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到五点，李菲电话没等来，越儿电话快打爆，说忙完了，吵着要过来，我说跟李菲到了南城，打车至少一百，才气哼哼罢休。
拎着塑料袋回酒店，刚进门，见一个女人哭骂着从电梯里出来，到十五楼再敲李菲的门，听里面扯着嗓门喊：“谁都不见！”
我敞开一条门缝，见她坐转椅上独自嘟囔，抬头正想骂，及时改口：“什么人啊！居然敢威胁我，说她的老爷们专以讨债为生，没有讨不了的债，我看他怎么讨！”
我带上门，笑着到她身边：“至于嘛，那女人长得像根柴火似的，那老爷们就算打遍天下，估计也是飘过去的，我来当你兼职保镖。”把袋子放桌上。
“你看见她了？这可是你说的，早晚接我下班。”她看袋子，“我用得着你嘛。什么呀？”
“保镖要是用不到，这个你肯定能用上。”我尽量憋住，怕笑出声。
“切……”她刚打开袋子，回手一掌拍我肚子上，“你……你成心啊！用这气我。”
我满脸委屈：“出去转了一个小时，好容易才买到，是诚心诚意，这京都也真是，一点都不方便。”拎起塑料袋欲退回沙发。
“干吗呀？我今天带的，还真用完了，快拿来。”她伸手抢过袋子，低头直乐。
“看吧，它还是有效果的，让你笑了，我总算没白辛苦。”我知道一个细节，往往决定事情成败，它起到消除陌生的微妙作用，对人们脸上那层透明薄膜有明显疗效。
“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她扬起头，脸上那层薄膜似乎没有了。
“还夸我呢，说我的女人肯定很幸福。”薄膜只是暂时看不见，我得继续把它剥下来。
“呵呵！你为越儿买过吗？”她开始配合我。
我掂量一下，回答谨慎：“我跟她认识还不到一个周期呢。”
“周期？呵呵，你可真逗，不到一个周期，是不到一周吧，把别人骗上床不说，还非你不嫁，看不出，你挺有本事的。”她指指我肚子，为刚才击打表示歉意。
“现在流行，两人认识，二十四小时内要是不来电，基本属相互绝缘。对了，你晚上不回家做饭？我姐夫吃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弄清她是否有备用薄膜。
“你姐夫是人，饭是要吃的，总不能给他叫快递，送到绵阳去吧。我们去哪啊？”她站起身，下意识地摸一下屁股。
“我是保镖，你得走前头，哎，要带几片？”我故意拿出一包卫生巾，只消除陌生是不够的。
她斜眼看着我：“你一直都对女人这样好？”“好”字咬得很重，反话。
“啥意思嘛？想说我别有用心呗，你这样说，我也认，去买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想，觉得很自然，姐的亲戚来了，能做点什么，就去做，不能等你来吩咐吧。”我去掉“姐”前面的李，一语双关，成人要做什么，只是双方的事。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足有十秒：“你不怕越儿吃醋？”露出一点苗头。
“我们这代人，包括我那帮哥们，都是独苗，老大不小的，平时总风风火火的，其实谁都盼望有个姐，就因为这点，我特别想出生在七十年代之前，姐，你要罩着我，我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的。”我没正面回答，不管怎么回答，都是违心的，对不住自己，更对不住越儿，要是这样做可能让她开心一辈子，我宁愿暂时做个孙子。
她阅读我的表情，可能在暗自掂量，然后说：“走吧。”弯腰从桌下拎出包，“别愣住，拆开。”拉开拉链。
我拆开包装，取出三片，用眼神询问，见没反应，再抽出两片，一起放进包里，心想小塑料袋里的东西可能用不上了，萧鹏再来京都时，一定记得给他。
她拉上包，碰到我的手，若即若离的触碰，接着自然地拍拍它：“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上到“九仙会”二楼，在旗袍小姐引领下进入苏式园林。
小桥戏流水，桃花吻雕梁，只在电影里见过眼前情景，自然地隔离出一个又一个单间，每个单间有扇形、半圆形等各式不带玻璃的窗，从不同角度都能欣赏到台上表演，一位素装罗裙、钗头凤簪，微笑中沾满江南韵味的女人，双手抚弄一把古色陈旧的古筝，叮咚置地，仙音潺潺，下潜激活桥下流水，绕梁抒发客人心中静谧。
进入能容纳四人的小间，见李菲朝向舞台落座，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
“哎，等会有节目，你那边不舒服。”她拍拍身边椅子。
旗袍小姐嫣然介绍：“七点有黄梅戏，你们都坐这边，正好。”
等点完菜，要过红酒，我的心仍在乱跳，幸亏她招呼的不是那些几百元一盘和几千元一瓶的佳肴美酒。
“这地方来过两次，印象很深，人多太闹，哎，这里情景让你想到什么？”车上两人有零距离接触，她脸上的薄膜已扔在路上。
觉得她想到的是情侣幽会，我直接升级：“像洞房！”
她扑哧一笑，正欲离开的旗袍小姐也抿嘴笑：“还是先生有创意！”转身离开。
她擦拭眼角：“看你斯斯文文的，总往歪里想，没有双喜，没有红盖头，哪里像了？”
“这小房间就跟过去的床一样，设计师就是想让客人产生坐在自家床上的感觉，最有情调的床，只能是入洞房之前。”不是我有创意，是我总有不同于别人的视角和居心。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哎，不许再往下想。”她的手放我腿上，随时可以用掐和拧来阻断我的思路。
“唉，你这同志不讲道理，不是我要往下想，是自然生成的。”我打个伏笔。
果然，她追问：“自然生成？你真够坏的，已想到生小孩了，马上原路退回。”
“姐，你才想歪了呢，这是多么圣洁的环境。”我看她是不解神情，在她耳边说，“不是差喜庆的东西吗？有啊，你落红锦簇，窗外春意浓郁，说不定喜字已印在椅子上了。”椅子上是雪白的垫。
她一下跳起来，低头看完，又摸臀，扭身给我一巴掌：“你竟敢取笑我！”
我壮着胆子顺手拍拍她的臀，趁她反应前缩回：“别激动嘛，要是真出来了，那就有纪念意义了。”心里笑开花，转念想起金毅。
她重新坐下，面上蒙上一层羞答答，嗔道：“出来怕什么？你准备那么充分。”
我的手放她大腿上：“大不了，花点钱把垫子买走。”见她准备急，“别乱动，现在这种时候，怎么动？也生不出小孩。”郑重地摇摇头。
“去你的。”她怕我乱动，抓牢我的手，绵软无力地说，“净说下流话。”
我嘿嘿笑，她变脸：“笑什么？”我继续笑。
她掐我的腿：“说，赶紧。”
我再次贴在她耳边，她没听完，一掌把我推开：“你真是太下流了！” 吉林为您提供独我苍茫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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