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再度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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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大家各抒己见。
小宋说：“马哥，谈谈你的具体思路吧？”
老马看看李昌，“不，我还是想听你说。李哥，你先说说看。”
李昌翻看着尸检结论，缓缓地说：“刚才的议论，我都听了。我比较倾向于后一种观点，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我想了一下，当天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凶手通过种种手段与杜婕妤约好，在天台上会面。他事先混进小区，准备好刀片，等杜婕妤一过来，就接着谈话的机会，控制住了她，有可能是通过绳索、被子等现场找到的物品，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杜婕妤的手指甲里有麻绳丝。然后凶手割开了她的手腕。过了大约5分钟，杜婕妤因为失血过多，血压骤降昏迷后，他再用一块临时找到的碎玻璃加工伤口，再捏上杜婕妤的指纹，伪装成杜婕妤用碎玻璃自杀的假象，然后带走了真正的凶器，从天台逃逸。”
大家静静地听完了李昌的分析，有人点头表示认同，也有人不以为然。
5分钟，大家陷入到对这个时间的思考中。杜婕妤被凶手控制住这么久，直到昏迷。这个解释略微有点勉强，因为现场可以佐证的东西并不多。
小宋问道：“师傅，你说这个凶手为什么没有留下自己的一丁点儿痕迹呢？监控包括现场，我们都没能找到有用信息。他就像个鬼影子一样，无声无息的杀了人又跑了。”
李昌冷笑道：“你忘了，那个凶器。不在现场，他被凶手带走了。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老马叹息道：“这么诡异的杀人方式，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凶手不简单哪。”
“会是唐力嘛？”小宋问。
李昌回忆了一下说：“不好说，刚才老马那一咋呼，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采取这种审讯方式。不过我也借机观察了嫌疑人的反应，他的确是有被吓到，但是他的眼神并没有沮丧，反而有一种嘲讽的感觉。”
“嘲讽？我看他就是在垂死挣扎。他能主动提起手术刀片什么的，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这些凶手，总会在不自觉的时候流露出一些跟案情有关的东西。刚才法医都说了，真正的凶器是一种非常锋利的刀片，我看有可能就是手术刀片。他把它带离了现场，就以为我们找不到证据，就可以矢口否认。殊不知这叫做不打自招。”老马得意洋洋的分析着，仿佛势在必得。
小宋说：“老马，你别太乐观了。我看那个唐医生不好对付着呢。”
“走，我们再去问问他，为什么在杜婕妤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水，看他怎么回答。”
唐力显然有些疲惫了，看着警察们进进出出，神神秘秘的样子。
“唐力，有目击者说案发前几天，你曾经到杜婕妤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过水，是不是有这回事？你当时去干吗了？跟我们说一说吧。”
“买水？”唐力显然没想到他们问这个问题。
他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不错，我是去过。日期我还记得，就是我去度假那天，因为我要跑长途，所以我必须要买点水放在后尾箱里，我有这个习惯。”
“度假？去哪儿度假？跟谁度假？这城市里到处都是便利店，你为什么要选择那里？说清楚。”李昌追问，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唐力的心理防线显然被触动了，他不得不说出更多事实：“跟我的一个朋友去度假。这个你们可以核实的。xx商会的许会长邀请我们去的。住了两天。”
“我们当然会核实，请你回答重点，当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小区？显然，你知道你妻子和女儿的住所，对不对？”
唐力苦笑道：“当然，虽然我们形同陌路，但是她们到处追踪我，我当然也要对她们的行踪有所了解吧。唉，实话告诉你们吧，买水那天我的确去找了杜婕妤，趁着她一个人在家，我就是想和她谈谈，让她们回老家去，该让孩子读书就读书，该干嘛就干嘛，自己也要找份工作做，不要再这样为了我一个人，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其实，一开始聊得也还可以，我说的在理，她也有点动心了。后来她说让我留下来吃晚饭，说一家三口很多年没有聚过了，但是那天我约了朱黎，我要去接她泡温泉，我跟她解释了一下，没说是谁，只说是朋友邀请的，一定要去。但是她那个人嫉妒心很重，马上就翻脸了。她把我赶了出来，我很沮丧。”
“朱黎？朱黎是谁？”小宋觉得有点耳熟，她忽然想起来，杜来报案的时候，说起过这个名字，就是唐力新交的女朋友。
老马不等唐力回答，又厉声说：“这些重要的情况，如果我们没有目击证人，你是不是就不会主动说起了？你要老实一点，到了这里，不要心存幻想，只有老老实实的把问题都交代清楚，才有出路。”
唐力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警官，我并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那就说说朱黎，你和那个朱黎的关系是什么？你杀杜婕妤的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她是不是帮凶？”老马步步紧逼。
唐力有点怒了：“警官，什么叫我杀杜婕妤？我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杀她。你再这样，我要告你诽谤。”
“你小子，还诽谤？你知道什么是诽谤？你嘴还挺硬的。”老马很不客气的呵斥他。
唐力不说话了，摇着头冷笑。
李昌制止了老马的进一步发问，说：“不要生气，唐医生。马警官的确不应该这样说，我替他向你道歉。那么，我们接着说刚才的话题，说说你的朋友，朱黎吧？能一起去度假，在外面住上几天的，我猜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
唐力活动着手指关节，沉默了一下，回答：“朱黎，朱黎，哦，我心里是希望她能够成为我的女朋友的。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认真的谈过这个问题。我还不确定，她能不能叫做我的女朋友。”
“你们有那种关系吗？你明白我的意思……”李昌问。
“……”唐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抛弃了妻子和女儿，不肯跟她们生活在一起，是因为这个女人吗？”李昌居然一句话扎到了唐力的心上。这是一句很关键的问话，他在这个问题上，不可能对警察说实话。
他犹豫了片刻：“不是这样的，我离开家已经十年了。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情，和朱黎无关。我认识朱黎，也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
“说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