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计画
数学这个科目，不知为什幺总是处在被人怨恨的状态，就连我也没办法对这个科目抱有好感。不过，拜黄育晴的教导所赐，正于考试时间的我早已放下紧握着的黑笔，开始细心检查考卷了。
「哈」
把答案验算过后基本上是没出什幺大错，已经写下的算式也不怎幺需要修改，这让我不自觉的吐出一口鬆懈的气息。
我将打直的腰桿放软，让整个身体压在塑胶椅背上。
往旁边的座位偷偷瞄了几眼，除了我之外的大部分人都还在写数学试卷，这让我开始怀疑我刚刚是不是发动了扫魔刀来写数学。
「最后一位同学收考卷！」
「「啊啊啊啊啊！！」」
整个班级发出的惨叫声跟着下课钟声以及监考老师的笑声出现，我因为座位换过而从椅子上坐起身子，一边收考卷一边默默观赏那群写不完考卷而惨叫的可怜人。
我看我回家之后去买个蛋糕来答谢黄育晴好了。
「老师！我这次有写完考卷喔！」
吴承宇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让我很想请他吃一顿火龙的铁拳，不过比起出拳，我反而对他有办法写完数学考卷这件事惊讶无比。
「「」」
我是不知道那笨蛋为什幺要向我们宣告他有写完考卷，我只知道全班人无一例外的瞪着吴承宇。那些眼神彷彿是看到尼斯湖水怪真的出现又或者是日本高中生终于没法拯救世界一样惊惧。
「我明天大概会跟别人交换身体吧。」
「哇世界末日要来了」
「我把考卷写完是有多稀奇啊？！」
是很稀奇啊，你每次都跟我讲你超认真在看却还是拿个位数耶。
经过上次的运动会，班上同学与吴承宇仍然保持良好关係，不然这群家伙怎幺会想调侃他呢？
「考卷。」
「喔，给你。」
不过，我的状况可就不太一样了，即使比起第一个礼拜来说也算是好多了，但现在收个考卷还是会有露骨的锐利目光朝我射过来，其实我比较喜欢穿透，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牵绊变身。
「各位同学们！第二次段考结束啦！你们肯定知道接下来有什幺活动吧！」
监考老师整理完已收齐的考卷后，以铿锵有力的声音向我们激问。
「毕」
「没错！毕业旅行！」
就在吴承宇举起手说出第一个字的瞬间，我们的监考老师举起双手大力的拍了桌子一下然后猛然起身。
这老师怎幺比我们还high啊？
「我会去接下b班班导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毕业旅行啊！」
「「呃」」
「你们这群小屁孩知道学生毕业旅行对班级导师来说算什幺吗？！你们知道吗？！」
「「」」
我先不管毕业旅行对你来说算什幺，你堂堂一个b班班导直接骂其他班的学生屁孩这样好吗？不会对你的仕途造成影响吗？小心我告你诽谤喔。
「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学校出去玩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从没见过这幺擅于表现他有多痛恨学校的老师，而且不瞒您说，我现在更想摆脱您。
在b班班导大吵大闹的同时，一个柔和但刚毅的声音踏着高跟鞋出现。
「先生，请问你在干嘛？」
「呃，学务主任。」
「「啊！学务主任！」」
喔？学务主任？
b班班导师瞬间转头，冷汗淋漓的往学务主任身上瞧。
全班同学以眼神向能压制我们监考老师的学务主任至上敬意。
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我，用手扶着下颚，对b班班导的下场倍感兴趣。
「等等先别回导师室，先去学务处找我。」
「是、是的」
该怎幺说，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看到会因为被学务主任叫去学务处而瑟瑟发抖的老师，这让我不得不说东苗高中的教职人员相当的有特色，要是再多几个需要以约会和接吻来吸取力量加以收服的美少女，这个学校大概会爆发精灵战争吧。
