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教主大人求放过

第 1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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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啊,拿起茶壶倒茶,居然连一滴水都没有。只好抓起酒壶,仰头灌了几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跟着他出了门。

    路上碰到好些宫女太监,但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一来宫里办喜事,大家来去匆忙,二来韦庄也将自己易容成宫女,两个长相平凡的宫女捧着茶壶什么的急匆匆赶路,实在毫无吸引力。

    他们左拐,进入一条偏僻的小路,隐隐约约听到正殿里传来热闹的丝竹声。忽然,西边天空腾起浓烟,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闹声传来,他们清楚地听到惊慌的尖叫声“着火了!”

    林小夕心中大喜,天助我也,赶紧趁乱混出宫。

    韦庄望着起火的方向,唇边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东方珏他们也赶来了。林小夕并没有注意到他唇边的笑意,见他顿在原地望着着火的方向,急得拽他的衣袖提醒他赶紧闪人。

    跟着韦庄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殿,他推开其中一间房门走了进去,他伸手在布满蜘蛛网的墙壁上拍了拍,墙壁缓缓移开,一条地下通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韦庄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将手伸到林小夕面前,“走吧!”

    林小夕随他在黑乎乎的地下通道摸索,左手被他紧紧握着,手心里慢慢渗出汗,身体也渐渐燥热起来,胸口似乎被撕开一道口子,空落落的难受。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衣领拉开一点,用手扇着风,“师父,这地道怎么这么热?”

    韦庄诧异地回头,借着火光,他看到她脸颊红彤彤的,衣领拉开露出雪白的脖颈,粉嫩的小舌自然地舔着娇艳的嘴唇,水蒙蒙的大眼有些迷离,视线微微扫过他,竟有种妩/媚风情。

    韦庄皱了皱眉头,回想起她喝过几口酒,难道是酒劲冲上来了?

    “师父,我好热。”

    她无意识地嘟囔,一股邪火在她体内燃烧,炙烤着她的肌肤,要不是理智仍在,她几乎想撕掉衣服,将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里。小腹处麻酥酥的,空虚得紧,好像渴望着什么。

    此刻的韦庄在她的眼里美得让人心疼,轻蹙的修眉好似笼罩着无言的忧伤,深邃的眼眸像吸铁石般吸引了她整个心神,皎若明月的脸庞梦幻而不真实。

    林小夕对着他美玉般的脸吞了吞口水,有种想靠近,抱紧他的渴望,她眼中的迷离更胜,脑中残留的理智告诉她,她不正常,很可能是中了传说中的媚/药。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酥软的身体与他保持距离,声音轻轻颤抖,“师父,刚才的酒里可能有春/药,你有没有办法解除?”

    韦庄沉默不语,走近两步,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柔软的身体带入怀中,打横抱起,快速赶路。

    林小夕使劲咬住下嘴唇,双手用力揪着他的袖子,生怕一不小心做出不道德的举动。

    “撑着,很快便到了。”韦庄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中,像是天籁般充满魅惑。

    他抱着她在密道里疾驰,片刻,一道微弱的光线出现在两人前方,他抱着她飞身而出,林小夕努力抬头打量,原来这条密道通往皇宫外一个山洞,山洞一出来是一片密林。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天边升起零落的星辰,其中数北边天空的七颗星星最为耀眼,以肉眼看,简直就在一条线上。

    林中一片静谧,林小夕几乎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虽然她极力保持僵硬的姿势,以免天雷勾动地火,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清香,宽阔坚实的胸膛传递出的温度,甚至完美瘦削的下巴,此刻在她眼中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师父,这药好厉害,有没有法子解毒?”她的声音听起来暗哑而柔媚,脸上无意识地露出别样的风情。

    韦庄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但脚下却加快速度,只片刻功夫已经跃过城墙,飞身疾驰,很快停在城郊一处青瓦大院外。

    这院子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别院,入夜了便很安静,除了几盏燃烧的烛火,根本没有看到一条人影。韦庄抱着她,轻车熟路地踢开其中一间房门,将她放到宽大的床上,二话不说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你想干什么?”因为媚/药的关系,惊慌质问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魅声勾引。

