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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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ist，老马他们只见到了穿着厨师服，忙的一脸懵逼的小汪。见到警察直接上门，他心里拼命地打鼓，还以为自己那点事败露了。可是警察的视线直接掠过了他，往里面找人。
可是偌大的msit里，除了小汪，他们谁也没见到。发出声音的只有厨房里炖汤的咕噜咕噜声。朱黎离开的日子里，小汪很认真的承担起了责任，让一切日常工作照旧进行。今晚的客人，安排的是砂锅鱼头汤，天寒地冻，适合饮热汤。
“这就你一个人？朱黎呢？”老马单刀直入。
“朱黎？你是说这里的老板？”小汪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们来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可是朱黎前脚刚离开，后脚警察就找上门来，还是得提高警惕。他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老板去哪里了我不知道哇？我只是个打工的。她可能是回老家了吧？”
“她老家哪儿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北方吧？河北？东北？真的不知道啊。说是定了个机票要走，我猜就是过年回老家吧。”
“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她没说，大概就是过完年吧，也有可能晚一点。不好说。”小汪瞪着大眼睛望着眼前这几个干练的警察，知道他们来找朱黎不是什么好事，不敢完全撒谎，只好含糊其辞。
老马不太满意的说：“你把她手机号给我。我们直接和她联系吧。”
小汪报出一连串数字，小宋拨出了那个号码，等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关机了。”
老马嘀咕着；“怎么这么巧？不会是……”他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小汪有点慌。
“你确定这是她的手机号码吗？怎么打不通？”
“打不通？可能是她……在飞机上吧？没信号。”小汪战战兢兢的回答。他不想惹麻烦。
老马还想追问，李昌阻止了他。
“行吧，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想找她了解一点情况，问题不大。你要是能联系上她，就让她给我们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们都可以。我给你留个电话。我们也会继续试着联系她的。”
小汪听了之后连连答应，正不知所措的站着，突然李昌问了一个问题：“朱黎交了一个男朋友，你知道吗？”
小汪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李昌的反应。
“嗯，好像有吧。……我不敢确定，我真的就是个打工的。老板的事情，怎么会告诉我呢？”
“你再好好想想，他来你们店里吃过饭，叫唐力，是个医生。”
“恩恩，我再想想，想想，哦哦，好像有这么个人。你说名字我就知道了。来过来过，他是老板的男朋友？”小汪的脸上显出非常困惑的神情。
李昌盯着他看了一眼，呵呵的笑了。“是啊，没事，你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你见过他，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我怎么好说呢，对我来说，就是个普通客人吧，也没什么来往。怎么样，真不知道。不好说。”小汪这回说的差不多是实话，他确实不怎么了解唐力。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问这个人。
“行吧，不打扰你做生意了。那我们就先走吧。”李昌一行人等离开了。小汪松了一口气。他马上拨打了朱黎的电话，确实关机了。
但是朱黎不是在飞机上，她在地面上某个离s城很遥远的地方。
她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刚刚经过了一个4000米的高峰，她的头开始剧烈的疼，身上的衣服有点薄，用力的往身上裹了裹还是挡不住从车缝里面进来的寒气。
她昏昏沉沉的靠在车座椅上，感觉车缓缓地停了，导游招呼着大家下车去了。有很多人从她身边陆续经过，嬉笑着，车厢里卷起一阵浑浊的风，这风，有点温热。没有人关注到她。
所有人都在车辆两侧肆意的小解，然后举起手里的手机奔向前方的景区。朱黎努力睁开眼睛，往窗外开了看，透过斑驳肮脏的车窗，一抹沁人心脾的蓝，出现在她眼前。这抹蓝色，像极了当年的波罗的海。她的心头一痛，坐在车上，眼泪居然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赶紧抬手擦掉了。
这不是个有购物点的地方，导游粗略的讲了几句之后，又上车去坐着了，湖边实在是太冷了。他对这些快过年了不回老家却出来旅游的人没啥好感，但是有活干，这钱还是不能不赚的。导游并不是本地人，司机是，他们两个似乎无话可说的坐了半天，导游才从后视镜里瞥见了朱黎露出来的脚和衣角。
他赶紧走过去。
“你怎么了？小姐？不舒服吗？”本着责任，他还是要问一下的，毕竟之前有游客因为感冒加上高反而险些闹出人命来。这里离市区有七八个小时的路程，他不想出事。
朱黎无法掩饰自己的虚弱，说话的时候牙齿有些打战：“你有毯子或者厚衣服嘛？我很冷。”
“毯子？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朱黎自己摸了摸额头：“没有，不是的，我就是很冷，衣服穿少了。”
导游看看她，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就说：“你等等，我看看……”导游走到前面司机的位置，打开头上的行李舱，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最后真的找到了一张泛着油光的黄色毛毯。那是司机开夜车的时候备用的。不知道塞在里面多久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他把这张毛毯围在了朱黎的身上，还往她的下巴底下掖了掖。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和汗臭味几乎让朱黎窒息，但转瞬带来的是温暖的感觉。
“谢谢你……”她感激的说。脸上开始有一点红晕。
导游干脆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跟她聊起天来。
“一个人出来玩吗？分手啦？”导游见多了那种因为各种原因一个人旅游散心的情况，所以略微扫了一眼她，也猜出个大概。
朱黎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答道：“是啊，算是吧。”
导游看了看她埋在毯子里的半张脸，哑着嗓子大笑道：“不要紧不要紧。我们这个团里应该很多都是一个人出来玩的。今天晚上有篝火晚会，跟当地的摩梭人一起跳个舞，再一起喝喝酒。我保证你一个人来的，三个人回去。”
“三个人？”朱黎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仔细一想，听懂了。她非常懊恼，自己干嘛要跟这个人借毛毯？本来还心存感激，转脸变成了厌恶，她连白眼都懒得翻，干脆闭上眼睛不理她了。
导游知趣的走了，看看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就下车去召唤那些还陶醉在自拍中不能自拔的游客赶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