第二次段考就到这边结束，在监考老师灰着脸走出教室外后，全班大部分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往前后校门的方向走去，而我也是「大部分人」中的其中一个个体。
我穿梭于不知已走过几次的学校停车场，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的爱车，之后骑上它，离开了东苗高中的腹地。
「我回来了。」
「亲爱的！给我一个拥抱吧！」
「亲爱的，让我送你手刀吧。」
我脱下鞋子放在位于玄关的鞋柜里，然后以食指轻轻敲了一下张开双臂的黄育晴的脑袋。
「好过分君奕难道已经不爱我了吗」
「说什幺啊」
我走上二楼，进入自己的房间，将学校制服褪下，正準备连制服裤一起换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某件事，于是警戒性的往身后一看。
「亲爱的怎幺了吗？」
「妳果然真的在啊」
黄育晴站在我身后，用食指顶着下唇，前倾身子利用身高差抬头仰望我。
「什幺怎幺了我现在在换衣服啊小姐。」
「我知道啊。」
我相当无奈的看着黄育晴，毕竟她的回应和我脑中所猜的根本分毫不差，这让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会无意识的使用读心术了。
「别害羞了啦，反正你也看过我只穿内衣的样子了嘛！」
「我完全不记得我有站在妳旁边一直盯着妳看啊？」
「哎呀你就当我不存在，把我当空气就好了啊！」
「什幺空气？！哪种空气在常温下是固态的？！」
「不然你把我当成汞也可以啦，总之你就脱啊呜！」
眼睛闪闪发亮，精神亢奋到一个极致的黄育晴被我来了一记弹额头之术，立马摀住额头，痛的说不出话来。
「呜呜」
「反正妳给我出去就对了。」
我看着双手压住额头，泪眼汪汪的黄育晴。虽然感到有点于心不忍，但比起同情她，我现在还是更想赶走她。
「家暴啦！」
「出去啦！」
我把黄育晴推出房间，之后用力关上房门将黄育晴拒于门外。
我觉得那家伙最近变得越来越变态了难道是欲求不满吗？希望她不会为了寻求别人的名字而跑去偷窥男子更衣室。
「黄育晴。」
「哼」
将换洗衣物全丢进预备好的洗衣篮，我走回一楼喊了一声欲求不满小姐的名字，不过看样子欲求不满小姐目前不太想理我
这个时候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瞬间变脸。
「晚餐吃番茄炒蛋。」
「真的吗？！」
突然间，黄育晴甩甩头，露出半个侧脸瞬间让我知道我成功了。
虽然我认为那只是我的错觉，不过我好像真的看见黄育晴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发亮。
「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黄育晴的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涨红。
「嘿嘿嘿，番茄炒蛋喔。」
「可恶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吃那个了」
看着黄育晴鼓起腮帮子一直发出『嗯』的低吼，我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口的快感。
看来一起生活了那幺久，我也越来越能掌握和黄育晴对话的主导权了呢哈哈哈！
? ? ? ? ?
「三个礼拜后毕业旅行，房间名单在这，你们自己看啊。」
咱们班班导拿出一张纸后，立刻闭上双眼直接趴在讲桌上，连理都不理我们就开始呼呼大睡了。
我从以前就想问了，这个女的根本超级懒得参与班上事务，她到底为什幺会来当我们班班导啊？
「呃那我就来公布房间名单啰」
班长从椅子上坐起来，走去讲桌旁边把我们班班导随手丢下的房间名单拿到手上。
「第一组，我、吴承宇、罗佑安、刘君奕」
开始公布名单的班长看到吴承宇的名字后还有些笑意浮现，但在唸过我的名字之后却显得相当的不情愿。
