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素手劫

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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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举手搞一下萧萧白说道:“先说生路吧……”

    她突然沉吟不语似是在筹想措词良久之后才道:“当今之世除了我们南宫世家之外大概还无人知道在人身上有着四个神奇的岤道这岤道不属普通经脉系统之内但却有不可思议的妙用……”

    玄月道长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

    白老妪接道:“你不信何妨选择一试?”

    她仰脸长长吁一口气道:“只要点了这四处岤道之后一个人即将完全丧失去它的记忆但他的武功却是反道而行大为增进有几个常人练起来十分困难的武功但在岤道被点之人去练反觉得轻而易举的了。”

    群豪愕然相顾默不作声。

    那白老妪咯咯一阵大笑道:“如若诸位选择了生路老身即将点封诸位身上的四处密岤那时诸位将永无烦恼永无忧虑;从今之后变得浑浑噩噩不解人间忧苦何事一心一意苦练武功不难身集大成那时再放眼武林。已难找出几个敌手……”

    玄月道长一面运气试图自解岤道一面冷冷问道:“就只如此吗?”

    那白老妪笑道:“如若只是这等有利之事连老身也要自行点封四处要岤练习武功去了。四处密岤被封之后一个人即开始丧失他的记忆虽父母儿女亦不相识终生一世受我们南宫世家的奴役。”

    玄月道长双目圆睁神光暴射而出盯住在那白老妪的身上道:“死又如何?”

    白老妪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地道:“你深厚内功乃老身生平所见有限高手之一。”

    玄月暗中试图解岤但觉被点岤道的手法极是特异竟然解它不开只好自行停下一面冷然接道:“我问你死路如何?”

    白老妪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说道:“这死路简单得很老身先解开你被点的岤道然后再让你们服下一种毒性缓慢的药物这药物七日之内下会作……”

    言凤刚接道:“七日毒身亡那不要紧在下愿选死路!”

    南宫世家的女主人突然冷笑不绝道:“如若当真是这般容易我想诸位无一会选择生路了。我先让你们服过毒药以后再替你全身涂上一层蜂蜜放置荒凉山谷中让那些虫以、鸟兽。闻蜜而至诸位服用过那药物之后七日内毒是未便全身筋骨酸软无法行动。”

    玄月道长冷冷接道:“这办法果真阴毒的很。”

    那日老妪冷笑道:“因此老身相信诸位都不致选择死亡之路七日时光不算大短一个满身涂着蜂蜜的活人奔放在荒凉的山谷中身受虫蚁爬咬蚊蝇叮蛀之苦那痛苦当真是不好受别说诸位放眼当今之世只怕也没一个人敢挺身承受此等之苦。”

    玄月默然不语缓缓垂下头去、显然他已为那老吸之言所震慑。

    只听南宫世家的女主人又一阵尖厉的冷笑道:“老身虽然志在复仇但对待属下却心存仁厚只要你们前入我门下南宫世家决不会亏待你们。诸位四处秘岤被点之后你们虽然丧失了记忆不知过去未来但也有好处诸位从今之后可以忘去了很多烦恼而且还可以放胆享受到人生甚多乐趣。”

    她自言自语似是异常神往仰起脸来嘴角间挂着一抹欢愉的微笑接道:“那该是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没有了记忆不知道烦恼这世上所有的人人物物都和你们脱离关系在那种生命中你们只记得三件事情饿了要吃纵情女色和杀人取乐。”

    群豪听到此处都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叶湘绮突然插口说道:“老前辈。”

    那白老妪突然转过脸来说道:“什么事?趁老身心情较为愉快之时你可以放胆的问吧!”

    叶湘绮道:“中原四君子可也是老前辈杀害的吗?”

    南宫世家的女主人点头一笑道:“问的很好中原四君子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不过他们早已忘去了过去之事你虽是叶长青的亲生女儿但他已不认识你了。”

    玄月道长恨声说道:“武林人物害你们南宫世家五代寡居你们要索回血债起而复仇那也是应该的事但冤有头债有主也该查访一下昔年围诛你们南宫世家四代凶手个别杀戮也好集体屠杀也好这等的盲目报复把天下武林中人尽都视作仇人看待未免大残酷了……”

    他微微一顿接道:“就说中原四君子个个生性淡泊不求闻达武林他们既不卷入江湖上门派纷争漩涡亦未过问武林是非之事除了四人每年一度的相聚之外平日深居简出善名素着你们先拿这四人开刀不知所为何来?”

