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给他气的浑身颤抖,她再也不顾什么优雅仪态,她用手指点着潸潸的鼻尖儿:“就她也配。谁不知道她父亲何锦云是个什么货色,他是个没有廉耻的……
可是潸潸已经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紧紧抓住了江逾白的手撑住自己,什么叫大家都知道?什么叫没有廉耻?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毒辣的眼光再一次落在他们握住的手上,她冷声说:“逾白,你要找个普通一点的姑娘我也不反对,但一定要家世清白。这个人,哼,你还年轻,容易被人迷惑,母亲不怪你,但母亲绝不容许这人玷污我们江家的血统。有其父必有其女,看看她,一身狐媚相,你到底看上她什么?”
江逾白一看情况不好,作为儿子和丈夫,他不希望老妈和媳妇任何一方受到伤害,他忙拉住潸潸往身前一拽,紧紧的搂住她的纤腰沉声说:“别说了,还不闭嘴?”
江逾白的头都大了,但现在这个局面他必须尽快终止。今天的事情是他母亲不对,但他更怕他母亲做出过激的事情伤害潸潸。权衡利弊,他只好狠狠心沉声对潸潸说:“别闹了,都没什么意思,我替我母亲给你道个歉,你也差不多就行了。”
如果江夫人能见好就收也好,可她越看潸潸越不顺眼,不由的冷笑:“果然是何锦云那个不要脸的贱种,连生个女儿都跟他一样贱,想当年你父亲为了钱可是见什么事情都能做的……”
“母亲。”
潸潸更没有想到江夫人能当场就撕下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其实婆婆根本就没什么力气,给她推上了顶多晃一下,可江夫人是谁,她哪能承受这么个羞辱,婆婆的手还没到,她的手先到了,清脆的耳光扇在婆婆的老脸上。
“婆婆。“潸潸吓坏了,婆婆有心梗的毛病,受不了刺激。
潸潸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她摸着她的口袋找药,泪水再也忍不住,狼狈的流一脸。
江逾白也跑过来帮忙,潸潸想都没想就把他推开,“滚,一个骗子。”
“不用你假好心,江逾白,我算是看透你了,说一套做一套,以后我再也不信你。”
江逾白赤红着眼睛大吼:“母亲,你够了!”
“我不知道你听谁都胡说了什么,可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还像个母亲吗?你对得起我父亲吗?”江逾白也是真生气了,他把他们家最大的禁忌都搬了出来。
江逾白忙拦住她们:“潸潸,去医院我去取车。”
“潸潸,你不要冲动,婆婆的身体需要去医院。”
潸潸越过他,头也不回。
江逾白哪能听她的,他伸手要拦潸潸,谁知江夫人忽然对一直站在外面的保镖喊:“拦住少爷。”
江逾白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暴躁,他像只掉在陷阱里的困兽,拼命的冲撞。
江逾白真给逼到份儿上了,他双眼冲血,猛地甩开付刚他们,他一步步靠近他母亲,把她逼到沙发边上。
“母亲,谁的女儿都是女儿,都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自己的当宝,别人的就这么糟贱吗?我娶她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是给你积德,我怕你坏事做多了没脸去见我父亲!”
江逾白头也不会,一瘸一拐的去追人。
小花店当时是交到年底的房租,可回到那里意味着江逾白会发现,她扶着婆婆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种茫然和无助她曾经无数次遇到过,开始还梦想会有个好心人能帮助她,可在经历一次次的失望后她就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婆婆忽然说:“潸潸,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阳光巷儿的张老头的老屋呀,我们可以暂时去那里。”
张老头是个孤寡老人,潸潸曾经在他隔壁租房子。
所以说好心必然有好报。
出租车停在一片棚户区,到处堆着钢筋水泥,潸潸搀着婆婆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婆婆脸上的皱纹有一丝舒展:“还好,房子还在。”
潸潸试了试,还好水电都有,她找了抹布和水盆,先把椅子和桌子擦出来。
婆婆抹着眼泪说:“潸潸,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那么冲动,你也不至于…..”
婆婆破涕而笑随即又一脸愁苦:“你和小江…..?”
潸潸站起来,眼前破败的样子让她很泄气,不自觉的想起江逾白别墅光洁的地板柔软的牀,闭上眼睛摇摇头,潸潸在心里骂自己“何潸潸,你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吃不得苦了?”