    “这药名为一夜/欢,中此药者,除了合/欢别无他法。”韦庄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手下的动作丝毫未停,冰冷的声音听不出情/欲的成分。他

    凤眸微眯,眼中浮起邪肆之色,北庭舒望为了得到她,居然在合衾酒里下媚/药,不过这样也省去他一些麻烦,只是时辰略早,要害她多受些痛苦。

    “不,一定有法子的!”宽大的雕花红木床上,林小夕拼尽全力支撑起身体,翻身滚到床下,几乎是半爬着往屏风后面去,浑身灼热难耐,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说不定有凉水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韦庄脱衣服的手顿住,长腿一迈,挡到她的面前,伸手一捞将她扛到肩上,在她毫无杀伤力的拳打脚踢下将她扔回到床上。为防止她逃跑,他双腿一左一右跨坐在她的身体两侧,两手快速脱着身上的衣服。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强迫入洞房

    他不会玩真的吧,见他脱得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裤子,林小夕慌神了,两手推拒着他往自己身上伸来的手,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说道,“师父,不要这样,求求你将我扔到冷水里吧!”

    她的小脸上满是哀求,急得落下眼泪,长长的睫毛遮不住眼中浓浓的恐慌,紧张而慌乱的呼吸让她的胸脯像受惊的小白兔,急促地耸动。

    韦庄动作一滞,望着她的双眸晦暗如海,他抿了抿唇,不再看她可怜巴巴的表情,双手用力,“刺啦”一声撕碎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冰凉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游移,所到之处便点燃一簇火苗,身体最原始的渴望,让她紧紧咬住牙关才能堵住破碎难堪的呻/吟声。

    她挥舞双拳努力反抗,发现体内内力全失,捶出的拳头似乎打在棉花上。

    “省省吧,一夜/欢已经克制住你的内力,你现在只怕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韦庄轻松抓住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她的身体顿时一览无遗地落入他的眼中。

    “你无耻!”林小夕羞得脸颊通红,扭动身体挣扎,光滑的肌肤摩擦着他赤/裸的胸膛,丝般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体内某种欲/望被她挑起,聚在小腹缓缓燃烧。

    原本,要她的身体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但现在,他居然开始期待兴奋起来,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如她一般,轻易勾起他的兴致。

    韦庄唇边含笑,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不要怕,我会很小心。”

    不待她开口,冰凉的唇已经落在她的脸颊,她的唇角,灵巧的舌在她哀声求饶的时候趁虚而入,在她的嘴里攻城略地,突然,她又狠又准地咬在他的舌头上。

    “唔”他闷哼一声,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抹去唇边的鲜血抬起头,只见她急促地呼吸,迷蒙的眼中夹杂着明显的恨意。

    “韦庄,不要让我恨你!”

    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颗颗砸在他冰冷的心脏上。

    韦庄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擦去她的眼泪,那一刻,他眼中流露出怜惜和愧疚,坚持很久的信念开始动摇。

    但他忘不了二十年来所受的苦,更忘不了母亲临死前泣血的双眼,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仇恨,岂是一个女人的眼泪能消除的。他猛然闭上眼睛,不再看她流露出哀伤之意的双眼,硬生生收回离她的脸咫尺的手。

    再次睁开双眼,眸中已是一片清冷,他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双手抱住她滚烫的身体,冷冰冰宣布道,“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就当提前入洞房好了!”

    手,肆虐地挑/逗。唇舌,耳鬓厮磨,撩拨她体内的欲/火。

    林小夕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绝望地闭上双眼,心里默默念着东方珏的名字,早知有今日,她会毫无保留地爱他。

    在韦庄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让她放声悲泣,高声喊出东方珏的名字。凄厉的喊叫划破夜空,传向远方。

    “不许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愤怒和强烈的占有欲,让韦庄被欲/火染红的双眸更添阴鸷诡谲,他脸色铁青,像是发狂的野兽,猛烈地在她的体内冲撞。

    湿热的唇舌吻遍她的全身,毫不怜惜地留下肆虐的痕迹,既然成为他的女人,从此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属于他,脑中想的念的,只能有一个他。