    那白老妪忽然放声大笑道:“就因为他们的善名太着了江湖上人人都知中原四君子淡泊名利不插手武林恩怨这就是老身当先找到他们头上的原因了试问四个从来不卷入江湖是非中的有名人物突然被人杀死或是人踪不见在武林引起的震动是何等巨大就老身判断找上南宫世家门上之人你们不过批而已从今之后正不知有多少人物要找上南宫世家来老身也就相度形势就地取材让他们服下毒药……”

    玄月道长道:“好毒辣的办法!”

    那白老妪淡然一笑接道:“这些找上门来的人未必个个都是老身需要之才凡是入选之人老身就封点他们四处秘岤然后收为己用;难以入选之人那就让他们先服剧毒再置荒谷身受虫蚁分食之苦。在老身预计之中这办法可以连续伤害到百名武林人物。”

    叶湘绮忽然接道:“家父既然还活在世上那四具尸身从何而来?”

    白老妪道:“你们即将失去记忆忘却过去不知未来现下让你们多知道一些事情也不妨事那四具尸体嘛乃老身选就和中原四君子形貌相同之人先行将其毒害然后运放在百丈峰上……”

    叶湘绮道:“我不信世上当真有那等相同之人让他们亲生子女也无法分辨真假?”

    南宫世家女主人笑道:“好丫头你很细心但在老身的手下并非什么难事只要他们大致相以细微之处老身可以动用手术把他们修的纤毫不差。”

    叶湘绮呆了一见道:“你还会整容之术?”

    南宫世家女主人道:“不错何至整容就是挖目接臂换腿易容在老身的手中只不过是极为平淡之事。”

    玄月道长道:“你读过很多药书?”

    白老妪道:“何至药书易卜易理.老身无不涉猎单是要不要为我们南宫世家的子孙后裔复仇一事就费了老身三年时间的思考。”

    久未开口的言凤刚忽然接口说道:“生死两条路每一条都是残忍至极!”

    那白老妪突然回手一把抓住叶相绮的右腕说道:“你可要看你的爹爹吗?”

    叶湘绮点点头道:“你尽管政心我决然不会逃走。”

    白老妪冷冷说道:“你已尽闻南宫世家之秘已是救你不得了。”

    叶湘绮道:“未见爹爹之前你放我我也不走。”

    白老妪随手一指点了叶相绮的岤道然后松开左手轻轻一顿拐杖道:“你爹活的很好。”

    缓步对玄月道长走去。

    玄月道长虽有以死相拼之心但岤道受制难以挣动眼看那白老妪走近身来不禁黠然一叹道:“暗用毒谋相算实叫贫道死的不服。”

    日老妪道:“你不用叹息一身所学没有挥之处今后你有生之年都将以杀人为荣。”

    随手一指又点玄月道长的晕岤。

    但闻她手中竹杖触地的波波之声身躯不停游动手指伸缩片刻之间尽点了群豪晕岤只单单余下了尚三堂一人未点。

    尚三堂眼看群豪一个个侧卧地上心中甚是凄然低声说道:“你干脆把我们杀掉吧!

    这方法太残忍了。”

    南宫夫人微微一笑道:“你虽是南宫世家之友但此时此情也难放你独去……”

    狂笑一阵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杀劫将起孩子们安息吧!我将以千百武林高手之命补偿你们之死。”

    尚三堂听她喃喃自语口气神情间充满了沉痛暗暗忖道:这女人手段虽然很辣一些但想她连连丧失子孙之痛也就难以怪她了。

    正思忖间那白老妪突然低下头来说道:“尚三堂你和老身的贤孙相交甚深看在我那亡孙份上老身对你格外施恩但你必需答应老身两个条件。”

    尚三堂道:“什么条件?”

    那白老妪道:“第一条你必需接受老身的整容之术.剃去你满头白和垂胸白髯改头换面……”

    尚三堂听得怔了一怔道:“为什么?老朽已经年登古稀如若剃去髯岂不是怪模怪样成何体统?”

