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青寻大力地打开咖啡厅的门,「店长槿华有没有到你这边」
「誒你是对面那个警察啊──」阿渊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破了碗盘。
「槿华今天早上就回去了喔,不是说要去同学会吗」
青寻皱起眉头,「该死──这是我的手机号m,如果槿华有跟你连络请马上打给我」青寻气喘吁吁地说,因为他喝了酒的关係所以不能骑车,刚刚j乎是用跑百米的速度在大街上奔跑。
「槿华不见了吗」阿渊问道,接着端了一杯水给青寻。
「对啊他不知道到哪边去了谢谢。」
「我觉得槿华不会做出傻事,你要不要去你们高中的顶楼看看」
「顶楼」
「是啊,槿华常常会跑到那边去想东想西的。」
青寻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杯子裡的水才喝了两口,接着就连忙衝了出去。
阿渊看着青寻的背影嘆了一口气,「槿华没想到那个警察,也这麼在乎你啊。」他喃喃自语道,神情有一点落寞。
青寻在店门口拦了一辆车,接着把地址告诉司机之后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回去母校。
啊,
这麼说起来,原来槿华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很喜欢自己了啊
真是的,为甚麼我没有早点注意到呢
青寻对自己的迟钝有一点生气,他渐渐想起之前槿华的种种异常举动,现在这些疑hj乎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原来他在吃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一些好笑,毕竟他作梦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一个男生会喜欢自己那麼久,虽然自己没办法回报给他相同的感情,但是仔细想想也许是一件有点幸福的事情吧。
转眼之间,计程车就停在校门口。青寻走下车,他避开学校的警卫之后依照阿渊的指示来到教学大楼下面,接着爬上墙壁顺利进到裡面的楼梯,沿着南边的楼梯向上走,果不其然在最后看到了一扇半开的铁门,而一旁的监视器电源线根本没有接上。
青寻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在顶楼张望了一会儿之后终於在一个高起来的水塔平台上发现槿华裹着长大衣缩在地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哭到累了。
「笨蛋」青寻看着这样子的槿华心理有一点难过,他怎麼样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想要分享结婚的喜悦,竟然会无意间伤害对方那麼深。他走过去摸摸槿华的头,他突然发觉眼前的男生印象中明明是那麼孤傲的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却是那麼脆弱。
槿华发现有人在碰触他,他惊吓地睁开眼睛。
「啊──」他不禁叫了出来,因为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就这麼出现在他前。
「你知道擅闯学校是违法的吗」
「你以为是谁害的」槿华,他并不希望青寻看到现在的自己,因为这样子的自己很丢脸。
青寻苦笑道,「我都知道了喔,小紫刚刚很生气地跟我说了。」
槿华的心头一震,「很噁心吧,喜欢你那麼久却一直装作是朋友。」他坐了起来,接着把大衣包得更紧了一点,他现在真的好慌,一个隐瞒十j年的谎言就这样子被戳破,他不知道要再怎麼面对青寻。
「笨──蛋──」青寻坐到槿华旁边,「你从以前就很喜欢胡思乱想吔」
「你、你不用强迫自己过来没有关係啦,同学会应该还没结束。」
「你看,你又来了,我明明什麼都还没说,你啊」
但青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槿华打断。
「不要再说了──我就是这样我就是没办法嘛」槿华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今天的第j次流泪,只觉得又是一g酸酸的感觉衝上鼻头,接着热热的yt就一直从眼角掉出来,停也停不住。
青寻吓了一大跳,因为他是第一次看见槿华在他面前哭泣,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了声:「抱歉。」