先生啊，你再怎幺不愉快我也没办法怎样啊，我单子签了钱也缴了，况且房间又不是我分配的话说这位先生叫什幺名字啊？班长吗？应该是班长吧？就叫你班长了。
「呃嗯，第二组」
班长先生一脸沮丧的继续述说房间名单，而我直接关上耳朵完全不打算听他讲话。
反正我也不会去找其他人玩，根本没必要知道别的房间有什幺阿猫阿狗。
虽然说我不是很喜欢团体行动，但这可是我最后一次的毕业旅行，我也没理由不参加。
话虽如此，在毕旅的三天两夜里，除了集合时间跟睡觉时间之外，我大概也会是单独行动吧。
「君奕！我们同个房间耶！」
「晚上记得让我睡觉。」
「你就不能表现的兴奋一点吗？」
班会结束后，吴承宇带着豔阳高照一般的爽快笑容来找我谈天，大部分下课时间都被这个笨蛋打扰的我早已练成了能一心二用，一边预习课业一边敷衍笨蛋的实用技能了。
见我对这话题不怎幺上心，无奈的吴承宇开口说：
「我跟大小姐约好了毕旅要一起走，君奕你呢？」
喔？徐语芊呀？
「我想自己一个人玩。」
「蛤？那样不会寂寞吗？」
「反正我不是兔子。」
我关闭「一心二用」的技能状态，根据吴承宇的话给予我认为最适当的回应。
虽然我对他们之间的进展特别有兴趣，但毕竟徐语芊都和吴承宇约好要一起走了，而且如果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他们在那三天的旅程中肯定也得不到什幺进展。
「什、什幺兔子？」
「兔子太寂寞会死掉。」
「喔！原来是在讲那个喔！」
吴承宇顿了一下，接着用右拳敲击左手掌，表现出一副「哎呀哎呀！我懂了我懂了！」的白癡模样。
我打从心里认为这笨蛋依旧听不懂我在说什幺，不过我现在已经懒得理他了，读书模式启动！
「大小姐好像会找雨萱跟我们一起逛耶。」
我的读书模式才刚启动，然后又瞬间进入冷却时间。
「蛤啊啊啊啊啊？！」
「呜哇？！」
我大力拍桌站起来，完全不在乎周围同学的眼光。而我的这股气势让吴承宇瞬间后退两步，撞到其他同学的桌子。
「徐语芊找詹雨萱跟你们一起逛？！」
「对、对啊？！」
我的天啊徐语芊那家伙是笨蛋吗？！
不，她不是笨蛋她是蠢蛋吗？！
我瞪着口中不停嚷嚷着「怎幺了？」的吴承宇，同时感到十分的头疼。
「算了，没事」
「啊，好」
看起来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吴承宇，感受到了我的无奈之后才「哈哈哈」的苦笑着。
而我则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瞪着吴承宇这个笨蛋。
「快上课了，回你座位去吧。」
「呃，好。」
我挥动手腕，示意吴承宇赶紧走开，识相的他在看见我露出死鱼眼后，不过半会便从我的座位旁离去了。
看见吴承宇远离我之后，我从抽屉中拉出我的手机，并且迅速点开手机内的通讯app。
『妳找詹雨萱跟你们一起逛毕旅？』
把带着些许怒意打出的字发送出去，我关闭手机萤幕，跟随上课钟声的旋律，翻开课本开始上课。
? ? ? ? ?
「我、我会紧张嘛」
「「喔？」」
「呃」
「「妳的自信去哪了？」」
「我」
「「嗯？」」
「你们两个不要讲话那幺同步好吗？！超恐怖啊！」
现在时间，下午五点五十七分，我和詹雨萱两人站在徐语芊的面前，气沖沖的质问她。
「我从以前就想问了，妳到底想成为那个笨蛋的谁啊？」
「女女朋」
「女什幺？」
「女朋友。」
徐语芊怯生生的低着头，小小声的回答我和詹雨萱的问题。
平常的她明明就是个自信满满的好动女生，但只要扯到吴承宇，性格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如果找我或者是刘君奕跟你们一起走的话，吴承宇的注意力肯定不会只放在妳身上啊。」
「而且毕旅可以说是我们毕业前最大的活动，妳如果不好好把握，之后妳又要怎幺办？」
「我、我知道啦，可是我真的」
「「没自信？」」
我和詹雨萱又再一次的异口同声。
儘管我们的同步率高的吓人，但我们可没有在追求命运的演算法。
「对。」
徐语芊越发显得沮丧，而我和詹雨萱看到这样的她也不好再说些什幺。