    南宫夫人冷冷一笑道:“我不但要把你的髯剃去而且还要把你的面形一并修改世上之人再也不会认识你是尚三堂了。”

    尚三堂摇摇头道:“这当真是骇人听闻的事老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未听到过此等事情。”

    白老妪冷冷说道:“骇人听闻的事嘛还在后面……”

    她微微一顿接道:“再有一件你要帮助我们南宫世家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杀劫……”

    尚三堂摇头接道:“武林高人屈指难数老夫这点能耐如何能在江湖上造成一场血雨腥风的浩劫呢?”

    那白老妪冷笑一声道:“不用你动刀动枪出手相搏只要你把那些人的底细说出就行武林之中盛传你交游广阔遍及九大门派而且又是出了名的好人你能和我们南宫世家攀上友情想来这传言定然是不错了。”

    尚三堂道:“老朽确然是认识不少武林同道但却不能全知他们的底细。”

    那白老妪道:“尽你所知也就是了。如若你肯答应这两件事情你就可以免除了受点四处秘岤之苦保留下忘记之能。”

    尚三堂低沉了片刻道:“好吧!老朽答应夫人。”

    那白老妪突然一挥手对两个随来的青衣少女说道:“你们点查一下人数看看对是不对?”

    两个青衣少女数了一下道:“活人十个尸体四具。”

    南宫夫人道:“很好即无短缺就把地们一齐放在车上运回去吧!”

    两个青衣少女应了一声立时动手片刻之间玄月道长等十人全部被堆在那马车之上扬鞭赶车而行。

    那马车上地方虽然狭小但那两个青衣少女硬把几人堆积起来驰车而去。

    荒凉的墓地宗祠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寂静。

    辘辘的车声逐渐远去。

    这时天上的阴云也逐渐消退一轮秋阳破云而出照彻大地。

    流光轮转忽忽坐在整个的武林道上。都为中原四君子和玄月道长等的失踪掀起了一片狂波。

    这日中午时分武当山三元观外突然出现了一顶青缎小轿由两个身躯高大像晓威猛的大汉抬着。

    在那青缎小轿之后紧随着四个身着水绿劲装的少女每人左臂之上都挂着一个形似月牙的奇怪兵刃和一个绣着红花的囊袋。

    这四个少女年龄都在二十上下一个个面目姣好步履矫健随在那两个步行迅快的抬轿大汉身后亦步亦趋毫无吃力之感。

    那青缎小轿直驰三元观的大门跟前才停了下来。

    两扇黑漆的庙门紧紧的关闭着。

    低垂的软帘中传出来一个沉重的声音道:“春兰秋香上去打门。”

    小轿后四个绿衣少女登时有两个奔了上去举手一掌击在那木门铜环之上。

    两扇黑漆大门呀然大开一个中年佩剑道人缓步而出打量了那青缎小轿一眼目光移注到春兰、秋香身上合掌说道:“两位女施主有何贵干?”

    右面一个青衣少女畏缩地向后退了两步低声说道:“春兰姐姐你对他说吧!”

    左面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这畏羞的毛病总是改它不了哼!要是你以后嫁了人也要我代你说话不成?”

    转睑对那佩剑道人欠身一礼道:“我们千里赶来特以拜见贵派掌门。”

    那中年道长怔了一怔道:“敝掌门近年已谢绝任何访客只怕有劳诸位白跑了一趟。”

    春兰一皱眉头正待反唇相讥那中年道人却似突然之间又想起一件什么重大之事急急说道:“诸位哪里来的?”

    一面问话一面又把那目光投注在那青级小轿之上希望能看出一点端倪。

    春兰看他瞧了半晌仍然是一睑茫然之色忍下住说道:“你很少离开过武当山是吗?”

    那中年道人点点头道:“不错贫道七岁入庙数十年来就未出过这大门一步。”

    春兰探手从绣花囊袋之中摸出一份大红简柬道:“不用瞧啦你把红柬带去呈上贵掌门就说四川唐家第九代掌门人唐老太太亲来相访见与不见那就不是你的事了。”

    那中年道人双目忽然一亮望着青缎小轿间道:“唐老太太可就在青缎小轿中吗?”

    春兰一皱眉头说道:“你这位道长好生的罗嗦那红简之上不是写的明白吗?”

    那中年道人低头看时只见那红简封面之上写道:

    “函陈武当派掌门人玄真道长手拆

    四川唐拜”那中年道人看过之后沉吟了片刻突然把手中红简递还过去说道:“不行我们掌门人现下正值坐关期间不能接见任何宾客。”

    只听一声森冷的冷笑由那青缎小轿之一传了出来说道“老身递简求见已尽江湖之礼这等推三阻四分明是有意相拒论江湖身份、声誉老身并不输于你们武当掌门之人……”

    话至此处那中年道人已似听的不耐高声说道:“贫道一生未曾说过谎言老前辈这般相责未免有些大过小觑贫道了!”