「我一点都不会介意被你喜欢喔。」青寻接着用很温柔的声音说。
「骗、骗人。」槿华的声音已经开始有啜泣的感觉,听上去好无助。
「我是说真的──呵呵看到你哭成这样,一定是非常喜欢我。」
此言一出让槿华闷笑了一下,「你根本在自夸。」
「哈哈──哪有不然你看着我啊」青寻接着把手放到槿华的脸庞,接着强迫已经哭得泪流满面的槿华面向自己。槿华的眼神很明显地快速扫了一下青寻的脸之后就瞥向旁边,脸瞬间变得很热。
「你真的会害羞吔」青寻笑笑的说。
「嚕嗦」槿华挣脱青寻的手之后把脸埋进去双膝之间,眼泪还是没有停下来。
「吼──你不要一直哭嘛,我、我已经不知道要麼安w你了。我真的不会在意,所以你好好抬起头来好吗」
槿华勉强抬起头,眼泪隐隐约约还一直掉,不过已经缓和很多了。
「你真的不会在意吗」槿华问道。
青寻嘆口气,「你到底要问j次啊,我说我不在意就不在意」
「真的吗」槿华小小声地又问了一次。
青寻搔搔头,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对自己多没有自信啊。於是青寻心一横,直接一个手臂把槿华抱进怀裡,「你看──我还能这样子做喔就跟你说不会在意了嘛你再问我就揍你喔」此时,青寻才发现槿华竟然全身都在颤抖,感觉就好像抱着一隻在雨中发抖的小狗,「喂,你真的没事吧」
槿华默默地点点头,「抱歉,可以在这样子一下下吗」
「笨蛋──要多久都行。」青寻笑着说,因为槿华终於愿意说出「真的吗」之外的话了,不然青寻一定会被他搞疯。此时夜渐渐深了,这个时间从学校顶楼向外看可以看见不错的夜景,青寻现在终於知道为甚麼槿华会那麼喜欢这一个地方。
「其实啊,从第一次你来我家我就对你有感觉了。」槿华。
「你要真情大告白了吗」
「吵死了──我可是十年都没有说吔」
「好好好──你继续说──」青寻现在还是维持着抱着槿华的姿势,虽然青寻不是同志,但是他现在觉得槿华需要一点点支持,否则脆弱的自尊又要开始让自己自卑。不过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刚刚跑步的身t已经冷却下来,青寻突然觉得有一点寒意,现在发抖的人反而是青寻。
槿华呵呵笑了笑,「你发抖的感觉很明显喔,要不要下去再说」
「不、不用啦我很强壮,你把话说完。」
槿华接着把身上的长大衣脱下来,接着反穿,让青寻从后面抱着自己的手刚好也可以伸进去。「有好一点吗」槿华问道。
「嗯」青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印象中从很久之前开始槿华就一直会有这些贴心的小动作。
「刚刚说到哪裡了喔喔,我喜欢你很久了啊,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啊,没感觉。」青寻很直率地说。
「看来我隐藏的很成功。」
「乱讲,明明是我比较迟钝。」
「这有什麼好争的啊。」
「也、也是啦哈哈」
槿华接着又开始诉说一些陈年往事,这其中竟然还有很多事情是青寻不知道的事。
「现在听起来很蠢吧,学生时候的事情。」
「嗯啊,很难想像都已经过那麼久了。不过,你都没有变啊,还是很可ai。」青寻一点都不害羞地说道。
「你不要随便调戏我。」
「哈哈你真得很好玩啊。」
槿华长长嘆了一口气,「你这麼温柔我会不想放手,这样真的好吗」槿华其实好害怕自己再继续那麼喜欢青寻,因为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恋情,一直把自己困在这边真的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简直在自残。
青寻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吗听说结婚是ai情的坟墓喔。」
「g、g麼说这个。」
「哈哈我的意思是说,很多火热热的感情到最后都会变得比较像朋友,或者比较像家人,所以我觉得你只要慢慢来就好了。」
槿华很讶异那个足球少年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你的酒一定还没醒对不对」
「乱讲──听到你不见我全部都醒了好不好。」
「呵呵,该怎麼说,我害怕的是我会想要紧紧抓着你不放,然后很自s地吃醋、很自s地生气,很自s地把情绪发洩在你身上。」
「噢你这样我会很困扰。」
「我知道。」槿华低下头,他心裡真的没有多大把握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因为从以前开始他就是一个很容易有心情波动的人。