「语芊。」
「怎、怎幺了？」
在气氛逐渐冻结的当下，詹雨萱开了口，用柔和的语气叫着徐语芊的名字并拉起她自然垂下的右手。
「妳一定办得到。」
「」
詹雨萱用双手包覆住徐语芊的右手，眼神坚定的直视徐语芊的瞳孔。
虽然这一幕让我很感动，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两位到底是什幺时候变得那幺要好的？
「那我就自己单独上阵了」
徐语芊回握住詹雨萱的手，说话的语气之中带着微弱颤抖。
「加油。」
「嗯！」
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我无言的搔了搔脑袋瓜。
「我是不想破坏气氛，但毕旅前的这三个礼拜，妳要不要先把去哪玩在哪告白的计画想好？」
「」
徐语芊猛力转头朝我看来。
「就是这点我根本想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不顾他人的眼光，跪在地上大声惨叫。
「行程表，行程表啊。」
「行程我早就全部都背下来了！可是我想不到去游乐园到底该玩什幺啊？！」
「云霄飞车？鬼屋？摩天轮？」
「云霄飞车跟鬼屋那种东西我完全不怕！然后摩天轮的话你就想像一下只有我们两个在一个小空间里面会有多尴尬？！」
「啊不如就找那个笨蛋喜欢的东西然后一直玩下去啊。」
「那样的话他哪有时间注意我啊？！」
「「」」
「你们两个不要同时闭嘴啦啊啊啊！」
虽然徐语芊吵的要命，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徐语芊不是笨蛋，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总会再三的考虑后才付诸行动，而恋爱这种没有固定解答的东西对徐语芊来说基本上已经跟「人生大事」这四个字划上等号了，所以她才会瞻前顾后的无法拟定任何计画。
而我原本就过着与恋爱无缘的生活，根本给不出能让人信服的建议，而且，如果我说了什幺让徐语芊随便改变那小心翼翼的处事态度而不顾后果的向前行进，那不只非常不负责任，同时也完全不符合我的个性。
因此，我选择保持沉默，使了个眼色要詹雨萱开口，可詹雨萱却摇头苦笑，她大概也不知道到底该怎幺办吧。
「唉，妳自己加油，今天我要去帮店长的忙。」
「我也先走了我今天刚好也要打工。」
「不要抛弃我啊！你们两个！」
无视了大吼大叫的徐语芊，我独自一人逃离现场。在感受不到徐语芊的闹腾后，节奏稍快且有点仓促的踏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逼的我转头向后看。
「哈你走路真快呢。」
回头一看，只见詹雨萱气喘吁吁的笑着。
「还、还好啦。」
因为詹雨萱的举动而惊讶的我，放慢脚步后，配合詹雨萱的步伐缓缓移动。
「找我干嘛？」
「谁说我一定是找你啊？」
「四周都没人，难不成妳看到鬼喔」
待詹雨萱调整好呼吸后，我开始加大步伐，打算儘快赶去帮助许莉敏及店长。但右脚才刚踏出去，詹雨萱就立刻出声叫住我，逼得我再次转头与她对视。
「徐语芊跟吴承宇，你觉得会怎样？」
「能怎幺样？应该会在一起吧。」
「没有其他可能性吗？」
「什幺意思？」
詹雨萱话中有话的讲话方式让我感到耐心渐无，我皱起眉头笔直的盯着她，希望她能把话说清楚。
「没什幺。」
詹雨萱面无表情的给予这种算不上答案的东西。
明明将令人在意的话语送出口，却不正面回应，这种事发生的时候总让我感到不快。
「真的，没什幺」
在我感到烦躁，让阖上的双唇分开那瞬间，詹雨萱抓紧书包肩带，低下头沉重的如此说道。
「嗯。」
我拚命寻找词语，但张开了嘴巴后，喉咙却只有平淡的震动一下。
她不想告诉我她所隐瞒的事情，这点我深切感受到了。既然如此，那我再追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她到底想了些什幺，我仍无从得知。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所隐瞒的东西绝对是有关徐语芊与吴承宇之间的事情。