    青缎小轿之中又传出一声冷笑道:“春兰丢下拜简。”

    春兰应了一声随手又把红简递了过去说道:“接住。”

    那中年道人自入三元观后数十年来一直未离开过三元观从未和女孩子家说过话眼看春兰又把红简递来不自主地伸手接了过来。

    青缎小轿中又传出一声冷笑道:“老身不愿和你个守门之人多费唇舌你把这红简递给你们掌门人玄真道长见与不见不关你事。老身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届时不论他是否接见老身当硬行闯入先此奉告……”

    声音突然一停接道:“咱们走啦!”

    那两个抬轿大汉突然转过身去放腿而去奔行在崎岖的山径之上迅快异常倏忽之间已走的踪影不见。

    那中年道人直待那青缎小轿消夫不见了才缓缓闭上双门。

    大约过有一顿饭工夫那两扇紧闭的木门重又大开七八个道袍佩剑的中年人鱼贯而出。

    那当先的道人年龄最长年约在五十开外胸前长髯飘飘双目中神光闪烁一看之下即知是身负上乘内功之人。

    他似是这些人中的脑一出观门立即指挥随行群道分布开去就那观门外一片草坪之上排成了一座阵式。

    这三元观乃武当内院和前山道观相隔着两座山峰平常进香之人从来不履及此地。

    深山幽林环绕四周乃武当派放置拳经、剑谱之地派中的辈份高长之人亦都居住此地。

    方圆三里内划为禁要之区不论何等之人未得武当派中人之允许一律不得擅入禁区之内十年以来从来有人彼此规戒。

    那鱼贯出现的道长共计八人七人布成了一座阵图刚好把三元现的大门封住。

    那年纪最长的道人却独自站在相距那阵式一丈开外之处负手而立仰脸望着天上飘浮的白云满脸肃然之色。

    两扇大开的黑漆观门缓缓的关了起来。

    山风吹摇着满山松叶出沙沙的轻微之声更显得深山的幽寂。

    突然间由左侧山峰上传过来一声清啸一条人影急如离弦流矢直射过来片刻己到了三元观前望了那排成的阵图一眼倏然停下了脚步。

    那长髯垂胸的道人肃然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片冷寂他那落寞寡欢的神色使人一望之下就感到是一个孤独冷僻的人。

    他有着无比的沉着直待来人完全站稳了身子才缓缓把投向天上的目光移注到来人的信上微微一耸眉头欲言又止。

    只见来人瘦骨嶙峋面黄如蜡眉宇间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

    如非他双目中神光闪动任何人一眼之下都将误认为刚从棺材中拖出来的死人。

    那年长道人打量了来人一阵突然拔出背上长剑划空一挥冷冷说道:“你可知道三元观周围三里之内早已划为禁区之事吗?未得我们武当派中之人允准一律不得擅入。”

    那枯瘦之人微微一咧嘴巴出一阵森冷的笑声道:“这个嘛在下倒听人谈过。”

    说完话又是一阵森沉的冷笑。

    他的笑声大为特别有如说话一般一声一顿的由他口中弹了出来衬着那张满布黑气的蜡黄脸色显得异常的恐怖。

    那年长道人突然大声喝道:“住口有什么值得好笑……”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你是四川唐家的什么人?”

    那枯瘦之人阴森地说道:“四川唐家的毒药暗器虽然名扬天下但他们还不配管束在下。”

    那年长道人似是甚感意外微微一怔道:“那你是什么人?”

    那枯瘦之人冷冷说道:“你连在下也不识得想是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了。”

    那年长道人道:“贫道虽未离开过三元观但却会到过不少高人。”

    那枯瘦之人一咧嘴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你口气倒像是被人称作剑痴铁卡的了。”

    年长道人一拂胸前的长髯道:“不错贫道正是玄星。”

    那枯瘦之人道:“人仰久仰……”

    玄星冷冷地道:“你既知贫道之名那就赶快退回去吧!”

    那枯瘦之人摇头说道:“道长威名虽着但还吓不退在下。”

    玄星愕然说道:“你是什么这等大言不惭?”

