美。
这里的环境其实不错,整个医院既干净,也更安静。看不到熟悉的人,向前进心里倒有点空虚,于是继续问那个护士,张护士长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那个护士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哟,你一醒来就想着张护士长,那做梦里有没有梦见她啊?我看你还是老实点,别胡思乱想,躺着治你的伤吧。”
向前进说道:“是吗?哦。”说着就翻过身去继续躺倒。
由于在后方医疗设施好,药品充足,分队里受重伤的两人在医生的精心治疗照管下,伤情逐渐好转,都已能下地自由活动了,正在进一步做康复训练。倒是向前进的耳朵仍旧是那个样子,时常还有幻听的症状出现,让他心里很烦。每天都得要按时服药,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
兄弟部队闻说有一队能征惯战的侦察兵正在休整,像是踢到宝了,于是派人过来协调,要请大家过去作报告,现身说法,给即将上前线的战士鼓劲,打消紧张心理。师长当然爽快答应了,于是派了一个高级参谋带着大家去威风了一圈,在打东边来的部队那里好吃好喝,足足一个星期,过了一把受人尊敬的日子。当兵的都能理解当兵的,不至于像在地方,有时可能会受到冷遇。
向前进的耳朵时好时坏,跟人交流很不便利。由于有三个伤员未有痊愈,张护士长主动请缨,在兄弟部队作报告期间都跟随大家在一起,让大家心里美滋滋的,喜笑颜开,充满青春活力。而美好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星期转瞬即逝,大家又得要过苦累日子,进行加强训练了,大家心里都难免有点遗憾。
做完巡回报告,从兄弟部队回来,向前进又接受检查,做了个听力测试。但是伤情跟一个星期前基本一致,没什么改变。有时候甚而还会发生剧烈疼痛,头像是要裂开,他担心这是伤情在加剧。
如果再有二十天还不能好转,那么他很可能会面临退伍或转业,做离开部队的选择。那不是选择,那是组织上命令。一个失聪的人留在部队是没有用的,部队也不会留下一个失聪的人。他开始变得有些担心了。
没有多大实战经验的兄弟部队即将要上前线接防,大家都很紧张。情势所逼,边防军部队得要盯着,看紧点,所以大家得要再一次到前线去,搜集相关军情。
没两天,任务下来了,他们所有人将负责前线一段危险地带的巡逻,防止敌人特工渗透进来搞偷袭破坏及侦查。
师团直属的侦察兵很多人已经过去了,大家也得要尽快出发,时间上限制的很紧。
“上不了前线,你有什么打算?”这天张护士长在医院的病房里问他。医院里兄弟部队卫训连的人,因为要上前线,配属到各阵地,那些人这几天一直都在谈论前线上的事情,有的在写很激昂或很悲壮的信。
听见张护士长那样问,向前进就傻傻地笑:“看运气吧。这里环境不错,我也舍不得走了。”一个在整理东西的卫训连的战士转过头来,很奇怪地问:“该我们了,你们还要上去吗?”
“要的。我的战友们明天就得要先期出发,给你们打前站。你们毕竟是生手,要是一上去敌人就抓住机会强攻,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意外。”
“那倒是。我就要走了,先回部队去,然后下连队,跟他们上前线去。跟你住了那么久,还真是舍不得你。不晓得我上了前线后还能不能回来,我听说卫生兵很抢手,敌人的狙击手最爱打我们这类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但是不用太担心,你有很多战友,大家会在一起的,相互保护,共同对敌。”
那个卫训兵想了想,说道:“是哦,当兵的,上了前线,就不应该怕死。他妈的,真要是怎么回事了,就怕家里人伤心。老子倒是无所谓,迟早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
向前进笑:“呵呵,你倒是看得开,那就好了。主要是自己能看开,上前线时不要紧张,这个很关键。”
“嗯,谢谢,我晓得了。这里是一包我家乡带来的茶叶,留给你吧。以后别说喝茶,有水喝就不错。我知道前线阵地上很多人都渴过,供给很困难。张护士长,这个小东西给你吧,希望能留个纪念。”
张护士长接过来,道了谢。
“我得要走了,外面连部在吹哨子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再见两位!”
“再见!”
目送那个卫生兵去后,向前进变得很认真的样子说道:“张护士长,我有事情要求你。”
“什么事,你尽管说。”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什么事你先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好。你自己说的。我要求你帮我重返前线,通过听力检查关。”
“这个我能帮吗?测试的人员又不是我。”
“你可以的。每次测试的时候,你不都是站在那个医生的后面吗?到时候我看你的手,你的明白?”
“嗯,我的明白,可是这不行啊。这是违反纪律规定的,查出来我会挨上处分。”
“如果你愿意帮我,就算挨上处分又怎么样?你先说哦,你愿不愿意帮?今天下午的测试我不能过的话,那我这次就不能跟我的战友们一起出发了。你希望我就那样离开部队?大家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
“好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对不对?你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哦?”
张清芳很为难,半响说道:“对不起,你让我再想想。从小到大,我还没有作过弊。现在要帮你,弄虚作假,我怕到时候我做不来。”
“怎么会做不来?如果你想我留下来继续呆在部队你就帮我,否则,我只有一条路走,离开这里回到老家去。”
“也许回家去对你是一种更好的选择,至少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我了,我感觉有点难过。算了吧,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也不勉强你。可能挨处分对你来说代价过大了点,你不愿去付出。我不勉强你,你不用做什么解释。”
“不是,你听我说好不好?我只是从未作过弊,怕到时做不来,会让你失望。什么我觉得代价过大了点?别那么小看人好不好?你们身家性命的代价都舍得去付出,我还有什么弊不可以作的?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拼?”
“没别的,就因为我是战士,我还没有脱下征衣,战事还没有平息,我还在前线,我的战友们还要去冒生命危险。”向前进望着窗外说。窗外卫训连的人已经召集起来,背着行装,排着整齐的队伍出发离去了。
“嗯,听起来这是个理由。好吧,我铁定帮你了。但愿这不是害你!”
“天气不错,不是吗?”
张清芳手里拿着一个医疗盘,里面盛着纱布、针剂等医疗药品,还有药瓶和一杯水,走出到外面来,看到走廊旁边坐着晒太阳的向前进,站着打了个招呼。
向前进心里情绪很坏,坐在长椅子上,看着操场里的伤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护士扶着一个在做康复运动的伤兵,走过们他的身后,转过了墙角。
“我们快走,炮火太厉害了!走啊!”隐隐约约中有人的声音在大喊。他只感觉得耳朵里一紧,整个头部都像要炸开一般难受。
又有人说:“你们走吧,不要管我。。。。。。”耳朵里接着被轰轰隆隆的爆炸声淹没了,且痛得厉害。
“向排长!向排长?”
向前进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张护士长。
“你该吃药了,在想什么?”只听她说问,“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如果是为了重返前线的事情,那么就不用担心,我已经答应了帮你,你应该轻松点才对。”
她半蹲下来,拿过医疗盘中的水,递给了向前进。向前进看着她,没有说话。这时候,他只感觉到这个人好亲,就像是自己身边有最近的血缘关系的亲人。
张清芳笑了一下,说:“按时吃药对你的耳朵会有好处,别犹豫了,吃吧。”
向前进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可奈何地说:“你不用安慰我了,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我当时的那几天,一点都不觉得这耳朵有什么,为何现在越来越不对了呢?你说说,我天天这样吃药有什么用,简直是在浪费。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脸上的伤情早没事了,耳朵里却不行,好像越来越严重似的。我刚才走路失去平衡,可能中耳严重受损,你们没检查出我中耳的问题吗?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