「」
沉默降临在我们身边，詹雨萱低着头的样子已经保持了许久，而我呆站在她身边，找不到适合的话语来缓和她的情绪。
说到底她的为什幺反应怎幺会那幺大？
其他的可能性？
就算徐语芊告白失败，即使詹雨萱再怎幺看重朋友都不该有这幺严重的情绪反应。
但如果不是以告白失败为前提，要有这种反应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假设她所隐瞒的事情就跟徐语芊的失败有关。
那问题就出在告白失败的「原因」了。
「呃讲真的，妳到底是来找我干嘛的？」
我有气无力的转移话题，毕竟再怎幺思考也想不出答案，而且沉重的气氛总会带给我莫大的压力。
「没什幺大不的，我先走了」
「啊啊，好。」
詹雨萱紧紧咬住下唇的痛苦模样，简直就像是知晓自己即将失去重要的东西一般，这让我不得不去在意出现在她脑中的「可能性」是什幺。
目送完詹雨萱后，在原地发愣的我突然察觉到某件事情。
「学长」
「君奕」
在不违反交通守则的状况下骑摩托车全速飙来店里，但许莉敏和店长的模样让我明白我终究还是迟到了。
「「遇到什幺事了吗？」」
「咦咦？」
虽然我现在仅仅是以「帮忙」这个名分来工作的，但迟到依旧还是一件坏事。
原本已经做好了被说教的觉悟，可由耳传入脑中的字句却让我惊讶的叫出声来。
话说许莉敏跟店长的同步率未免太高了，準备转行当刺客了吗？
「毕竟学长你从来没迟到过嘛。」
「所以我们才会想你是不是遇到什幺事了。」
我也是个凡人，偶尔也是会迟到的。
虽然我很想这幺讲，但说实话，我的确从来没有在跟别人约好时间的情况下迟到过。
哎呀，这样就代表我根本是个品性优良的好孩子嘛！如果我在咬着一片吐司然后说着「快迟到了快迟到了！」这样跑过来不知道情况会变成怎样呢！
不，那样就算没撞到人也会真的大迟到。
「没有啦，我先去换衣服啰。」
随意的掩饰过去后，我解开学校制服钮扣，换上一身便于行动且一目了然的黑色t恤配上店内的围裙。明明都是制服，但衬衫跟t恤给人的感觉果然差很多。
虽说只有店里忙不过来的时候店长才会叫上我，但今日却不如以往那种哪里都需要人手的忙碌，今天单纯只是客人很多，没有之前那些一下饮料吧故障，一下又客人乱丢垃圾之类的事情发生。
虽说客人有没有素养完全是听天由命，可今天也未免太顺利，搞的我都开始想展开找寻自我的旅程了。
「今天比想像中顺利呢。」
「是啊，可是果然很累人」
在送走最后一组客人后，我开始以旁人无法接收到的音量自言自语。不过，站在我身旁的许莉敏却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延续下去。
「嘛跟其他时候比起来算是差很多了。」
「对呀！」
而我就照着学妹的话，有意无意的将话题继续接下去。许莉敏在听到我的话之后，朝气满分的放送笑容。
还好今天不是圣诞节，要是让妳这样爆发朝气，圣诞老公公的工作时间又要减少了。
「好啦，我去跟店长抢个钱就载妳回家啦。」
「抢钱是怎样啦」
许莉敏对我露出苦笑。
就算今天是圣诞节我也不会去阻止她的笑容出现，毕竟真的很可爱。何况我又不认识圣诞老公公，我才不想管一个一年只工作一次的家里蹲。
「骑车小心啊！」
「我会的，毕竟后座还载着人啊。」
跟店长告别后，我带着许莉敏走出店外。
现在的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零三分！好在我有戴手錶。
又到了工作天特别限定的聊天漫步时间，率先开口的是我有如天使一般的学妹许莉敏！
「学长，你们毕业旅行快到了对吧？」
这句「对吧？」并不是真正的疑问，而是肯定、是开启话题的工具。
有关我们毕业旅行的事许莉敏是不太可能没听过的，毕竟她有徐语芊这个常常能够见面的学姊。
「对啊，徐语芊想趁这次机会对吴承宇告白呢。」
「咦？」
「蛤？」
回话的同时，为了不让话题做句点，我把这次毕旅的计画直接拿出来打算与许莉敏交流讨论。但许莉敏微微瞇起双眼，摆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听见她的声音又看见他的表情，让我不由自主的发出表示疑问的声音。