    那枯瘦之人冷各一声道:“道长虽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也该听你们武当中人谈过在下了。”

    玄星道长摇摇头说道:“当今武林之世除了我几位师兄弟外贫道甚少和外界之人来往除非是盛名大著无人不知的高人……”

    那枯瘦之人怒道:“什么人才算高人?”

    玄显道长道:“如那四川唐家的唐老太大……”

    那枯瘦之人冷冷地接道:“如论老夫在江湖上的威望也不低于那唐老太太。”

    这一下似是引起玄星道长的兴趣愕然相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枯瘦之人仰脸望天缓缓伸出三个指头说道:“道长可认得这个吗?”

    玄星道长在武当一派之中斐份甚高只是生他冷怪孤僻又带几分傻气除了习剑之外不过问其他之事.

    直待玄真道长接掌了掌门之后对这位同门习艺的师弟才设法安排。

    他虽然武功卓绝名列武林高手亦毫无逊色但也毫无心机甚难辨识真伪如让他在江湖之上走动未免危险太大想来想去无法安排于他就把防守三元观的责任交付给他。

    他剑术已入上乘内功又极深厚自从接受防守之责十年之中不知击退了多少擅闯武当禁区的江湖高人获得剑痴铁卡的称号。

    那枯瘦之人伸出了三指良久仍不闻玄星说话心中大为奇怪暗道:难道这牛鼻子老道还瞧不出我是难吗?

    凝目望去只见玄星道长呆呆的望着自己三个手指脸上一片茫然分明仍然想不出他的姓名不禁摇头叹道:“不知是道长的见识大少呢还是在下的名气不够索性由在下告诉你吧兄弟伸出三指乃代表着在下一个浑号。”

    玄星道长道:“什么浑号?”

    那枯瘦之人道:“三手搜魂……”

    玄星道长道:“三手搜魂好奇怪的名字……”

    那枯瘦之人洋洋自得地接道:“不错兄弟正是三手搜魂包方。”

    玄星道长摇摇头道:“没有听人说过你到这里来有问贵子?”

    包方脸色大变但他仍然勉强的忍了下去冷冷接道:“在下此来并非存心和道长比武见个高下出来……”

    玄星道:“这个我知道不过凡是未得我们掌门人令谕之人不论问人只要一入禁地贫道就立时追杀非得把他生擒或是驱出禁区为止。”

    包方冷冷说道;“难道对我包某人也是一样吗?”

    玄星道:“凡是进人这禁区之人贫道一视同仁除非……”

    包方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弥漫于眉宇间的黑气也似是更加强烈阴森地接道:“除非怎么样?”

    玄星道:“除非你得了贫道掌门师兄的允准或胜过贫道手中长剑冲过七星剑阵。”

    包方作睑大笑一声道:“这么说将起来道兄是非要和兄弟动手了?”

    玄星道长道:“咱们话已说明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你必需离开这观前禁地……”

    由包方脸上那弥漫的黑气当可看出他胸中正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但他勉强接捺下怒火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若兄弟没有紧要之事想面见玄真道长就凭你一句话咱们也得分个生死出来!”

    玄星道长突然一挥手中的长剑说道:“我那掌门师兄正值关期如何能接见外人你如当真的有事见他那就请等待三月三月之后再来不迟。”

    包方厉声喝道:“你这牛鼻子老道好生的难缠我包某人是何等的身份岂是和你说着玩儿的吗?”

    玄星道长冷冷道:“你如不信铁卡的传言那就不妨试试贫道手中之剑。”

    包方大喝道:“误事的牛鼻子难道我包某人还真怕你吗?”

    右掌护胸左手持剑.一侧身向前冲去。

    玄星道长唰的一剑划分阴阳剑光暴张斜斜推击过去。

    包方原本无动手之心但在玄星道长的剑势相逼之下哪里还能忍得下。

    待敌左掌疾快的劈出一记强厉的掌风逼住剑势右手一招鬼手招魂反向玄星道长握剑腕岤之上扣去。

    他一出手就是自己成名武林的绝技搜魂三式之一登时迫得玄星道长向后退了一步。

    那排在三元观前面的七个道长一见玄星和来人动上了手立时动剑阵迅快的游走起来人如轮转剑芒闪动庄严的三元观弥漫起一片杀机。

    面目凶恶一脸阴沉的包方内心之中似是有着极大的苦衷虽然抢得了先机优势但却不肯再施辣手借机抢攻反而向后暴退了三尺一拱手正待说话忽闻身后传过来一阵匆促的步履之差。

    包方回头望去只见四个美婢拥护着一顶青缎小轿疾快奔来。

    那小轿来势奇眨眼之间已到了两人停身之处。

    包方心中一动突然向旁侧闪开了两步。

    那青缎小轿一直冲到了玄星道长的身前仍不停下。

    玄星道长一皱眉头喝道:“快给我站住难道欺贫道手中的宝剑不利吗?”

