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国之黄雀在后

第三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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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未雨绸缪

    (31+)

    再远的路也有尽头。

    当石愈回到栖身之地。崔氏见石愈背着石恒,恐有个闪失,忙问:“夫君。恒儿,这是怎么了?”

    石愈放下石恒,回道:“没事,夫人不用担心,只是饿的狠了。夫人端一碗热水,让恒儿暖暖身子,就能醒来。”崔氏连忙答应。

    石愈接过热水,自己先抿了一口,感觉有些烫,不过这正好激激恒儿的身子。

    一碗热水喝下去,石恒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看见爹娘,还有小弟。脸上露出笑容,轻唤道:“爹,娘,小弟。”

    石恬见哥哥叫自己,可高兴坏了。石恬今年五岁,一整天滴米未进,肚子饿的像有个小爪子,拧劲的疼,心心念念的等着哥哥带回吃的,赶紧问道:“哥哥,恬儿饿,你带回吃的了吗?”说完,睁大眼睛看着石恒,瞧那意思,要是石恒敢说没有,定要让你好看,大哭一场。

    石恒转头看向父亲。石愈心切儿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忙把包裹递于崔氏。“这里有粮,你盛两碗,熬成粥。要稀些,饿的久了,吃多了不好。”崔氏接过包裹,看了看石恒,见无大碍,转身做饭去了。

    石恬听道包裹中有粮食,眼睛就离不开了,转头忙爬了过去,紧紧跟着母亲,好早早吃上饭。立马就把石恒忘了。

    崔氏打开包裹,仔细盛出小米,不敢盛满,生怕洒落在地。那可就罪孽了。连盛了两碗倒入锅中,正要系上包裹。石愈走到近前,看了看锅道:“再盛一些吧!”崔氏诧异:“就这一点粮,省着点,还能多吃几日。”

    “夫人,同僚们也是多日没有口粮了。这些我打算拿去分一分,多少能吊注命。”

    崔氏闻言。还是系上包裹。言道:“不盛了,本就不多,我们多吃一口,别人就少一份。升米恩,斗米仇的,我们饿些,也少了埋怨。”

    石愈,听言。虽只是好言,但不无埋怨。知道是因为恒儿,也不好多言。只拿起包裹走向隔壁。

    一会儿工夫,小米的清香,就把一家人都引到锅边,个个咽着口水等待着。这可不光是等着米熟,还要等着石愈回来才能吃,这是礼。石愈更是知道这一点,家人都等着他,没等米熟,就回来了。其实是百官都不远,粮又不多,大家都饿着,自是没有心情含蓄,但对石愈的慷慨之举,都表达了谢意,石愈亦在同僚间刷了声望,也是满心欢喜。

    崔氏先给石愈盛了一碗,而后分给石恬,石恒。最后自己。一家人个个端着碗,看向石愈,就连石恬也不例外,石愈笑着看向一家人,道:“吃饭。”

    话音刚落,小石恬都快把脑袋挤到碗里了。

    饭饱之后,瞌睡就来。

    石愈虽猜出粮食大概的来历,但不问清楚,心中总是有事,也睡不着。就走到石恒的草垛旁,崔氏看到石愈举动,心中也有疑问,这兵荒马乱的,又是几尽废墟的洛阳城,恒儿哪里找到的粮食,但崔氏没有起身只是细听他们父子的对话。

    “恒儿,这些粮食哪来的?”

    石恒知道父亲必有疑问,早就等着了。“爹,可还记得去年,儿找父亲说的那些话。”

    “自是记得,可这与粮食有什么关系?”石愈道。

    “自是有关,那件事后。儿做了几件事,可把父亲气得够呛。”石恒道。

    石恒这么一说,石愈就想起来了。去年二月,石恒再劝石愈辞官。其中之言,还隐隐把自己比作李,不知前车之鉴。而后又言明去投奔曹操。但大汉还未亡,献帝还在,而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更何况,哪有弃君投臣的道理。若要弃官,恐怕余生只能做个田家翁,十几年寒窗苦读,十几年宦场沉浮,一朝尽弃,何其不甘。

    当时,正在石愈在家人平安与人生仕途中苦苦挣扎之时。石恒这个逆子,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连蒙带骗,更甚还加上偷。把他母亲的嫁妆与家中财物尽数弄了去,仅仅换来了几车粮食和二十八个五,六岁的孩子。这还不算,石恒还寻个由头把家中忠仆石忠撵走了。更又甚者,粮食是留下两车,可孩子却又是一个不见了。石愈当时知道后是,恶从心中起,怒由胆边生,喊来石恒,祭出家法,持鞭怒指石恒:“逆子,欲败亡家门乎?”石恒看这架势,便知事发,有心解释,却无从开口“难道说,父亲,你不听我劝,我就先斩后奏,制造既成事实。”岂不火上浇油?不若一言不发,忍着一顿打。想到此处,石恒脱去上衣,跪倒在地,挺直上身,低头不语。

    石愈一看,这是讨打,心中更恨,劈头盖脸向石恒打去。

    石恒也是硬气,一声不吭。

    前院之事,阖府不安。自有家仆禀告主母,崔氏听闻,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见石恒后背以是血肉模糊,其父由自不停。不觉眼泪如断线之珠,忙扑上前去,护住石恒,搂在怀里。哭着喊道:“若要再打,就连我也打杀了吧!”

    石愈寒门出身,举为孝廉后,才与士族崔家庶出小姐崔永华结为夫妻。婚后,崔氏不以石愈出身寒微,夫妻二人,举案齐眉,又有二子,可谓伉俪情深。石愈眼看如此,自是打不下去。再者,那是亲生儿子,尚且年幼,也恐有个闪失。只长叹一声,甩下皮鞭,转身而去了。

    石愈想过往前种种。再抬头看向石恒,迟疑问道:“难道是……”

    石恒回道:“是,当年儿子说动忠叔,从老家找来些可靠之人,带着那些孩子把一车粮食埋在老宅地窖之中。”

    石愈这才回过味儿来,为何一向老实忠厚的石忠会不辞而别。当时,石愈也差人回老家打听,却没音信。又问:“那石忠他们现在在哪?”

    “儿让忠叔,戴着钱财,去许都买个庄田,安置那些孩子。”石恒道。

    话音刚落。可把石愈雷了个外焦里嫩,好,好,好。你是打定主意要投曹操,对为父来了个先斩后奏。不对,是只斩不奏。

    石愈有些生气,开口轻声骂道:“你这是不孝。欲陷父亲于不忠。”

    “父亲,儿不孝。但曹操现也是汉臣,何来不忠。再者,现洛阳破败,无兵无民,帝室难安。天下诸侯,闻讯必来奉迎陛下。儿猜测,先到者必是曹操。父亲,当断则断,不断则乱。”石恒道。

    石愈低头轻吟,当断则断,当断则断,猛又抬头直视石恒,道:“曹操阉人之后,你要为父屈膝曹操。”

    “不,最好辞官。”石恒道。

    石愈有些不解,凝视石恒。

    石恒看着父亲的眼睛,想要和盘托出,什么建安七子,曹操诛杀汉臣。可曹操现在只是小诸侯,还没有奉天子以令诸侯,不能说透。只好笑着言道:“父亲,辞官也不急于一时。现咱家,没钱没房,还要只着父亲的俸禄。”

    石愈愕然。也笑道:“臭小子,累了一天,赶紧睡吧。”

    而一旁。崔氏听到此处,也露出笑容,闭目安睡。