    林小夕双手死死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很快流出鲜红的血液,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紧闭的双眼,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身体带来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她内心的痛。虽然传闻韦庄无情冷血,她也亲眼看过他杀人,但他一直对她还不错,明知道他是在利用她,她内心深处还是对他抱有徒弟对师父应有的信任和尊重,现在是他亲手撕碎了那种感情,从此她不再欠他,他们之间只存在仇恨而已。

    一番激烈动作之后,韦庄心头的愤怒慢慢消散,眸中再度浮起复杂的神色,撑起身体怜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低低的声音犹如叹息,“对不起。”

    她是第一次,本应该温柔以对,不能放/纵,但此刻未到子时,七星连珠还未完全形成,此时离去只能前功尽弃,所以他再次抚摸她的身体,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吸/吮,挑/逗,动作极尽温柔。

    林小夕闭着眼不言语,也不反抗,既然被狗咬了一口,再被他咬一口又有何妨,但,总有一天她会让那只疯狗付出代价。

    屋内,一室缠/绵与哀痛。

    屋外,夜色沉寂如水,天边七颗星星逐渐连成一条直线,忽地爆射出璀璨的光芒,笼罩大地,整座西京城瞬间亮如白昼,但眨眼功夫光芒便敛去,夜空又恢复宁静和黑暗。

    当耀眼的光芒映射在窗户上时,韦庄在林小夕体内正攀到高/峰,猛一咬牙,释放在她体内最深处。

    身下的人已然昏死过去,小脸上残留着泪水的痕迹,红肿的嘴唇,遍布全身的青紫吻/痕,无言地控诉着他的恶行。

    “对不起。”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穿上衣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迅速离开。

    七星连珠释放璀璨光芒的那一刻,北庭舒望负手站在皇宫最高的楼顶,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深邃的眼中墨色深沉,在亮光下犹如翻腾的大海。

    一条黑影轻盈落在他的身后,“殿下,属下无能,封锁了整座西京,仍未找到韦庄的下落。”

    北庭舒望望了一眼已然恢复正常的夜空,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时辰已过,就算找到他们也无济于事。”

    何曾想,算错一步,便全盘皆输,是他太过自信,以为有能力平安度过今夜,哪知韦庄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能在他“暗夜十二卫”的眼皮底下摸进新房,在天罗地网的守卫下带走她。

    北庭舒望握了握拳,脸上满是恨色,若不是那把火,侍卫们会更早发现她失踪,说不定也不会让他们逃走。侍卫清楚地看到放火之人身着红衫带着一张银色面具,除了听风堂的堂主烈风,还会有谁这么大胆,竟然大摇大摆地与他为敌,对待敌人他可是从来不会手软,他的唇角冷酷地勾起,眼中是残忍嗜血的笑意。

    与此同时,东方珏正在城郊与三名蒙面的黑衣人缠斗,三人的功力均在他之下,但以三对一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对方甚是奇怪,明明有机会打败他,却不动手,只是以车轮战拖住他。

    东方珏内心焦急不已,刚才逃出皇宫,正四处寻找林小夕的下落,隐隐约约听到她呼唤他的名字,正是从一丈开外,他们暂时所住的宅院传来,便加快速度想回去查看,哪知半路杀出三名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一战便是一刻钟。

    璀璨的星光划过,三名黑衣人互相望了一眼,微微点头,东方珏趁他们分神的功夫,衣袖一扬,射出三枚银针。

    三人纷纷躲闪,他趁机要逃,一名蒙面的红衣女子闪电般飘落在他身前,冷哼一声,玉手一挥,手中长剑直指他的胸膛。

    女子也并无伤他之意,只将他重新逼入黑衣人的包围圈,便收起长剑,冷眼矗立一旁。

    小夕一定是出了事,而且与他们有关,不然他们不会拖延时间阻止他去找她,只是不知对方是何来路。

    东方珏俊脸浮现焦急之色,左手却在袖中悄悄握紧,他本不想使出能毁人五脏六腑如此狠辣的毒药,是他们逼他。

    右手微动,刚要出手,背后突然传来紫羽清脆的声音,“东方大哥,我们来了!”