「不，没事，学姊打算对吴承宇学长告白啊」
「妳没听她说过吗？」
「虽然多少有过一些猜测，但我没有真的听学姊跟我讲过。」
「是吗。」
这就轮到我开始皱起眉头了。
在我的印象中，徐语芊可不会这样隐瞒自己接下来已决定要做的事情。至少她会告诉她的朋友们，何况是她如同妹妹一般的存在。所以许莉敏不清楚徐语芊的告白计画可说是超出我预料之外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忘记讲，虽然那家伙基本上什幺都不会忘记，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幺学者综合症。
「搞不好学姊只是忘记告诉我呢，毕竟我跟学长学姊们不同届嘛！」
许莉敏见我皱起眉头，先行一步预料到我的想法。她对着我比手画脚，同时展现出她光芒四射的甜美笑容。
这样也好，等等骑车就不用开车灯了。
「那，毕竟要毕旅了，要不要我带什幺东西回来给妳？」
「不、不用啦！那样很不好意思」
「没关係啦，就当作是学长送学妹的礼物啊。」
「真的不用啦」
许莉敏用力的摇头拒绝，而我只能以苦笑来回应她的动作。
「」
霎那间，许莉敏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握紧双拳、抿住嘴唇直直的朝我看来。
「怎、怎幺了？」
被差不多矮我一颗头的学妹这幺盯着，令我不自觉的想别开视线。
咦？我没做错什幺事吧？
「对、对不」
「唉没事。」
我下意识的想要道歉。而许莉敏在嘴唇颤抖一阵子后，又像是洩了气的气球一样，沮丧的垂下头来。
「学长刚刚是不是要说对不起啊？」
她带着一丝奸诈，以笑容面向我。
「咦？有吗？没有吧？肯定没有。」
我矢口否定。
「先别管我的习惯不习惯，我载妳回家吧。」
「为什幺学长的道歉是习惯啊？」
我简单粗暴的转移话题，但却不小心间接透漏出刚刚的道歉未遂是货真价实的道歉。
许莉敏抓準这个机会，相当好奇且又无奈的用疑问句吐槽我。
「嗯这也许跟我的教育环境有关。」
「什幺？」
「唉没事。」
许莉敏先前的样子被我依样画葫芦的表现出来，这让她惊讶的瞪大双眼。
「像不像？」
「一点都不像！」
「哈哈哈，上来吧。」
嘻闹过后，我们正式展开回程的旅途。
绝对不会在车上说话是我们共同的默契，毕竟声音真的会被风给吹散。
待我载许莉敏至和平常差不多的位置并停下时，许莉敏轻拍两下我的背，缓缓开口：
「学长，今天可以直接载我到家门前吗？」
「可以是可以怎幺了？」
「唉没事。」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为了用这个梗而让我载妳回家吗可恶！这样刻意的表现也显得我的学妹真的超级可爱，从小天使变成小恶魔了吗？！千万不能变成废天使啊！
「学长，下次见！」
「再见啦。」
许莉敏的身后正是她所居住的家门前。
她带着甜美开朗的笑容与我道别。而我则是送出微笑，用简短的语词与她分别。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毕旅前的这段期间已经不会再有需要去帮忙的时间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就要开始忙某人和某人的恋爱计画。
「累死了」
回到家里后，疲劳感席捲而来，比起肉体，这次是完全偏向精神方面的劳累。
「徐语芊和吴承宇啊」
「他们两个人怎幺了吗？」
我一回来便躺在沙发上，活像个累瘫了的上班族。看见我这副样子，还啃着苹果的黄育晴，悠哉悠哉的朝我走来。
「没有啦，毕业旅行的时候，徐语芊要向吴承宇告白。」
「这是真的吗？」
「咦？」
每个人对于同样的一件事常常会出现不一样的看法或反应。
而眼前的黄育晴不同于詹雨萱的沉痛，也不同于许莉敏的疑惑，她尖锐的视线甚至使我的皮肤感到刺痛。对于这件事情，她用四个字来面对。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