全部收拾好已经快到晚上,虽然还是很破旧,但起码能住人了,而且这是夏天,不盖被子也不会感觉到冷。但是需要的东西还太多,潸潸给婆婆烧了水抹了抹身体,然后就出去买东西做晚饭。
不过潸潸此时宁愿把它想成个蛋黄,现在就算给她十个蛋黄她也能吞下去。心里忽然就这样被刺痛了,她咬住下唇坚决不去想那个出尔反尔的男人。
一辆自行车擦着潸潸的脚过去,骑车的小正太回头冲她吹口哨:“姐姐看路,我车没保险。”
其实她当时根本没来的及看清,只是无数次的噩梦里才愈加清晰,紧绷的下巴坚毅的眼神,那一刻他决然无悔的表情山崩地裂都摇撼不动。
多么可怕的领悟!
骑车的正太又骑回来,他单脚支着地稳住车子,然后问:“姐姐你不是吧,碰瓷儿好歹路口找个四个轮的,我身上真没钱,要是我把我蛋糕给你吧,刚买的,还没吃。”
“喂,姐姐,你还好吧?”小正太真的吓坏了,他也顾不上耍帅,哐的就扔了山地车,跑到潸潸面前蹲下,用手推推她。
小正太挺事儿妈的,他挺老练的问:“姐姐,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你们女人都这样,一吵架就哭哭啼啼。”
“拉到吧,我妹妹被她男朋友气的时候和你一个德性,那小子只要买个巧克力布娃娃的哄哄她她屁事儿没有了,姐姐,别哭了,你男朋友会来哄你的。”
“姐姐,他不会是劈腿了吧,擦,劈腿的渣男最讨厌了,踹了他吧,姐姐你这么好看一定能找到好的。”
这可把小正太难为死了,他恨恨的站起来遛了几个圈儿,右拳打在自己左掌上,“姐姐哟,您没事我就走嘞,想开点儿,实在找不到男人找女人,这世界谁离了谁不成呀,拜拜了您内。”
不过他的话也蛮有道理,没有谁离不开谁,更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潸潸站起来,搓搓脸,向着灯火辉煌处走去。
沈誉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踢他一脚:“差不多行了,你脚还肿着呢,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难道你不是吗?”
沈誉啧了一声:“拉到吧你,赶紧找个镜子照照,弃夫俩字儿都凿额头上了,江逾白你也有今天呀,真是大快人心!”
沈誉神色复杂,他低着头扒开心果,扒开却不吃,放在了江逾白的手边,“那个我正查着呢,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事情的方向越来越往你家去了。”
沈誉皱着眉头,他只有说不出的焦躁,却抓不住事情的重点,烦躁的扔了手里的坚果,他也灌了口啤酒,“你也别把事情都往坏了想,我觉得他们也许有什么苦衷吧,就你那风叔,从前不一直是你的偶像吗?你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这么剑拔弩张的?”
“江逾白?江逾白?”沈誉叫了几声,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等潸潸把房子整理的像个家样儿,口袋里的几百元现金也花光了。
她想先找个日结的活儿干,可转悠了半天,日结的不是刷涂料的就是搬砖的,人家不要女人,正失望着呢,忽然肩膀给人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是小正太。
潸潸没有他那么厚脸皮自来熟,再说那天她的样子也挺丢人的,勉强笑了笑:“是呀。”
潸潸摇摇头,“没有。”
“哎,你慢点儿,你…..”这小孩力气挺大,一口气拉着潸潸跑出去老远。
潸潸看着正太的小贼模样儿还真不敢进去,这又拉硬拽的谁知道他搞个什么鬼。她甩开他就想走:“算了,我看这里不适合我。”
两个人正拉拉扯扯呢,从里面走出个人来,他一见潸潸就愣住了,“何必哭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叔,这是我拉来的人,你帮我问二舅要钱。”小正太一见柯震就贴上去,抱着他那只有刺青的胳膊一脸的羡慕崇拜。
“怎么就是糊弄,人不在这里吗?一个漂亮姐姐,叔你跟我二舅说说,找人安排个轻快点的活儿,要怜香惜玉。”
潸潸给给他们撂那里大半天,插空儿问道:“柯震,这是你朋友的公司?”
小正太怕给他们甩开,忙跑着跟上去,一定要拿到500块。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抬起头,看到柯震拉着的潸潸不由的一愣,站起来就给了柯震一拳。
小剧场:清明节到了,从春节开始江逾白就迷恋上过各种节,因为每次过节他都以要礼物的名义把老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个遍,嘿嘿,清明节,又有什么惊喜?
虽然潸潸衣着整齐,但江逾白似乎看到里面紧胸露腿的xx装,**笑一声,江大狼来了!
江逾白看着一地的金箔纸金箔纸以及叠好的元宝,顿时无语,特么的怎么就忘了要给岳父上坟呢?
潸潸哀嚎:我要折元宝,我爸没钱花怎么办?”
何锦云的墓地,江总从包里掏出一沓沓崭新的红色人民币,点着了,再扔上,在点着。
江总抱起老婆,让风吹拂他酷霸拽的风衣,“老婆,咱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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