    紫羽和蓝翎、绿玫三人疾驰而来,白日里,蓝翎和绿玫假扮歌舞伎,而紫羽、东方珏则假扮成送酒的车夫及小二,混入皇宫分头寻找林小夕的下落。烈风自信而狂妄,未作任何易容,依旧着红衫,戴面具,潜入东宫一把火点燃侧殿,转移众人注意力。宫中一时混乱,东方珏在新房发现林小夕被掉包,已经逃出东宫后,便趁乱也混了出来。

    “你们总算赶来了!”东方珏手下一松,长剑一挥,暂时逼退黑衣人,冲紫羽三人点头道,“他们就有劳三位了,在下先行一步。”

    紫羽从腰间抽出七星鞭,刷刷两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好嘞,东方大哥你快去吧,我好久没打架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耍耍!”

    东方珏略一点头,身形迅速向宅院掠去。

    城郊这处宅院是梁王北庭梁旭的别院之一,而梁王是北庭舒望最为忌惮的皇叔,他自然不敢派人来搜宅院,所以烈风在行动前日特意找梁王借他的别院一用,打算将林小夕救出来以后先安排在别院暂住,然后再想办法混出西京城。

    据烈风说,他曾经无意中救过梁王一命,所以梁王爽快答应,甚至撤走了别院里所有的侍卫,好让他们无拘无束住得舒适。

    当东方珏赶至别院时,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屋檐下几盏烛火随风摇曳,亭台楼阁影影绰绰,透着几分阴冷之气。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逃避

    奔至亮着灯火的房间门外,赫然发现是他自己的房间。

    他神色一凛,右手在袖中备好银针,提足踢开房门,空气里弥漫着滛、靡的热气,不知为何,一阵难言的心悸紧紧攫住了他,犀利的视线扫过室内,最后落在垂着纱帐的床上。伸手掀开纱帐,顿时面如死灰。

    那个他深爱的女子,此刻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头发凌乱,嘴唇红肿,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东方珏眼中骤然聚起懊丧痛苦的颜色,胸口处传来令人窒息的疼痛,他踉跄一步,跌坐在床前,昏睡中的林小夕,秀眉紧蹙,一脸痛苦和无助,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他的鼻腔。

    他紧紧抱住她,拼命咬住牙关,闭上双眼,将所有的痛楚化作几颗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都怪他没用,没有保护好她。

    他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猛地起身冲出房间,飞奔到空旷的庭院,宽大衣袖挥舞,在夜里爆发出狂肆的煞气。

    他抽出腰间长剑,在空中翻飞舞动,招招狠辣毙命,全身的戾气全部汇聚到剑尖,化作最后一招,狠狠刺进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枝繁叶茂的大树晃了晃,在他弃剑转身的那一刻,轰然倒地。

    他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瘫软在地,忽地抱住脑袋歇斯底里的暴吼,一拳砸在冰冷的石板上,石板咔嚓一声断裂,他的拳头深深陷入干硬的泥土,一股鲜红的血迹顺着指缝沁入泥间。无声无息地枯坐半晌,他拍拍衣摆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某种决绝。

    他亲手打来热水,将林小夕抱到浴桶里,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身体。每次触及她的伤痕,他的手指便一僵,但很快又以最温柔的动作对待,每一下都那么小心,眼中是最纯净的疼惜,像是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

    他坐在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守了一夜。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时常做恶梦,总是皱着眉头,惊恐地叫着他的名字,偶尔还会嘤嘤哭泣,含糊不清地小声求饶。每次看到她惊慌无措的表情,他的一颗心就疼得攒在一起,简直不能呼吸,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他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和痛苦,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柔声叫着她的名字,告诉她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沉沉入睡。

    林小夕醒来的时候,发现紫羽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见她醒来,他立刻跳下床,惊喜地叫道,“姐,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她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疼,像是被车碾过一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倒吸一口凉气。紫羽见状,忙跑到桌边取过一个小药瓶递到她面前,“姐,这是东方大哥留给你的,说是让你涂在患处。”

    不等她说话,他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满是疑惑地问道,“姐,你到底受了什么伤,我问东方大哥,他也不肯说……”撅了撅嘴,撸袖愤愤道,“是不是北庭舒望虐待你了?你等着,我一定帮你揍他一顿!”

