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走到了贝贝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的这身奇葩的穿戴。
看看她的下半身,舒服的鞋拖,宽松的家居长裤……
“恩,看下面,像是在医院休养中的。”
再看看她的上半身,修身的t恤,清爽的发型……
“恩,看上面,像是在逛街。”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条有些类似围脖的珍珠项链……
“恩,看这条链子,像是来惹是生非的。”
同样都是心思敏锐见事通透之人,贝贝这样明显的设计,对于白哲这种在各种阴谋诡计中茁壮成长起来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一样的把戏。
同时一脸温润绅士儒雅地面对雷立说到,“这段时间我的夫人想必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吧。都是我不好,将她宠坏了,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雷立听言却只是言语冷漠地道了一声“没关系”,然后就要顺势接过贝贝手中的送饭车。
贝贝自然不给。刚要开口说话,就又被白哲截了去。
“夫人,你难道忘记了今晚同我的约会吗?房间我都已经预约好了。”说着还作势地看了看手表,“时间都已经快到了,我们走吧。”
贝贝纳闷,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了什么鬼约会了,难道是高秘书?
可就在这犹豫的瞬间,白哲就接着认真诚恳地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去见一些人,李部长、钱外长、纳兰主席、江会长、孙总理,可都在等着我们呢,虽然让他们候着是应该的,但不管怎么说也终究都是些上了年纪的长辈,让他们等得太久总是不好。”
“……”
贝贝听完他报出的这些人来,就感觉更加地蒙圈了,那些都是保皇党中元老级的人物,说得直白些也就是他们都是自己这边的人,可怎么都被白哲给约了去。
这个白哲究竟在搞什么鬼?
扫了一眼他这一身笔挺正式的西装,显然还挺将一会儿的“约会”当成一回事的。但让贝贝感到上心的,还是他胸前的那个耀眼的领带夹,正是她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那个领带夹。
沉稳大气,时尚耀眼,再加上他完美的搭配以及个人气质的衬托,不得不说,还真的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虽然白哲这个人她不敢恭维,但若只论个人的样貌及风度,白哲的确是担得起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件奢侈品。
可就在她这片刻愣神时的功夫,白哲竟已经极其自然地将送饭车从贝贝的手中拉出来,推给了雷立。
忽然反应过来的贝贝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去拦,身子前倾地要去勾住餐车的把守,却不料被白哲扯住手臂强行地将她拉了回来,然身子一前一后的晃动带动了胸前项链的晃动,项链最后勾住了餐车的把守。没注意到这瞬间变化的雷立只一心想着快点儿将餐车推进去然后好摆脱这个女人,结果两边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力,本来就已经被她破坏过的项链最终应声而断,项链上数不清的珍珠瞬间就闪落了一地。
雷立冷漠地扫了一眼零落满地的珍珠,又看了一眼贝贝,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抱歉。”
将贝贝扯到自己身边的白哲连忙大方地表示,“一条项链而已,无关紧要的,雷先生不用介怀。”
贝贝急了,刚想开口,但这项链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这样的话,当着白哲的面她还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更气人的是雷立,他居然当真的应了一声——
“好。”
然后就将餐车推入了房间,关紧了房门,好像其余剩下的事,就当真都同无关了!
贝贝终于彻底地被打败了,她发现她的计划果然是完美的,完美地诠释了何谓折了夫人又折兵!
痛心计划夭折的她自然不会对白哲有什么好脸色,挣脱了他的手,目光不善地且带着几分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个连见一面都没空的大忙人,今天怎么却有时间来我这个小庙了?”她可没忘记他们之前所闹的不愉快。所以他一直不见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哲右手撑在墙上,就这样侧着身子一脸悠闲地扫了一眼滚落一地的上好珍珠,“我之所以这么忙,还不都是为了你。没想到你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在这里勾搭别的男人。”
贝贝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没有丝毫的尴尬,她就是这样做了又怎样,“我们在结婚之前本就有过协议,彼此不干预对方的生活。白哲,不要总是让我帮你回忆好吗?”
“唉。”
一副痛心疾首的白哲又开始了装可怜装无辜,“人受到太大的打击是会容易失去记忆的,所以你要体谅我。若不是你对我太过绝情,伤我太重,我又怎么会总是忘这忘那,不过还好,忘记的都只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像一直要爱着你的这种大事,我就是死也不会忘记的。”
“恩。这也是你平日里追求女生的台词之一吗?”贝贝调侃他。
同时佩服地看着这个一直都在保持良好风度同她毫无芥蒂地调情的男人,就好像不久之前闹过的不愉快,全都不存在一样。
“如果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你会信吗?”
贝贝看着他那副轻挑的风流之态,呵呵,这还用问嘛,“你自己觉得呢?”
“是啊,有的时候,我自己说出的话,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呢,哈哈。”白哲掩饰着内心的酸涩,为了维持自己最后的那点儿自尊心,就只能继续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自嘲。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的。
眸光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也许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吧。
“走吧。”
“走?”
贝贝纳闷地看着这个说走还真就走的男人,问题是这“走吧”是什么意思。
白哲却回答得理所当然,“不是说了嘛,还有五个老头在等着我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