「不过,我神经很粗,所以搞不好不会发现也说不定。」
「才怪,你的粗神经根本都是装出来的。」槿华心裡其实很明白,青寻是一个外表看似粗枝大叶但是心裡却很成熟的一个人,很多傻傻笨笨的行为其实都是一种贴心,在这十年的间,槿华有很深的感受。
「哪有──我真的很粗──」青寻笑着说。
槿华突然觉得有一个yy的东西顶在的他的背,接着很不安份地动了起来,於是他嘆口气,「你顶到我了。」
只见青寻一脸诧异,「那、哪有誒,你什麼时候变得那麼se──」
「我说的是你的手机,它在震动,边缘的角一直挤过来很不舒f。」
青寻一阵尷尬,原来想太多的人是自己,他哈哈大笑了一下之后把手机拿出来。
「不到旁边接吗」
「没关係,我不会在意。」青寻接着看了看手机的萤幕,是小妤打来的。「喂宝贝啊,我已经找到失踪的槿华了喔,我现在跟他在秘密基地聊天,可能会很晚回家,你可以先回去没关係。」接着他们只有很简短地聊了j句之后,青寻就掛了电话。
「你们没住一起啊」
「这麼快就吃醋啦」
槿华的脸一热,「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哈哈好啦好啦,小妤有的时候会过来我这边过夜,不过她还要照顾家裡的弟弟mm,所以j乎不会常常这样子。」
「是──喔──是说,你们感情真的好好,从高中就一直是这样。」
「嘛其实也没有一直那麼顺啦,还是会吵架啊。我自己觉得我跟你的感情更好──」
槿华听见这句话心臟不安分地怦怦跳,「嘴那麼甜,我、我才没那麼好骗。」
「骗人,你的心臟跳那麼用力。」
槿华又在一次羞愧到无地自容。
「我说的是真的啦──我跟你虽然没有一直黏在一起,也都各自有自己的j友圈,不过我真的觉得很多事情只会跟你说,这些事甚至不会跟喔。」
「誒真的吗」
「当然啊,例如我竟然抱着一个男人跟他讲电话之类的。」
槿华噗哧一笑,「这个会不会让你们吵架啊感觉我很像第叁者。」
「才不会呢,小妤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啊,刚刚我还被他骂,她不会介意的。」
槿华点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青寻的电话又开始震动了,但这一次青寻看了看萤幕之后站了起来,「抱歉,我去接个电话。」他烦躁地抓抓头接着走到了平台上的另一个角落接起电话,槿华虽然听不太见他说话的声音,但是从手机的光线可以看到青寻皱着眉头,脸se有j分慍se。
这是槿华第一次看见青寻有这种表情,因为从他一直是一个y光的大男生,虽然也有生气的时候,但是现在这种结合厌恶跟怒气的情绪倒是头一遭。
青寻边说电话边来回踱步,另一隻手大力挥着,感觉上在克制自己的想要大吼的情绪。但这样子的压抑彷彿没有效果,最后青寻嘶吼了一句:「我都已经当警察了你还想怎样」接着用力的把手机率到地上。手机「啪」地瞬间变成很多塑胶碎p,分崩离析地四处乱飞。而青寻气喘吁吁、额头冒汗,用力地踩着那些碎p,还骂了好j句「该死」,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这样子的景象让槿华简直吓傻了,他愣在原地看着发怒过后的青寻。
青寻抬起头看见一脸错愕的槿华,他连忙走了过来。「抱、抱歉,我刚刚太大声了。」
「你、你还好吗」
「没事啦、没事」青寻大声地说道,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很生气。
「阿渊有送我一打进口的啤酒,你有兴趣喝喝看吗」
「誒」青寻眨眨眼看着槿华,因为槿华从来不是一个会找人一起喝酒的人,更正确来说,槿华自己就是一个不太喝酒的人。
「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家应该也是喝得烂醉吧。」槿华太清楚青寻的个x,每当他气的时候就会跑去猛喝,接着隔天就陷入一个严重宿醉的情况。在学生时代,槿华已经照顾过这样子的青寻好j次。
「好──真感动你果然懂我」青寻大力拍了拍槿华,但他接着彷彿想起什麼事情。
「啊,那个」
「先电话给手机坏了,然后不能跟他说你跑去喝酒。」
青寻苦笑道,「要保密喔,不然我会被骂」
「我知道──」槿华语毕之后马上拨了电话给小妤。
当天晚上青寻一如往常喝了个烂醉,不过他意外地说了很多关於他自己的故事,包含他的家人以及踢足球的事情。槿华在那天晚上才意识到,原来过了那麼多年之后,自己才真正了解眼前这一个看似y光,但同时伤痕累累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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