    林小夕摸了摸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的衣服,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问,“他呢?”

    紫羽抓了抓头发,为难地说道,“东方大哥他,他回京都了!”

    充满希望的心立刻跌到谷底,他是嫌弃她了吗?一定是的,古人那么重视贞洁,他一定是嫌弃她,所以一个人离开了,连告别的话都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

    明明是六月炎热的天气,她却像是浸泡在冰窖里一般寒冷,浑身瑟瑟发抖,刹那间有了窒息的感觉,感觉胸腔里的氧气在缓缓流失,转而被难言的悲伤和绝望代替。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静静地流了下来。

    紫羽立刻慌神,手足无措地扑在她的被子上,慌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我帮你上药好了!”

    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胸脯急促地抽/动,明明那么难受,偏偏不发出一点声音,死死憋在胸腔,连苍白的脸都显出不正常的绯红。

    紫羽怕压坏她,忙起身,伸手想替她抚胸口顺气,她却翻身面向墙壁,拉起被子将脑袋捂住,整个身体缩成一团藏在被子下面,无声地抽泣。本以为对爱情胆小如她,不会轻易付出真心,但为何他离开,她会心痛得难以呼吸?

    不管紫羽怎么劝说,怎么无计可施,捶胸顿足地想抢她的锦被,她都不理会,全神贯注地沉侵在自己的悲伤里。

    林小夕已经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整整一上午,眼泪早已流干,心里的痛也渐渐麻木。她固执地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会外界的一切,包括蓝翎和绿玫的劝慰,紫羽想法设法的关怀。

    “你打算藏在被子里一辈子吗?”烈风站在床前,语气波澜不惊。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那好,你就藏在这里,等着北庭舒望重新将你抓进皇宫好了!”他的语气依旧古井无波,“如果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为了救你而献出生命的听风堂弟子的话。”

    卷成一团的锦被微微动了动。

    “昨天为了救你,两名听风堂的弟子被禁卫军乱箭射死,首级被割,以江洋大盗的名义挂在城头示众。”

    烈风不再言语,双手环抱肩膀,静静地依靠在床头。

    “对不起。”沙哑而略带委屈的声音,快要飘散在风里,若不是烈风听力极好,真的会被他忽略。

    他的眼眸动了动,伸出手落在锦被上,轻轻拍了拍,温声道,“傻丫头,躲在被子里有什么用,能躲一辈子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们陪着你一起面对。”

    林小夕鼻子一酸,原本干涸的眼睛再次湿润,她紧紧咬住下嘴唇,让自己没有抽泣出声。

    他忧郁地叹了口气,“其实,作为情敌我真的不想说的,但是看你这么难过,我不得不告诉你,东方珏回京都是迫不得已。”

    林小夕的心脏猛地一跳,难道他有难言之隐,并不是嫌弃她?偏偏烈风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下吊人胃口,她不得不开口询问。

    烈风收起玩笑的表情,郑重道,“今早传来消息,东方珏的父亲被人刺杀,肺部重伤,并且中了七日花的毒,七日之内若不能解毒便沦为痴傻之人。所以他才匆匆启程回京都,临行前还托我好好照顾你。”

    林小夕拉开被子,探出脑袋,顶着两只红彤彤的兔子眼睛,可怜巴巴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烈风抚了抚额,苦笑,“姑娘,东方珏是我的情敌,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必要帮他说话吧?早知会被质疑,我还不如小人一回!”

    那眼中的神色,说多哀怨有多哀怨,林小夕扑哧笑了出来,心情愉悦地帮他戴高帽子,“烈大侠,知道您老人家侠义心肠,仗义执言,这才符合您一贯作风嘛。”

    烈风也笑出声,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居高临下道,“既然没事了,就赶紧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林小夕点点头,转而想起什么,脸上略带忧虑之色,迟疑道,“烈风,东方珏他的父亲不会有事吧?”