    他口中虽然说得强硬但人却不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第 四 回 纤纤素手

    原来那小轿前面有两个美婢相护。

    玄星道长数十年中从未离开过三元观一步极少见到过女人见那拥护小轿前面的二婢容色美艳肤色皎白如雪害怕一出长剑伤了二女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青缎小轿陡然停了下来。垂帘起处缓缓走出一个五旬左右衣着高贵的妇人。

    轿前轿后四个青衣小婢齐齐躬身作礼似对那妇人有着无比的敬畏。

    那妇人目光转动扫掠杀气腾腾的剑阵和玄星道长一眼目光又转到了包方的脸上淡然一笑道:“神州二鬼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么今日走单了?”

    包方为人虽然冷骛不驯但面对着以淬毒暗器扬名武林的四川唐家掌门人也下敢大过放肆当下轻轻的咳了一声答道:“川中一别倏忽十年今日有幸得再重见夫人。”

    那贵妇人点头一笑道:“神州二鬼近年在中原道上声名大起想不到对老身还能保持着昔年礼貌……”

    她低沉的笑了一阵接道:“焦老二哪里去了?”

    包方双目眨动两下神光暴射而出扫惊了玄星道长一眼道:“实不相瞒夫人我那兄弟中了别人的暗算身负内伤现在十里外一道隐秘的山谷之中养息在下久闻武当派有一种九转小还丹功能奇大特来求玄真掌门讨药不想遇上这个蛮不讲理的牛鼻子老道硬是不肯让我入观追我出手;唉!以我往目性情早就和这牛鼻子以命相拼了……”

    唐夫人一阵咯咯大笑打断了包方之言接道:“今日情形常时刁钻的神州二鬼不得不忍气吞声了。”

    包方干笑了一声道:“夫人过奖了。”

    唐夫人突然一整睑色那有如银盆满月的脸上泛现出一股肃杀之气说道:“武当派小还丹岂是轻易送人的吗?”

    包方道:“神州二鬼几时白白相求过人只要在下能够见得玄真道长自然能让他自愿相赠九转小还丹。”

    唐夫人眼珠儿转了两转道:“有这等事吗?”

    包方哈哈一笑道:“夫人神州二鬼岂是随便说话的人吗?”

    唐夫人一沉吟道:“你不用去见那玄真道长了……”

    目光一掠玄星道长等人接道:“他们这等布设旨在对付老身……”

    包方急急说道:“不行我那兄弟内伤甚重奄奄一息今日如若取不到灵丹只伯难以熬过明晨。”

    唐夫人笑道:“我既不要你向玄真讨药自然是别有良策。”

    探手在小轿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两粒丹丸接道:“只要武当派中九转小还丹能够疗治焦老二的伤势我这两粒丹丸也可使他起死回生你拿去。”

    包方接过丹丸说道:“神州二鬼素来无功下受禄既受夫人之药当有一报用以相酬玄真道长之物转以奉敬夫人。”

    唐夫人道:“日落之前咱们在十里外七星峰下一株千年古松之下相见令弟伤势沉重你快些去吧!用泉水让他服一此药两个时辰之后如仍不见起色再让他服下一粒。”

    包方道:“夫人珍重。”

    转身疾奔而去。他轻功卓绝两三个飞跃人已不见影儿。

    唐夫人目送包方背影消失不见才缓缓转过脸来目注玄星道长笑道:“这三元观前的剑阵可是迎接老身的吗?”

    她言词神态之间自有一种威严使人望而生畏。

    玄星道长肃然答道:“夫人的拜帖已转呈敝派掌门。”

    唐夫人道:“那很好贵掌门怎么答复呢?”