    烈风传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你忘了东方珏是神医,有他在,东方老前辈一定会没事。”

    正午的阳光正好,白花花地照耀大地,让林小夕有片刻的眩晕,红肿的眼睛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她不由伸手在额头处搭起凉棚。

    烈风早有准备,从红绡手中接过一顶纱帽,仔细戴在她的头上,垂下的白纱刚好遮住刺眼的阳光。

    “谢谢。”

    “走吧!”烈风不顾她的反对,抓起她的手,往门口的驼车走去。

    林小夕问他带她去哪里,他一直笑而不答,逼急了,便说如果知道就没意思了,还是保持神秘感的好。

    林小夕无奈,只好由着他。

    马车驶到城门,林小夕拉开窗帘,刚想往外看,被烈风一把搂过,放下窗帘淡淡道,“别看。”

    被他猜出内心的想法,林小夕不由愣怔,她同意跟他出门,就是因为得知驼车会经过城门,她想看看那两位为了救她而牺牲性命的听风堂弟子,即使不能当面祭拜,她也希望能瞻仰遗容,表达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的代价得到回报。”烈风语气平淡,像是和她谈论着今天的天气,那一刻,他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眸中骤然聚拢而又迅速敛去的风暴,让他面具上那两滴血泪显得诡谲妖异,薄唇边勾起的冰冷幅度,甚是凉薄。

    林小夕全身一颤,手脚顿时冰凉,心底渗出一股熟悉的阴寒。她猛然拉开窗帘,让阳光洒在身上,握紧拳头迫使自己忘记那种熟悉的刺骨的阴冷。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没见过帅哥

    “吓到你,我很抱歉!”烈风将她脸上的恐慌尽收眼底,温和地笑,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

    林小夕咧开嘴笑了笑,是的,他不是他,虽然他刚才散发出和他一样的阴冷强大的气场,但是他不是他,他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韦庄,不会有这样温暖舒心的笑容。他邪恶,无情,浑身只有属于地狱的冷冽气息。

    太阳炙烤大地,燥热的空气里漂浮着浓厚的尘土的腥气。

    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小贩们在屋檐下抹着汗,偶尔吆喝两声,茶馆里坐满了纳凉闲聊的人,城门口的守兵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偶尔遇到可疑的人,拦下来盘查几句。

    烈风他们的驼车被守兵拦截下来,例行检查。

    林小夕听到守兵向驼车走来,忙将面纱拉下来,车外传来车夫和守兵交涉的声音,守兵一听说是梁王府的驼车,哈腰弓背放行。

    出了城门,驼车一路向北行去,腾起阵阵尘沙。

    林小夕取下纱帽,拿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坐在对面的烈风瞥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她收回目光,皱了皱眉,“我在想北庭舒望真是奇怪,莫名其妙地将我抓到西廊国,还要与我成亲,新婚之日新娘不见了,居然也不寻找。”这场婚事闹得人尽皆知,新娘失踪,他是如何收拾烂摊子的,她还真是好奇。

    烈风睨眼看她,语气不善,“你希望他找你?”

    林小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我巴不得他忘了有我这号人才好,我只是好奇他是如何收拾烂摊子的。”向前探了探身,说道,“我也很好奇,你们营救我的方案。”

    烈风耸了耸肩,笑道,“你真想知道?”

    见他知道,林小夕身体向前微探,迫切地说道,“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他笑了笑,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昨日,东方珏和紫羽易容成送酒的车夫和小二,绿玫和蓝翎假扮成进宫献舞的歌舞伎,分头混入宫中,寻找林小夕的下落。

    在韦庄带走林小夕的同时,烈风大摇大摆地侵入东宫,放了一把火将侧殿点燃,引得众人纷纷跑去灭火,他自己也被几十名侍卫盯上,恶战了将近半个时辰,后来北庭舒望调来弓弩队,烈风在手下的拼死护卫下冲出重围,但两名手下却就此牺牲了。

    冲出重围,他并没有即刻离去,而是在东宫四处搜寻林小夕的下落,后来看到紫羽燃放的信号弹,知道林小夕已经不在宫里,他才离开。当然,期间他也有幸亲见北庭舒望是如何收拾烂摊子的。

    北庭舒望对外并没有公布新娘的名字,整个西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太子娶亲,却不知太子娶的是哪家女子。当他知道林小夕逃走以后,他一边令人秘密搜查,一边从刚下堂的小妾中随便找了一位,顶替林小夕拜堂入洞房。

    林小夕微微一笑,“那个顶替我的小妾是不是叫柳月眉?”