    玄星道:“敝掌门正值坐关期间只有每日黄昏时分醒转一次夫人拜帖虽然转呈只伯敝掌门尚未过目夫人最好明晨再来看看敝掌门能否抽身接见。”

    唐夫人仰天一阵咯咯大笑道:“老身数十年未离开川中一步这次跋涉千里而来岂能空朝宝山……”

    微微一顿目注剑阵又道:“道长在这三元观摆下剑阵看来是准备强行阻拦老身人山了。”

    玄星道长道:“三元观方圆三里早已划为禁地且入禁地一律……”

    唐夫人突然一耸双眉接道:“一律如何?”

    玄星道:“一律逐出格杀勿论。”

    唐夫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探手伸人那小轿之中取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龙头拐杖就地一顿破石而入深达寸许接道:“如若老身闯过你们观外剑阵那将又该如何?”

    玄星怔了一怔道:“数十年从未生过此等之事夫人虽是位列武林一门之尊只怕也难独力闯过剑阵。”

    唐夫人厉声喝道:“老身如若闯不过你们剑阵就此回转四川唐家今后不再在江湖走动万一闯过剑阵……”

    玄星接道:“贫道当急钟报警不惜惊扰掌门师兄玄功破例接见。”

    唐夫人道:“这赌注我虽然吃亏但量你也只能有这点权力好!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

    玄星一挥长剑道:“且慢要闯剑阵之前。先得胜过贫道手中宝剑。”

    唐夫人仰天大笑道:“老身今天倒要称量称量武当派扬名天下的七星剑阵和你手中长剑的招数。”

    玄星冷笑一声长剑斜斜向上一举亮开门户。

    唐夫人平举手中银光灿灿的龙头拐杖缓缓向前走去。

    将近玄星道长之时突然低喝一声:“小心了!”呼的一杖。横扫过去。

    玄星长剑疾挥划出一道银虹反削右腕。

    唐夫人冷然赐道:“好划法!”银拐倒转一抡登时幻起满天杖影。

    玄星长剑点出之势极快但收回之势更快健腕一震长剑疾收复吐剑尖颤动洒出三朵剑花指袭向唐夫人前胸三处大岤。

    唐夫人银拐忽的由动转静向剑上扫去。

    玄星收剑疾退三步但随即冲了上来就这一退一进之间剑势已然施展开来。

    但见寒光飞闪剑气漫天朵朵剑花耀眼生辉方圆六七尺尽都是闪动的剑影巨浪排空一般直压过来。

    但那唐夫人的银拐却突然变成了只守不攻之势一招一式的缓缓施展出来但她每出一杖无不是恰到好处封闭门户严谨无比任那玄星剑势凌厉但却始终无法迫进一步。

    转眼之间双方已激斗了二十余回。

    只听唐夫人冷冷说道:“武当剑术不过尔尔当心老身要反击了。”

    说话之间手中的银拐招数已变由慢而快转守为攻。

    但见银拐轮转挟带了呼呼的啸风之声伸缩吞吐纵击横扫威势强猛之极眨眼间反客为主丈余内拐风盈耳。

    玄星一套剑法刚完已被对方抢去先机一轮急攻迫得还手无力。

    这是一场武林极少见到的激烈搏斗剑光拐影闪转如风。那唐夫人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内力手中银拐的攻势也是愈来愈猛。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金铁大震剑光、拐影陡然间一齐放失。

    原来玄星道长被那漫天拐影迫得反击无力不禁心头火起潜运内功挥剑硬接了一击。

    剑、拐相触之下彼此都觉得手腕一震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唐夫人肃穆的脸色上泛现出一片杀机冷冷说道:“老身本无和武当结仇之心使你知难而退也就是了但这般蛮干硬拼怪不得我出手毒或了再接老身一杖试试。”

    缓缓举起手中的银拐当头劈去。

    这一拐看去十分缓慢但拐势还未到已有一股潜力先至。

    玄星道长本有一股憨厚之气最是受下得人言相激唐夫人出言讽刺要他硬接自己的拐杖他竟信以为真果然又默运内功举剑又硬向那银拐之上架去。

    唐夫人冷笑一声道:“讨死!”

    银拐疾沉.急落而下。

    剑拐再次相触又响起一声大震。

    玄星身躯一颤不自主的问后退了两步。

    要知宝剑乃是轻灵兵刃以刺点为主灵动变化见胜。

    玄星以手中长剑和拐杖硬接硬打兵刃上先己吃了大亏。

    唐夫人一击得手不容玄星道长有缓气之机第二拐倏然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