    烈风讶异,“你认识她?”

    林小夕默然,北庭舒望果真是城府深沉,先是除去柳丞相放在东宫的棋子——林风,然后封他的女儿为太子妃,显然是甩给柳丞相一巴掌再塞给他一颗糖,警告他自己既能让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可以让他堕入深渊万劫不复,关键是看他听不听话,老不老实。

    她再一琢磨,确定北庭郁都口中所谓的已经向齐帝提亲,让北庭舒望娶她为妻的事情很可能是假的,是为了骗她心甘情愿地嫁人,但同时并没有向外界公布这件事,如此一来,就算婚礼出现问题也不会落下话柄,临时娶了其他人也没人知道。

    说什么“东宫里,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其实也只是为了利用她,蒙蔽她的视线,林小夕突然觉得自己很凄惨,其他穿越女被众星拱月,捧上了天,而她的身边虽然环绕着众多美男,却一个一个的都只想着利用她,人与人,差距为何这么大呢?

    感叹之余,想起还是有真心对待自己的,比如东方珏,和眼前的面具帅哥烈风。

    思及东方珏,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忧愁之色,昨晚那件事发生以后,她还没有机会了解他的想法,他会介意吗?本来就不是被父母赞同的一对,从此会更难面对他的父母了吧。

    黄沙,蓝天,浑然相连。

    日头已是斜斜挂着,天边几朵浮云被染成金黄铯,整片天地如此宁静,只闻驼铃儿清脆的声音,一座座沙丘堆积,斜的竖的沙纹,流刻出岁月的痕迹。

    林小夕早已不耐坐在车中,在烈风的帮助下爬到骆驼背上,欣赏着美丽的大漠风光。

    驼车翻过一座沙丘,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葱茏欲滴的草原。这是大漠最大的草原,适逢夏季,各种奇花异草争相开放,玉带般的河流蜿蜒其上,涟涟清水掩映,碧草鲜花越显艳丽夺目。

    “好漂亮啊!”

    一个漂亮地旋转,林小夕自骆驼背上翻身而下,足尖轻点飞向草原。

    烈风眼眸含笑,折扇在手掌上一拍,飞身追去。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在葱翠的草原上你追我赶,煞是惹眼。

    林小夕玩得累了,随便往草地上一躺,双手枕到脑后,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莫名有些伤感。烈风学她的样子,躺到她的身边,望着天空,沉默不语。

    风,呼啸而过,带来清淡的花香,有几片花瓣沾染到她的头发和衣服上。

    烈风眼眸动了动,伸手拂去她身上的花瓣,揉了揉她的头发,忽地翻身坐起,挑眉笑道,“出门太匆忙忘了准备食物,不如我亲手为你准备一餐?”

    林小夕也坐了起来,侧身托着下巴,笑道,“好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

    “你就等着瞧好了!”烈风爽朗地笑了几声,飞身掠出。

    百米之外,有一棵粗壮的大树,他撇下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树枝,剃下树叶,将树枝顶端削尖,一根简易的鱼叉就做成了。

    他的衣袖高高挽起,衣摆扎在腰间,脱了鞋袜,裤腿挽至小腿,手中拿着鱼叉与滑溜溜的鱼儿搏斗,溅起的水花泼洒他一身,帅哥形象被恶搞得一塌糊涂。

    林小夕托着脑袋瞧他忙活,放声大笑起来。

    听到她笑,他还刻意回头,甩了甩长发,掐着兰花指,抛媚眼娇嗔道,“讨厌,笑什么笑,没见过帅哥啊?”

    林小夕抱着肚子爆笑,“小风风,你是从青/楼出来的吧,一定是,哎哟,我真相了!”她笑得花枝乱颤,在草地上直打滚。

    烈风抛给她一个“你好讨厌”的娇媚眼神,咬着小嘴,扭了扭小腰,跺了跺小脚。

    “好啦好啦,不行了!”林小夕一手揉肚子,一手擦泪花。半晌,眨巴眨巴大眼,“我饿了。”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